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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客栈老板by草草(穿越3p一受二攻 先虐受再虐攻he)-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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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人眉间散出一股傲然之气,眼中波澜不兴,颇有侠客之风,光是桌上摆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便可管中窥豹,略从其中知其一二。
  原来,那人便是名满天下的落霞山庄的少庄主李肖。
  程久孺心中暗道:那韩子绪才刚回归天道门不久,便已将贾孟齐这在白道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笼络到自己手下,而那李肖,则是韩子绪的幼年玩伴,从小便一起习武玩耍,直到韩子绪被送到天佑宫拜师。
  看这三人的热络程度,看来交情不浅,可见那韩子绪的手腕实在是非同一般。
  视线再度转移,因那贾孟齐起身为距离稍远的李肖倒酒的缘故,莫离才得以看到坐在主位之人。
  只见那人身着一身淡雅白衫,白衫乃上好的苏州丝绸所制,上压绣清丽高雅的暗纹,白衫外,尚有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笼盖,天青色腰带上,镶嵌一颗硕大的碧绿猫眼石。
  往上看去,那人眉眼带笑,连那星辉月明都为之灿然失色,而他举手投足间,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的气势,竟生生地将身边那也算出色的二人给压了下去。
  也难怪贾孟齐与李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也心甘情愿地屈居于其之下。
  看那人言笑晏晏,豪爽地一杯一杯喝下他人以各种名义所敬的酒,可谓是来者不拒。
  半晌过后,韩子绪仍双目如炬,未见丝毫醉意。
  倒是那些灌他酒之人,不知几杯黄汤下肚,也开始脸色微醺,席间的话也多了起来。
  莫离见到韩子绪这般风采卓然,知道他定是在重重危机之中化险为夷,心中压着的大石,也顿时落了地。
  不知那酒席何时才能结束,好让自己也能与那思念了多日之人说上几句话。
  刚想着,便听到那贾孟齐道:“韩兄果然好酒量,好酒量!我贾孟齐本以为自己千杯不倒,总也能在这方面略胜韩兄一筹,今日看来,真是班门弄斧,班门弄斧哪!”
  李肖也笑道:“虽说韩贤弟与我二人年岁相差不大,但论起足智多谋,临危不惧的本事来,连我这愚兄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韩子绪并未多言,只是举杯道:“兄弟谬赞了,韩某愧不敢当,愿自罚三杯。”
  说罢举杯便饮,身边的人齐声叫好。
  韩子绪虽是自谦之人,但在受到盛赞之时,眼中也难免流露出淡淡的欢喜之色。
  那贾孟齐转了转自己手中的酒杯,唤了声韩兄,却欲言又止。
  韩子绪是何等机敏之人,便道:“贤弟有何疑虑,不妨直说。”
  贾孟齐道:“我对韩兄身份自是深信不疑,但我担心,苍龙门的人定不肯轻易作罢。”
  李肖放下手中酒杯,正色道:“没错。他们定会死抓着你手中没有御龙令之事兴风作浪,实在不妙。”
  贾孟齐道:“韩兄也不像是疏忽大意之人,对外界所说的不慎将御龙令丢失之事,我看其中背后定不只是那么简单吧?”
  李肖见贾孟齐将旧事重提,赶紧看向韩子绪。
  只见韩子绪神闲气定,面色并无不愉。
  “小老弟自可放心,韩贤弟做事,定有他的分寸。”
  那贾孟齐知其说错话,便也爽快地自饮一杯,道:“也是,韩兄向来莫测高深,非我能望其项背,小弟却是问了不该问的事了。”
  李肖见席间气氛稍僵,便想起另一话题来。
  “说起韩贤弟,不仅是才华过人,就连那天运也是旺于他人。”
  贾孟齐见李肖转开话题,知道其是为自己圆场,便也立刻将话接上。
  “对对,否则,一般人,又如何能将那龙晶弄到手呢?”
  李肖大笑道:“那是。这游龙晶,可是能开启天下第一名器——游龙剑的关键。”
  贾孟齐道:“没错,虽然世人皆知那游龙剑是绝世名兵,也知道其长年收藏在静禅寺之中。静禅寺主持早已说过,只有持有龙晶的人,才能得到这柄名剑,而且如果没有那龙晶,就算得到了游龙剑,也无法在剑上凝聚功力,那剑,便也与一堆废铁无异了。”
  李肖道:“当时我接到贤弟的飞鸽传书,要向我讨要那醍醐丝之时,我尚有一丝疑惑,今日看来,那醍醐丝是发挥了应有之用吧?”
  说罢,便与贾孟齐大笑起来。
  显然,在座的三人都知道那醍醐丝的功用。
  韩子绪面无表情,只是仍旧谦恭有礼地拱手道:“今日我虽幸得龙晶,但毕竟尚未去那静禅寺取剑。虽然此事只有内部少数人得知,但我想,被他们知道是早晚之事。而以一言堂之狼子野心,他们定不会轻易让我们上静禅寺取到宝剑。”
  其他两人点头通道:“没错。”
  韩子绪道:“届时,便要依仗二位帮忙,与我一起协力,抗击一言堂,顺利拿到游龙剑。”
  李肖道:“我们自是义不容辞。”
  贾孟齐道:“眼看黑道势力日益做大,而且那一言堂堂主文煞,竟然从灏王手上得到落雁八式的武功秘籍,加之其手中握有兵器谱中排名第二的吟凤剑,气焰何等嚣张!可恨那苍龙门与其勾结,我们却苦无证据,否则我定要将那些狗贼杀个片甲不留,为正道清理门户!”
  韩子绪道:“正是如此,所以此次上静禅寺取剑,直接关乎我白道各大门派的生死存亡,请两位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说罢又对饮一杯。
  商议完大事,本应散席,但那贾孟齐毕竟年轻气盛,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那被韩兄下了醍醐丝的是哪门佳丽,会不会以后就成我嫂子了?”
  喊韩子绪听言,脸色一沉。
  李肖年长稳重,深知个中缘由,便喝斥贾孟齐道:“真是胡扯!此事休得再提!堂堂天道门门主,怎可能与一男子一起?”
  贾孟齐惊到:“原来那人竟是一男子?这……”
  转念一想,贾孟齐道:“如今韩兄你名满天下,他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如果那男子有朝一日发现你当日对他……呃,只是为了他手中的龙晶,岂不会来找你麻烦?”
  李肖听贾孟齐说得有理,也担忧道:“小老弟说的也是。我听说那男子身边也有不少奇人异士,若他能劝说那些人来帮他复仇,这……”
  贾孟齐酒过三旬,说话也不经大脑,便直嚷嚷道:“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把那人先除了,为了我们正道基业,就是牺牲一两个无关之人也无妨……”
  贾孟齐在一边慷慨激昂地胡说八道,韩子绪尚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到隔墙那边,似乎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
  隐隐的,似乎是一声哽咽?
  韩子绪操起佩剑,大喝一声:“什么人?”
  便一掌推破墙板,闯了过来。
  在墙的另一边,一字不漏地听着谈话内容的莫离,起初是担忧,而后是震惊,再而后,却是泪流满面。
  他身体僵硬,止不住地颤抖。
  到了后来,莫离不得不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才能将那就要倾泻出口的哭声阻挡住。
  待到最后,在贾孟齐向韩子绪提出要对他“先下手为强”的建议时,他或许是再也承受不了,或者是本能地不想听到韩子绪的回答,终于,哭出了声来。
  程久孺一见莫离发出声音,立刻将其扯着向后退了数步。
  才刚站定,韩子绪已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墙而入。
  一阵尘土飞扬。
  韩子绪一时间,只看到对面有两个人影,却看不清人的脸。
  韩子绪道:“何人竟如此大胆,敢做偷听这般下作之事。”
  那李肖与贾孟齐也跃了过来,立在韩子绪身后,浑身杀气。
  程久孺将莫离护在自己身后,笑道:“说起卑鄙下作,我等又如何能与你韩门主相比?”
  韩子绪听到熟悉的人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想到刚才说的话,不知被那人听去多少,一时间,紧握的剑的手也有些微微颤动。
  “放肆!何等狂徒,竟敢侮辱韩兄!”
  贾孟齐听出程久孺话中的讥讽之意,勃然大怒,便要拔出腰间玉箫。
  韩子绪伸手将其拦住。
  “贤弟,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莫要插手。”
  贾孟齐见韩子绪脸色肃然,也不敢造次,只能站在原处,对程久孺忿然而视。
  程久孺身型宽大,挡在前方,韩子绪也看不清其身后究竟是何人。
  但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声哽咽,便也大约猜得出来了。
  韩子绪轻声唤道:“莫离?”
  放下手中的剑,便要走过去。
  程久孺却举起了手中的剑,虽然依旧笑面迎人,但眼中尽布森寒之气。
  “韩门主,请留步,我家莫离似乎不是很想看到你。”
  韩子绪虽有满腔言语,但碍于在场尚有外人,也只能憋在肚里。
  “莫离,我……”
  双方仍旧对峙着,空气也凝结起来。
  莫离躲在程久孺身后,一手紧紧抓着程久孺背后的衣裳,一手则揪着自己心口。
  他不想哭,他不想的。
  但是,心好痛好痛,痛得什么都想不了,痛得喘不过气,痛得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
  不长的指甲却将自己的掌心抠得血肉模糊。
  再忍受不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莫离只是想逃。
  只是想远远地,远远地逃离这个人身边,永远不用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想也不想地,莫离夺门而出。
  韩子绪见莫离跑开,心急便要追去。
  程久孺即刻挡在他身前。
  韩子绪脸色也未比程久孺好到哪里,他举剑道:“还请神相让路。”
  程久孺道:“想见莫离,那便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韩子绪知程久孺不会善与,提剑相搏。
  剑光闪烁,刃尖相碰,蹦出火花。
  两大高手对决,自是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百招过后,二人不相伯仲,在化开对方的剑招之后,韩子绪道:“这是我与莫离之间的事情,还请神相让我与他亲自道明。”
  程久孺见韩子绪罢手,便也收了势。
  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只要莫离同意,我没意见。”
  韩子绪见程久孺态度有所软化,心中暗喜,拱手道:“还请神相行个方便,韩某感激不尽。”
  程久孺冷笑道:“莫要高兴得太早,若莫离不愿意见你,就是与你天道门为敌,我也不会再让你碰他一根寒毛!”
  说罢,程久孺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21诀别1

  程久孺回到客栈,见到莫离的房门紧闭。
  轻敲三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叹了口气,程久孺直接推了门进去。
  莫离正坐在床上,收拾着本来就不多的东西。
  见程久孺进来,莫离扯了扯唇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久孺,我们回去吧。”
  程久孺在一旁的八仙桌旁坐下,道:“莫离,韩子绪想亲自见你一面。”
  莫离一听到那人的名字,脸色即刻暗沉下来。
  也不给程久孺回话,莫离只是一边将已经叠好的衣服弄出来,又重新拾掇回去,然后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程久孺转过身来,压住莫离来回忙碌的手。
  “莫离,我觉得你有必要与他亲自谈一谈,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艰难,但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过了半晌,莫离也没有回话。
  程久孺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没有松开。
  良久之后,一滴滴的水珠落到程久孺手背上,溅开朵朵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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