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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作者:相见眉开(潇湘vip2015.3.16完结)-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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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开门,锦盒打开,里面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半朵雪莲赫然出现,大夫松了一口气,立刻接过锦盒,将之前备好的另外半朵雪莲一并取出。

    整个小屋里静谧无声,只有匆忙的身影,余辛夷打下手,寒紫在小屋外守着,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时候,从白天到黑夜,从天亮到天黑。

    当余辛夷狠心紧紧箍住被病痛折磨得不断挣扎尖叫的小云霄,命大夫将制好的雪莲强行哺进小云霄的口中时,已经满头虚汗,几近脱力。

    看着被喂下药,在榻上抽泣战栗的小云霄,余辛夷累得无以复加,她伸出手想触摸这孩子,然而还未触碰到,又缓缓收了回来。

    大夫早就跟她说过,服用雪莲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不谈那苦涩得令人呕吐的口感,当雪莲粉末从喉咙里灌下去,每经过一处便引起可怕的灼烧感,像是一把紧接着一把烈火沿着喉咙一直到胃里,再遍布全身。那种痛苦连大人都没几个能忍受得住,更何况一个才两岁的孩童。

    余辛夷忽然想,是不是她强求了?她强行将小云霄救活,带着他隐姓埋名,颠沛流离,为了将他留在这世上再久点,又令他遭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这一路上看似是她在保云霄的命,事实上恰恰相反,若不是云霄的存在,她恐怕早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是不是她真的太自私,太强求了呢?

    用力摇了摇头,余辛夷命自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清空。即使是她强求了,待云霄长大了恨她也不迟,而现在,即便是自私,她也要将云霄从阎罗王的手里,夺回来!

 第136章

    熬了整整三天三夜,小云霄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安稳的睡了下去。余辛夷从房间里出来,刚迈开步子险些跌倒。

    寒紫立刻上前搀扶:“小姐,你怎么样?”

    余辛夷摇摇头:“我没事。”可是声音钻出喉咙,才发觉有多么沙哑。

    寒紫立刻道:“怎么可能没事?小姐你看看你这几天瘦了多少。不行,我这就请大夫给你开几味不要去。”为了守护小云霄病情安稳下来,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任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啊。

    寒紫要去,被余辛夷拦住:“我说了我没事,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休息一下就好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来生阁,虽然身体上感觉濒临极限,但是心里却一块石头终于移开。

    一直紧绷着神经,此时此刻胃部才终于感到饥饿,饿得发痛。

    寒紫立即张罗着跟哑婆去厨房将熬好的粥热一热,再蒸一些糕点来。余辛夷推开房门,正准备先小憩半刻,但是忽然嗅见一股浓郁扑鼻的桃花味,香甜中带着清爽。

    余辛夷瞳孔蓦地睁开,循着那香气找过去,果不其然在窗台上看到一件多出来的东西。

    是桃花糕?

    世上糕点千千万万,但是这种桃花糕,这么熟悉的味道,让余辛夷紧绷的心弦猛地一颤,所有困顿、饥饿瞬时消失,心口像是被一股子冰泉浇了个通透!

    是鎏国的味道,曾经还在余府里,那阵子景夙言总是变着花样给她送各式各样的糕点、小玩意,其中就有这么一种桃花糕极合她口味,是京城有名的御厨出宫后开的糕点坊,每日就做五十块,卖完为止。但是景夙言得知她喜爱之后,每天她的窗台上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摆上这样一块桃花糕,然后被她装作不在乎的吃下去。

    自从离开帝都,她再没有遇过这样的味道,直到今天!

    这味道,这桃花瓣的造型,无不是独一无二的,香气多一分则俗,甜味厚一分则腻,只独独这一份令人青眼有加,难不成那御厨又来阳逻城开了店子?

    可是——会是谁放在这里的?!

    心脏噗通噗通失控跳动,放出要跳出自己的胸膛,那个名不知道不可能的答案又在舌尖上复苏,却叫人不敢面对。

    见到寒紫端着粥点进来,余辛夷立刻道:“这块糕点是谁放在这里的?是你么?”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糕……”寒紫诧异的目光在看清那块桃花糕时也猛地停住,“这,这……不是我放的呀。”

    那还会有谁?那还会是谁?还有谁能得知她的喜好口味,甚至连她爱吃的一块糕点也记得如此清楚?还有那描画着辛夷花的瓷瓶!

    手心桃花形的糕点因为用力,几乎被抓烂,余辛夷深吸几口气,目光在来生阁四周那片片竹林,重重假山里不断盘旋,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冲了出去。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嘶哑的声音大声的朝空旷的四空喊出来,余辛夷紧紧勒住的掌心,几乎将手掌完全刺破。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连鬼影都没看到一个。可她还是要喊,继续要喊,寒紫想要劝说,然而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么,你要做缩头乌龟了么?有本事三番两次迷惑我,那就拿出你的本事站在我面前!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不是景夙言,你绝对不是景夙言!”

    她大步奔出院子,四处找寻,像从前那样不断的在四周找着某到踪影,可是依旧没有,仿佛这块糕点是凭空冒出来的,梦中捏造出来的,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终于奔跑得彻底力竭,余辛夷死死捏碎手中的糕点,忽然冷笑出来:“呵!你想用这种诡计,让我掉进你们的圈套么?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你们怎么演,我都不会相信的,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不断地呐喊,从起初的一丝期盼,到满心焦急,再到怀疑揣测,直至最后归于平寂死心,余辛夷白瓷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冷笑,将手中桃花糕用力扔在地上道:“寒紫,以后这些废物看到一律处理掉,不要让我看见。”

    寒紫慢了半拍才点头,哦了一声,余辛夷已经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看了看地上这块浅粉色的,如同真的桃花般依旧散发着熟悉香气的桃花糕,寒紫抿了抿唇,不去管她,将被凉在一边的粥点继续回去再热一边。

    房间里。

    余辛夷后背靠在那扇门上,抬起头冷笑着闭起眼睛,眼角却似乎有一丝水光闪现,又好似是幻觉。

    景夙言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如你所愿,这辈子你都要缠着我不放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外隐秘的一角里,一双脚步缓缓停顿半刻,短暂踌躇,最终又抬起脚冷漠的离开。

    十日后,正是七月底,旬国是几乎没有夏天这个词语的,最暖的天气也如此,这个地方总是那么冷硬,短暂的春秋,便紧接着漫长的长达七八个月的寒冬,就连花都不愿意在这里开放。不过对于金贵的旬国贵族来说,这几个月是最热闹的时候,上层名流们多喜爱在这个时候出游或举办宴会。

    接到卫国公主的邀请帖,余辛夷并不惊讶。

    毕竟那半朵价值连城的雪莲为前奏,她早就预料到很多。只是当看到署名处还增加的一个名字——季樊青时,余辛夷还是忍不住讶异了一下,随即一笑,耐人寻味。

    无论在哪一国,请帖的署名都代表了正式的主人,而季樊青的身份竟然出现在卫国公主旁,那说明什么?卫国公主已经真的打算要将他公诸于众了!对于两次丧夫发誓再不嫁的卫国公主来说,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啊。

    看来,这位季先生的手段,的确是不同寻常呐。

    阳逻城外加楞山,是旬都附近最大的山,也是最有名的猎场,很多贵族在这里建有自己的别院。

    现在是八月初,此刻鎏国最热的时候,却是旬国一年里最温暖的时刻,各种动物都选在这段时间储备食物,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做准备的时候,因此每一只猎物都极其壮硕矫健,不少旬国贵族们都会选择这个时候打猎助兴。

    一早,卫国公主府的侍卫便在府外等着,对于卫国公主如此周到的礼遇,实在叫人受宠若惊。

    余辛夷微笑着上了马车,寒紫则骑马伴在一旁,直往加楞山赶去。

    两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别院前停下。

    卫国公主正梳妆好在季樊青的陪伴下出门。都说皇家出美人,卫国公主的相貌自然也是不错的,一身紫色骑装英姿飒爽,只是站在年轻俊朗的季樊青的身边,怎么看都觉得她年龄大了些,并不登对。似乎自己知晓这点,卫国公主刻意擦了厚厚的粉,试图掩盖眼角过早出现的细纹,可是适得其反,反而更加暴露出她的缺陷。

    但是谁敢揭穿呢?在她身边伺候的没有一个傻子,因为那些傻子早就悄不声儿的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失去了呼吸。

    再看看那位久负盛名的季先生,没有穿猎装,仍是平素一贯的长袍,只把一把乌发用羊脂白玉束起,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此刻他的手正缱绻的扶在卫国的腰上,卫国面色潮红,就像是一头厉害的母虎,却被人驯服了,从此拔了牙齿摘了利爪。

    只是短暂的时间,余辛夷已经将很多东西纳入眼里,只是表面上作无知状,连忙上前行礼:“拜见殿下,臣女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被突然出现的余辛夷打破了原本的好气氛,卫国公主脸上的表情转冷,淡笑道:“漱玉长公主是父皇的义妹,算起来你我也是姐妹,往后不必拘礼,免礼吧。”话说得极为和气,然而怎么都掩饰不掉她话语神态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倨傲。

    旁人或许要对这位屈尊降贵的公主殿下诚惶诚恐,余辛夷却没错过她声音里的冷淡,似乎对今日这场打猎并没多大兴趣。余辛夷浅笑道:“多谢公主殿下抬爱。”

    卫国点点头道:“嗯,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再迟些猎物怕是要散了,现在上山吧。”

    余辛夷跨上侍卫牵来的一匹枣红马,便听季樊青道:“光是骑马打猎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进行一场比赛吧,从现在起到傍晚太阳落山结束,谁猎到的猎物最凶猛,便算是今日的赢家,届时便可以要求输家完成一件事情,公主觉得如何?”

    卫国公主想了下笑道:“如此极妙,重华,你觉得呢?”

    余辛夷岂有不从的道理?

    笑着点了下头,抬头间,不经意与季樊青的目光相对,只是短暂的交错,不知怎的余辛夷心里咯噔一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出现。

    对了,就是那种戏谑感!带着冷意的戏谑感,哪怕他笑得再无害,再温文尔雅,也掩饰不掉那种寒冷——就像是一头冷漠的豺豹,站在山顶上遥遥的俯视着她,早就将她的来历目的全然看穿,但他就是不点破,就那么看着,看着你慢慢走进那些设定好的陷阱,而他则伺机一爪子刺穿你的喉咙!

    然而定睛再一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仿佛又是她多疑的错觉。

    直觉,这个季樊青不简单,但是在脑中回想了数遍,前世今生怎么都想不起有季樊青这么一号人的出现,也想不起任何与他可能有关的线索,更遑论什么前仇过节。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正在准备启程上山时,忽然看到一骑红尘自远处奔腾而来,扬起卷卷黄沙,马上红色的人影嚣张的声音,哪怕隔得再远也不难辨别出:“等等!皇姐今日如此雅兴,举办这样有趣的打猎比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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