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之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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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你踏出边界就要失掉一分,而在比赛进行过程当中,你是没有时间去看脚下的边界的,所以圈子的尺寸着实重要。我们经过测量发现圈子的直径比组委会发给我们的标准尺寸短了近15英寸。比赛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已经发现了这第二个肮脏的勾当。但是我们不得不去进行调整,尽管可能一如既往地不会奏效。
我们在雨中赶回旅馆,大吃了一顿,之后在上午10点钟回到体育场准备比赛。定步和活步将同时进行,活步中使用两个圆圈,定步使用三个。重量级别的划分以5公斤为一个等级,男女分开比赛。来自世界各地超过4000名竞技者齐聚运动场,另外场内还坐满了无数的观众和粉丝,他们用不同的语言唱着悦耳动听的圣歌。我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那些歌曲很美妙,很轻快,具有催眠的功效。竞技场的另外一端,像芭蕾舞似的太极拳比赛已经开始,残酷的竞争和冷静的冥想共同飘荡在整个赛场。
我的第一战是活步。规则简单陈述如下:比赛以互相接触开始,类似于摔跤或者柔道式的格斗比赛,所以击打性的攻击原则上是不被鼓励的。目标区域限制在腰与颈之间,不得高于颈。你不能将手固定于对方后背,也不能抓起对方的衣服,否则会更容易受到攻击。将对方推出圈外一次得一分,对方摔倒在地而你在原地未动得两分;将对方推倒在地而同时倒在对方身体之上得一分。比赛分为三局,每局时间两分钟,如果对手在一局中领先四分则此局结束,三局两胜。如果比赛结束得分持平则体重较轻者获胜,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是如果我和“水牛”比赛过程中无损伤而坚持到了最后一局,我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
活步的第一个竞争对手身体强壮,速度很快,富有挑衅性。他的速度叫我惊讶,是一个很优秀的运动员。所有来自台湾顶级学校的参赛选手都有一种方法可以把心理负担转移给对手,并且通过施加细微的压力和对平衡的拿捏耗尽对手的能量。他们推搡技巧高超,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如何使用前伸的手臂钉牢对方向内用力。可以想象对手左脚前趋,左臂绕过我的后背或者肩部深深地夹住我的腋窝,这是一种下勾的动作,推搡就是为了占有这个姿势。靠里的那条胳膊为推倒对方准备好了杠杆之力和更好的角度。如果有人使用了“双重内向位置”,就意味着他在对手身体两侧都使用了下勾动作。在所有的格斗艺术中,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动作。如果你听到武术艺术家们谈论“推搡之战”的时候,他们并不是真的指两个选手在比赛过程中痛殴对方,而是说他们在使用下勾技巧。
现在的情形是推搡成了这次锦标赛中我所采用战略的很大一部分。你或许会想起来在2002年世界锦标赛的半决赛中和陈则成对决我伤到了右肩。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右肩就成了我的致命伤。在这次2004年世界锦标赛之前的三个月,丹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训练方法。只要我在格斗中用到了右侧下勾,他就会以一种几乎可以摧毁我这只肩膀的方式从外侧向我的肘部施加压力。经过了数星期的痛苦折磨,我决定放弃推搡之战,而采取双重外侧位置的打法,来避免给右肩造成更大的伤害。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对丹实施下勾于自己不利,可是一段时间过后,我感觉越来越舒服了。我甚至可以采取一些微妙的技巧来压制他的平衡,并且我发现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和利用角度。
在我最后十周的准备训练过程当中,除非是与丹在一起训练,与其他任何一个人训练我都感觉到自己在外围是占主导地位。我原来的弱点幻化了我在台湾取胜的一个关键性武器。你可以看到,台湾选手在推搡技巧上是闪电般地快,在锦标赛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去硬碰硬——不配合他们来打比赛。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施展他们最擅长的快速推搡,我减轻了他们推搡之战的大部分训练。然后我们就会在我所精通的方式上进行竞技,而对此他们还并没有太深入的学习。这在象棋比赛的高级阶段也会经常发生:顶级高手在一开场就会发现潜在的资源,那些地方理论上被认为是相对薄弱之处。然后他们便成了被遗忘或者未被发现的战场上的主宰者,引导着他们的对手进到自己的埋伏圈。
因此我的第一个对手尽管咄咄逼人,但却带不来任何危险。他的推搡技巧很巧妙,而且对我发起进攻的时候也显得信心十足,但是一旦当我从外围将其封锁住,他的技巧就不灵验啦!就像是一座建在了漏洞百出的地基上一座华丽的房屋。我想如果我经受住了他一开始的攻击的话,我就会没事了。我阻止了他使用下勾的企图并且几次将他推出圈外,这样第一局我就领先他两分了。
现在再来看看“水牛”。喔!起初他将对手推出圈外,接下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对手的胳膊压制在自己左腋窝下,抓住那人的后背,顺势将其提起,他以个人之力推搡着对手,看起来难逢敌手。有一次他将对方推倒后眼看自己也将要倒下,但他做了一个全劈腿动作,用脚趾和脚后跟支撑住了自己,重新站立起来,得到了两分。这就是我的对手,我必须找到他的弱点所在,但却看不出来。
我的下一站是定步推手。除了裁判之外,没什么大问题。我得了许多分,但计分者漏掉了好多次,这真的让人哭笑不得。可以想象一下,裁判判我得分而计分员却不计,好像是自己忘记了或者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我的队友和我父亲对此大声抗议却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有组织者冲他们点头,面带平静的微笑。除了记高分和让我失去理智以外,他们什么都不做。面对这么多人,裁判不会真正伤害到我,但是在最后一局中,我们比分几乎持平,此时就会出现误判的可能,但是我尽量不去想它。
每当我休息下来的时候,我都要看一看“水牛”。他得分简直轻而易举,除了精湛的技巧之外,他还比对手强壮有力。他能以一个爆发式的进攻将大部分的对手推出圈外。但我紧盯着看,似乎看到了他的弱点。他行步迷离,速度又快,站得很稳脚下生根,但是他的整套技巧结构似乎是在玩花样。
在接下来的定步竞技中我遇到了来自台南学校当中的顶级高手,也是陈则成队伍的主要对手。他们是一支凶猛的竞争队伍,如战士般强壮,迅捷,训练有素,极富挑战性。所有的迹象都具有战争色彩,但是我们一交手我就知道,我肯定可以拿下他了。从一开始的接触你就可以探寻出一个武术家的底细。武术大家如山一般浑厚,你会感觉到似乎地球都在其中运动,其他人则相对浅薄很多。一开始他领先我几分,后来我开始混用各种技巧,此时他便不能站稳,我可以将其推倒在地。我以大比分赢得前两局并且没有受伤。结束以后,我又一次开始观看“水牛”在定步竞技中的表现,他正以绝对优势对战一位相对较差的对手,但我感觉他的站立根基上有点小问题。他身体天赋极佳,这让他可以将竞争对手左右推搡,但是他似乎是以迅捷掩盖某些地方。我不确定为什么这样,但他在定步中是致命的,而在活步中是势不可挡的。
第一天结束了,我没有受伤。此次是一次历时较长的锦标赛,一次马拉松。几乎所有的武术比赛都只举行一天,因为参赛选手在比赛之后大都身体消耗极大。在8到10个小时之内你完全可以完成一些事情,但是伤势会在夜里恶化,导致你第二天起床以后不能走动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这次的锦标赛历时两天,你必须在周六的比赛中无大碍,才有可能在星期天的比赛中夺冠。
聆听窗外细雨,我开始上床睡觉,那一夜,我梦到了“水牛”。
第二天
星期天早上,八点。我们按时到达了体育场,却惊奇地发现另一个令人不愉快的消息。组委会的人给外国选手单独创造出来一个独立的锦标赛,并要在总决赛之前进行。我被告知说参加这个锦标赛是强制性的。我询问这个锦标赛是否可以在总决赛之后进行,得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个荒唐的赛中赛很明显是要消耗那些仍旧可以和台湾选手竞争冠军杯的外国人的体力,要他们受伤。经过一段耗时的抗议,接下来便是争论时巨大的语言障碍,但最终由我的老师解决了这个问题。幸运的是,我的老师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因此最后双方商定,我们这些仍旧处在主竞赛位置的队伍可以等到最终比赛结束后再来参加这个外国人锦标赛。
如果要赢得比赛,我还需要有两场要进行。一个是活步的半决赛,对阵来自台南学校强悍的顶级选手。活步是他的强项,他一上来就对我发起攻击,双肘绷紧连续出击,快速而持久,将心理压力转移到我这里来。他发起攻击很早,我差点滑出圈外但踩住了边界。我发现自己的本能在那一刻消失了——我认为我擅长跳跃,但是我错了。在原来家中的那块垫子上,我是会有本能反应的。很糟糕的活步,0∶1落后。我们又回到了垫子上,我故意让他把我推倒了圈子的边界以次引诱他,然后突然翻转过来将他压到了距离边界线只有几英寸的距离,但是他脚下生根,没有出界。然后我便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施以进攻式的压制,并且用上了我三个月前自己发明出来的水蟒技巧——一寸一寸把他逼出圈外,一旦发现他想移动出我的控制,我便加紧束缚,并且在他呼气的时候施加压力。在最后关头,我一个漂亮的推手将他制服,但是在着地的时候我的肩部也受到了重创。
在两局中间的空当,我躺在了地上,重重地喘息着。这应该可以产生明显的心理作用。在过去几个月的准备过程当中,我们做了很多的间歇性练习,在圈子内进行极速训练然后进行恢复。我们会进行一分钟训练然后是一分钟的休息,有时会进行15或者20次那样的训练。我们四个一起训练,在训练与休息之间进行转换。我的目的是想可以累积起来极速的力量,即使将我自己精力耗尽,死神降临,也要在下一局的比赛当中重归赛场。
有趣的是比赛之前数月,组织者通知我们的是在两局之间会有30秒的休息时间,可是来到台湾之后我们发现这个间隔变成了一分钟。我和队员之间过去一直以这样一分钟的间隔作为我们主要的训练方式,从来没有过度延长,也是为了浓缩恢复时间。现在我们在这里了,间歇时间变成了一分钟,这次他们的变化可真的是撞到了我们枪口上。我明白如果我必须那样做的话,我可以一直等到花掉最后一秒钟的时间,躺在地上深呼吸,我便可以在60秒钟之后安然无恙地回到赛场。两局之间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死人,但却是安然无恙的。
第二局。铃声一响起他便开始了进攻。我把他拦住,使用下勾动作,将他定住,并开始左右摇摆他的身体,他也随之挪动着身体,第三次我终于抓住了他,并将他旋转推出圈外,摔倒在地板上。这些人都是些技师,我真的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了。首先给他们机会做他们最熟悉的进攻套路,这样我便可以自己开创一个新的战场。他们正希望如此,当然不会拒绝,但马上就会发现进入了一个没怎么准备过的情势。而做到这些凭的竟然是我受过伤的肩膀,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