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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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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魏家兄弟快马加鞭前往通州后,就将县城的三两家钱庄都访遍,这半月来并没有大额的银钱支取。

  两人又按照庄先生所嘱,打听了通州地面上的大户人家,看看近日有没有大宗买卖的。虽然也有两家典房卖地的,但是银钱数目不过千八百两,只有梁勉在十月初以五两一亩的价格,来也有八、九千亩。要知道,这通州地面的良田价格是每亩七、八两银子,好的甚至能够到十两。像梁勉这样低的价格,实在是反常。

  魏家兄弟查到这里,就梁勉的家世背景细细打探。梁家是通州大户,诗书传家,族中有不少子弟入仕。不过梁勉子嗣艰难,只一子一女,其子中了进士后,曾做了十多年京官;女儿则嫁给兄长的房师,一个熊姓京官为填房。那熊家是名门望族,那人又是高品京官,梁家实在是高攀。梁氏出嫁三年,留下个稚子后,就病逝了。

  梁勉怕姑爷家子弟多,外孙年幼失母受欺负,就同姑爷商议后,将其接到身边抚养。几年后,他儿子放外任,赶上洪水,阖家遭了难。梁勉的血脉只剩下其外孙这一脉,自是当成心肝肉似地。捧在手心里。

  这般娇纵之下,这个孩子渐渐长大,倒还真给外祖长脸,康熙四十五年中了进士,封为庶吉士,今年四月升了翰林院编修。不想九月底不知因何入狱,没几日就自缢在狱中。

  梁勉年近古稀,只有这点血脉。就此断绝。其人似疯癫。几日内就出手了将近万亩良田。引得那些惦记其家产的族人痛得直跳脚。登门劝告的人络绎不绝,想要给老爷子做继子继孙的不可胜数。老爷子始终不松口,开始还应对,过后就是闭门不纳。

  而其管家梁喜近些日子却阔绰起来,置了个外宅,养下了两个粉头。整理日,呼朋唤友。胡天黑地,嚣张无比。

  经过在梁家附近的盘查,魏家兄弟差不多能够确认去找万九的中间人就是梁喜。因为在万九等人进京之前,梁喜曾两次出入万九家。另外,他还在醉酒后向人吹嘘,连万九那般人物如今都要赶着自己叫〃梁爷〃,在自己手下办事。

  不过,等到兄弟两人想要找梁喜时。却是晚了一步。顺天府的捕快来了。也顺着梁喜这条线,查到了梁家。

  因梁勉的儿子生前是朝廷命官,不是寻常百姓。所以捕快还算客气。不想梁老爷子听到通报,说是要换套衣服,进房间后就再没出来。等到捕快们进去时,老爷子地尸体也硬了,等到仵作来验过尸,结论是吞金。

  梁家只有梁勉一位主人,出了这么大地事,顿时轰动了整个通州。梁家地远支近支族人,闹闹哄哄地都上门来,想要瓜分家产。结果,顺天府的捕快派人快马回京请了旨,以买凶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查封了梁府,同时将梁喜押回了顺天府。

  魏家兄弟远远地看了这场热闹,实在想不通这里的一个土财主能够与远在江宁的曹寅结下仇怨?

  曹颙听了通州那边的消息后,心中也想不明白原由。只有庄席,沉思许久,隐隐理出些头绪来。

  〃颙儿,可知前吏部尚书熊赐履其人?〃庄席开口问道。

  熊赐履?这可是康熙朝有名的内阁大学士,曾经与明珠、索尔图、高士奇并称为〃四相〃。三藩之乱后,熊赐履因曾上书反对撤藩被罢官,随后寓居江宁。十余年后,再次入朝,直到康熙四十二年告老乞休,康熙四十五年返回江宁。

  远在曹颙进京前,就对这位大学士地履历知道得七七八八。只因这位大学士在江宁的宅子,就是曹颙当年守孝过的清凉寺附近的清凉台。当年曹颙的寺里,曾多次听那些和尚们提到这位大学士。在江南人眼中,熊赐履不是官员,而是一位大学者,他著作的《学辩》、《学统》、《学规》《学余》等书流传于世。因其祖籍孝感,本名孝昌,所以世人也尊称他为〃孝昌先生〃。

  曹颙想起一事,问道:〃孝昌先生不是八月就去世了吗?影影绰绰的,好像听说上了遗折!〃

  庄席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还引出一场不小的是非!孝昌先生死前写了遗折,死后其家人将折子送到京中。当年圣驾在塞外,中间辗转了好些日子才到御前。遗折上有举荐其族侄翰林院编修熊本地话,上边那位不信此事,命人详查。结果

  遗折是篡改过地,是熊本买通熊府下人所为,这可是熊本入狱,随后被判了斩首,没几日自缢在狱中。〃

  〃熊本是梁勉的外孙?〃曹颙有些明白其中的缘故。

  庄席摸了摸胡子:〃看来是如此了,只是既然是朝廷下旨要处斩熊本,为何梁勉会怨恨令尊,这就是让人不解之处了!〃

  莫非在熊本案过程中,自己那位〃密探〃老爹提供了什么了不得地情报,成为其定罪的依据,因此才会被人恨上?可是既然是〃密探〃,上的又是〃密报〃,那一个田舍老翁怎么会知晓?被换了的炸药呢?灭口的杀手呢?买凶之事真相大白后,明里的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可细细思索,却是迷雾重重,太多的东西隐在这迷雾之中,只漏一鳞半爪的痕迹,越发让人困惑。

  草原凶杀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这京城买凶案地背后又有何隐情?曹颙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接下来的十来天,魏家兄弟早出晚归。从账面上支出了不少银钱,只为这个答案。

  曹颙原本怀疑前些日子杀掉的那些人是四阿哥的人,毕竟无论是雍正皇帝的正牌特务机构〃粘杆处〃,还是野史里写的暗人组织〃血滴子〃,在后世都太出名了,想不联系起来都难。

  此外,他心中也隐隐地怀疑三阿哥。毕竟在这场尚未落幕的夺嫡大戏中,四阿哥表现得是看客。不管其心中怎么想。行为始终是恭顺低调的。三阿哥则不同。虽然他在诸位皇子中才能并不出众,母族也不显赫,但是却始终表现得很积极。

  然而魏家兄弟监视了三阿哥府与四阿哥府半个月地时间,却始终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之处。

  顺天府那边,在众捕快从通州归来后第四天,以梁喜斩立决、梁家家产充公为终审判决,彻底结了案子。

  这场轰动京畿地大案就此尘埃落定。

  城北。大井儿胡同,塞什图宅邸。

  自那日塞什图帮忙拦马救人后,曹颙虽然心底感激,但是出于对自家和塞什图安全地考虑,一直没有带着弟妹去拜谢这位恩公。

  如今案子水落石出,危险警报彻底解除,兼之永佳的臂伤也大为好转,该是谢恩的时候了。曹颙去打听了塞什图住址。赶在他休沐日子。下学后带着曹颂、曹颐并宝雅、永佳,到塞什图宅邸登门拜谢。

  门房见了曹颙等人宝马香车,身后又随了数辆满载礼物的车驾。不由暗暗咂舌,接了曹颙的帖子忙不迭往里面通报。

  少一时,塞什图快步迎了出来,见了曹颙,刚要笑着问好,见到后面的东西,却是沉下脸,一指那些车驾:〃曹侍卫这是为何?〃

  曹颙先是抱拳见礼,随后才回道:〃当日多亏塞侍卫仗义相救舍弟妹,彼时真凶未现,我等不好登门来拜。如今案子已了,曹家备下薄礼一份,虽是大恩不敢言谢,却是我兄妹三人一份心意,还请塞侍卫不吝笑纳。〃

  塞什图忙摇头:〃当日之事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和你说过我并非图得贵府答谢。况且你当日谢也谢过了,如今又拿了这些东西来做什么?你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清茶,这礼物我是万不能收的。〃

  曹颙打听了他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位寡母,笑着说:〃不是什么重礼,都是我们晚辈孝敬伯母地些许心意。今日我带了弟妹过来,也当去叩拜伯母,不知道是否便宜。〃

  这时早有街坊悄悄开了门探头探脑地瞧热闹,塞什图见了,不好让他们这样门口站着,又听他们提及拜见母亲,也说不出推却的话,只得请他们进来。

  塞什图家是小三进的院子,并不太宽敞,曹家马车往里一赶,越发显得窄迫。一位年迈的老管家跟出来,见了这许多东西微有诧异,随后给曹颙等见了礼,等着塞什图发话东西怎样处置。

  塞什图却瞧也不瞧那些东西,一边儿引曹颙一行人到正房客厅,一边儿吩咐管家说:〃郝伯,告诉内院一声,一会儿客人会过去见太太,叫派个丫鬟来领路。〃那管家领命去了。

  进了厅里,曹颂、曹颐四人齐齐站好,或一辑到地,或郑重蹲礼,口称拜谢恩公。

  塞什图上次见过宝雅、永佳等人,是知道众人身份的,唬了一跳,如何肯受?忙俯身拜了回去,口中直说:〃这又是做什么?!都是谢过了的!你们是要折我的寿啊!〃

  曹颙见他热心又憨直,便两下拉了,一同落座。

  厮奉了茶来,又回说太太请客人过去。曹颐、永佳和宝雅三人告了罪,跟着个小丫鬟到了内院。

  院虽小,却花坛草木一应俱全,收拾得非常整齐。丫鬟引着三人进了东边暖阁。

  暖阁内临窗大炕上设了两个半旧的青缎靠背,上坐一位五六十岁地老妇人,容长脸,微有些瘦,头发有些花白,却梳得一丝不乱,只一银制嵌松石团花扁方,显得整齐而端庄。一身鸦青色衣祅,前襟一串佛珠。

  三人向老妇人行礼请安,老妇人笑眯眯地问了她们好,又让炕上坐。三人笑着谢过,只在挨着炕所设一溜椅子上坐了。

  那老妇人正是塞什图地母亲喜塔拉氏。喜塔拉氏中年守寡,膝下三女一子。三个女儿早已经嫁人多年了,只剩下这个小儿子塞什图,现年二十有一。却一直未有娶亲。倒不是别地。只因〃门当户对〃四个字犯了难。

  这喜塔拉氏幼年时母系家族也曾显赫一时。后因牵扯到鳌拜案中才家道中落。少时的良好教养使得她行事极为讲究,眼界又甚高,加之觉罗家是正经八百地宗室红带子出身,塞什图虽然只是三等侍卫,身上却也袭着奉恩将军的爵位,因此一般人家的姑娘根本入不了喜塔拉氏的眼。

  喜塔拉氏既不喜攀附权贵,也不肯娶商贾女儿为媳。而那些门户相当的人家却又嫌他们家贫,不愿女儿嫁过来过穷日子。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拣拣,塞什图的亲事也就耽搁了下来。要说这做母亲心里一点儿不急,那是假地,但她也是断不肯随意娶个媳妇进门地。

  今儿见着这三个水葱似地俊俏姑娘,喜塔拉氏心下极是欢喜,客套了两句。便忍不住细细问起她们年纪、家世。然而这一问。她那才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这三个闺女,两个是伯爵府千金,一位是郡主格格。

  姓爱新觉罗的宝雅格格自然被排除在联姻之外;这两位伯爵家的。论身份倒也配得,可终是女方家境太好,喜塔拉氏怕她们瞧不上自家。

  一番聊天下来,喜塔拉氏对文文静静、进退有度的曹颐与永佳好感更增,心底也就越发惋惜;越是惋惜,越是觉得喜爱她俩。她言辞本就和蔼,这会儿面上也挂出喜色。

  曹颐察言观色,趁着老人家高兴,恭恭敬敬把礼单奉了上去。

  喜塔拉氏并不肯接,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机缘巧合我儿救了你们,这是他的造化和修行。他若不救,便是他错了;他救了,方是应该的。且他自得了修行,还受什么谢礼呢?先头并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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