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 作者:叶弭(晋江vip2013-1-8正文完结,轻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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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大人丢了魂似地到处乱窜,见到怠工的下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又喊又骂,还神经病似地拍拍人家的头,只不过一句话都不说。
回廊上,坐着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和崔花子,八卦的目光跟着馆长到处跑。
崔花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兴高采烈的问:“瓜瓜真是女的?”
大师兄点头。二师兄一言不发。三师兄默默地垂下头。
“哈哈,走的太好了!呸!”崔花子把瓜子壳狠狠地吐到地上,在所有的人嫉恨墨青山时,唯有她想三呼墨青山万岁。把女扮男装抢她活儿的丁瓜瓜领走,这样一来没人和她抢馆长了,高兴地她想替墨家烧三柱高香。
三双眼神集体鄙视她。
大师兄:“馆长丢魂了。”
二师兄:“魂去找瓜瓜了。”
三师兄:“瓜瓜去找别的男人了。”
大师兄:“没想到瓜瓜是女的。”
二师兄:“咱们怎么就没发现?”
大师兄:“不都以为瓜瓜和馆长有一腿谁去留意她是男是女呀。”
三师兄:“你们说,他俩有一腿么?”
二师兄:“肯定有。”
有个屁啊!一墙之隔的馆长大人颓然的靠着墙壁,真有一腿他不用如此悲催,可怜的他连瓜瓜的小手没摸过小嘴没亲过就去伺候别人了。
不行,他一定要摸小手亲小嘴!馆长狠狠地握拳!
“阿切!”墨府,丁瓜瓜打了个喷嚏,打完后她揉了揉鼻子,偷偷瞄了一眼屋里的墨青山。
墨少爷一身墨绿色长袍端坐在屋里,面前摆着一堆账本,一本本的翻看。乌黑的发用一根玉簪子束着,露出两只漂亮的耳朵,耳垂又大又厚,典型的有福人的面相。
丁瓜瓜的视线往下飘,他翻动账本的手又长又好看。视线再往上飘,他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只看见那高挺的鼻梁和又红又白的唇。
视觉效果上,他比馆长大人帅多了,可是馆长大人没他这么寒冷阴沉。丁瓜瓜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墨青山到现在都没吩咐她要做哪些事,连茶水都是奎叔泡好了端进去,总不会是让她来当门神的么。
丁瓜瓜想的出神,忽然屋里传来淡淡的声音:“进来。”
丁瓜瓜回头看看,门口只她一个,那就是喊她进去。终于要分派工作了么?小心翼翼的跨进屋,踏着小碎步走到墨青山身边,轻轻地喊了声:“少爷。”
少爷依然低着头,丁瓜瓜找了个位置站好,站在这里既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也可以看见墨青山的表情。
没事做乐得清闲,她开始回想前世过往,回想她暗恋的对象。好久之后,清淡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轻飘的丁瓜瓜以为是虚幻。
“茶!”声音加重,丁瓜瓜这才确定墨少爷让她倒茶。
她低着头走过去,摸了下茶壶早已冰凉,默默地拿着茶壶去兑了热水进来,倒了一杯递给墨青山,“少爷,请用茶。”
墨青山一直低着头,丁瓜瓜放心大胆的偷瞄了他一眼。
不料撞上的是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出奇的亮,亮的她身子一僵双手颤抖,“啪!”的一下,热乎乎的茶杯掉到墨青山的腿上。
“啊啊!少爷少爷!”丁瓜瓜大叫着给他擦水,手刚碰上他的衣衫即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
瞬间,电流从肌肤流过,以闪电不及的速度到了胸口,两手相握肌肤相触的那种奇异感觉令人怦然心动,丁瓜瓜只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她犹豫着要不要甩开墨青山的手,然而手上的温度忽然消失,而她的人也被一股力量往后推去。
“出去!”与他掌心的温度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冷漠气息。
“少爷,对不起!”丁瓜瓜捂着脸低噎着往外跑,可是如果有人看见她的眸子,会发现那里面全是忍不住的小得意。
欺负她,扔她,那就烫死他!墨青山,可别随意欺负女人,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哦!
牙尖嘴利,笨手笨脚。
这是墨青山给丁瓜瓜的评价,于是,丁瓜瓜从贴身丫鬟降格变成墨府长工。
丁瓜瓜追着奎叔问她的月薪是多少,奎叔递过来一把菜,冷声道:“择菜。”
丁瓜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蹲下,抓了一把白芹放在鼻尖闻了闻,问道:“奎叔,白芹闻着香可是吃起来又苦又老,少爷喜欢吃吗?”
奎叔低头忙手里的活,睬都不睬她。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位丁姑娘,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当丫鬟,少爷没少花心思少花钱。
虽然少爷有皇上和三王爷这两座大山靠背,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事情没有完成前,可不能得罪了那位讨厌的胖子县太爷,否则他使点坏心眼、使点绊,皇上交办的大事办不成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部掉脑袋。
今儿个,表面上县太爷低头哈腰帮少爷,可明眼人便能瞧出,县太爷和那位瘦猴似的馆长是一伙的,若不然,为何将丁瓜瓜放出来白花了少爷五十两黄金。
黄金那!五十两那!做成金箔够贴好几个丁瓜瓜了。
只是,想到少爷那种用他一个铜板得赚一两银子的性子,丁瓜瓜的“好日子”即将来临了。奎叔一扫之前的郁闷和不满,心情变得极好脸上不由露出点笑意。
尼玛死老头,择菜也能傻笑。老子一定把你从长方形打成正方形,再从圆形打成梯形。
丁瓜瓜看见奎叔满脸的奸笑便觉满肚子胀气,一边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一边拿起两根芹菜,一把揪掉叶子絮絮叨叨:“奎叔,我听说芹菜有药性哦,可以降血压。降血压懂不懂?你肯定不懂。比如经常面红耳赤头晕眼花爱发脾气又喜欢扔人,还有肥胖,血压一上升,砰……血管爆裂,人就嗝屁……啊,不是,是死了。”
说到这里,丁瓜瓜故意停住,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奎叔。
奎叔有点微胖。
“砰!”应景的一声,奎叔扔下手里的木板,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堆萝卜出来,把萝卜扔到丁瓜瓜脚下,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肥胖?爱发脾气?喜欢扔人?老子就乐意了!
“切!死老头!”丁瓜瓜低声骂道,愤愤的甩了甩芹菜。全虞道县人民都该知道,她被京城来的大奸商墨青山强行骗到家里当丫鬟,谅奎叔也不敢弄死自己。打不过老子就气死你!
择完菜丁瓜瓜被拉进厨房烧火,火钳子捣了捣木头,红通通的火苗燃烧在她脸上映出火红的光泽。
鹅蛋脸,两颊红扑扑的像晕染了腮红一般好看,越看越美。
奎叔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在心里骂了一句:好看有个屁用,祸害精!
☆、17一七
丁瓜瓜可不知道奎叔在骂自己,虽然眼前这个老头极讨厌,看他便胀气,可是偶尔马屁还是要拍的。架了一块木头,她狗腿的跑到奎叔身边,马屁的说:“奎叔,我来炒,您老歇着去。”
“你炒的菜能吃?”寒冰一样的目光从奎叔的眼里射出,冷的丁瓜瓜打了个哆嗦。被戳中心思,只好讪讪的回到锅膛边,把里面燃烧的木头想象成墨青山和奎叔,用火钳子戳一戳,打一打,发泄心头之愤。
没错,她的确打算炒几道难吃的不能再难吃的菜。
桌上放着六道菜,桌边只坐了一个人,墨青山大少爷,无视一旁丁瓜瓜饿狼般的目光,动作优雅的夹菜吃饭,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透显出良好的修养。
和他一比,风云残卷般的馆长大人简直就是土匪流氓。
丁瓜瓜一直嫌弃馆长大人吃饭嘴里发出吧唧声,可是此时她竟是非常怀念狼吞虎咽,那才是人生啊。
墨青山吃的太安静,安静到清楚地听见自她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
墨青山抬头,幽暗冰冷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丁瓜瓜极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步,这个时候,非常怀念馆长大人,更怀念馆长允许她和他坐一起用餐。
“饿了?”
这声音?丁瓜瓜抬起头,见墨青山的一双幽暗眸子正盯着自己,她真想点头装委屈。可是,他是墨青山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设计挖坑的大骗子,谁知道他会耍什么鬼把戏。
于是,丁瓜瓜昂首挺胸,说话铿锵有力,“不饿。”
“既如此,奎叔,倒了。”墨青山轻抿一口茶水漱嘴,动作优雅举止高贵。
倒倒倒?丁瓜瓜吃惊的睁大眸子,她都不介意吃他的口水吃他剩下来的,六道菜几乎没动居然倒了!不管,反正是自己收拾桌子,倒不倒由她说了算。
丁瓜瓜手脚麻利的和奎叔端着菜往伙房走去,她走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奎叔到了泔水桶旁,顺手把一盘的菜全倒进泔水桶。
丁瓜瓜彻底呆住,天杀的老头竟然真的把菜全倒掉!
“奎叔,这菜没动过。”她不满的抗议。
奎叔不理她,“哗啦!”又倒了一盘,并且命令她把手上的菜全倒掉。
丁瓜瓜愤怒的瞪着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行为!知不知道浪费会被雷劈!”
“老人家?你叫我老人家?我……我……”奎叔瞪着眼一扭身奔进伙房,放下空盘子又出来,走到正在偷吃的丁瓜瓜身边,从她手里夺走盘子然后把菜全部倒进泔水桶。
日!
丁瓜瓜怒火冲天,“那我吃啥?”
奎叔又用看猪的眼神看她,“少爷问你为何说不饿该!”
什么意思?丁瓜瓜迟疑道:“刚我说饿了就可以坐下来吃饭吗?”
奎叔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眼神十足的鄙视,“当丫鬟的怎可与少爷同桌用膳。”见丁瓜瓜一副委屈难过的表情,又道:“伙房里有,喂……”
没待他说完,丁瓜瓜已冲进伙房揭开锅盖。铁锅里,冒着热气的米饭上,放着一碗青菜!!!
这就是她的饭,一碗米饭一碗青菜,而那六道荤素搭配的几乎没动过的菜就这么进了泔水桶,进了黑皮猪的肚子。
丁瓜瓜把筷子捣的“空空”响,狠狠地戳了一筷子青菜放嘴里用力的嚼,面对无视自己的奎叔,她实在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摆,终于把奎叔的注意引过来。
“丁瓜瓜,主子的东西没说赏给下人就必须倒掉。”似乎知道她要在想什么,奎叔面无表情的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饭。
“有的菜可以留到下一顿啊。”
“主子哪会吃剩下的菜。”
“可是……,真的很浪费。”丁瓜瓜知道这是在古代,主子和下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再悲伤无奈也只能独自悲叹。
不,她一定要翻身做有钱人,总有一天,她会发大财,家有良田千亩,仆人上百,每天和自己一起吃喝玩乐打成一片。
月儿升上了天空,丁瓜瓜已经在书房前替墨青山当了一个时辰的门神,就在她打了好几个哈欠时,奎叔提着水桶走进屋伺候墨青山漱洗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丁瓜瓜抬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儿,没有平时的亮也没有平时的弯。或许,是心情不好,所以看什么都和平时不一样。
今晚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过一夜,平时都是和师兄们打打闹闹玩玩牌,闹的累极了才去睡觉,安静的墨府让她极其不适应。
丁瓜瓜在西厢房安寝。墨府人本就少,不像上善若水堂,夜晚走廊下亦挂着灯笼,灭了灯后屋里依然有朦胧的光线,可以壮壮胆子。
于是,在这个乌黑的屋子里,只要闭上眼就仿佛有个黑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