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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士兵突击-第64部分

小说: 士兵突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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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在地。
    许三多利落地将那毒贩拖进了丛林。
    走在后边的毒贩,在不停地冒着虚汗,他发现后边那几个怎么老也跟不上来。他慌了,一脚踩到了前人的脚跟上。
    你干什么?被踩的骂道。
    他们……没跟上来。他说。
    你走过山路么?掉队两三个是常有的事,你在这里等着好了。
    冒虚汗的毒贩乖乖地站住了,他胆怯地等着,他不敢不等。
    走着走着,毒贩们就跟丢了。毒贩的头目一时气急败坏起来。前面都是密重的丛林,他们迟疑地选择着往下的路径,这时,远处林中突然飞起一群喧噪的鸟儿。毒贩头目马上露出了笑容,指挥队伍朝鸟起的方向走去。
    一队人心虚虚地毛着胆子跟着走着,刚越过一条沟坎,咔的一声枪机轻响,一队人还没转过身来,已经被沟里冒出的老A徒手撂倒了好几个。剩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愣住了。
    刚才在前边引诱的,就是吴哲。
    看着吴哲和几个杀气腾腾的士兵,他们纷纷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然而有人在扔枪的同时,悄悄地去摸腰后的手枪,但是晚了,随后起来的袁朗他们,已经用枪管顶在了他的腰间。
    袁朗让他们手放在头上,站成横排。
    就在齐桓他们收拾地上的枪支时,毒贩头目忽然身子一晃,趔趄间抓住了一个同伙向对着自己的吴哲推去,趁着吴哲闪避的工夫,他掉头就狂奔而去,瞬息间没入了丛林。
    吴哲的枪口曾对准过那毒贩的脑袋,但许三多的迅速追赶,他只好把枪放下了。
    吴哲有点欣赏般地看着那一前一后追跑的人,心里暗暗想:跟许三多玩越野,算他倒霉,爹娘少给他一百条腿。正想着,一个毒贩朝他扑来,只一拧,吴哲就将那毒贩摔在了地上。
    林地里的许三多已经追上了那名逃跑的头目。那头目回头一看不好,急忙转了个弯,抄起一根粗大的树棍在那里等待着,等许三多的脚步声过来时,他狠狠地扫了过去。
    被砸着的是许三多迎过来的一只胳臂。
    但断成了两截的是那根树棍,那头目一下目瞪口呆了。
    许三多一拳过来,那头目吐了口气就倒下了。
    许三多狐疑着警戒了几秒钟,然后掏出了一个急救包。
    那位头目已经瘫掉了。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士兵们已经将被制服的毒贩押了过来。
    袁朗有些压不住的喜色,他拿起野战电话就跟基地通起了话来,他告诉他们:一枪未发,全体擒获,总共十三人,最后一个已经被许三多擒住,正在带过来。电话对面铁路听出了袁朗的过分激动,便说了他两句,袁朗却不承认。他说我没高兴,凭他们的素质这战果不为过,可我……唉,大队长,我就不能高兴吗?你知道,我这队人马好几个都是头次参战哟!
    吴哲已经把俘虏集合起来了。
    他们在等着许三多。
    吴哲说三儿怎么还没到呢?说得袁朗心里忽然有点虚虚的感觉。
    袁朗说我去看看。
    齐桓跟着也闪了出去。
    许三多带着那名头目还在丛林中往外穿行着,对方已经被上了铐子,完全没了反抗的余地。
    忽然,许三多听到林中的一阵簌簌声,而且就在身边不远。他悄悄地就停住了步子。他在放下那头目的同时,猛地撞了过去。
    林中的毒贩被他撞歪了瞄准点,一梭子弹射上了天空。
    枪声把袁朗震得一惊,他往后给他们做了一个手势,吴哲和一名士兵也赶了过去。
    那是一早躲进丛林中的那个胆小的毒贩。许三多提起那毒贩就从背上倒摔过来,那毒贩刚刚被他摔在地上,边上的那名头目转身要跑,许三多抓起毒贩的枪把他砸了一个踉跄,再顺势一扑,扑了过去……可是,还没等到他把他制住,一柄黑漆漆的丛林刀已从背后刺了过来,许三多闻声将身子一闪,闪过了一刀,不料又一个毒贩挥刀朝他就是一通狂砍。
    对着这个完全没有章法的对手,许三多连退几步后,终于一膝顶在了对方的腹部上,那毒贩竟然猛地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了许三多的肩头上。
    许三多把那毒贩刚一挣开,忽然发现:这人是完全没有痛觉的,他神情疯狂,目光涣散。
    就在许三多犹豫的同时,那把丛林柄刀从他臂上划过,切开了一条几寸长的口子。
    许三多连忙一退再退,那毒贩却穷追不舍,全身扑了上来,霎时间与许三多扭成了一团,手里的刀,带着他全身的力量朝许三多胸口刺了下去。
    许三多完全是条件反射地一拳击在那人的肘弯上,刀尖因此改变了方向,这时,后边的毒贩头目撞了上来,把那把齐肘长的刀,送进了那个疯狂毒贩的胸膛,从后胸穿了过去。
    对方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地熄灭了,许三多木然地看着,一丝悔意忽然在心底里冒了上来,他看着对方胸膛里的血喷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那名头目已经在地上捡起了枪,铐在一起的手虽然不便射击,但他倒挥着枪托向许三多砸了下来。而许三多却浑然不觉,他还在茫茫然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已经咽气的毒贩,这一刻他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但与此同时,那头目被人打倒了。
    是冲过来的齐桓横地里给了一拳。
    为什么不开枪?齐桓突然朝地上的许三多吼道。
    许三多慢慢推开了身上的那个死人,坐了起来。
    看着那个死人,齐桓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说:这不能怪你。许三多却没什么反应,他抱着头默默地坐着。吴哲和几个士兵跑过来时,许三多仍呆呆地坐在那个人的尸体旁。齐桓朝吴哲几个挥挥手,让他们将那具尸体从许三多身边抬开。
    我们撤了。齐桓轻声地说。
    许三多依旧如一块木头一般,不动。齐桓叹了口气,与吴哲一块将他架了起来,这时发现许三多的脚拖在地上,木木然,竟不会走道了。
    别他妈孬种!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碰上,可总得有人碰上!齐桓看着许三多的样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三多这才随着两人的步子迈开了自己的双腿。
    许三多现在的表情已经只能用崩溃来形容,他垂着头坐着,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袁朗很理解许三多这时的心情。他握了握许三多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看了看许三多同样鲜血淋漓的衣服,说道:许三多,这是意外,真枪实弹难免没有个意外,你应付得很好……许三多,记得我昨天还跟你说吗?你是个善良人,善良人第一次碰上恶人,都是这样。许三多,你……
    他忽然觉得许三多的脸色不对劲了,他托起他的脸,他看见许三多眼里空洞而无神。袁朗急得猛地摇了几摇:许三多,你怎么啦?许三多你他妈给我说话呀!
    许三多愣愣的,没有一句话。
    许三多的伤口,十来分钟就包扎好了。
    但许三多的神色却一直地呆滞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了。
    他总在睡觉的时候突然醒来,在黑暗中,他时常听到那个粗重的喘息声,他感觉到那个死人一直地压在他的身上。他看到那濒死的眼睛,在一点点向他逼近,还有那鲜血,淅淅沥沥地淋在他的身上。最要命的是许三多时常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只有瞪大了眼神,将那个人眼里所有的绝望和懊悔全部纳入自己的脑海。
    起来!许三多!快起来!
    他经常在梦魇中被吴哲推醒,然后大汗淋漓地坐着。
    吴哲在旁边时常同情地看着。
    吴哲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本想让你好好睡一会,可你这样睡觉让我觉得还不如不睡。
    许三多拼命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见胳臂上包扎着的刀伤时,又慌张地别过了头去。
    许三多,真的那么难受吗?吴哲想知道自己的战友正承受着什么,他也想替许三多分担点什么。吴哲说,你知道你睡着时的表情有多可怕吗?我是大半夜敢在乱葬岗睡觉的人,可我看着你,我想叫齐桓来壮胆。
    许三多愣了一会,问有烟吗?
    吴哲苦笑着点上根烟递给他:你别指望这个,我告诉你,没有用的。许三多仍抓过去,吸了一口便不再吸了。许三多紧紧地抱着头,似乎想把什么东西挤出来。
    吴哲知道许三多又犯浑,如果不是自己解开心结,他会固执到底的。
    袁朗也在为许三多的情况感到苦恼,他对齐桓说:你从一个士兵的角度说说,我该怎么对待许三多?袁朗很想在齐桓那里找到这个棘手问题的答案。齐桓说告诉他任务圆满完成,边防部队极为满意,我们一次出击就彻底切断了这条毒品通道。袁朗摇头说:齐桓,许三多没你我那么好斗,说实话他是个心里极其缠绵的士兵。
    不好斗的兵会有他这么优秀的表现?齐桓质疑道。
    袁朗望着橙黄柔和的灯光,他陷入了沉思:你老早就进了A大队,不理解这些老部队的荣誉。有一个老虎团的兵去切阑尾,护士忘了打麻药,一刀下去,兵痛得哇哇叫,护士说老虎团还怕痛?那兵往下就一声不吭,到后来活活痛晕了过去。
    你要说什么,队长?
    齐桓急着要切入正题。
    许三多的表现是因为他的质朴。袁朗郑重地说:他极为珍惜自己的一言一行,他那老连队的荣誉早就渗到了他的血液里,可一旦他因为自己的任务觉得内疚,他这个兵很可能崩溃掉。话大了吧,队长?许三多就是出于自卫目的杀了一个毒贩,那小子还是境内的,他引路贩进来的毒品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他死的时候因为恐惧已经吸毒过量了,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痛苦,就是说许三多除了杀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可那是一条人命。袁朗反驳道:我很高兴看见许三多能珍惜别人的生命,我也从来不想你们仅仅是一台战斗机器。他吐了一口气若有所思:许三多要求明天去参加死者的火化,我想批准他去,也许他能找着答案。
    说句不恭的话,我觉得你们都有病。
    袁朗不以为忤地笑了笑,明知顾问:谁们?
    许三多,队长您,还有您说那个痛死不吭声的兵,还有那个合该拖出去毙了的护士!当兵当到这么不干脆,军人就是该雷厉风行解决一切事情!齐桓干脆地做了回答。
    袁朗眯起眼似乎回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医疗条件很差,很多东西没有。那个兵就是我,那个护士就是你婶子,她后来因为内疚对我穷追不舍。齐桓……很多事情是不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
    齐桓愣住了。袁朗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现在就要求许三多雷厉风行会留下隐患,他希望自己的兵是最优秀的,但更重要的是,袁朗要他们有一个健康的人生。
    绿林掩映中的烟囱冒着青烟,很少有人去想那是人体焚化时燃出的烟气。许三多在小屋里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烟囱在想着什么时,袁朗走了进来。
    他说我问过公安了,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出去看看。
    许三多回答道:是的,队长。
    但不能太靠近,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队长。
    袁朗为他打开了房门。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出去了。
    火葬地场上,死者家属的哭声仿佛淹没了整个空间,许三多离得很远,看着那人的孩子,以及那年轻的妻子,还有白发苍苍的母亲。他完全被眼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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