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不朽 作者:百里玩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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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车祸一事以来，连云和戚少商的态度都很值得人玩味。傅氏暂时摸不到头脑，不会轻举妄动。
直到一根烟燃尽了，顾惜朝方起身，想不明白的事情，浪费时间也没有益处，他掸了掸袖口的烟，暗自想，黄金鳞，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来开门的是晚晴，黄金鳞小的时候估计是被大家族里繁琐的规矩束缚的烦了，公寓里除了钟点工，并没有其他的佣人。
晚晴看了一眼夹带寒风的顾惜朝，表情是淡淡的“烟味好臭。”
顾惜朝无奈的笑了笑，想要摸摸晚晴的头，被傅晚晴闪身躲过“表哥在书房里，说你来了让你进去找他……搞不懂你们，神神秘秘的。”
看着顾惜朝走进书房，傅晚晴突然想起了什么，尽管知道偷停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但到底还是悄悄的跟了过去……
“顾惜朝，给你讲个有趣的事，”黄金鳞笑容可掬 “我前几天，百无聊赖的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之前的著名演员，现在的知名导演戚少商，原来是个GAY啊！你说有趣不有趣？”
顾惜朝心中一紧，勉强笑道“开玩笑呢吧，谁这么无聊……”
“据爆料者称是戚少商的邻居来着，不过，管他到底是谁呢，”黄金鳞得意的说“有照片就是好样的！”
说话间，将抽屉里的一个牛皮纸袋向桌面一扔“我私下花了好多钱套出的密料，就这些照片，用了足足八万才买下来的……卖照片一直和我可惜，虽说照片上另一个男的长的不错，但是要是息红泪之类的大明星就更好了，那就不知是几位数了！”
里面的照片随着黄金鳞轻慢的态度，按照惯性散落桌满地。纷纷扬扬落得顾惜朝满眼。
张张是两个男子的激情纠缠，肉欲横陈，纠缠厮磨……
当初那些因为酒醉而模糊不清的记忆，在照片上无所遁形。其上的日期，清楚的表明是三百击得奖的那天……
顾惜朝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只是机械的蹲下去，一张一张的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照片来，捏在手里。手是微微颤抖着的，感觉到了耻辱，还有痛苦……
黄金鳞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顾惜朝“当初我就奇怪，为什么之前戚少商宁可和李陵闹僵也要让你参与到拍摄中，原来是这样……”他将照片弹到顾惜朝的头上“你和你妈一样，都是靠爬上别人的床来得到好处的婊子。”
他得意的看着顾惜朝痛苦的表情，感觉到了一种道德上的制高点的快乐。
顾惜朝猛然抬起头，眼神冷如冰雪“谁允许你这么说我妈的？难到你在傅氏这么长时间，最擅长的就是编排死人么？”
黄金鳞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顾蔓菁死的时候，他在电视上有看，从30层高空跳下来，死状极其惨烈。为了掩饰掉莫名的不舒服，他高声笑道“是啊，你和你妈不一样，你妈他就是个婊子，你呢！既想做婊子，还想要贞节牌坊么？”
顾惜朝怒极反笑“我一个男人，有什么贞洁不贞洁，牌坊不牌坊的。黄金鳞你晚饭吃多了吧！”
黄金鳞没料到顾惜朝如此坦然，被噎了一下“你真不要脸，你以为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做了就是做了，是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人，也没有必要粉饰。”顾惜朝冷冷的说，纵使黄金鳞说的那些，他有千百句话可以解释，他也依旧什么都不想说，没有必要，不值得。
“说说交换条件吧！”顾惜朝嘲讽的笑道“你叫我过来，总不会是打算把底片什么的都给我，然后让我以后多加小心吧。”
“你真是个疯子！”黄金鳞喃喃的说“不，我改变注意，不打算和你换条件了。”他摊了摊双手“我决定直接将照片送到舅舅那里去。他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把这个登到报纸上，我倒是蛮期待戚少商的反映的。”
“至于公司那个大卡司的影片，这样一来，宣传都免了！”黄金鳞抚掌笑道“很好，很好。”
顾惜朝喉头一阵发紧，咽了几咽。只觉得路似乎已经走到绝境了……
门轻微的敲了几响，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表哥……”外面的门被推开。
傅晚晴走了进来，看到猛然回过头来的顾惜朝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控制的惶然。感觉到了一阵酸楚的疼痛，脸上却是什么都不知晓的笑容“你们聊完了么？我有话想和惜朝说！”
黄金鳞摊手“刚好聊完，这就把你的小顾还给你！”
顾惜朝和傅晚晴来到她的房间，莫名的拘谨。
晚晴看着他，似乎想了很多很多，也只说了一句“惜朝又瘦了，这样不行啊，总是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我怎么能放的下心呢！”
顾惜朝心中一片绝望，嗓音暗哑道“你刚才都听到了吧！都知道了么？”
傅晚晴眨了眨眼“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惜朝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看到你受伤害。”
她起身，摆弄起梳妆台的水晶相框，里面的照片是她初中的毕业典礼时和顾惜朝的合照，那时，大家一切安好，那个时候，顾惜朝额前的发长到半遮住眼睛。
转瞬，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她长到如今，却发现，只有当初身体不好，有关系陪伴的养病的岁月，才是唯一开心的。长大了，知道的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就会觉得厌倦。
所以用演戏做挡箭牌，逃开那个只让人感觉到压抑的家；所以会喜欢上铁手，向往他身上那种正气凛然积极向上的心态；所以，对着顾惜朝任性，想着只要她一直坚持着书上说的正义。那么，身边就真的会只存在美好的东西。
到底还是不能如愿。
傅晚晴想，但是即使是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依旧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最早在南国拍戏的时候，顾惜朝说“如果我就是那种可以毁灭一切只为了成就我的那种人呢？你要怎么办？”
如今的答案更加的清晰，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那种人，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她也绝对不可能会放开他不管。
傅晚晴转过身，看着郁郁的顾惜朝，笑了出来“你知道我一直在你面前都很任性的，你也总是不问原因的选择包容我……现在，我想再任性一次。”
傅晚晴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神情肃穆、郑重“顾惜朝，你愿意娶傅晚晴为妻么？”
看到顾惜朝诧异，疑惑，转瞬又变的痛苦和了然的神色，傅晚晴笑容淡淡的洇开，顾惜朝不会拒绝她的。顾惜朝也知道的。这个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唯一一个……
她是傅宗书的女儿，他们两个在一起，最好。
二十一章
顾惜朝一边摸索着钥匙一边接着电话“……好，我知道了。放心，电影都已经拍完了，黄金鳞不会有机会找什么事的……恩，我就回以前的地方找点东西，你先吃饭，不用等我……那件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打开门，看到泛白的阳光透过窗铺满菱形格子的地板，接近四点的日光，消退了最嚣张的热度和颜色，只剩下外强中干的微亮，徒然挣扎着四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顾惜朝猛然一怔，视线从地板上的阴影上移。
戚少商倚坐在的熟惯的地方，看着面露诧异的顾惜朝，嘴角扯出一个近似于讽刺的微笑“顾惜朝，要不要我祝你，新婚快乐，嗯？”
话未落地，戚少商已以闪电的速度迅速起身，他一把抓住顾惜朝的衣领“……我一直以为是大家误会了你，但是没有想到，原来误会你最深的就是我！”
刻意平静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和被欺骗了般的痛苦。“你明知道崔逸飞并没有抄袭，你也知道那是傅宗书陷害当年选送崔逸飞电影的协会长而牺牲的一颗棋子。你明明都知道的！可是你依旧为傅氏卖命！你到底想做什么，嗯？”
顾惜朝挣脱开来，走到窗边，一点点的拉上窗帘，看着最后的一点点光亮，逐渐收拢，消失。
即使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哪怕他们不过才相处四年，他依旧对崔逸飞无比的崇敬和挚爱。像任何一个把父亲作为自己榜样的孩子，崔逸飞的电影和他平日对他的教导，都让顾惜朝把他当做真正的父亲。当他听说了传闻之后，不可置信的跑回家。
那时，也是这样的时间，这般的光线。
他跑的很急，急迫的跑到崔逸飞的身边“他们都说你的送去参选的电影里抄袭！爸爸！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污蔑你！”他在等待崔逸飞的否定，等待崔逸飞去驳斥那些荒谬的言论。
崔逸飞看着面前这个额头上一片汗湿的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安抚人心的笑容，但接下来的话却使顾惜朝如坠深渊“不是污蔑，那部作品的确是抄袭了。”
顾惜朝瞬间静默了下来，半晌，他挣扎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去抄袭别人的东西，难道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么？”
崔逸飞拍了拍已飞长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的头，似乎是叹息，或者是自言自语“我只是太渴望不朽了……”
查拉图斯特拉对他的学生说：“人永远做一个学生，这对于他的老师不是好的报答。你们为何不扯碎我的花冠呢？你们崇拜我，一旦你们的崇拜对象倒塌了呢？当心，不要被一尊石像压碎了你们！”
一旦你们的崇拜对象倒塌了呢？一旦倒塌了呢？
顾惜朝再抬起脸，脸上有水洇过的痕迹，不知道是额头上的汗水，抑或是其他。
崔逸飞微笑，留下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你在导演方面有天赋，平时里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你了。现在，我教你丢开我，去发现你的自我吧。”
当日晚上，崔逸飞心脏病突发，终年42岁。
当屋子里陷入一片更为暧昧的昏暗之后，顾惜朝转过头，感觉到一种无法言明的痛苦，他知道戚少商仍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可以坦然面对傅氏乃至全世界的嘲讽，再恶毒的讽刺和诅咒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可是，他却无法面对戚少商如此的话语。无法承受他对崔逸飞过于美好的猜想。
“以后当屋子里有人的时候，最好还是拉上窗帘，免得不小心被人拍到乱七八糟的照片。” 顾惜朝答非所问。屋内黑成一片，顾惜朝的面容逐渐变的晦暗模糊起来，看不清的表情。
他所面对的，是根系在过去与未来间的软索——一根悬在深谷上的软索。
往彼端去是危险的，停在半途是危险的，向后瞧望也是危险的，战栗或不前进，都是危险的。
但是，这危险既然是他自己所选择的，他也只能承担着接下来的无法预料的后果。
“……为什么一定要是傅氏？”
“为什么是傅氏么？”顾惜朝转身打开了灯，室内一片光明，因此，他眼里的决绝益发的刺目“因为那里是崔逸飞跌倒的地方，所以，我一定要在那里重新站起来！”
戚少商低下头，看着桌子上摊开的报纸，明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出封面的顾惜朝和傅晚晴的合照，上面的的傅晚晴的笑容有些晃眼。
“想在那里重新站起来么？所以就可以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进来，所以就可以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被牺牲掉？”戚少商的手紧攥着，竭力克制自己。
顾惜朝眼神一黯，随即弯起嘴角“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是么？”
戚少商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胸口火烧火燎的疼，他抓住顾惜朝的肩膀，咬牙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离开傅氏，对死去的崔逸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