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银牌推荐2015-05-10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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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我报个免选不就成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倒是觉得自个太聪明呢,还是觉得我是个愚蠢的,好哄骗呢?”
凤姐那里敢接话呢:“二妹妹这是什么话,薛大妹妹再是嫡出,那也是商贾末流,哪及得二妹妹侯门贵女,入选便是贵人,妹妹且别自轻自贱!”
这话正戳了迎春心窝子,鬼才乐意一窝蜂去争抢着舔那一根老黄瓜呢!
迎春不愿深究这郁闷话题,因问:“倒地二婶子什么意思,希望我装病,装傻?”
凤姐尴尬一笑。
迎春便知端的,一声讽笑:“果然如此。凤姐姐可否告诉我,我若是依了你们,二婶子如何安排呢?”
凤姐皱眉:“什么安排?”
迎春顿时大怒:“我一个庶女,爹娘不靠,如今你们又嗦摆我去忤逆老太太,即便论功行赏,也该替我安排好归宿不是?”
凤姐瞠目结舌,这事儿她们姑侄真心没想过。
迎春见状,彻底冷心,从此将王氏打入敌营:“真是好婶娘呀,竟然连一条活路也不给我。难道就为我不是太太养的,就合该任人践踏?死也白死么?”
特么也太恶毒了!
迎春顿时气愤填膺,唬的起身,拉起凤姐往外就拖:“走,我们问问老祖宗去,这事儿倒地怎么着吧!”
凤姐才吃了贾母排头,此刻那里再敢惊动贾母,讨死呢!
一时唬的浑身冷战,死死拽住迎春,低声下气赔小心:“好妹妹,你听我说,我原本就不赞同二太太,实在被逼无奈不得已。”
凤姐力气比迎春大得多,好歹摁住迎春:“二妹妹方才不是问我怎么办么?我方才不知道妹妹心意,才不敢乱说。既妹妹信我,我也不藏着掖着,二妹妹今年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依我说,这选秀也是个机会。”
迎春闻言一哼,板起面孔不说话。
凤姐气得心口疼,却是不敢龇牙:“这事儿二妹妹直管听从老祖宗就是。我这里悄悄去求我叔叔托托人,妹妹若是愿意入宫,咱们就设法入宫。若是妹妹不乐意,咱们就托甄家太妃去求求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替妹妹说门亲事。可好呢?”
迎春素知凤姐狡黠,此话未必真心。只是迎春今日并非真的要跟凤姐撕破脸,不过让凤姐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人人拿捏。
如今凤姐既服软许诺,管她真假,且当好意:“啐,谁要进宫?谁要说亲?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上头还有老太太撑着天呢,我知道什么?你可别想偏了!”
凤姐见迎春面上有了笑意,心里稍稍停当,苦笑:“我不想偏!”
心里却狠啐一口,明明老虎偏装病猫,骗得人好苦!
凤姐抑郁,迎春却心情倍爽:“我一贯愚笨,凤姐姐看在我二哥哥面上,原谅则个!”
凤姐怄得直抽抽,却是微笑搀起迎春道:“自家骨肉,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嘴里直发苦,自己就是个风箱里的老鼠,受气的媳妇,谁也惹不起啊!
迎春亲热热送到门扉,杏眼桃腮,笑得山花烂漫:“凤姐姐没忘记什么话吧?”
凤姐苦笑:“妹妹安心,再无二话。”
迎春笑着福身:“如此,凤姐姐且替我带声好,等我去了老祖宗屋里,再去瞧二婶子!”
凤姐自落草何曾受过这样憋屈?出得门来,心里憋屈,也不往王氏房里去了,折回自家去了。
第11章 凤姐心思
且说凤姐回房,倒地没忍住,‘哐啷’一声,把炕桌掀了个底朝天,桌上的杯儿,碟儿,争相落地,一阵叮当脆响,碎成渣子。
绕如此,凤姐尤不解气,又把炕上一个紫檀古董插屏举在手里,使了老劲儿,就要砸下去。
伺候小丫头们吓得手脚直发软:“奶奶息怒!”
却是一个个躲得远远地,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求这怒火不要绕上自己!
凤姐今日受了迎春这个瞧不上眼的小庶女一顿排揎,发个脾气理所当然。
平儿有意让她发泄,并未阻拦。不妨凤姐要砸插屏,这才急了,抢上前来护住插屏:“好奶奶,您再是生气,也别砸这个呀,这是老太爷留给您的念想啊!”
凤姐气极了只想出气,并不知道自己抓住何物,闻言细瞧,果然是自己十岁那年从祖父那里骗来的古董插屏。心里不由一暖,顿时撒了手。却是心里怒气不息,捂着胸脯子直噎气,瞬间憋红了眼圈。
今儿凤姐憋屈的狠了,捂住胸口龇牙列齿直抽冷气:“平儿,快给我揉揉,我这胸闷得要炸!”
搁在往日,平儿必定诅咒对方几句,再好言好语劝慰凤姐,给凤姐平气。今日平儿却异常平静,只是闷不吭声替凤姐抚胸顺气。
凤姐哼哼半日,终于顺了气,忽觉平儿异常:“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你也认为我该骂?”
平儿摇头:“奶奶可别冤枉人,别说婢子没有这个心思,就是二姑娘,也没骂奶奶一字半句,不过是小姑娘心里委屈了,跟您这个嫡亲嫂子撒撒娇,发发牢骚罢了。”
凤姐直觉这话甚是逆耳,“撒撒娇?你没瞧见她那眼睛瞪得,只差被指着我鼻子骂了,还要扯起老太太压服我,气死我了!”
她唬的坐直身子,唬的打掉平儿手:“哎?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不对味啊,难不成今儿这事儿倒是我不对?”
平儿一挑眉:“奶奶您只这般想,这事儿搁在咱们自个身上,二姑娘换做是大姐儿?”
凤姐立时就炸了,柳眉倒竖:“谁敢?谁敢作践巧姐儿,皮不揭了他!”
人心没有不偏的,什么事情非要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疼多伤!
平儿抿嘴浅笑。
凤姐瞪着平儿半晌,终于塌下肩膀:“唉,二丫头也不容易,明面呢,是体体面面侯门千金,实则呢,六亲不靠!”
平儿闻听这话,知道凤姐心里怨气约莫去了大半了,眼风瞟了眼丰儿。
丰儿微笑额首,揭开帘子瞭哨去了。
平儿这才压低声音道:“不是我说奶奶,这个事儿奶奶就不该出头,二姑娘平日多温和啊,对奶奶那是又敬又爱又羡,若非气急了,岂会跟奶奶急眼呢!”
凤姐脖子一梗,凤眼一瞪就要开骂。
平儿却抢着说起来:“奶奶别恼,咱们主仆一条命,奴岂能向着外人?这话若不是今日二姑娘起了头,我也不说。奶奶您以为大姑奶奶跟二姑奶奶两个,哪一个更维护奶奶与二爷呢?”
凤姐斜睨着平儿:“什么意思?”
平儿抿唇:“选秀既然是老太太之意,咱们就帮着呗,二姑娘若选不上,横竖咱们没损失。万一选上呢?”
迎春选上了,当然大房得意,或者,自己公爹就着搬回荣禧堂也不定。
问题是迎春行么?
莫说迎春本身条件不及元春,也没有人真心实意替她筹划。
凤姐叹气道:“舅老爷一直在替大姑奶奶谋划,这事儿你也知道。”
若论才德兼备,二姑娘却是比大姑娘差上许多,却胜在豆蔻年华,如花似玉。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贪鲜嫩?
平儿哼一声:“大姑奶奶十四岁进宫,舅老爷就在谋划,熬了这些年,大姑奶奶已然都二十有二了,家里耗费银子能打个金人了,却依旧没个准信儿。
且这是选妃,又不是考状元呢,圣上手底下会读书才子还少呢?未必要把后宫当成殿堂不成?”
凤姐闻言眼眸一亮,旋即又泄气:“这个事儿吧,也不是咱们说了能算,宫中人脉都在舅老爷手里,迎春岂能跟元春比?”
平儿一嗤:“奶奶不兴说是叫二姑娘进宫帮衬大姑娘,”顿了顿,又道:“奶奶且别忘记,这侯府还有爵位之争呢!”
平儿不愧是凤姐心腹,这话正戳中了凤姐肺管子。
凤姐虽说一力奉承姑妈王氏,心里却为了自己一个正经侯府少奶奶成为帮闲而郁闷。
荣国府长房袭爵形同虚设,宝玉这般受宠爱,凤姐一直担忧贾琏的爵位。
她虽然不大看得上迎春,也知平儿句句在理,严格论起来,迎春才是凤姐嫡亲姑妹子,孩子们的嫡亲姑母。
这府里一切都该是自家男人与儿子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次日,凤姐去了王夫人处,隐下了迎春犀利,推说自己尚未找到说话时机。
王氏心里责怪凤姐办事不利,却也知道不好太过逼迫,露了形迹。按下心中不悦:“这事儿吧,虽不在急,毕竟事关你大姐姐前程,你也要抓紧才是!”
凤姐虚应着,笑意不达眼底。
却说迎春,自从撅了凤姐,心里畅快多了,却也知道,自己改变命运的第一道岔路口到了。
迎春既不想进宫,也不想被贾赦卖了换银子。怎么才能与夹缝中杀出一条生路呢?
辗转反侧,终于给迎春觅得一条可行之路:既然选秀在所难免,索性将计就计,先进宫参加初选,等到了复选,再设法跟大姐元春取得联系,那怕是跪地哭求,打滚撒赖放泼,也要恳求元春替自己做主,指婚出宫。
元春能够获得敕封,上来就是三级跳跃直接封妃,此刻肯定已跟皇帝搭上关系。或者元春也不希望姐妹共事一夫,顺手推舟,自己岂不逃出生天!
这条生路虽然渺茫,却是如今迎春能够想到最合理、最有成功几率的逃生之法。
即便不成功,自己也算争取过了。
万一不幸落到中山狼手里,那又是另一番斗法。要么一包老鼠药,大家干净。
或者,给他一月三十匹瘦马伺候,夜夜新郎,不信他能挺得过马上风!
候那中山狼玩完了,自己席卷孙家钱财周游天下,也不辜负上天这番好生之德!
至此,迎春终于放下包袱。
此后,迎春排开一切闹心事情,每日里开开心心享受侯门千金锦绣日子。合着宝玉贾环贾琮探春惜春这些兄弟姐妹,日日凑到贾母房里吃喝玩乐,赶围棋耍钱。
凤姐则一反常态,不仅每日好吃好喝伺候这群小姑子小叔子,更是使了平儿给迎春送来几篓子闪亮铜板,凭她取用打赏。
整个正月间,司棋绣橘再也不用为了每月二两银子不够用在后面拽迎春胳膊了。
这一年,迎春好几次赶在宝钗前头,豪气干云,一推桌上银钱:“姐姐们熬更守夜幸苦了,分了去卖果子吃吧!”
这一年大把赏赐铜板不再是宝钗一人专利。
这之后,厨下每日都有小丫头上门来给迎春主仆们点菜单,司棋再不用为了让自己姑娘吃得好些去跟人磨牙,翻箱倒柜吵架了。
贾母只当是凤姐心疼小姑子即将离家,却不知道凤姐自此开始把宝押在迎春这个嫡亲小姑子身上了。
这一年正月十五上元节,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簇拥着贾母走出了荣国府,走出荣宁街,然后绕过护城河,走过金水桥,顺道观瞧满街花灯。
荣宁二府门前也扎起了鳌山。几百盏灯笼堆叠如山,灯火通明,照耀的荣宁街亮如白昼。
凤姐让人准备一溜装满铜板大箩筐,但有舞龙舞狮彩灯队伍经过,荣宁街上便会下起满天钱雨,逗惹得满街童子追着铜板疯跑,一阵一阵欢呼声直追爆竹响亮。
这便是满城百姓信奉无疑风俗:过桥走病,舍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