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崩云下by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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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那么严重,刚刚活动一下感觉好多了,我想…我可以自己走」扬起唇,尽可能让嘴角上的笑容看来像人畜无害般的轻松自然,就怕一不小心戳到了这石头的罩门叫他又拗起了性子。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封擎云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脑海里不由地又浮起了两人初遇时的画面,那段龙困浅摊的日子叫他彻底体认到面前这堵石檐究竟有多矮,这一次…该不会又是他头低的还不够吧?
「云云,你是怕我把你摔著了?」
「…不是」
就知道,那种答是不对答不是也不对的麻烦问题又来了…语声极其轻柔,听在封擎云耳里却是觉得头皮开始有些发麻,然而这回再被触动的记忆可不是那么遥远的过往,而是短短数个时辰前连番点头後的教训。
「那…就是在害羞罗,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
果然,问语越来越是犀利的叫人如坐针毡,有鉴於昨晚的经验,他可没再傻到点头说出真心话,连著两个否定答语应该都符合这石头的识时务原则,这下子该没留语病给人利用了。
「都不是?那好,我们走吧」
才在为自己这次没吞饵上勾的机警暗自窃喜,身子却突然腾空被抱离了床面,封擎云本能地就想偏腿旋身落地躲离,谁知道这一动念才发现四肢居然瘫软的不归自己所有,腰侧的软麻||||穴上竟是不知何时插了根银针,针尾犹巍巍颤动著。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防万一,怕你动啊晃的我会不小心摔了云云你,那岂不是大大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吗?」嘴角快笑裂到了耳下,莫磊比只偷腥的猫儿还得意地欣赏著怀里人儿满脸怔愣的可爱模样,尤其是那双水灵黑瞳越睁越大,都快可与自己媲美了。
这只笨小鬼,想在口头上玩赢他?再练个几十年也是不可能的事,重新投胎或许跟閰老儿套好交情还有点可能…
「云云,不必心生歉疚觉得麻烦到我,抱著你既暖和又舒服,顺便还可以跟你老哥示威一下,怎么想都一举数得,划算的很」
说到那个姓古的臭家伙,新仇旧恨可一并全算上了,居然敢一大早就跟他抢人?犹染著浓浓笑意的大眼满是算计地微眯了眯…等会儿他可要叫那只狐狸张大眼瞧清楚,搞明白小鬼的所有权是属於谁的!
心…生歉疚?示威?一举数得还…划算?!
「莫~磊~」
星月争辉(二)
偌大舱房里,摆设著几把深枣色的桌椅几凳,样式虽然简单却不失恢弘气度,若不是偶随水波震汤而显晃动,真叫人察觉不出这仅是船上的一隅所在。
如今房里头或椅或凳坐了五个人,虽然每人面前都有杯香茗袅袅,奈何厅里流动的气氛实在太过诡谲,盏茶功夫过去,始终只有两人能悠然自若地磕杯品茗,其余的全如泥塑般地安静异常。
很熟悉的景象是吧…封擎云微扯了扯唇角,几个月前在泷帮大堂上也曾上演过类似的一幕,只可惜这回非但不可能事不关己地做名台下观众,连想喝口茶缓缓心思都有困难。
既羞又恼地瞪著这张近在咫尺的白皙脸容,封擎云是真的很想找把槌头把这块害他如此狼狈的臭石给砸个粉碎,奈何腰畔的那根长针让一切仅止於空想,这副著了道的臭皮囊只能任由摆布地软倚在他怀里。
「喂,有话就快说有屁快放,尽在那边大眼瞪小眼的干嘛?再蘑菇,我就拍拍屁股带小鬼走人了,哈~」丢了颗花生入口,莫磊毫不掩睡意地打了个大哈欠,他是巴不得这几根木桩继续装哑,才好正大光明地把人拐回被窝里寻梦去。
大眼瞪小眼…怎能叫他们不瞪眼啊?即使明知道自己现在模样一定拙的不能看,郝崭扬也仍旧收不回那一对快突出眶的眼珠子,忽然间他很想找本历本查查,看看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黄道好日子,天老爷没事准备这么多吓人的惊喜是嫌他风平浪静过的太写意了吗?
当看到自家老大毫无形象地被那胆大妄为的红发小子,呃,是名震天下的『鬼谷狂医』打横抱进场时,脑海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老大是不是又旧伤复发了,然而再来闪入的画面却是两刻钟前,接下来臆测就变成了──该不是昨晚太过…所以才…
说来也不能怪他胡思乱想妄加推断,会朝这方面猜不单只因为今早受到的刺激,更因为老大现在那种含嗔带羞的表情是他从不曾见过的,虽然双唇紧抿似乎是有些恼意,但整个模样却叫他莫名地浮出“幸福”这字眼,不用多作思索,脑子自然而然地就会往昨晚发生的事情上转。
所以,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对老大不敬啊,就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的两粒眼珠挪向别的地方去,怎样才能不去看那对教人又惊又羡的交颈鸳鸯。
想他姓郝的再不济也还算得上稳当的人物,今天连著叫人停止呼吸的两幕场景若是换成了徐小子或是岑菱那妮子看到,不扯喉叫翻了天才怪,更可能的是──那位号称技绝天下的『鬼谷狂医』大概已经在某人的纤纤十指间没了气息。
可如今与自己并肩同国的,一个是南方的大人物,一个则是座万年不化的大冰山…瞧,铮那小子这当口居然还能翘著腿悠哉地撮唇喝茶?相较之下,自己说什么也只得沦为定力不足殿後的那一个了,真是…唉…
「大个儿你在那儿长吁短叹什么?人家正主儿都还没开口,你这是在帮他暖场子?要不要借面锣给你热闹点?」笑嘻嘻地横送了记秋波,莫磊又是惬意地呷了口清茶润喉,看著一个熊般大个儿像浑身长了蚤般地坐立不安还真是好玩,他当然乐於多花几分精神逗上几句。
「老大…」顾忌著有外人在场,郝崭扬极力克制著没扯喉拉嗓地丢泷帮的脸,只能扭著国字方脸委屈万分地望著自家龙头诉苦,他真怀疑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少烧了哪柱清香,要不怎会才走了个徐小子,马上就又补了个嘴上更不留德的。
唷,这只熊今儿个怎地开窍了?居然懂得向小鬼求救…眼角微暼,果然倚在肩头上的人儿黑眸里的煞气又多了几分,咋咋舌,莫磊马上很识相地低头继续喝他的茶,老头说过,见好就收别笨到逼狗爬墙,尤其是当墙的这头没棒可打狗的时候。
「…可以解我的||||穴了吧」话,全闷在口里,说的既快、模糊又低哑,封擎云却肯定该听的人一定听的到,因为自己的嘴离那石头轮廓分明的左耳实在不到指宽,这么暧昧的距离搞不好连鼻息呼出的抑扬顿挫都是清晰可闻。
「行,只要你就这么坐著别乱动,尤其不准自找苦吃跑去坐硬板凳,还有,不许再闷不吭声地不理我」头是爽快地一点了事,两片红唇却意犹未尽地附加著条条但书,事关小鬼的身体与自己的福利,莫磊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好」轻语应诺,封擎云一反常态地没再多言反对,反正能看不能看的都已经让人看的差不多了,再糗也不差继续坐在他腿上这一项,何况…抬眼凝望上面前的认真,丝丝淡甜在方寸之间漫溢…这石头的霸道蛮横有几分也是出自於对自己的关心,看在这份心意上,就随他吧。。。
「喂喂喂~姓古的你睡著啦?一早扰人清梦不就是有话要说?人都被你吵起来了还在那儿装什么小媳妇?快点问,小鬼可是撑著一身伤来见你的,你该不是打算等人闭气晕了才开口吧」
随手拔除了锁||||穴长针,莫磊再次不耐烦地扬声催促,心底忍不住也跟著念上几句…真搞不懂这只臭狐狸在耍什么白痴装潇洒,明明都已经急到破门喊人了现在又莫名其妙不知在矜持个啥鬼?憋这么久不内伤才怪,这些江湖人…啧,脑袋没一个正常!
「你伤了?严不严重?」眉头微拢,古天溟立即细心观察起面前手足至亲的气色,果然除了部份大夥心领神会的红晕外,整张脸容的确略显苍白憔悴了些。
似乎,总是见著他负伤受创的时候,看来这位兄弟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比诸自己的精采像是还热闹了许多,武艺精湛再加上眼下这番阵仗…他,该不是泛泛无名之辈才对。
「没什么,前阵子的事,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臭石头,就知道危言耸听地唬弄人,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夫?露出抹笑容表示无碍,封擎云刻意不去触及话里的另种意思,一心只想赶快把话导入正题,免得这石头半途又冒出什么害人下不了台的惊人之语。
「古门主,适才欲询之事还请见告,或许,有在下能略尽绵薄之处」
咦,老大干嘛这么客气?分了神郝崭扬总算能转转眼改瞧旁人,哪知这一看眼珠子又快突了出去…怎么对这个泷帮向来的强敌对手,好像除了自己外每个人都笑嘻嘻和善的紧?诡异,真的很诡异…
「是想冒昧请教,在救起我的河域附近是否…有再救起旁人?」虽然这艘船上看来就只有眼前这几人,但古天溟心中还是抱著一丝期待,希望那个人在救了自己後也能安然无恙,不管事实的真相究竟为何,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自己的信任。
带著几分纳闷,封擎云迷惑地眉梢微挑,他没想到让古天溟这般急於形色想问的,竟然是与自己、与古家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起令他如此动容介怀的会是南水的哪号人物。
「旁人?水里头还有人?」相询的措辞都还没想妥,耳边就已经先响起一阵尖锐的怪叫,紧接著就像宣示所有权般,身子陡然被後头的那块石用力地揽进怀里抱个结实「古狐狸你不是想小鬼再跳一次水救人吧?」
「你们这些个混江湖的怎么都是光长手脚不长脑的,手脚俐落脑袋空空又有什么用?不会水就别老喜欢下水玩行不行?一个个都爱自找麻烦,小鬼笨,你也好不到哪去,枉我还拿你做狐狸比,想证明是亲兄弟也别尽挑这蠢方法好吧」
「莫磊…要不要吃这个?」挪了挪几乎被搂到动弹不得的双臂,封擎云无奈地推了一牒点心递上,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拿盘里的东西直接塞住那每次说话就叫人欲哭无泪的毒舌。
「亲…兄弟?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随著闷涩的语声入耳,封擎云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忍不住屈肘把眼捂向掌心里来个眼不见为净…这石头就是有这本事,一开口就把什么都全搅和在一起,反正乱成了团也不用他理头绪,每次都是自己这个被缠在里头的倒楣鬼接尾收拾。
「崭杨,等等再跟你解释这个,我们一件件来好不好?反正今天我会把所有该说的全解释清楚」
「一件件来?太…」没好气地摆摆手表示太过罗唆,然而来不及出口的慢字却被块桂花甜酥堵了回去,眨眨眼,莫磊不怎么领情地转著灵动的大眼。
他是很高兴小鬼亲自动手伺候啦,可是那粗鲁的手劲能不能再温柔点?至少那双乌溜溜的漆瞳里应该深情款款再多点笑意才对,天底下哪有喂情人吃食还一脸吹胡子瞪眼的凶相?
「很抱歉,我们只发现你…同伴吗?可否见告你同贵属是遇上了什么?老实说,我真想不出天下间有谁能令古当家吃亏的」暂时解决了莫磊的那张嘴,封擎云赶紧趁隙把问题问个分明,他得弄明白古天溟此次遭难究竟是否…与她有关。
「呵,没想到区区在你眼里评价竟有这么高,不过这次倒叫你失望了」扬唇微哂,古天溟自嘲地弯了弯唇,在自个儿的地盘上阴沟里翻船,说来还真是个叫人赧颜的笑话。
「这事要从五天前说起,有封信以十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