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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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没有回答,反倒是静静看了他好一阵,才出声道:“阿恪,你可有事瞒着哀家?”
严恪被问得心里打了个突,皇太后这般行事,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他该不该将展宁的事情如实相告?
严恪有些迟疑,而就在他迟疑的工夫,只见皇太后微微笑了又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展宁,哀家倒有些想她了。前几日哀家派人去靖宁侯府上赏赐她些小玩意,听说她刚巧在庙里祈佛,连赏赐也是她祖母代为收下的。”
皇太后这一番话如同巨石投湖,让严恪心里波澜更起。
他踟蹰了下,最终一掀袍摆,单膝跪到了皇太后面前,“孙儿有事欺瞒皇祖母,还请皇祖母恕罪。”
随着他这一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转而换上一脸的严肃,“阿恪,你瞒了哀家什么事?”
却说展宁惹怒严豫后,倒没有继续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这一回不用怀素使劲种种手段,甚至强捏着她下巴灌,她自己便把一应的饮食补药全都吃了下去。
态度配合得令怀素心里忍不住生疑,怀疑她又在盘算些什么。但她瞧来瞧去,却没发现展宁有什么异样。最后也只能自己劝服自己,展宁或许是发现争不过严豫,想通了。
对于展宁这种反常的配合,严豫心里也是有疑惑的,但他并不在意展宁暗地里有什么想法。到如今,一切几乎已成定局,展宁肯老实吃东西,早些把身体疗养好,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他可以早些将忘忧用在展宁身上。
因为展宁的配合,以及严豫的回京,怀素对展宁的戒备轻了一点,展宁在这院子里的行动也就稍微自由了一些,虽然仍然走到哪都有人盯着,但她的活动范围宽了不少。
展宁发现,自己所住的院落,与寻常院落极不一样,大概是在修建时用了些障眼法,这座院落像是独立于整座宅子,连通道都是隐蔽的。再加上四周的重重关卡,以她和瑛儿两个不通武艺的女子,绝没有可能逃出去。
除非严豫带她离开。
展宁掐着日子一算,她被困在这座宅子里足足有十多日,而她与严恪的婚期,就在后日。
如今严豫的人仍然盯她盯得这么紧,想必她失踪的事还没有暴露出来,她与严恪的婚事也未受影响。她料想以严恪和展臻的行事,大约不会坐以待毙,让成婚之日没有新娘子这样的闹剧出现。他们应该在一面找她,一面设法将婚事蒙混过去。
而蒙混的办法,大概是她曾经用过的李代桃僵。
毕竟展臻的师妹叶家姑娘擅长易容术,这是绝佳的便利。
她应该冷静下来,暂不去管婚期的逼近,想着要在婚期之前逃离,而是该想办法,将严豫私自返京这消息透露出去,让他的谋划出些差错。
展宁想得极多,这一夜直至月上中天,她仍然没有睡意。
而就在她想得入神之际,原本安静的宅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之声,听得仔细些,还会听见马儿的嘶鸣声,以及不少人的说话声。
“给我挨着挨着搜,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争锋
宅子里的宁静被彻底打破,隔着深深的高墙,展宁仍然能够看见墙另一侧的火光。
什么人敢在严豫的地方这么放肆?
莫非是严恪和展臻发现了她的踪迹?
展宁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瑛儿便在外间伺候着,这会也被外面的喧嚣闹醒,再一听展宁屋里的动静,连忙赶进屋来。
“小姐,这外面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人上门寻事,怎么也是个机会,咱们先收拾好,见机行事。”
瑛儿点点头,赶紧服侍展宁穿好了衣服。
展宁的视线往屋子里环绕了一圈,最终落在桌面上的茶壶上。她走过去,伸手取了茶壶,转身拿衣裳裹了,狠狠往地上一掼,茶壶摔得粉碎,却未发出刺耳声音。
瑛儿奇怪地看着自家小姐从碎片里捡了两块碎片,然后用手帕包了起来,塞回袖中。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先把碎片藏起来。”
展宁没有与瑛儿详细解释,而是让她将屋子里的碎片清理掉。那日她用簪子伤了严豫后,她和瑛儿身上所有尖利的东西全被收了起来,包括首饰。如今外面院子里闹了起来,不管后面情况如何,随便带点利物傍身,总好过没有。
收拾妥当后,展宁带着瑛儿出了屋子。
她顺着火光和声音,往吵杂的地方过去,不过她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匆匆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下一刻,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阿宁,你想去什么地方?”
她回过头去,只见严豫沉着脸站在面前,如墨色一般浓郁的眼瞳似乎也被外面的火光照亮,跳着一簇火光。他的眉头也是紧紧拧着,藏满了不悦。
展宁见他这般模样,心情便往上扬了扬,不由冷嘲道:“看来睿王爷运气不佳,这么晚了也有人上门寻隙。”
严豫眸光益冷,“想找我的麻烦,那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
院子另一面,怀素带了人,将凶神恶煞冲进院子里的几十个官差打扮的人堵了下来。
两边的人点了灯,灯火通明的院落里,怀素正色下来,一张脸上神情凝冰,清秀的眉目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势,她冷冷扫视了下对方的人,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官差却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人高马大,着一身劲装,腰悬佩刀,他上前与怀素一拱手,勉强算作了个礼,但与怀素说话之时,神情却是倨傲的。
“我乃是刑部的人,今日牢中跑了钦命要犯,有人亲眼瞧见他进了这座院子。这犯人干系重大,决计不能丢了,所以今日这就算是天皇老子府上,也得让咱们搜一搜。若搜不出人来也就罢了,但若搜出什么东西,这宅子里的人都别想脱身!”
怀素跟在严豫身边,还少有人敢这样与她耍横。
她闻言彻底冷了脸,“刑部跑了钦命要犯,与我这有什么干系!这可是睿王爷的地方!”
寻常人听说严豫的名字,或许也就哑了。偏偏那为首的官差似乎是个混不吝的,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说这是睿王爷的地方就是睿王爷的地方?少唬我!再说了,我是奉上命行事,除了搜查犯人,别的一概不管!若这真是睿王爷的产业,咱们还得搜仔细些,若是让那钦命要犯惊扰了王爷的人,上峰可饶不了咱们。弟兄们,别愣着了,给我进去仔细搜!”
对方油盐不进,要么就是真混,要么就是有备而来,刻意为之。
展宁被囚在院子里,傍晚时分严豫来瞧她,也就在这宅院里歇下了,如今还没走。
怀素哪能让这些人进去?
对方要冲,怀素要拦,两相僵持不下,最后不知怎的,推拉间竟动起手来。
而怀素这方一动手,带头那官差立刻拔了佩刀,“竟敢与官差动手,我瞧你们这院子里就有古怪!还敢冒睿王爷之命行骗,弟兄们,把这些人都与我擒了,一个不能留。”
怀素闻言脸色黑得厉害,“我看你们敢!”
这宅院里留了不少人手,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谁也没占到上风。怀素瞧了瞧形势,趁着乱与身边一个侍卫交代了下,让他进去与严豫报信。
展臻自与端王严懋递了消息后,便一直跟踪着严懋的动静。
严懋也不负他的期望,知道趁热打铁,竟然趁夜调了人,借口刑部要犯走失,前来严豫这处别院搜查。
如今两方起了冲突,展臻躲在一旁暗中观虎斗,见彼此斗得热闹,而严恪却久等不回,他思量一阵,最终提了剑,用备好的黑巾蒙了面,绕到宅院的另一面,翻身跃了进去。
院子里乱得厉害,他趁乱一路摸进去,都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不过这座宅院并不小,足足有三进,房间众多,展臻毫无头绪,又不清楚地形,只能挨处搜寻,一时间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若是怀素的人占了上风,自己很容易被发现。但若是端王府的人控制了这座宅院,也不是全然的好事。阿宁被困在这的事情若被他们发现,于靖宁侯府和汝阳王府而来,都是极其打脸的事。
更何况,这桩婚事还是太后赐下的。
而就在展臻苦寻无着之际,他突然眼尖地发现,一个人影从前面争斗处暗暗脱身,往着宅子深处去。
展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跟了上去。
他要是没猜错,这人应该是去与严豫通消息的。
只要能找到严豫,那离找到阿宁,也就不远了!
展宁被严豫带回屋中,屋里没有点灯,她与严豫就这么面对面坐在仅有朦胧月色的屋子里,看着对面对方并不真切的脸,沉默不语。
瑛儿站在门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屋子里过度的寂静,让外面的喧嚣更加明显,虽然隔得远,但兵刃相交声仍然传了过来。
展宁听着那些声音,心里是有所期待的。
今晚,是上天给她的脱身的机会。
她不能够在这里坐以待毙!
展宁心里各种念头如乱马奔腾,面上却波澜不兴,严豫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不曾移开分毫。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有人从前院匆匆赶了来。那是平日总与怀素在一块的一个侍卫。看见屋子里暗沉一片,他先是怔了一怔,继而看清坐在屋里的严豫,他忙快步过去,附耳在严豫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侍卫的声音压得很低,展宁并不曾听真切,只隐约听到对方提到了刑部和避锋芒等字眼。她心里很是疑惑,外面这些人,莫非是刑部的人?刑部至今似乎还在端王手里,难道是端王严懋得了严豫私自返京的消息,前来探查?并不是严恪或者展臻寻到了她吗?
寻思间,严豫站起了身,她听他道:“依我那三哥的个性,不可能不留后招。他既然让人上门闹事,外面也应该布了局,如今避出去,不定正中了他的计。你且先出去,告诉怀素,今日上门寻隙的,全都不用手下留情,任何后果,我自有办法承担!”
那侍卫得了严豫的命令,立马去向怀素报备了。
而严豫说话之时,视线总是缠绕在展宁身上,其中的有些东西,让展宁心里莫名浮出些不安的感觉。
而不待展宁理清楚这种不安,严豫却已走到她的跟前。
她坐着,他站着,他居高临下俯身看她,锋锐的视线和勾起她下巴的动作都极具压迫性。
“阿宁,你是不是很希望,外面来的人是严恪?”
展宁皱眉,“睿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严豫笑得冷酷,“你大概要失望了。外面的人,是我三哥的手笔。他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得了消息,想来打我个出其不意。他的人多半发现不了这个地方,不过以防万一,有件事我必须得提前做了。”
“你什么意思?”
严豫话里带着的一点诡谬,让展宁心头紧了一下。下一刻,她看着严豫自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那瓷瓶的大小,仅有严豫手掌的三分之一,瓶身圆润,月色里瞧不清真正的颜色。
“这是我为你寻的东西,名字叫忘忧,可忘前尘旧事,解一世之忧。”
忘前尘旧事,解一世之忧。
既然你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