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不太冷同人)杀手游戏 作者:长空无双(晋江2013.01.08完结,杀手,复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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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唯一还记得的只有这该死的是一部电影!她什么都忘了唯独记得这是一部电影这个事实。可要她承认自己只是电影中的人物——自己只是活在一部电影里——该死的这怎么可能?!
她的心脏真实跳动,她真实呼吸着这世界的空气,她被打的时候感觉得到疼痛,她抱着弟弟的时候能得到微薄的温暖,甚至她一整夜一整夜的噩梦过后,额头的冷汗都显得那么真实!
可她还是在害怕。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一生就被限定在了电影剧本之中,她无法想象那逃脱不开的一切还未发生或是已经结束的时候,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是……一片空白?
未知也分很多种。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她根本不会对未卜的前路感到害怕!而正是窥探到了那一点点宿命的轨迹,才让她惊慌失措怎么都无法放松。
这是那个杀手的世界。那么除了那个杀手之外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她是电影中的主角之一。不管她愿意与否,她必须参与电影的剧情直到完结。某一天她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杀手。某一个时刻到来时,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崩溃。那时她又将一无所有。
Mathilda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恐惧在骨髓里游动,随着血液流淌到五脏六腑。那是种强烈的钝痛,痛到这样一个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这不是她第一个十二岁。
关于前世,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在这个世界上每活一天,那记忆就淡褪一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执意要保留住那些黑暗到发了霉的记忆,可是直到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留不住太多。或许是……那也是她的人生,不管再怎么不堪,再怎么丑陋,那也是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Mathilda曾经用笔把那些东西一个字一个字记录下来,可那些纸张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不见了。她把记忆录成声音,可每次都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迫使她自己将它毁掉。她害怕。这个陌生的世界在阻止着她做那些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她还是害怕得无可附加。
除了她赖以维生的能力、直接带入这个身体中的天赋,她现在只能偶尔回想起某些模糊的片段。孤儿院中黑暗的争斗,彼此像是有深仇大恨地互相折磨着,那是难以想象得肮脏低贱的地方……一次次亲眼目睹的暴虐与死亡,她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背着《圣经》,遍体鳞伤的她孤独地在大街上流浪,她对于0和1的世界与生俱来的熟稔与天赋,她出卖自己的灵魂为魔鬼做事,她不断地算计着别人换得生存的权利……然后,一切结束了。
她杀了自己。
自杀的人只能下地狱。那时她颤抖地绝望地,用力拿刀刺破自己的胸膛——她想看看自己的心脏流出来的血会是什么颜色,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光,她捧着自己的心脏等待死神把她带走。然后她睁开眼,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欣喜若狂,满怀期望,可正如她曾相信天使会来拯救她最后破灭的幻想一般,现实打垮了她一切希望。她仍旧没有得到温暖的家,她仍旧没有爱着她的人,她仍旧没有……得到爱。
如果重活一次代表着重新开始,为什么活着还是要那么苦?如果苦难就是重活必须付出代价,为什么……只有她得不到解脱?天黑时一闭上眼就有一场一场的噩梦接踵而来,那些破碎的割裂的一点也不清晰的画面,从来不会放过折磨她的快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自己将走向何方。
她害怕。
她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一切。
Mathilda用一只手紧紧按住另一只手,恐慌着这样战栗痉挛的双手,会做出那些她不愿见到的嗜血的举动。她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或许是不用再苦苦追求活着的环境让她开始掉以轻心,或许是重新开始的际遇让她变迟钝了,或许是这个身体本身就容易哭泣……或许是,她原本就不是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有一颗冷酷而生硬的心脏。现在它那么鲜活地跳动着,它还没有绝望。
于是颤抖的手指不停歇地剥开一张又一张糖纸,她机械般往嘴巴里塞,这种苦涩的甜蜜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她像是上瘾般酷爱着这种味道。而血液流淌带着一种战栗的频率,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捡到的糖果,那种混杂了铁锈味的甜蜜,只尝了一口就此烙印至魂血,再也无法遗忘。
Mathilda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里面是一片空洞。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哭一点都不能解决问题。
可眼泪砸在地面上。
第3章 Spade Two
现在是1994年。
再怎么盯着看都不能将这个数字改变。Mathilda放下手里的报纸,然后面无表情将它扭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
这是她收集数据唯一的手段。她每天都渴求地想要知道这个局限空间之外的任何消息,但她所能拥有的只有这些报纸!这些废弃的报纸!
她今年十二岁。
她活在二十多年前的电影世界里,这里没有她心爱的电脑,没有她所创造出的天才程序,没有那些她还未通关的游戏,没有她稀奇古怪的合作者,没有她冷酷优雅的上司……没有她所熟悉的一切。
或许,以后也不会有。
她确信现在她仍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和对网络超凡的天赋,可目前来说全无用处。
——她甚至连台可供上网的电脑都没有!
Mathilda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冰冷的脚底心如她此刻冰冷的心。
房间很狭小,除了床之外根本放不下多少东西,却好歹是有一个私人空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只要她认定了是她的,那么哪怕遭遇了多大的折磨都不能迫使她交出来,倘若有谁胆敢抢走,那她的报复绝对是洪水猛兽般的噩梦。
她从小就是一个不讨喜的孩子,即使她长着一张天使般纯洁美丽的脸。“天使”这种生物在她的概念里从来没有带血的面包或者发了霉的蛋糕来得美妙,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这样一张脸除了伪装之外能带给她多少好处。实际上她的眼睛永远平静得像是没有焦距般冷酷,她的脸庞麻木生硬很多时候几乎毫无表情。
当她长大了一点之后,她觉得自己该有个地方存放她的所有物,所以她提出了这个要求。与之前的无数次情况类似,她决定了的,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几乎死去都不能将这个念头从她脑子里拔出去!那样冷酷如兽类般的眼神与唇角永远的冷笑,促使他们答应了这个看上去几乎接近于特权的要求。在这样一个混乱冷情的家庭——是的,他们最终还是妥协了,愤怒地把她踢进这个储藏室,而当她终于整理完毕时,她就拥有了一个私人房间。
过程有点曲折,但并不能抹消她对结果的满意。
她从来不会介意杀人。倘若这样能让她满足自己的欲。望并且达到目的,那她绝对不会吝啬于动手。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冷静并且能残酷克制自己的人。而这家人对于她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是她血缘上的亲人,哪怕是为了心中难得的奇迹般的憧憬她也不会动手——更何况,面对一个未知的可怕的未来,她怎么会舍得放弃这样优良的藏身之所?
只不过默默忍受并不意味着她不恨,如果有一天她的愤怒积压到心脏无法承受的地步,那么,她发誓她会亲手毁了这一切。
房间那么小,而她在所有能塞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糖果蛋糕巧克力,地面总是很干净,但是干净之前很有可能铺满糖纸到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烦躁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把视野中所有东西弄成一团糟,冷静下来却近乎神经质般洁癖到定要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条。
※※※※※※
Mathilda坐在床上发呆。
她逃课一个多礼拜了。这也已经是习惯。正如她对于自己那种源自于灵魂的自负与冷漠,她也绝不会觉得自己需要学校教育这种软绵绵的玩意儿。除非是需要为自己找个适当的调剂,让自己不围困在复杂烦乱的思绪中自己将自己逼疯。
在曾经那样残酷的环境中从生到死,再把她放回到如此宽松得甚至称得上是“自由”的地方,她如何还能表现得如同一个正常孩子?人们只会把这归结为毫无人情味的家庭环境造成的潜移默化的成果,只会愤怒地指责成人们的家暴行为带来的影响,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的身体里拥有一个黑暗而冷酷的灵魂?
而关于她逃课——这个小公寓里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她已经被习惯性忽视很久了。他们从不关心她的学业,从不关心她的身体、心情、需要,只要时不时待在他们的视野里让他们知道她还没死,似乎就是极限。
而且,大多数时候他们——怕她。就算是打她骂她虐待她折磨她,需要一个沙包娃娃来做自己痛苦压力之下的发泄,也掩盖不了他们看到她的眼神与冷笑时那种战栗恐惧的情绪。
当然,她的确不想去学校,在那里她已经被公认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少女,虽然她可以全然不去在意,但是成为异类——还是众目睽睽中的异类——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好。她从来都随心所欲行事。她吸烟,她旷课,她从不完成作业,她永远都站在很远的地方讥诮地看着众人。所以她脱离了那些人的视野,安分待在家里——她固执地称其为“家”,作为对刚新生时不合时宜的希冀的缅怀,同样也是因为,比起孤儿院,这个有一点血缘纽带联系着的地方实在是好太多太多了。
她也不太在意身上的伤痕和血迹——比这更严重的伤势在以前更是频繁——况且这些是亲人给予的,“亲人”至少还懂得一点分寸。这通常表现为他们再怎么做都不会想要置她于死地,再怎么厌恶她还是得给了她这样一个有庇护有食物供她成长的地方。
Mathilda机械地往嘴巴里塞着糖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丢满了糖果纸。她面无表情地吃完盒子里最后几粒,然后皱着眉头把地面清理干净,又拿着抹布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让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褪下去。
她想了想,锁好门,趴在地上,从狭窄的床下拖出一个布包。费力解开上回随手打的死结,她眯着眼睛摸着一把黑色手枪冰冷的外壳。这是她八岁时在黑巷子废了一个试图猥亵她的混混并缴获的战利品,里面还有二十七发子弹。天知道她多想把它随身带着,但是她只能把它藏在这里不让任何人发现,并且每天晚上摸上一遍才能安然入睡。
她从包裹里抖出一些零散的导线,塑料壳,橡胶,金属片,旧布条,糖果纸……还有从废弃的电子用品上拆下来的各种小玩意。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脑中飞快地计算着,双手已经灵活地穿梭在这些材料中,试图组装出什么来。
她以前的合作者曾教给她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如何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物品帮助下把自己易容成完全不像自己的人。比如说,怎样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另一个人。比方说,如何用各种材料制造炸弹……那时她嗤之以鼻,从未试过将理论付诸实践,因为她相信只有网络才是她的生命,她是如此痴迷着自己的生命乃至于甘愿堕入地狱——现在她已经失去了那场生命,唯一的乐趣就剩下这些她得以保留的记忆,和能力。
她现在用它们打发时间。准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