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 作者:天然小宅(起点榜推vip2014-04-16正文完结)-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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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霜杏眼圆瞪,瞧了礼仪周到,说话恭谦的郑明一眼,有怒却不知如何言明!
郑明这话明着是在给宁秋霜在额驸府门前喧闹一事寻台阶下,实际上却是把宁秋霜堵得死死的,说不出一句是来参加婚宴的话来。
郑明根本不给宁秋霜辩驳的机会,接着客套笑道:“今日是吉贺公主大喜之日,作为兄长,三皇子殿下自是要多喝几杯的,侧妃娘娘不必担忧,若是三殿下真喝醉了,奴才自是会派人送三殿下回府的,侧妃娘娘大可放心回府。”
这摆明了是要将自己拒之门外了,自以为放下了身段的宁秋霜顿时大感羞辱,愤恨地瞪着朱红大门上,那挂着的烫金匾额,金灿灿的“额驸府”三字刺得她双眼生疼。
灵雀见宁秋霜受阻,心中更为焦急,又见一直高高在上的宁秋霜受了气,焦虑便化为了怒火,她大为火光怒指郑明等人,呵斥出声:“侧妃娘娘是来参加驸马爷的婚宴的,你们——你们竟然——”
“灵雀!”宁秋霜忽地大喝一声,制止了灵雀接下来的话,灵雀一颤,见她面露不悦地盯着自己,当即慌张地垂首闭嘴。
宁秋霜将放在灵雀身上的视线收回,继而冷冷扫视郑明与一群门将,下颌微扬不屑道:“娴侧妃真是好大的权利,手都伸到额驸府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其余人皆是一惊,这与娴侧妃又有何关系。
那门将脑子一转,想起方才宁秋霜认出他是逸亲王府的门将来,心下有了谱,立即附耳到郑明耳边,将方才的事小声告诉了郑明。
郑明脑子灵活,闻言后脑筋稍稍一转,便明白了其中曲折。眼色一沉,他当即也不再虚与委蛇,沉下脸冷然道:“侧妃娘娘请回吧!额驸府不接待无亲无故,又没有请柬之人。”
“你——!”方才还一脸客气恭谨的人,瞬间便翻了脸,宁秋霜顿时怒火中烧,险些没直接在府门前撒起泼来,还是吴婷儿拉住她好言好语劝了几句,才让她冷静下来。
“哼!”轻蔑地冷哼一声,宁秋霜不再浪费时间纠缠,领着吴婷儿与灵雀愤然离去。
郑明皱眉思虑片刻,终是决定将此事告之王爷与额驸一声。
宁瑾丞在外厅与宁国公一起招呼男宾,今日做新郎官,他一张白玉般的俊脸红光满面,鲜艳的新郎官礼服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气,逢人便是笑眯眯的,可见心中有多欢喜。
起初顾安年还担心他仍惦记着顾安锦,怕他未完全放下,只是迫于吉贺的身份地位,才勉强答应这门亲事,然而在与吉贺一番谈心后,她才知晓自己是穷担心了。
原来吉贺早在与宁瑾丞定下亲事前,就已经知晓宁瑾丞对顾安锦的心意,她也知晓宁瑾丞心中还没有完全放下顾安锦,但是她也相信宁瑾丞的品性,相信他是真的要忘记心中对顾安锦的感情,所以她仍旧选择了这个男人,且,她坚信自己能与宁瑾丞走到最后。
吉贺的坚持是正确的,现在的宁瑾丞,尽管不能说彻底放下了顾安锦,但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比对顾安锦的少。
在听闻吉贺的知心话后,顾安年心中十分羡慕,若是她也能如吉贺这般敢爱敢恨,相信她与宋祁早已走到了一起。
顾安年也与宋祁说起了此事,相比起她的遗憾,宋祁更为豁达,只淡淡笑道:“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不同的,不同的态度代表不同的脾性,我们没有必要去羡慕旁人,我们的方式很好。”
顾安年还记得自己听到这番话的反应,真是震惊又感动,还有隐隐的庆幸。
她时常埋怨宋祁是小孩心性,其实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也比任何人都豁达。
每当这时候,顾安年便会忍不住怀疑宋祁的真面目。
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她实在很难相信会真的只是个本土男。
但这个男人就是实实在在,生于长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强大而温柔,豁达而通透,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
宴席摆了三天三夜,新婚的当晚,宁瑾丞红着一张俊脸,被一群闹洞房的好友推搡进了新房,大红的灯笼挂在梁下,喜庆的红色光芒洒落,映出贴着喜字的木窗上,那亲密的剪影。
吉贺完婚后,宋祁松了一大口气,在他准备再次向永成帝提起卸职一事时,关于顾安年善妒毒辣的流言,却在京城中急速传播开来。
第一卷 二十七、反制其人之身
听着顾安年似自言自语的话,吉贺眼中有了几分焦急,拉住她的手急切道:“安年,你不要怪我婆婆,公公已经训诫过她了,瑾丞也已经与她谈过,她不会再污蔑你的,她只是听信了宁秋霜的胡言乱语,才会……”
顾安年淡淡一笑,抬手打断吉贺的话,道:“你不担心,我不会怪甯夫人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宁秋霜跟甯夫人说了些什麽。”
吉贺起先还担心她是故作镇定,後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见她真的并无气恼之色,这才舒了口气。
想起宁秋霜,她不禁冷哼一声,气愤道:“说是成亲那日,宁秋霜到额驸府来,公公让人通知婆婆去让她离开,婆婆却想让下人领她从後门进府,传话的丫鬟心中为难,便把事情告诉了管家,管家便亲自去请宁秋霜离开。”
“谁知宁秋霜认出了门前的守将先前是皇叔府上的,便把一切都怪在了你身上,在被赶走後,她悄悄差人送了封信给婆婆,这才让婆婆误以为是你在暗中作梗,破坏瑾丞与宁秋霜的兄妹之情,唉……”说着又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顾安年了然地连连颔首,她道宁秋霜怎的会突然又起意要陷害她,原来是有这麽一个引子在。
她也真是佩服宁秋霜的神逻辑,真是什麽事都能扣到她头上来。
吉贺见她面色如常,又道:“瑾丞本是想亲自来向你道歉的,只是他愧於见你,犹豫了许久也没能下定决心过来,我见了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实在觉得烦躁,就擅自代他来向你致歉了,安年,你不要怪他。”
闻言,顾安年忍不住好笑,摇了摇头,道:“你们想的太严重了,那个谣言,我并不在意,更何况如今谣言已平息,也不是甯表哥的错,我不会那般不明是非地怪在他身上的。”
听到这话,吉贺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欢喜道:“你不介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然我都不想理会那个呆子了。”耸了耸鼻子故作嫌弃。
顾安年弯起唇角,挑眉促黠笑道:“早知你有这想法,我就说我介意了,好看看某人是否真会如所说的那般,不理会甯表哥。”
“安年——!”被调侃的吉贺不依地唤了一声,脸上羞红。
顾安年被她这小女儿家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直把吉贺笑得又恼又羞,又是瞪眼又是跺脚,再次气呼呼地起身扬言要离开。
见她是真的恼了,顾安年才放过她,不再逗这个新鲜出炉的表嫂,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何大事要与我商量呢,原来是这等小事。如何?事情商量完了,接下来你是要回你的公主府,寻你的驸马,还是留在这里陪我说话?”
这话,可真心不是调侃,谁叫某对新婚夫妻太过黏腻了呢?
对於最宠溺的女儿,永成帝与皇后自是大方得很,额驸府已是够气派华丽的了,公主府更是修葺地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可谓堪比仙境。这不正好就为小俩口提供了无数个花前月下的浪漫场所,直接促使了两人感情的升温,让两人甜腻得如浸在蜜罐里般。
“你再笑话我,我以後都不来寻你玩儿了!”吉贺怒瞪顾安年一眼,威胁地大喊,执拗地站着不愿坐下,一副你再说我就真的离开的架势。
顾安年忙连连告饶,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把人给哄住了。
这样一比较,顾安年顿时觉得自家大王爷不是一般的好哄。
正事谈完了,後面自然就是闲聊谈心,直到日落西山,吉贺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送走吉贺,也差不多到晚膳时辰了,顾安年回到七祥苑,宋祁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宋祁斜倚在榻上,随手翻着顾安年扔在塌边小几上的山水游记,听见动静抬头望了过来,笑问:“吉贺才走?”
顾安年含笑颔首,吩咐了青莲去传膳,而後走到塌边坐下,抽出他手里的书,扑倒在他怀里,蹭了蹭,笑道:“你猜我今儿听到何好玩的事儿了?”
对於她这般亲密自然的举动,宋祁欢迎至极,自然而然地单手拥着她防止她滑下去,笑了笑,道:“这我可猜不着。”
顾安年嗤笑一声,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下巴,狡黠笑道:“我想我知道幕後散播谣言的人是谁了。”
眉稍微不可查地往上一挑,宋祁故作惊讶道:“哦?你从何得知的?”
即便宋祁掩饰地很好,却还是逃不过顾安年锐利的双眼。
斜起眼睛凉飕飕地瞥了某人两眼,顾安年翻身坐起,故作懊恼道:“我总觉着这心里面啊,怪怪的,好似被隐瞒了什麽似的,哎呀,到底是谁,隐瞒了我什麽事呢?”
她这般自言自语的举动,逗得宋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不是拐着弯儿在责备他麽?
将人抱回怀里,压下她小小的挣扎,宋祁态度诚恳地认错:“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应该及时告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顾安年的反应是冷艳地一哼鼻子,偏过头,抿着的嘴角却是翘起的。
宋祁无奈笑了,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直耍宝,顾安年见了撇撇嘴,最後还是忍不住笑了,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大笑道:“我哪有你说的那麽小气,逗你玩儿呢!”说着笑倒在他怀里。
宋祁又如何看不出她是在假装,只是他甘之如饴配合罢了。心底柔软到不行的情绪,让他如何能不宠着这个人?
把怀里笑得东倒西歪的心上人抱紧偷了两个香吻,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笑够了,顾安年伏在宋祁怀里歇气,宋祁轻拍着她的後背,这才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调查结果娓娓道来:“我派去的人调查到,坊间那些谣传是从一群孩子口中传出的,而据那群孩子所言,是一个蒙着面,穿黑斗篷的人给他们银子,叫他们在玩耍时念那几句童谣。”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宛如大提琴般动听,顾安年听着听着不由有些恍惚,心不在焉问:“蒙面的黑斗篷人?”
见她这般迷迷糊糊的样子,宋祁微勾起唇角,垂眼望着她,颔首道:“对,因为穿着斗篷,是以无法从那群孩子口中得知那个女人的具体身形和相貌特徵,就连声音,也是经过遮掩的,可见背後那人还有些小聪明,这遮掩的手法不错。”说着赞赏的话,嘴角的弧度却是带着讥讽的味道。
顾安年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宁秋霜的本事倒是见长了,这反侦察的手段都用上了。
不过没关系,即便寻不到证据,只要知晓背後的人是谁就够了,毕竟她并不打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报复,那麽有没有证据就不重要了。
不在意,不代表她就容许任由人抹黑,特别是对她怀有敌意的人。
卷着宋祁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转圈圈,顾安年漫不经心问:“你打算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