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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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要做空降兵,解开降落伞可以落在地上,可以消失在丛林中。许三多要做海军陆战队队员……总之,像袁朗说的,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有很多很多目标要实现。
钢七连教会了许三多做人是应该自豪的。在这里,许三多又明白了人还有一种叫骄傲的东西。老A能做出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老A让你没法不骄傲。
草原上车队轰鸣着驶过,有时候许三多也夹在其中一辆古怪的机动车里,这时他对着装甲车上那些士兵年轻而好奇的脸,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异类。
他尽量去让人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可人看人不一定会看眼神,所以许三多也知道,他和他的同志注定要做异类。
老A许三多这时已经参与过两次任务和演习中的渗透,这支专业找碴的部队,袭击了对手的油库和防空基地。
这一次,是丛林战教练,许三多所在的战斗小组要对付一个精锐的侦察排。
这对许三多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追赶他的虽然足足一个加强班的人马,但许三多在丛林中跃过一条沟坎后,就突然消失了。那名正不抱什么希望射击的班长停了下来,做了个手势,枪声顿止。
他和几名士兵在望远镜里寻找了半晌,却看不到许三多出来。
打中了?
和老A已经较量了两天之久的侦察兵不敢做如此的奢想。
几名士兵跟着班长往那条沟坎匍匐过去,将近沟沿时,忽然砰的一声枪响,一名士兵的脑袋冒起了白烟。
那是齐桓和吴哲的远距离射击,三个人设伏了这一个加强班的人。许三多从沟里坐了起来,又是一个点射,几个冒失鬼被逼了回去。
丛林里应和的枪声响得全无犹豫,清脆的点射声中,暴露在丛林边沿的人一个个倒下。潜伏在丛林中的齐桓和吴哲,有条不紊地在瞄准镜里搜索着已经被引进绝路的对手。
那位班长竟然往后退去了,他和另一名士兵翻进了沟里。他没想到,沟里的许三多在等着他们。许三多反身就撞倒了那名士兵,用手枪把对方打冒了烟,那位班长扑上去,却被许三多把人给摔倒了,手上的枪迅速地顶住了对方。
许三多的眼睛忽然一愣,他发现枪下那位士官抹着迷彩的脸上尽是不忿,手里抱着一挺机枪,像极了一个人。
六一?许三多突然喊道。
那位士官莫名其妙看着忽然大喜过望的许三多,猛挣了一下,想反败为胜。但许三多及时地将他制服了,他友好地笑了笑,一枪后扯下了他胸口的名牌。那位士官冒着烟,泄气地看着许三多猿猴般跑开。
又一摞名牌摔在袁朗面前的弹药箱上。
齐桓十个,吴哲十个,袁朗说许三多,坐地分赃,快交你的那份。许三多笑笑,把他那摞交了过来。吴哲一看就知道比他们的多,十二个。
吴哲说:三多最牛,剩下那些全是他干掉的,有三个居然是被他一把刀给挑了。
许三多却摇摇头,他说队长的纪录是一百三十八个,咱们赶不上。
但袁朗还是在许三多的脸上看到了那种老实人的得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谦虚!给你们一把好枪,碰上个好环境,你们谁都能拼掉一百多个,可别看这是虚的,到动真格的时候,你们也许会被一个真正的杀人犯用菜刀就剁了。
几个兵都讪笑着摇头,意思是没那种可能。
袁朗有些认真地向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子问道:你们一个月得干掉近万发子弹,可你们真对人开过枪吗?小子们,第一次动真格的时候,脑子是不转的,你能答出一加一等于几就算不错了。
吴哲的回答是:一加一等于几本来就是个很大的命题。
齐桓却认真了,他说不是玩笑,你们听队长的没错。
袁朗看看有些发怔的许三多,笑笑说:我知道,吴哲会想想我说的话,可许三多是不信的。
许三多有些意外,他说我是真对人开过枪的。就你们骗我那次,我还差点徒手杀了人。
袁朗说还是不一样的。许三多,你有勇气,而且你是为了你的战友,这说明你很善良。善良是好事,可每一个善良人对着一个恶人都会不知所措,哪怕要付出再重的代价,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别人。我说得?嗦,是想让你长记性,明白了没有?
许三多老实地说:道理上算是明白吧。
袁朗苦笑着挽起衣袖,露出在机步团跟许三多和成才炫耀过的枪疤:我要你在现实中明白。
记得这个没?许三多点头:记得,M16打的。
袁朗和齐桓都会意地笑了。
齐桓突然盯住袁朗的伤疤喊道:屁呀!他这是军警联勤时让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用改锥捅的!许三多以为是真的,但他不信,他说不是啊,M16A2,SS109弹,惯穿型伤口!……队长,你还有多少事是蒙我们的?
袁朗笑着说:大家都是军人嘛,还不让吹吹牛咋的?
许三多又仔细看看那个伤口还真像枪伤,而且就像M16A2,SS109弹,惯穿型伤口。那肯定是队长让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又没带枪。
许三多十分有把握地想。
错了。袁朗似乎猜出许三多的想法:我全副武装一样不拉,他第一下是突然袭击,可没扎透我的防弹衣,第二下就是这个。
你为什么不开枪?
忘了。袁朗似乎真的又回到那时那地,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枪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所以一犯蒙就只记得用手挡。我现在很庆幸忘了开枪,因为照当时的慌张劲就肯定把他打死了,那人才二十啷当岁,不会一辈子做坏事的。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吴哲将一块压缩饼干递给许三多。
分队的野战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
当天下午,老A们坐在直升机上,离开了那片丛林。
第三项任务和第二项任务几乎是连在一起的,许三多和战友们当天晚上就赶往边境,协助武警的缉毒行动,一个全套美式装备的武装马帮,想凭借强大火力穿越边防,和他们手上的M4卡宾枪、榴弹发射器相比,武警的冲锋枪确实是不堪重负,那根本是老美的装备水平。
许三多一直在看齐桓和袁朗的神色,看得齐桓如芒刺在背。
袁朗说你老看我干什么?你以为又是在骗你啊?许三多,这次不是演习。
许三多看着袁朗的脸琢磨了半天,他确实不该怀疑,应该相信一场真正的战斗就要爆发。
但齐桓几个却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侦察和潜伏,这让许三多觉得似乎又是一次演练,即使是终于趴在理想的狙击阵地上,那种似假非真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这是许三多遇到的最茂密的森林,只有在极近的距离,才可能看到那些完全为树叶和灌木所覆盖的潜伏者。四下里鸟语啁啾,显然晨鸟也没发现在丛林里等了整整十四个小时的这小队人马。许三多调整着枪上的瞄准镜,让远处的丛林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等的时间太长了,有点无聊。
吴哲慢慢摁住了脸上正叮咬的一只虫子,然后把那团血亮给齐桓看,他小声问道:老兵,这叫什么?
牛虻。
太好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牛虻咬到呢。回家得给它写进日记。吴哲兴奋的声音显然大了些,周围立刻闪过几道责难的目光,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那只虫子珍重地夹进小本里。
这个闷湿的夜晚算是过去了。
袁朗在各个哨位前匍匐行进,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潜伏状况。
最后,他停在了许三多的面前。紧张吗?他问道。许三多轻轻地点点头。袁朗把望远镜递给他:用这个看,倒过来看,怎么样?现在目标就算到了跟前也离你很远,怎么样?
许三多看着那忽而远得不着边际的边境线,不由笑了。袁朗说好笑吗?许三多说不好笑。
袁朗说这有用吗?许三多说一点用也没有。
袁朗说对了,根本用不着骗自己。许三多,你们三个人能干掉一个侦察排,而一个班全歼这些人都绰绰有余,只要你们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他看着许三多那张还不知善恶的脸,暗暗地总有些担心。
齐桓忽然轻轻地吹来了一声鸟叫。
袁朗一下警醒。他们等待的目标终于到来了。
远远的丛林里,从边境线那边晃出几个不祥的身影。从瞄准镜里,可以看到那些被露水打湿的马脊,和他们携带的武器:明晃晃的弹链,茶杯般粗大的榴弹,甚至还有一具无后坐力的火箭发射器。
吴哲小心地调整着狙击步枪,小声地跟旁边的齐桓嘀咕道:隔壁这国家怎么啦?敢情他们烟摊上就能买到机枪?超市里摆着榴弹炮?齐桓冷静自若地看了看吴哲,做个预备待击的手势。吴哲知道自己的毛病,说:你知道我一紧张就话多。
还是没人搭理他,其他的老A也先后打出了同样的手势。
瞄准镜里的每一个十环,都套准了马帮毒贩们的额头。
许三多微微发颤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最后一名士兵也锁定目标时,袁朗拿起了话筒压低声音命令道:基地,林枭入巢,猎手就位,只要他们过界,就能在一分钟内做到全歼!看看那些正巴巴地等待着射击命令的士兵,袁朗的心中不禁为他们骄傲,也为这种骄傲隐隐地担心。但话筒又响了,话筒里的声音告诉他:基地通知,鉴于毒贩国籍复杂,为避免扩大事态,尽量少杀伤些人员,而且,这是边境敏感地带,尽量少开枪。
士兵们只好合上瞄准镜盖,只有看见了他们的那些表情,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毫无怨言。
毒贩队伍终于越过了边界。
毒贩们自己紧张了起来,他们握紧了那些以为持仗的武器,不自主地打开了枪机。一个头目像是担心有人走火,于是凶狠地吩咐了一句:不要随便开枪!
前方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两个中国士兵的大声说笑,吓得毒贩们连忙伏下了身子。他们知道,正规军凭的可不光是装备。
警戒在后方的一名毒贩,被一声动静惊了一下,他慌张地掉转了枪口,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草丛里轻响了一下,有两个人朝他压了过来,把他连手带脚制得如死人一般拖进了草丛。
这是齐桓和他的一个队员干的。
袁朗也在一棵树后突然掩住了一个毒贩的嘴巴,未等那名毒贩动弹,一记闷拳就砸在了他的心口,把那人给砸在了地上,然后快捷地拖进了树林里。
前边的毒贩队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他们还在注视着前边两名中国兵的行踪,看着他们走入前边的丛林。
跟在他们后边。一个毒贩头目站起来招呼后面的毒贩。
跟在他们后边?有的毒贩在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毒贩头目骂了一声笨蛋!他说:他们巡逻过的路线不会再有人来了知道吗?
毒贩们好像这才放心了,脚步也跟着放松了一些,他们追随那两个远去的中国士兵的声音,慢慢地往前行进着。
有一个毒贩一直地蹲在地上。
快跟上。有人回头催了他一句。
他还在蹲着,他说方便一下。
前边那毒贩刚一回头继续走路,一支枪马上顶住了蹲在地上的那个毒贩。他还没看清楚持枪的人,就被一掌切晕在地。
许三多利落地将那毒贩拖进了丛林。
走在后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