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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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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话间,曹颂已经从院子里进来。

  见曹没坐,他老实地往边上站了,看着静惠不说话。

  静惠被看着低了头,也冲着曹颂请了安。

  曹颂憨声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瞧着你倒是清减了许多。〃

  静惠不晓得该如何应答,曹道:〃表妹,你陪他在这边吃茶,我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去!〃说完,不待静惠吱声,曹便对她身后的丫鬟道:〃劳烦你带我过去!〃

  那丫鬟正是静惠的贴身婢女春儿,曹颂这些日子常来常往的,又不是能遮住心思之人,那点意思还能瞒过谁去?

  只是老太太在内院不见人,不晓得,其他下人都将曹颂当成半个姑爷待的。偏生静惠这边,倒是越发地疏远,早前还偶尔出来见一面,说上几句,这两个月却是见也不见了。

  董鄂家已经成了这样,老太太又上了年岁,姑娘地终身大事怎么好耽搁下去?

  论起相貌同门第,曹颂也算是上上之选了。如今姑娘这边没有娘家倚仗,没有嫁妆,想要寻合心地亲事,谈何容易?

  私下里春儿已经劝了静惠好几遭,静惠却不松口,只说不嫁了,留在家里好生侍奉老太太。

  见曹如此吩咐,春儿却是正和心意,忙道:〃大爷请跟奴婢来!〃

  曹看了曹颂一眼,跟着春儿出去。

  静惠想要拦着,又觉得失礼,便没有应声。

  进了内院,春儿却止了脚步,低声道:〃大爷,得劳烦您等会子了。刚才老太太听说大爷来了,便要亲自出来向您致谢的。只是因这些日子病着,放下头发,刚刚使人梳头呢,怕是要耽搁一会子……〃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五十章 浮云

  数月未见,觉罗氏老了许多,但是端坐在炕上,身子骨扔板得直直的。她梳着两把头,虽说头发白得差不多的,但是仍纹丝不乱,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色旗装,却是半点也不显得寒酸。

  见曹进了,老人家从炕上起身,点头致礼。

  虽说老人家现在是民,曹是官身,但是她仍是不卑不亢,并不同过去有什么不同。

  曹向来尊重老者,对觉罗氏也同过去似的,行了晚辈之礼,请安问好。

  觉罗氏请曹坐了,等沈嬷嬷端茶上来,才开口说道:〃这半年受曹大爷恩惠颇多,老身心中甚是感激。只是如今这外头尚有诸多非议,恐怕牵连贵府,故此老身尚且未曾登门答谢,这里却是要郑重谢过了。〃说到最后,老人家已经肃了妆容,要拜谢下去。

  曹怎么好大剌剌地受着一拜,忙起身避过,道:〃老人家切莫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实不当谢。〃

  觉罗氏见曹如此,道:〃大恩不言谢,老身要是再说这些虚的,就假的。只是这份恩义,老身铭记在心,却是无力为报,只能在佛前为曹大爷同格格祈福罢了。〃说着,老人家从炕稍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绸缎包来。

  她打开外边包着的红绸,里面是一串老红色的玛瑙手串。

  觉罗氏拿着这手串。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不禁有些动容,道:〃这个物什是古物,是老身地祖母当年给老身添妆的。这虽不值钱,却是请寺里的大师开过光的。这个是送小格格的满月礼。还望佛祖能够庇佑小格格平安长大。〃说着。示意沈嬷嬷将这个送过去给曹。

  曹虽说对古董珍玩晓得地不多,但是家中这些玛瑙玉石之类却是常见地,也有几分眼力。

  只见这串珠子颜色娇嫩、晶莹剔透,上面还有淡淡的寿字纹路。正是玛瑙中的上品。不往多说,千把两银子是有的。

  曹怎么好受。忙起身道:〃老人家地心意。晚辈代小女领受。毕竟是祖上所传之物,还是留着给静惠表妹吧!〃

  觉罗氏仍是示意沈嬷嬷送上前,道:〃既是曹大爷当老身是长辈,那就该晓得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况且这是老身对小格格地些许心意,难道还要老身拖着老迈之身亲自送到府上才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曹只好双手接过,再次道谢。

  他心里亦是唏嘘,在京城待地越久。对于旗人讲礼数、好面子的印象就越深刻。

  这串玛瑙珠子。要是卖了银钱,在京畿也能买上两晌地。一年到头,吃租子也能收入五、六十两。要是节俭些花,够她们祖孙两个嚼用的。

  可是老人家却宁愿让孙女卖针线活儿,也不忘记要走礼。

  人情往来至此,曹拿着这手串,就觉得有些烫手,同时带着几分感激。老人家专门留了这个物什,就是因上面的寿字花纹吧。

  谁家的父母,不盼着儿女能平安长大。

  天慧之疾,老人家一句没问,但是却也能让人感受到老人家的关切之情……

  将心比心,老人家心中,最惦念的应是静惠的亲事。

  想到此处,曹不由有些心软,开口说道:〃表妹也到了婚嫁地岁数,冒昧问一句,老人家心里可有了妥当地人家?〃

  提到静惠的亲事,觉罗氏面上不由露出羞惭之色,道:〃都是老身耽搁了她,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等明年寻个老实地人吧!〃

  曹想要提一句曹颂,但是又不晓得那两个小的在前面谈的如何,这般开口也有些冒失。因此,他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问起老人家最近身体安康之类的话题。

  不过是消磨功夫,留出时间来给曹颂同静惠说话罢了。

  前院客厅,大门敞开着,静惠略显局促。

  虽说是客厅,毕竟是孤男寡女,又没有丫鬟婆子在旁,却是有些不合规矩。

  曹颂看着静惠,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不敢开口,怕吓到静惠,但是也晓得,事情再拖下去也不是回事。

  总要静惠肯嫁他,他才好张罗,要不怎么拒绝母亲那边安排的亲事?

  想通了这些,曹颂使劲攥了攥拳,〃咳〃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最近可还好?〃

  静惠选了靠着大门的椅子坐着,低头回道:〃还好,二表哥可还好?〃

  〃好!〃曹颂见她肯应话,连忙点头,但是随即省过神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好什么好?一点也不好,你都不肯见我,这是什么缘故?〃

  静惠没想到他直言相问,因着羞恼,涨红了脸,站起身来,看了曹颂一眼,想要出去。

  曹颂好不容易见了她,怎容她就这样走,忙上前两步拦在她面前,道:〃不许走,是生是死,也要给个痛快话儿才行!〃

  静惠退后两步,脸上带着几分羞怒,道:〃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些二爷不晓得么?这般作态,却是为何?〃

  羞怒之下,静惠连〃表哥〃的称呼也舍了。

  她向来好声好气,一副柔弱模样,这般刚毅神态,曹颂还是头一遭见,被训得有些茫然。

  静惠见他如此,心中一软,不想同他再计较,侧身想要出去。

  曹颂的脑子虽说有些缓不过来。但是却晓得不能让静惠出去,要不然地话,想要再见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因此,他身子却是已经挪了一步,又拦住了静惠。

  见曹颂如何。静惠的脸上除了羞恼。还添了几分悲切。她退后两步站定,抬起头来,看着曹颂,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红了眼圈。曹颂只觉得比骂了他越发让他难受,忙道:〃你别急着走。我真是有大事要同你说……我央人向老太太说亲可好……〃

  急切之下。他原本想好的词儿却一句也问不出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静惠闻言,身子一僵,低下头来,却是不敢再看曹颂。

  曹颂见她不应声,心里着急,说起话来,就有些语无伦次。道:〃我……你……往后指定不会辜负你……〃

  静惠的面上先是羞红。随后变得苍白,抬头看了曹颂一眼。淡淡地说道:〃二爷,你是伯爵府公子,我是平民丫头,门不当、户不对,如何能成就姻缘?这里,我还是要谢过二爷错爱了。〃说到最后,已经是插烛似的,郑重地行了个蹲礼。

  曹颂听了,只觉得身上发寒,白着脸道:〃我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依靠着伯父兄长混日子罢了。这,就是我地罪过了?这就是我配不得你了?你是大户小姐也好,是平民丫头也罢,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儿……又傻又……〃那个〃丑〃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又傻又……又可人疼……〃

  这番表白,虽说没有什么花言巧语,但是却听到静惠不禁垂泪。

  只是婚姻大事,是两个家族联姻,哪里有儿女自专地道理。倘若董鄂家是原来的境地,两家说亲,还算匹配。

  如今,董鄂家已经到了如斯田地,只剩下她同祖母两人,这亲事提起来却是笑话了。

  静惠心里清楚,但是回绝的话却说不出口,脸上平添了几分绝望之色。

  曹颂到底大了,对于世事人情也晓得几分。见静惠这般神态,方才又说那番话来,心里也算明白些,道:〃你是好姑娘,怎好妄自菲薄,就是许给我也是糟蹋了,本就是我配不上你。你放心,我若是辜负了你,只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前面的静惠听着还低头,后边地却是听不下去了,忙抬头道:〃快快住口,表哥怎么如此咒自己……〃

  曹颂直直地盯着静惠,喃喃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只要你答应嫁我,我定好好待你一辈子。真地,打进京后,绒线胡同,我去了有百十来遭。只寻思等着出了服,请人往你家提亲,没想到中间又发生这些事儿。我地心却半点儿没变,这些日子,你也当晓得。〃

  静惠侧过脸去,面上却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低声道:〃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表哥有心,上面还有尊慈,何曾轮到表哥自己做主?表哥往后要在京里当差,正当寻门好亲事,于前程也有助益。我只是落魄人家的孤女,没有父兄可依,也没有妆奁傍身,如何能嫁得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已经满是绝望。

  曹颂却听得恼了,抬起头来,道:〃原来你就是这般瞧不起我,我就那么没出息,要指望娶媳妇来帮衬?我就是那贪财的,要图别人姑娘的嫁资?哼,你凭什么这般小瞧了我?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了。明日我便央媒人来提亲,你要是不爱嫁我,你自己跟老太太说去……〃说完,他也不待静惠回应,已经转身,大踏步的出去。

  静惠看着他的背景,想要开口去唤,他已经转过影壁,从大门出去了。

  想着曹颂方才的话,静惠站在那里,眼泪再也止不住,一串串地滑落……曹寅,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东亭不再思量思量了?万岁爷至今没有调离东亭,这其中也有体恤之心。毕竟曹家在江南多年,东亭同夫人在这边生活多年,亲族遍布江南。这要是到了京城,却也有几分不便宜。〃

  曹寅刚好写完最后一行字,将笔搁到砚台边,叹了口气,道:〃万岁爷关照老臣,身为臣子地,自是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就算回京闲赋,也比这一家人两地相隔要好。虽说儿的家书中只字未提,但是自打得了消息,晓得孙女有疾,他母亲就整夜难眠,头发白了大半。思量了好几日,她对我说起,想要将孙子送回京去,省得儿子媳妇那边难过。天行兄是晓得我地,这两年,哄孙子就是我最大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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