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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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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逼向展云翔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已在展云翔手臂上、腿上各砍了几道口子。
    展云翔此时狼狈至极,周围护卫着他的人越来越少,手脚又负了伤,行动越发不便,眼看才躲过正面一记砍刀,右面又斜斜刺来一剑,从侧面直挑喉咙。
    展云翔惊得一身冷汗淋漓,他拼着求生的意志一把抓住那右面那黑衣人的手腕,重重往外一扭,但正面才躲过的敌人又逼上来了。
    展云翔本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王姓小吏驾了马飞速驰来,一把将他拽上马,带了他突出围去。
    这一场死里逃生来得惊险,展云翔上马之时,竟然拽破了右面那黑衣人的袖口,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被他拽进了手里。他一开始惊魂未定,尚未察觉出来,待被那王姓小吏带着奔出了林子,甩掉了追兵,他看着手里的破碎布料,以及里面二指宽窄的一块小木牌,一时间怔住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再看看那木牌上精致的花纹,以及花纹中的谛听图像,他觉得全身的血冷得都快被冻住了。
    这种模样的令牌,他一辈子没见过几次。
    可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谛听谛听,传说中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的心。
    皇城司,对景帝而言,就是一只为他收集各种声音的谛听。
    为什么,皇城司会搅和进展颉棺木被盗的案子里,为什么皇城司会想要他的性命?
    耳边的雨未曾停歇,坐在前面的王姓小吏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展云翔带着几分忐忑与恍惚,将那枚令牌紧紧握着,死死扣在了掌心里。
    ——————
    汝阳王府之中,连安撑了一把竹伞,匆匆穿过后园,上了假山之上的凉亭。
    严恪在凉亭之中的石桌旁坐着,身边没有留人伺候,一盏浅碧清茶几乎没了热气,淋淋细雨的潮湿之气伴随着间或的风,从通透的亭子四方往里灌,润得严恪手中的书页也有了几分潮气。
    “可是探到什么消息?”
    处在北方,一年里面,燕京的雨水并不算多,但这一场雨,从两日前一直绵绵下到了现在。
    两日前,靖宁侯府找到了失踪的二公子展颉的棺木,前去迎回的途中,却遭到不明人士袭击,京兆府的差人都折了几个在那,靖宁侯展云翔也挂了彩。
    京师重地,闹出这种事,京兆尹脑袋自然有点疼,靖宁侯府也没能咽下这口气。
    严恪一直让连安留意着靖宁侯府的动静,连安今日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很是凝重,步伐也较往日匆忙,严恪深知他的性情,一瞧便猜他有所收获。
    果不其然,连安放下雨伞,小心环顾了下四周,见没有旁人踪迹后,才凑近严恪,小声与严恪说起话来。
    “……不知道是谁给了靖宁侯那么大的胆子,他持了一块皇城司专用的令牌,一口咬定当日截杀之事,乃是皇城司所为。还道去年侯府大公子和大小姐的意外,以及之前那位庶出四小姐的失踪,都与皇城司脱不了干系……”
    皇城司,是朝中官员最不愿沾惹的地方。
    皇城司督公魏海是条乱咬人的狗,这是一个原因。
    而另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这条狗是景帝亲自养的,它咬上你,是谁的意思,真说不一定。
    靖宁侯府这么高调地和皇城司杠上,只要是有点警觉性的人都嗅得出,这其中的味道不一样。
    “这位魏督公,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要说截杀这事是他做出来的,却又让展云翔溜掉,还捏住了皇城司的把柄,我还真不大信。”严恪沉思了一阵后,开口替魏海略略感慨了一句,之后,他又与连安问道:“我让你查的另外那件事怎么样了?靖宁侯府那位故去的姨娘钱氏,和魏海到底有什么关系?”
    连安点点头,回答道:“虽然不多,但还是查到一些。那位钱姨娘是前靖宁侯属下的女儿,与靖宁侯算是青梅竹马。靖宁侯取了夫人张氏后,与这位钱姨娘闹过一段时间的别扭,恰巧魏督公那段日子最为落魄……”
    连安的声音越说越低,严恪的面色渐渐沉肃。良久,待连安将查探到的事情说完,严恪才出声道:“想办法递个消息进靖宁侯府,给侯府的阿宁小姐。”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连安办事机警,他知道这段日子一来,展宁在靖宁侯府中不自由,得了严豫的吩咐后,既没有用汝阳王府的名义上门,也没有假借温茹夫妇的名义递东西,而是选了一个最不容易被怀疑的人做文章。
    那就是远在江南的展臻。
    连安以展臻的名义,给靖宁侯府送去了几个礼盒。盒子里都是江南的特产,不算名贵,只胜在精巧别致。
    礼物送的人也有讲究。汪氏一份,展云翔夫妇各一份,展宁一份,甚至连已出嫁的二小姐展绮也备了一份。谁都有,不显突兀,也不惹人疑心。
    因为是自己最得意的孙儿送回来的东西,又人人有份,汪氏这一次也大了意,简单瞥了一眼各人的东西,便让给各个房里送了去。
    东西送到展宁的听雪楼时,展宁还有一点意外,盒子里的是几件杂耍玩意,另带一卷书,翻开内容,却是江南流行的词曲簿子。
    展臻前往江南治水,只怕镇日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千里迢迢送东西回来,却挑了这么一件东西?
    展宁带着几分疑惑又翻了翻书,这一翻,才瞧出了点名堂。
    词曲簿子里面有些地方做了朱批,那字迹,不是展臻的字迹,而是严恪的。而做朱批的部分也别有讲究,循着规律连起来,倒是句暗语。
    礼物中另有乾坤,展宁心中洞明,面上只不作声色,带了礼盒回到自己房间,锁了门避了汪氏的眼线,在装礼物的盒子上倒腾了一阵,最终从盒子夹层里摸出了一封信。
    信上字迹,自然也是严恪的。
    信里面说的事,除了严恪探知的目前皇城司、睿王爷严豫、端王爷严懋几方的一些动静外,还有一件完全出乎展宁意料的事情。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钱氏此人,怎么能和皇城司督公魏海攀上关系,又有什么本事能令魏海一而再再而三帮扶展颉兄妹,甚至设计让两人攀附上端王爷严懋。
    到如今这原因摊在眼前,虽然匪夷所思了些,却也合情合理。
    只是她看着这薄薄的一张信笺,再想想前世和今生里,展云翔因着钱氏母子给她与张氏、展臻的难堪,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竟不知此刻是该冷笑,还是该心寒。
    她那偏心的父亲,说来还真是可怜。宠着一个钱氏十来年,不惜打压着她与展臻,想让展颉鸠占鹊巢。可到头来,他却不知道,展欣虽是他的女儿,展颉却根本不是他的骨血。
    展颉是魏海和钱氏的骨肉。
    也难怪魏海这么护着展颉这么个不成器的人。
    本以为已经绝了后,没曾料还有骨血流落在外面,这唯一的与仅剩的,自然不同于一般。
    就算是烂泥,也得拼命往墙上扶。
    “小姐,大公子的信上说了什么吗?”
    瑛儿因为帮着她私自出府,被汪氏着人掌了嘴,如今脸上还有些红肿,但总算没被发卖出去。她见展宁看了信之后,整个人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那嘴角噙着几分冷笑的模样,与大公子刚出事不久很是相似。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展宁如此,不由便担心地问了一句。
    “去打盆水来。”
    展宁被唤回神,却没有回答瑛儿的问题,而是吩咐瑛儿打水。
    瑛儿心头莫名,不过她知道展宁的个性,不想说事情的时候,便绝不会开口。她很快打了水回来,再度关上房门,却见展宁将刚才看过的书信丢进了水盆里。
    墨字遇水,很快就模糊起来,纸张一点点被浸泡,丝丝墨色在水中散开。
    展宁冷冷望着水盆,就在瑛儿以为她会看着那张信纸彻底浸烂也不会有反应时,她却突然冷冷一笑,开了口道:“瑛儿,给我备纸墨。有些东西,虽然祖母想捂着,但我觉得,该让应知情的人知晓。”
    上次严豫来过之后,汪氏便定了决心对展颉兄妹下杀手,想来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吧!
    前两日展云翔的遇袭,恐怕也是严豫的手笔。试想魏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若是对付一个展云翔都能失手,还把自己的罪证送到人家跟前,那重用魏海的景帝恐怕是瞎了眼。
    从那对七孔玲珑钟开始,到御花园中的刺杀,再到魏海浮出水面,这些事情,必定是一开始便布置好了的,一环套一环。
    汪氏想静悄悄地处理了这件事,不让展云翔知情,又卖了她和严豫结盟。严豫想一石二鸟,对付了严懋和魏海,又逼她就范,她偏不遂这两人的愿。她就要让事情闹开来,最好让汪氏和严豫之间的合作更加不稳妥!
    
    靖宁侯展云翔这一段日子过得很是憋屈。
    府里流年不利总出事也就罢了,儿子死了埋坟地里,也能被人盗了尸身。
    好不容易给京兆府找到了,自己前去迎回,竟然会遇上杀手。
    而这帮子杀手,还和皇城司搅合上了关系。
    虽然在汪氏的坚持下,也是因为自己的颜面与性命问题,他捏着那块皇城司的令牌与皇城司较上了劲,可打心里来说,他总有几分不踏实。
    汪氏的坚持和保证有些不踏实。
    而魏海堂堂皇城司督公,为着展颉的尸首与他为难这事,更让他感觉不踏实。
    他总觉得这背后还藏着什么大事,一不小心就会闹个天翻地覆。
    钱氏死后,展云翔颓唐了一段日子,幸好后来收了个年轻貌美又乖巧伶俐的宠妾芊芊在身边,有对方解语花一样抚慰着,心里才慢慢舒坦起来。
    展云翔这次受了伤,心里不舒坦,张氏那定不想去,旁的几个妾室也没意思,自然就窝到了年轻貌美的芊芊这里。
    他受了伤身子虽不方便,可芊芊懂事乖巧,自有别的手段服侍得他舒舒服服。
    前一夜闹得晚了,这一日展云翔起得有点迟。他起身的时候,身上还攀着一双玉臂,芊芊睡得沉,美人春睡很是赏心悦目,展云翔也就没有叫对方起来伺候他起身,而是自己动了手。
    可他起身自己穿衣服的时候,一抖衣裳,一张薄薄的纸便从衣裳里掉了出来,他有些奇怪地捡起那张纸,只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
    展云翔不知这东西从哪冒出来的,心下好奇,也就认真去瞧了瞧纸上内容,而这一瞧,他只觉脑子里一阵阵轰隆隆作响,外面分明是朗朗的晴天,他却觉得乌云沉沉压头,一道道落雷霹雳,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成渣滓。
    脑子里原本疑惑的,怀疑的,想不通原因的,一下子全部有了解释。
    以前有些蛛丝马迹的,更是得到了坐实。
    “混账,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心里恼恨,展云翔僵了好一阵,捏着纸的一双手不住颤抖,良久,他突然狠狠一脚踹向旁边的雕花屏风,那雕花屏风轰然倒里,弄出了巨大的声响。原本熟睡的芊芊一下子翻起身来,惶恐不已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侯爷,怎么了?”
    惯常一向对她怜爱有加的展云翔这一次却没有理会他,只见他一张脸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捏着一张纸气怒不已地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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