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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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显然是担心展宁不肯轻易就范,索性将瑛儿与展宁分开来,单独看管,言语中更是用瑛儿的性命威胁展宁。
展宁的目光缓缓从这座外表秀丽雅致,实则如牢笼的宅院上扫过,嘴角浮出一点讥嘲笑意,“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能玩什么花样?我只能在这等着你们王爷召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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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关在燕京以北。
三月里的燕京已吐露春意,萧关却还是一片苦寒。
萧关往南三十里的钱平镇,冷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严豫的房间里,一只湿了羽毛的信鸽耷拉着翅膀落在窗台下,严豫身边的侍卫将信鸽捧起,从信鸽脚上的铁环里取下蜡纸封好的信息,呈给严豫。
“王爷,燕京来的消息,因为这场雨,比原本晚了一天。”
一身战袍未曾离身,铁甲的冷硬益发衬出他容颜的冷酷,严豫飞快扫过传书上的寥寥数行字,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下,露出一个完全算不得笑容的笑。
“燕京里一切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只等咱们这边开场。你命人再去燕寒山探一次路,同时想办法传信给北漠营中那人,待这场雨停的时候,咱们得送北漠一场大礼。同时燕京那边也吩咐下去,让三哥的人再鼓噪鼓噪,弹劾本王弹劾越厉害越好!”
“我这就去办!”
身边的侍卫赶紧应了下来,退身出去,离开的时候还反手关上了门。
严豫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冷雨,雨丝断断续续,将树叶上尘土冲去,露出一点属于春日的嫩绿。严豫将手里的传书一点点捏碎,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碧色瓷瓶,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瓶身,动作的轻缓与他一贯的冷硬作风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唇角往上勾了一点,缓缓道:“阿宁,既然你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过去,那待我回京之时,便将一切都抹去好了,抹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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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这一次领兵进犯萧关的,是位叫蒙哥的将领,约莫四十来岁,生的高大壮硕,难得的是粗中带细。副将是他的长子,名叫阿注,二十来岁的年纪,外形肖似父亲,偏偏心眼赶不上,行事莽撞得多。
对于梁朝的主帅严豫,阿注一直没把他看在眼里,在阿注的观念里,这男人长得太好看的,都是银样镴枪头,战场上管不上用。加诸前几次与严豫对阵,瞧着对方总是在父亲手下吃瘪,他心里更是对严豫轻视起来,总想着自己要和这位梁朝的皇子对上,一定要让他好看!
另外,阿注还有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心玉公主在梁朝对这位四皇子有意的事情,北漠使团嘴巴咬得紧,没敢往外多说,可阿注的好友就在使团里,对阿注,好友的嘴巴可不够严。而阿注一直对火一般耀眼的心玉公主是有那么些心思的,奈何公主看不上他。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为了这种好看不中用的男人受委屈,阿注想着,怎么也得给心玉公主出口恶气。
出气的机会来得很及时。
一场下了三天的阴雨过后,梁朝的军队再次来犯,想要夺回萧关的控制权。
蒙哥早有防备,北漠军队占据萧关以逸待劳,梁朝军队失了萧关心神不定,一日对阵下来,梁朝军队毫无意外地败退。
蒙哥无意追击,本打算鸣金收兵,阿注盯着严豫带领的小队人马避入燕寒山,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眼。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阿注主动向蒙哥请命,要求带八百精兵追击严豫,务必生擒严豫,以严豫换取梁朝景帝的妥协。
自己的儿子,心里在盘算些什么,蒙哥如何不知?
但阿注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蒙哥考虑再三,答应了他的请求,除了八百精兵外,还另外拨了自己的两百亲卫予阿注。
阿注带着一千人马急追入燕寒山。
梁朝军队是败兵之将,溃散之时已不成队形,便是主帅严豫,似乎也负了伤。阿注带着人一路穷追猛打,将严豫和他的兵马追得走投无路,一路且战且败,待退至燕寒山边缘时,严豫身边仅剩下百余人马。
阿注一心要折辱严豫,存心如猫抓耗子般戏弄对方,一路越追越深,眼看终于要将对方逼入绝境之时,严豫身边那百余残兵突然如脱胎换骨,从方才的溃败之军变作扑虎之狼。
更令阿注心惊的是,自己身后的山林里,突然冒出上千梁朝士兵,他原本还是猫,眨眼睛处境互换,他变成了笼中之鸟。
后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阿注和他带来的一千人马还没彻底明白过来,就已经被制住了。
他被捆得严严实实压到严豫跟前,那个相貌省得过于好看得男子冷冷看着他,目光里的清寒让阿注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比蒙哥发怒时还要可怕。
“蒙哥倒还有点能耐,可惜虎父犬子,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不过也好,本王还要靠你,请蒙哥配合本王做点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严豫大张旗鼓,领兵欲夺回萧关,结果再度铩羽而归。
出兵前,监军曾规劝过他,道是梁朝兵马已经连败了数场,士兵疲惫不堪,士气又低落,应谨慎出兵。最好先休养生息,寻天时地利人和之机再行动,而不应过度计较于萧关一时的得失。
结果被严豫态度强硬堵了回去,“本王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监军还要再规劝,竟被严豫身边的侍卫绑了,硬拉回营帐看管起来。
监军本就是三皇子严懋生母淑妃的娘家一脉,受了这档子窝囊气,哪能咽得下去?
待到严豫兵败而归,他二话不说,提笔就开始写密报,恶狠狠地参了严豫一本,什么刚愎自用、志大才疏、好大喜功,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毫不犹豫地给严豫扣在了头上。
密报传回,景帝看得大为火光。据御书房伺候的内侍偷偷地传话,景帝气得砸了最爱的寿山砚台,怒骂睿王爷的声音震得整个御书房内嗡嗡响。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两日内,朝堂之上,讨伐严豫的声音四起。弹劾严豫的奏折如雪片般飞上景帝的案头,要求急召回严豫,不可将大梁边境安危系于严豫一人之身。更有甚者,开始隐晦地质疑起严豫的军功来,言辞闪烁间,竟暗指严豫以前的军功不实,有依靠舅舅萧陌作假和夺人功绩的嫌疑。
一时之间,严豫似乎成了众矢之的,与出征前的众望所归相比,形势陡然逆转。
而原本深居简出的端王严懋,终于重新回到了朝堂中心,金銮殿之上,参议政事,一抒己见,表面上兄弟情深,每每替严豫开脱说好话,实际上句句暗含玄机,处心积虑在景帝面前给严豫上眼药。
朝堂上也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严豫的人,为着自家主子据理力争,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怎能轻易以几次败仗定严豫的罪?
一派是严懋的人,逮着严豫刚愎自用、与监军不合等事大做文章,就想令景帝对严豫不喜。
至于这剩下的一派,便是保持中立,就事论事,或者说是明哲保身,不掺和两位皇子的龙争虎斗。
严恪和展臻都是这中立的一派。
偏偏景帝却问起了他们对严豫战败一事的看法。
而至此时,展宁已经“失踪”了整整五日。
婚期就在眼前,靖宁侯府原本不愿让严恪知道此事,想暗地里寻到展宁,暗中抹平这事的所有痕迹。却不想汪氏派出去寻找展宁的人将京城找了个遍,展宁的消息却如泥牛入海,了无踪迹。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事情根本瞒不下去,最后是展臻做了主,坚持将展宁失踪一事告诉了严恪。
展臻相信以严恪对展宁的感情,不可能因为展宁婚前失踪一事心生嫌隙,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严恪的力量帮忙,尽快找到展宁。
严恪深知严豫对展宁的势在必得,在得知展宁失踪这个消息的第一瞬间,他最先怀疑到了严豫头上。
可他暗中往严豫的王府、名下的别院都探过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一观严豫自己在边关的处境,严恪心里暗暗都有些嘀咕,严豫这会自己都是一身腥,还能有多余的心思和力量来劫持展宁?可若不是他做的,又会是谁?
毕竟钱氏、魏海等人先后亡故,会对展宁动手的人,实在不多。
虽说寻人一事毫无线索,严豫又有极大的嫌疑,但面对景帝的问询,以严恪的立场和个性,就算心中不喜严豫,也只能就事论事,道严豫战败一事不能简单论罪,边关也经不起二度易帅,否则到时候军心涣散,边境防线崩溃,北漠铁骑长驱直入,利剑直指京师,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展臻,排开展宁的因素不提,从他内心而言,在景帝的众多皇子中,他最看好的人其实是严豫。在他看来,这个人该狠的时候够狠,该强硬的地方强硬,虽然刚远胜于柔,可比起端王严懋这种纯粹的玩弄权术之人,严豫是个能成大事、也能做实事的君主。以梁朝眼下表面上花团锦簇,实则内忧外患的情势来讲,严懋的个性和处事风格,更适合做这个王朝新的主人。
心头对严豫先有所肯定,展臻自然更不会说不利于严豫的话,而是与景帝道:“睿王爷行事作风虽强硬,但多年以来,并未有过刚愎自用不分轻重缓急的情形。睿王爷此举或另有深意也不一定,陛下不妨再给睿王爷些时日,静观其变。”
景帝对二人的回答似乎挺满意,最终在满朝纷纷扰扰的争执里,一锤定下音来,再缓两日,看看严豫的表现再说。
展臻和严恪都是被景帝私下单独召见的,待景帝问完话,两人相携出了宫门,再度说起严豫在边关闹出的风雨,严恪皱了眉道:“展臻,你有没有觉得,以睿王爷的个性和一贯的行事作风,不该被北漠打压得这么厉害,而朝中质疑他的声音,似乎也太多了?”
严恪从展宁口中已经得知,严豫也是重生而来,而且他上一世还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这样一个本身就强悍的人,又比别人提前知悉以后多年的事,更知道眼下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辛,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僵局?仿佛被北漠和端王严懋联手压着打一样。
太过示弱,便是反常。
严恪想要表达的意思,展臻一听就明。他皱眉稍稍想了一阵,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点光芒,“严豫目前的处境,倒有些像刻意为之。但若他是故意让自己陷入这样的不利局面,为的是什么?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他具体想做什么,暂时还没有眉目。”严恪眉头深锁,压低声音道:“但若真是如此,那么一切便是他有意安排好的,阿宁的失踪,说不定也是这其中的一局。我们之前查得不够谨慎,应该再增加人手,对严豫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处一处再详细探寻。”
展臻点了点头,道:“只不过这么盲目地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啊!”
严恪想了想道:“且先找着。我去见一见皇祖母,她身边的素锦姑娘是个机灵人,我想办法托她从德妃娘娘那探点消息,或许严豫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