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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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听后面一阵大乱,接着传来兵器撞击声,米思翰不由的大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跑到米思翰车前断断续续地说道:“启……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后……后面有人劫车!”
听了这话,米思翰脸色突变:“你说什么!?”
“有人抢车!”那亲兵答道。
米思翰突然想到了那几十车金银珠宝,坏了,莫非遇到了山贼不成,米思翰连忙大声喊到:“赶快去给我抢回来,快,快!”
说罢,身后的二百名卫队“呼啦”一声,蜂似的向回转。可是那山谷太窄,那些亲兵们想快又怎么快得了,等他们赶到之时,那几十车金银已不翼而飞,而留下的只有几十具亲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米思翰得到消息后只气得浑身栗抖,心想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官车?哎,无论是谁,让我抓住了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火速派人沿来路向回追!”米思翰并没有完全丧失希望。两个时辰过后,亲兵来报;搜遍周围二十余里,没有半点线索。
米思翰把头一拍;“哎,没想到一时没注意竟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他深知后悔已晚,但是没有这几十车礼物叫我怎么开口呢?要么回京?不,不行啊,本来我此行就是秘密出京,若这般狼狈地回去,皇上责怪倒不怕,只怕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况且,我已进西藏眼看就到拉萨,若现在再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米思翰想来想去,最后一咬牙决定还是硬着头皮去见达赖,心想:自己身为钦差大臣,又有皇上诏书在此,不怕达赖不听,况且送礼物是人情,不送是本份,达赖也挑剔不得。就这样他传下令去,叫所有随从不得泄露此事,若有人私自说出,定斩不赦,随即便打马加鞭又朝拉萨驶去。
抢金银的是山贼吗?不是,他们正是吴三桂派出的人马。原来吴三桂在与汪士荣密谋之时,他们料到康熙一定派人送去不少礼物,与其自己再送,不如借康熙的一用。一来可以买通达赖,另一来也正好使得米思翰失去一张战胜的王牌。这样便可一举两得,这便是汪士荣向吴三桂献的计谋。同时还有意放走米思翰,让他认为这是山贼抢走的金银,不会引起他对吴三桂的警觉,同时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过早地惊动康熙。
吴三桂的这队人马,截了金银后便超小路火速赶往拉萨,他们的领队名叫夏侯杰,浙江温州府人氏,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乃是汪士荣的徒弟,在吴三桂手下任副将之职,虽然此人年纪不大,却武艺超群,江湖人称“玉面小如来”,而且机智多谋,善用玄机,也是吴三桂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这次他赴西藏,正是奉了吴三桂和他的师傅汪土荣所差,沿路上抢截军车,也是汪士荣的安排。
就这样夏侯杰等人押着金银,悄悄地来到了拉萨,为掩人耳目他们装作客商打扮,住到了一家客栈之中,而没有公开露面。
当天晚间,他命其他人留在店中看好金银,自己穿上夜行衣,手提长剑,怀揣平西王给达赖的亲笔书信,出了店房,直奔布达拉宫。
此时的西藏,正是五世达赖在位期间,这喇嘛原是一种职业神职,如同中原佛教寺庙中的职业神职和尚一样,但达赖喇嘛却是最高领袖。在西藏由于政教合一,因此全藏最高的权力就把握在这布达拉宫中的达赖喇嘛一人手中。
再说夏侯杰走过一段山路后来到布达拉宫近前,抬头借着蒙蒙的光一看,原来这布达拉宫完全建在一座小山之上,由下至上呈阶梯状分布,果然气势宏伟,绝非中原寺院可比。
看罢他检点了一下自己的应用之物,抡胳膊,踢腿并没有半点绷挂之处,一塌腰便来在外层大墙近前,此墙足有一丈多高,非一般人能进得去的,但这怎么能拦得住他呢?只见他往后倒退了两步,猛然间向前一冲,眼看就要到大墙近前时,右脚点地,“嗖”一声腾空而起足有一丈七、八尺高,再看他在空中一换腰,就跳到院中。
就这样他开始一点点向里摸索前进。约摸转了有半个时辰,仍然找不到达赖到底在哪儿,原来这布达拉宫规模庞大,如果不是这庙中的喇嘛带路,外人来了非转晕不可。何况夏侯杰又是头次来探布达拉宫,夏侯杰心想:这样下去恐怕我一晚上也找不到达赖,不如我抓一个喇嘛问个究竟,想到这里他便躲在一个石坊后边,静静地等着,果然时间不大,对面来了两个喇嘛,好像是在巡夜放哨,只见其中一个年老点儿的对另一个年轻点儿的说:“师弟,你先替我看一会儿,我先回去打个盹,一会儿再来换你。”
“师兄,要是让大喇嘛知道了可要挨罚的!”那个年轻的有点儿为难。
“哎,怕什么,你我都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说罢那个老喇嘛便伸着懒腰儿走了。
夏侯杰躲在暗处一见就剩一个喇嘛了,知道是动手的时候了,想罢。他见那喇嘛一转身的功夫,便闪电般的窜了过去,还没等那喇嘛喊出声来,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早已按在他的脖子上。
“你……”那喇嘛一惊,刚要出声就觉得脖子上一股凉气直刺脑门。
“别动,动一动我要你的性命!”夏侯杰压低声音道。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喇嘛只吓得抖做一团。
“告诉我达赖在哪儿我就放了你!”夏侯杰问道。
“好,好,我告诉你,千万别杀我!”喇嘛哀求道:“从这儿往里走过两层院子,往左拐有一座大殿,达赖大师就在那里。”
“你要敢骗我我就要你的命!”夏侯杰把宝剑往里一进,威胁道。
“不敢,不敢,小人说的全是实话!”那喇嘛双手颤拦着说。
夏侯杰见此人不像是撒谎,便撤回长剑道:“多谢你为我指路,不过还得委屈你一会儿。”说罢从怀中一伸手拽出一条绳子,把这喇嘛的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又往他嘴中塞了一块布,那喇嘛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又怎敢反抗,就这样被夏侯杰拖到一隐蔽之处,“等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救你!”
依着那喇嘛的指点,夏侯杰果然来到一大殿前,只见殿外站着几个喇嘛,殿内却有灯光闪动,看罢夏侯杰心想:“管他是不是这儿先看看再说!”于是他便绕到大殿后边,上步拧身上了偏殿的房顶,又一纵便上了大殿的屋顶。他轻轻摸到边缘,往下观看,只见下边是直上直下的墙壁,窗口很小,与中原寺庙的样子完全不同。夏侯杰看好周围情况后,从怀中轻轻掏出飞爪摆连锁,只见他把飞爪一头抓住屋顶的一块凸出的石条上,而自己却抓住绳锁另一端,顺着墙壁轻轻顺到了一个窗口之上,头朝下脚朝上,双脚挂住绳子,单手提剑,另一只手拢目光仔细向殿内观看。只见殿内灯光通明,一个喇嘛背向自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此人穿戴绝非一般喇嘛,夏侯杰心想:“看来那小喇嘛并没骗我,此人定是达赖!”想罢他往屋中又看了一遍发现没有其他的人,便轻轻地把身体倒了过来,双脚落在窗台之上……
屋中此人正是五世达赖,他每日都要在此修行到深夜,今日也不例外,他双腿打坐,两手平放腿上,双眼紧闭,嘴里却念念有词,不知在念些什么,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脖子之上一股凉气,睁眼一看只见一把明晃的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之上。也就在这一刹那,自己的嘴也被别人一捂,想要叫喊势比登天。
这时就见身后转出一人,一身夜行黑衣,并未蒙面。借屋内的灯光一看,只见此人面如白玉,目若朗星,鼻直口阔,风度翩翩,倜傥不群。但从此人目光之中却未看出半点杀气。
就见此人冲自己微微一笑,道:“大师莫怕,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要事要与大师相商。”说着夏侯杰便收回长剑,同时也放开了左手。
达赖被这突来之变先是一惊,随后见此人放下了武器,也就慢慢镇静下来。
“我佛慈悲,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到此?”
夏侯杰见达赖镇定下来,便双手抱拳施礼道:“小人乃平西王派来的使节,奉我家王爷之命,有要事与大师相商!”
“即是平西王派来的使节,为何这番打扮?”达赖望着身着夜行衣的夏侯杰半信半疑地问。
“只因事关重大,小人这番打扮也是不得已。”说罢夏侯杰便从怀中掏出了吴三桂给达赖的亲笔信,“大师看过信后自然明白。”
达赖从夏侯杰手中接过信来,看过之后才知道夏侯杰所说俱是实言,信中大致是说:日前形势严峻,一旦中原战事爆发,还请达赖大师竭立相助,若大师有为难之处,只望大师能保持中立,大师若能如此,小王日后定当图报。为答谢大师,小王特备薄礼一份敬请笑纳。”
夏侯杰见达赖看完信,便又递上礼单,达赖一看便大吃一惊:“白银一百万两,黄金五十万两,夜明珠五十颗,猫眼十对……”样样都价值连城。看罢之后,达赖连忙道:“我佛慈悲,我何德何能,怎能收王爷如此贵重的礼物?”
“王爷别无所求,只希望大师在关键时刻能鼎力相助。”夏侯杰笑着说道。
“这……”达赖心中暗想,“我若答应他必定得罪康熙,我若不答应,只恐今日就难逃活命,况且如今三藩占据云、贵、川,与我我土相接,若得罪了他们只恐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达赖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
夏侯杰猜透了达赖的心思,便道;“大师大可不必为朝廷之事忧虑,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康熙派来的钦差这两日便到,大师到时可隆重接待,康熙提出的要求,答应了便是,他又怎能猜出您的心思?况且等他明白的时候,王爷的军队早已杀奔北京了。”
本来就蠢蠢欲动的达赖,听了这番话后便更加按捺不住了,频频点头道:“将军放心,我定当照王爷吩咐去办就是。”
“好,既是这样,我也就不打扰大师了,王爷带来的礼物,现在就在山下客栈之中,明日大师便可派人去拉,请大师写一份信函,小人回去后也好有个交待。”夏侯杰见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心中十分高兴。
“好,好!”说着达赖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功夫不大就写好交给了夏侯杰。
夏侯杰大致看了一看,便装入怀中,双手一抱拳道:“多谢大师,后会有期!”说罢脚尖点地飞身上了窗台,身子一晃跳出大殿,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夏侯杰走后,达赖反复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又看了看桌上的礼单,越发觉得自己做得正确,便满足地合衣而卧……
果然像夏侯杰说得那样,刚过一天,钦差大臣米思翰就到了拉萨。达赖知道后,不敢怠慢,便令布达拉宫所有喇嘛出宫迎接,场面是那样壮观,那样隆重,那样热烈。
米思翰受宠若惊,早把丢车那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一时间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达赖把米思翰接进布达拉宫后,米思翰便在大殿正厅宣读了康熙的圣旨,实际上达赖对旨意的内容,早就估计了个八九不离十,今日听,当然是满口称是,米思翰也没想到达赖竟如此痛快地答应下来,而且态度是那么诚恳。心中自然欢喜,暗自道:“皇上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