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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乱石崩云下by鱼-第4部分

小说: 乱石崩云下by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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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灿阳,浮云悠悠,加上身旁相伴的又是心所挂系之人,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油然升起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生死关头走上一回,反倒让心头上层层迷雾尽散,变得如镜般的空澄宁静。 
人生苦短,何必汲汲追寻那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该好好把握住手上拥有的才是…微抿唇,封擎云暗自凝睇了眼身旁的莫磊,若不是有这块石头在身旁,纵使鬼门关前再多走上几趟自己也还是学不会这般洒然吧。 
「那四个字,我想送也没人有胆接,谁会笨到接这包袱做倒楣鬼」没好气地噘了噘唇,想到往事,莫磊就有一肚子火,想他聪明一世竟偏被个做了鬼的老头子吃的死死地翻不了身?!「何况老头说过,不动手则已,动手就不准抢输姓阎的老儿,否则既浪费了力气又丢了面子,姓莫的绝没这种蠢货…老头撂下话就伸腿下地赴约了,你说我还能怎样?只有勉强把他那块破牌子顾著点啦」他是很想把那什么莫氏家训的鬼东西给忘的一乾二净,无奈莫离那死老头实在把他教的太好,数十年的潜移默化,早从骨子里把那条条训文用成了习惯,想改…唉…莫磊郁卒地叹了口大气…以他的惰性而言恐怕只有等下辈子了…「可惜晚了几年遇上你,要不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位有趣的老前辈」步上台阶,封擎云缓缓在亭中石椅落座,眼里有著份悠然神往的纷彩,私心而言他的确很想拜会那位把莫磊塑造成这般独特的传奇高人。 
「那是你命好,真要早几年遇上他,哼!你这笨小鬼只有被我们俩个活整的份,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笨小鬼以为老头是吃斋念佛的角色不成?一双大眼似笑非笑地瞅著人瞧,莫磊毫不客气地当头给了一大盆冷水…连自己都难逃死老头的魔爪被搅成了这样,这个脑子老转不了弯的小鬼头还能有救吗?「呃…我想也是」微赧地摸摸鼻头,想起初识时老被这块石头整的鸡飞狗跳的情景,封擎云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或许没遇上莫离还真是自己的幸运。 
「莫磊,想不想回江南看看?」该来的总躲不过,闲扯这么久也该进入正题了,封擎云非常谨慎地斟酌著出口的字词,这一次的负伤莫磊可还没完全消气原谅自己的〃蠢行〃,若非事态紧急,他也不想挑这种非常时期去踢这块大石头。 
「问这个干嘛,想赶我回去了?」伸指摩娑著下颚,莫磊浓眉挑了挑,眯眼打量著这个显然话里有话的贼小鬼…跟他耍这套玩?先回去修个八百年再看看有没有可能蒙过他!「不,我…我打算过两天南下处理点事,所以问你一声看要不要顺路回去瞧瞧」犹豫了会儿,封擎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的好,太多的经验让他清楚知道,即使私心再不希望莫磊跟著最好也别瞒著那家伙擅做决定。 
要不然他可不敢想像解决了南方的事情後,回来还能不能见到帮里那两扇朱漆大门…才在想像著那副不忍卒睹的惨景,视野的一隅就瞥著了那张越来越显狰狞的白皙面容,封擎云立即重新更正了心底的估量。 
看样子若真的背著他一走了之,完蛋的铁定不只大门而已,搞不好回来连个可以落脚栖身的地方都没了也不一定…「过、两、天?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做戏般伸指掏了掏耳,莫磊的语声是大违常态的轻柔万分,却是让人听了莫名地寒毛直竖。 
「你这臭小鬼才下床就想又蹦又跳的四处乱乱跑?大帮主不想活怎么不早交代句话呢,我不但可以多省点力气,也好跟阎老儿先打声招呼帮你留个位啊」话说到最後几乎是咬著一口白牙在吐气,莫磊突然觉得裹在衫袍里的两只手痒的不得了,痒到他好想掏?怀里那些尖尖长长的玩意儿,替这个死小鬼清一清那颗灌了浆糊的死脑袋!「莫磊…要报到我会自己挣位子,不劳大神医你费心,拜托别老拿我跟阎王爷打交道行不行?我还不想这么早跟莫老前辈请安去」把话说的轻松点是不是就能少捱点骂呢?封擎云挂在唇上的笑容不由地沾染了几分青涩的苦意…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跟自己的皮肉过不去哪,对於生的执著,这世上大概再难有人能与他相比了吧…从冬夜河畔的那刻起,他就对自己立下了誓言,为了有天能实现心底的那份渴望,他要努力活下去,而为了弥补那份无人给予的呵疼爱怜,他更是对自己许下了承诺──自己的一切全交由自己保护。 
这也就是?什么在以往,无论大小争斗他总是刻意避免著伤害,身上的伤痕,有她刻划下的就已太足够了…是的,已经太够了,他害怕的并不是那些蚀心噬肺的有形痛楚,而是不愿再领略那份独舔伤口的滋味。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清楚知道,即使这身子再疼再痛也不会有人对自己伸出抚慰的大手,所以,他不要那些伤病疼痛来告诉自己有多脆弱,提醒自己是多么的寂寞,直到…遇上了眼前这男人。 
是那一份毫不吝啬表露的疼惜与怜爱,打破了他为自己设下的保护藩篱,他不用再害怕脆弱时必须独嚼那份无依无靠的凄惶孤寂,因为不管是伤是痛,这男人都已证明了会不离不弃地陪在身旁,他许诺过…一辈子的…「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伤,但我真的没时间等伤愈再行动,她已经率人南下了,事关南北两大水域的势力平衡还有…青邑古家,我没办法坐视不理」放柔了语声婉转解释著,望著那双充满活力色彩的大眼,封擎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唇。 
如果让这石头知道了自己三不五时就挂彩替他找活做的原因,不晓得他是会对自己的依赖感到满足骄傲呢?还是会直接起脚踹他到下头画押报到去?「她?你在说那个疯女人?」好看的浓眉倏地打了个特大号死结,莫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和那疯女人有关的任一件事。 
光是想到那差点害死小鬼的一箭之仇,他就恨不得把人拆了骨当柴烧,要是哪日真朝上了面,他可不确定是不是得当场把人生吞活剥了才能消这一肚子郁火,看来可得先合计合计,免得临到头手忙脚乱便宜了那女人,不过这还属後事,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喂,走了不好?追她干嘛,你的白日梦还没醒啊」神色不悦地猛瞅著人瞧,莫磊就怕这小鬼的脑袋真是至死都不开窍,拗起来比他的石头性子还严重。 
「再说已经晚了这么多天,你拖著这一身伤能怎么追?用飞的不成?」「能飞也不用这么费力,我走水路,快、稳而且适宜养伤,她应该走的是陆路,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我们差的也顶多只是前後脚罢了,更何况我赌她不会那样赶路的」慨然地微扬了扬唇,封擎云知道这世上最了解她的真是自己了…最重形貌的她无时无刻不都小心保持著那份美丽,所以她绝不会为了赶路而把自己搅的狼狈,再说她这辈子最恨的除了自己外大概就是那滔滔江河了,所以水路也不会是她的选择。 
因为她一直相信著──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消遥生活本该属於她与古閺澐的,如果那男人不是南水名门之後,不是生於斯长於斯不离水泽,那么当年俩人间的结果就不会是负情绝爱永不相见。 
「至於那个白日梦…早醒了,我可不想哪天真被你这颗大石头砸破了头才清醒,太难看了」放低了嗓音轻轻诉语著,话说的虽然看似随意却掩不住其中包含的决心,这一次,封擎云是真的决定试著飞?她限划的圈圈。 
也许脚上真的还栓著她绑缚的练子,也许自由的天空也真的离自己很远,但没尝试过又怎知真的飞不出去?或许莫磊给予的羽翼超出自己想像的宽大有力呢,足够挣脱的也说不定…「…」难得的沉默,莫磊仔细凝视著那双晶灿的墨瞳,里头的确寻不著一丝往日的惘然,这小鬼真的想通了吗?真的…学会潇洒放手了?对那一份羁绊了快二十年的执著?「小鬼,过来躺著说清楚点」拍拍大腿示意著,莫磊打算来个三堂会审好好拷问一番,还有太多的疑问在心头萦绕,他可不想吃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打混过去。 
「喂…现在是在外头耶」微咬唇,封擎云神情犹豫地睨了眼莫磊,虽然说已逐渐习惯这石头早不属罕事的情人间亲匿举止,但毕竟这儿随时可能有旁人经过,光天化日下就这么大刺刺让他抱著…好像…实在…有点…「怕人看见?我不介意」山不就我,我就山去,想他莫磊怎可能让小鬼这点小小的疑虑给打败,当然是二话不说屁股一移,直接把人拉倒往怀里揽。 
「有什么好瞒的,有人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反正衣服穿著好好地也没损失,再说你那家子早见怪不怪了,就光你一个在穷操心」啊,小鬼暖和和的,抱来还真是舒服…满足地舒展了眉头,莫磊开始伸指圈玩起腿上披散的黑发,让那一绺绺滑顺的发丝在手掌指缝间绕缠著。 
「…大神医,可不可以麻烦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见怪不怪?」躺?在莫磊软枕般大腿上的感觉虽然是那般的舒适温馨,封擎云却更感到另股乌云罩顶、雷声隆隆的气氛,他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还要问?唉,小鬼你到底是哪个蠢家伙教出来的…」轻拧了拧眼前笨小鬼嫩滑的双颊,莫磊修长的五指没放过这细致容颜上的每寸柔腻肌肤,漫不经心地在上头恣意爬抚著。 
「我们的事你那家子差不多都该知道了吧,所以说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那天亲你的时候他们都瞧见啦,虽然每个都呆成了一副木头拙样,不过多看个几次应该也就习惯了,至於丫头跟大娘你就更别担心,他们连床上的都见过了」多看几次?还有…床…上?两颊早又开始不争气地发烫,封擎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晕迷的那几天,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不但跟莫磊的暧昧关系搞的全帮皆知,竟连被他亲吻都被人看了去?!除这以外的还有什么吗?不,他想问的是…能给人看的,还能有些什么?「拜托…别告诉我…你叫醒我那天做的他们全看过了」骤然想起自己被唤醒的方式有多令人脸红心跳,封擎云几近呻吟地伸手遮住了眉眼,对於将从石头口中出来的答案他实已不抱任何的希望。 
难怪…难怪菱菱那小妮子看自己的眼神会那般诡谲闪烁了,好几次欲言又止地似是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却没一次真说?口,扭扭捏捏地浑然不像平常直来直往的乾脆,就连崭扬也变得有些奇怪。 
若在以往,一点小伤都能让帮里这位心细如发的大娘级人物紧张上老半天,好说歹说也赶不走他在床前当门神,然而这回却是极为反常地故意躲的不见人影,他还正奇怪怎么这一躺没几天弟兄们全变的生疏,搞了老半天原来是这石头惹出的毛病…「没那么严重啦,我可没大方到跟人分享你的美味,隔了层厚被他们瞧不了这么多,顶多看我在你被里头晃而已,再来就各凭想像罗」各凭想像?他就怕让人各凭想像啊!欲哭无泪地直摇头,这下子封擎云很确定自己最後的那一点形象也早已荡然无存,丢脸真的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不用再等两天,现在他就想逃到江南那块没人认得的地方遮羞去,那怕是叫他一路用游的他都甘愿。 
这石头,没人教过他什么叫做〃含蓄〃吗?虽然并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他俩间这份难容世俗的禁忌情感,但也不必这么大肆宣扬吧,只差没乾脆贴出告示公布天下了…吐了口闷气,封擎云不禁有些埋怨起地底的那位神医怪杰,这块石头未免教的也太大方过了头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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