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姆的世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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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实捡起项链,把他放回了香囊之中,又试着抡了抡左边的臂膀,不要说伤势,甚至连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这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我记得我当时被宫本那个家伙砍中了左臂,之后的事就不怎么记得了,想来是不醒人事了。怎么就两天功夫,这么严重的伤会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来呢?”夏实很是高兴,不停地抡着左臂,拍打着自己的肌肉,“莫非这么紧张的战斗都是在做梦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秋蝉又何必为自己如此担心呢?
“你个笨蛋,当然不是做梦了!”秋蝉鼓着嘴,生气地说道,“醍醐妹妹说了,伤势好的快,很有可能是你手里的那块石头的功劳,据说石头里蕴含着相当强大的魔力呢。”
“这能量还真是够强大的,强大到都可以起死回生了呢。”夏实并不相信这么一块石头竟然会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秋蝉竟然还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你不知道,我们把你搬到家里的时候,原本那道致命伤竟然已经不再流血了,伤口也都开始结疤了。你肯定不相信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不,现在就算抡胳膊都不会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了吧?”
“嗯,这倒是实话。不过我想知道,我被宫本砍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有没有受伤?大家都还好吧?”
说起这个话题,秋蝉竟又兴奋起来了:“这就多亏了黑月,如果没有他,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黑月?那我还真要听听看了,黑月这家伙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夏实好奇地问。(文-人-书-屋-W-R-S-H-U)
于是,秋蝉就把那天的事情又大致地给夏实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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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夏实被宫本健一郎劈中之后,心狠手辣的宫本原本还想要补上一刀,以彻底斩草除根。
但就在秋蝉等人都以为为时已晚之时,宫本健一郎却莫名其妙地收手了。
他一个躲闪之后,连续来了几个后撤步,并不停地挥舞着他的那把匕首做着防御的动作,匕首上也发出了叮呤当啷的兵器敲击声,宫本的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不迫。
由于天色太暗,原本秋蝉拿着的火把又在情急之中被丢在了一边,早已熄灭了的原因,如今大家只能凭借月光来辨认目前的状况了,这导致其他人根本不能分辨出宫本到底是和哪位天外来客进行着如此激烈的战斗,只能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好像发了疯似地和自己幻想的隐形人打了起来一样。
十几个回合之后,宫本终于放下了他的匕首,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尽管在在刚才的交锋中宫本健一郎挥舞匕首的速度已堪称飞速,但他的对手愣是在宫本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痕。
而在他的脚下,则飘落下了很多被切成碎片的扑克纸牌。
宫本抬起头,目光直指夏实他们下山来的那个方向。
只听见一阵脚踩在枯叶之上产生的劈里啪啦声音,在这之后,就看见一个黑影向他们走近。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黑月·布兰卡。
“这可不能怪我,身为道上成名已久的前辈,就算以一对多,也会觉得不吃亏吧?”虽然黑月的脸上依然带着绅士般的笑容,但语气显然已经不怎么开心了。
他的目光注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夏实和趴在夏实身上哭泣不止的秋蝉,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扑克牌,表明刚才那阵密集的攻击就是来自于他。
“黑月,你怎么先过来了?”荆棘问道,“菲利斯姐弟呢?”
“赤豹·菲利斯说他一个人就能背得动他的堂姐,让我在前面探路,看看是不是会有熊出没在附近。只不过,倒是让我看到了比熊还要震惊百倍的东西了。”
“今天这一趟果然让我见识不少。只用区区纸牌作武器就能造成如此震撼的威力,世界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我想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宫本健一郎不愧为剑术高手,并没有被刚才的攻击打乱了阵脚,语气仍旧相当冷静,毕竟,冷静才能去正确地分析战场上的状况。
“你过奖了,比我厉害的人,或者将来比我厉害的人,光在这个村子里就比比皆是。我那微不足道的小名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云游四方的旅行者而已。”说到这里,黑月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后,继续道,“不过,你的大名我倒是十分清楚。狼山的主人,哦不,我想其实不然,你的真实身份,是臭名远昭的‘暗之团’的四名成员之一,传说中的‘地狱之狼’就是阁下,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句话可算是重磅新闻了。不仅仅是醍醐·阿克里,就连宫本的手下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想来这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身份,宫本甚至都没有在他的手下中公开过。
这段话也把宫本健一郎给镇住了,不过经验丰富如他,还是马上恢复了冷静。
“我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只有天知地知,团长知自己知,就连其他三位成员,我都不认为他们会知晓我的身份,没有想到,你区区一个旅人竟然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就是‘地狱之狼’?!”醍醐·阿克里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两眼生火,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用嘴咬下对方的首级一样,“你就是那个暗杀了费边·尼博恩将军的那个‘地狱之狼’?”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位将军就是我杀的。不错,我就是‘暗之团’的地狱之狼。”宫本对自己的身份直认不讳。
“因为你这一剑,害的多少群龙无首的士兵战死狮子关,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这一剑,有多少温暖的家庭失去了它们的父亲和丈夫,你知道吗?有多少人从此变成了孤儿和寡妇,你知道吗?!”
醍醐·阿克里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可以想象,被称为【人间炼狱】的“狮子镇大屠杀”,给她造成的心理伤害有多大。
虽然上任的勃勒登堡君主没过多久就派出“不死伯爵”艾尔弗雷德率领的精锐部队,从末世城人的手中抢回了这个咽喉要塞,但是在那场大屠杀中,六千士兵和生活在周围不可计数的村民却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上了。
正是因为那场战役,勃勒登堡对北方的控制力被大大的削弱了,它和末世城人之间也从此变得战事不断。
“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就是在那次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丧命的,我的母亲也在不久之后跟着我的父亲去了。都是因为你,让我从此以后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老天开眼,我今天终于可以为我的父母亲报仇了!”
“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任务罢了。对于你的父亲,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宫本面无表情的说着,突然,他的目光里又闪过了一丝寒意,杀手本色毕露,“不过你要报仇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要说为什么,因为既然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活着走出这片树林了。”
“这可未必,你瞧那边。”众人顺着黑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上出现了几团星星点点的火球,正在缓缓地向这里移动,不一会儿连说话的声音也可以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我并不怀疑你们狼山剑客的实力,不过遗憾的是,来这里赏月的村民可不止我们几个。一会儿等他们都到齐了,你能否全身而退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宫本健一郎冷笑一声,将长刀放回了刀鞘,匕首也重新插回了腰际,这几个后生的实力让他觉得不容小觑,很难想象,如果他们再多几个像样的帮手,自己的胜算到底还剩下多少。
宫本在自己的大脑中经过细致地分析之后,还是决定先撤退为妙了。
“好好庆幸你们能够捡回一条小命,有太多的人打扰,必然会令原本乐趣无穷的杀戮变得索然无味,但既然各位都是有识之士,将来一战恐怕在所难免。到那个时候,再让我们尽情地大战吧。”
说完,他手一挥,和自己的手下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其实,那几个黑月口中所说的下山来的村民,正是菲利斯姐弟。
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夏实、伤痕累累的荆棘、以及哭得死去活来的秋蝉,菲利斯兄妹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鹿敏,这个重大的打击让她的醉意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她睁大眼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倒是黑月,他在路边寻觅了一阵之后,找到了一种长相普通的野草,用嘴嚼烂了以后敷在夏实受伤的肩膀上,据他说来,这是起到最基本的止血功能的草药。
接着,黑月又吩咐赤豹把身受重伤的夏实尽快背下山去,让鹿敏负责在前面探路,而他自己则为大家殿后。一行人趁着夜色,在躲过了零星几个还没回家的路人之后,终于匆匆地赶回了夏实的家中。
第二十一章 心意已决
“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的。”秋蝉讲的眉飞色舞,但说到夏实受伤时候的场景时,依然显得心有余悸。
“真没有想到黑月竟然还有如此身手,以前以为他顶多只是个会讲讲冷笑话的流浪旅人罢了。”夏实说,“荆棘和阿克里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少年,不要再叫我‘阿克里姑娘’了,就叫我醍醐吧,我的好朋友们都这么叫。”
醍醐·阿克里就像是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似地,很适时地打开了房门。
不过,当她看见坐在床上上半身赤裸的夏实的时候,突然慌张地惊叫起来:“你,你个色狼想干什么?怎么也不好好穿上衣服?难道谋划已久,想和我做……做这样那样的事?”
——什么这样那样,到底怎么样啊……真不知道你的人生启蒙老师是怎么教育你和别人交际的方式的。
醍醐又看见坐在床边的秋蝉,更是吓得脸色铁青:“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理解错误了,对不起!难道,你们两个,在……在……在上演禁断的事情?醍醐真的不是有心进来的,原谅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现在就走。”
“你给我回来!当然没有做什么禁……禁……禁断的事情了,我们只不过在进行再正常不过的聊天罢了!”夏实简直难以相信,艾尔弗雷德伯爵竟然会放心地派遣这样一位口没遮拦的少女出去执行机密任务,“不过,看这架势,你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了。”
“什么嘛,你也不早说,真是吓死我了。”醍醐煞有其事地拍着胸口,做出放心的样子。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是啊,我就是在开玩笑啊。”醍醐笑道。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么请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重口味的玩笑了……”夏实很无奈地说,“对了,你怎么会在我家里的?”
“醍醐妹妹的胳膊和腿上各有一道刀痕,虽然不是特别深,但毕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行动。再加上那几个剑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们当然得把她留下来了。不过,用了黑月为她配置的草药之后,她的伤现在也已无大碍了。要知道,她可比笨蛋大哥你有用多了,虽然有伤在身,这两天还是帮了我很多忙。不像你,只会躺在床上,害我们为你白白担心。”
秋蝉双手叉腰,对着夏实说道。说完还不忘和醍醐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个头,以证明此事不虚,可见这两个姐妹花已经十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