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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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还真舍得下血本啊。”杨存叹息了一声,打量着手里的玉印,苦笑说:“这不是普通的官印,这是一个皇家的内印。上边雕刻的是四爪蟒,蟒身狮相,擒日于掌,又以狮像铸印,提纽更是狮头,这是一位显赫至极的武王爷。”
“武王爷,那不是皇子皇孙?”童怜顿时惊讶失声,堂堂的皇子之尊,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皇家为了破掉这风水势,所做的事未免丧心病狂过头了。
将一个皇子葬于绝锋上的绝地,难道是希望这位皇家也断子绝孙么?那百岗尖上的斜坡被挖掉并不是因为要做局,而是要让那块地变成绝地,让那下葬之人死后也不得安宁。
“仁义道德这东西,你以为于他们而言有用么?”杨存嘲讽的笑着。
御赐皇子,立命于天,威镇天下,武定乾坤。这位武王爷的字号很响亮,不过雕刻真实的姓名那部分已经磨损了。童怜看了一下,有些困惑的嘀咕道:“这个名号听着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印章上的内容很是惊悚,历来大华的王爷只有一字之号,不管是皇亲还是外姓,一字为号的规矩自开朝流传至今,谁都不能逾越。而这位是二字之号,可以说尊荣之高无与伦比,百年来能能得此殊荣者也不过一二。
“仔细想想就能想起来了。”杨存神色淡漠,冷笑道:“这位武威王当年也是横扫天下的马上枭雄,虽是皇子出身但却是文武双全,兵韬文略号称是当世不二的奇才。他的大军横扫边疆所向披靡,杀得草原各部是闻风丧胆。当年万坟龙王的名号传遍天下,这人凶名在外与我杨家历代祖宗相比也不逊色分毫。”
“万坟龙王,武威王赵睿机?”童怜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那葬于无字碑下的尸身会是那位凶名在外的武王爷,那位于大华朝而言神兵天将一样的人物。
这位武王爷大朝的历史上,几乎等同于战神一般,可以说几乎是传说一般的人物。更有民间传闻他是武曲星下凡,时至今日不少地方还有他的武王庙,可以说其在百姓心中的声望之高已是位列仙班了。
“是啊,没想到啊。”杨存叹息了一声,虽是惊讶,不过细想也是情理之中。
坟下坟,聚怨气压迫。杨鸣成贵为三公之一,在命格上能压他的恐怕除了皇帝也只有王爷之尊了。而杨鸣成本就不是善类,他战死沙场成就不世之威,那自然手底下杀了多少人就数不胜数了,这样的人本就怨气载道,寻常的将军哪压得住他。
纵观朝野上下,这位武威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他在世时号称文武双全,又是当世第一的武将,可以说当年的凶名犹胜今朝曾威镇西北的起王爷,说他是百年来皇室的第一武将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韬略在胸,用兵如神,哪怕不是皇室子弟他也可算是当世之人杰。本来在那时他的声望极高,不管是朝堂还是军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群情拥戴很有希望继承九五,可后来在夺嫡之战中却是败下阵来从此被贬为旁系,他郁郁而终时天下无人知晓,甚至已经销声匿迹到这位武王爷葬于何处都没人知道。
此时他的尸身在这出现已经不奇怪了,因为当年夺嫡之战中他是胜算最大的,可与他争皇位得胜的是他胞弟,他那位善于谋略与算计的胞弟赢了。成为了新的九五至尊,君临天下五十余年,直到现在他依旧在位。
兄弟相争,中间有多少隐情没人知道,帝王家一直不缺那些心狠手辣之事。武威王当年的胜算最高,又手握雄兵,为何会败下阵来没人知道。尽管这些事都成了埋藏在岁月里秘密,但过程肯定是腥风血雨,惨不忍睹。“兄弟之情。”杨存嘲讽了一声,对于武威王的下场除了嘲笑外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位王爷确实是当世人杰,文韬武略,以他当年的声望哪怕是继承大统也是情理之中。可他生于帝王之家又为何要惦顾亲情,倘若当年他肯直接出兵逼宫的话,恐怕现在他才是坐于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第411章 坛中人头
或许换个角度说,他手握重兵,在朝堂之上的声望又甚高。哪怕是他肯起兵也是一呼百应,成就九五之位绝对不是难事,可他却不屑于用重兵欺人,这才导致了最后凄惨的落败。
一世光明磊落却不得善终,是所谓名正言顺这些道德的枷锁将他害死。
这位武王爷品性梗直不屑于那夺权之事,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惦念兄弟之情有何用,在那无情的家族里心慈手软可以说是他最大的软肋,在他最后不得善终的罪魁祸首。
生前受尽冷落,被人嗤之以鼻,死后连一点安息之地都没有,甚至尸身还被迁出王陵葬于那样的绝地之上。这样的情况想想杨存都打了个冷战,皇家的亲情真的可以冷漠到如此的地步么?
武威王惦念着这一份手足之情不忍杀弟登基,所以最后还是没起兵夺势。弟弟顺利登基了,可他时刻不忘的并不是兄长的关爱之情,而是忌讳着这会兄长的声望和那当时几乎是横扫天下的大军。
按理说夺去他的兵权即可,但武威王最后却是被贬为了旁系摘去了顶戴,可以说是被废除了皇家子弟的资格。而他后半生贫困潦倒,过得极是凄厉,连死后他的弟弟都不肯放过他。
一切只是因为猜忌,忌讳。当一个人已经的疑心已经到了拱手让权的亲大哥都不放过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臣子的忠臣,或许与武威王的下场相比,杨家眼下的情况还好一些,最起码老皇帝没明目张胆的屠杀杨家的后人,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毁掉杨家的祖坟。
该庆幸么?杨存自嘲的笑着,看着手里的这枚印章,想想皇家的冷血,突然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混身上下都不舒服。
采购来的棺木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外棺雕金画彩很是美观,在这偏远的地方能找到这种木料已数难得,其规格之高也配得上这位命格显硬的皇子。
而殉葬之物无外乎是普通的金银玉器,选了不少当地名家打造的刀剑,也有不少江南特有的瓷器和字画。虽然都不是很名贵,不过与之前毫无陪葬的寒酸相比,这种礼数已算不错了,起码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没这样的手笔。
尸骨被庄重的收敛入棺,整齐的按生前的人形摆放好,每一个地方摆放何种殉葬之物都极是考究。光是一个棺木里边的东西都准备得很是繁琐,这些东西无不是价值昂贵,即使于这位皇家的武王来说还有点寒酸,但于杨存而言已是大出血了。
收敛了只剩枯骨的尸身,但这棺木却没立刻移走下葬。两位大相师商榷了一阵后决定暂时搁置住那下葬的时间,二人面色都有着难言的兴奋,这会都忘了被人挟持的境地,立刻是风行雷厉的吩咐人准备其他的东西。
他们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几乎把薛利的人当自己的手下使唤。而且花起钱来也是如流水一般的痛快,杨存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一一的准许。
这二人已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在海牢的时候被杨二爷吓得够呛,本来这会还能活着就已经暗自庆幸了。何况他们的家人还在杨二爷的手里,这会就算想玩点阴谋诡计也不可能了,所以只能乖乖的办好这件差事。
能不能活命暂且不论,但最少是企求杨家不要为难他们的家人。而他们学那风水之术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碰上凶势造诣极深的高人,好胜心起难免也有几分的激动。
两位大相师神神叨叨的,分析完了眼下的形势裂口决定分头行动,兴奋得连得请示一声都忘了。莫大相师带着薛利和十多人在这山里寻找他要找的各种玄学方位,而段大相师则是带着余下所有的人,开始着手破这这四局两势。
他们的计划很是谨慎,而且对那凶地之势也似乎成竹在兄。在段大相师的带应下,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在一处山坳找到了一块明显有人呆过的痕迹,仔细观察就能断定那处肯定是有蹊跷。
段大相师倒是确认了这地方有古怪,不过这一块暂时还不能动手,众人在他的带领下延着崎岖的山路一直走到了山谷内。低势的山谷慌无人烟,这会到处都是乱草杂棘,可以说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斩荆劈棘的开路很是缓慢,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好不容易才下到了谷底。这时海爷眼一尖,指着一个隐蔽处说:“公爷,您看,那地方有古怪。”
他指的那一带蔓藤横生,到处都是几人高的大树,乱早和枯枝堆得如座小山一般却什么都看不清。杨存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妥,马上道:“过去看看。”
几个手持开山刀的壮汗在前边开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这座乱草堆的前面。段大相师的表情一时有些诧异:“这位老先生也懂得这寻龙点穴之术?为何一眼就看到这处所在?”
“不,寻龙不会,抓龙就会。”海爷玩笑般的摇了摇头。
这处地方确实有些蹊跷,斩开了外边的荆棘和蔓藤后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间荒废的老屋,老屋的结构很是简单,就是几根现砍的大竹子作成柱子支撑,盖顶的毛草早已不知去向,眼下只剩一个空架子在。
屋内还有些破损的桌子椅子,明显有人在这生活过,而且从地上的碎碗数量上来判断还不只一人。一众人四下散开,继续的搜寻那可疑之处,毕竟在这深喊老林里出现这么一座匆忙搭建的破屋确实很奇怪。
没一会就有了发现,小屋的后边还有一个被毁掉的作坊,所有的器具和难以挪动的煅台全都埋入了土下,走时来不及销毁似乎很是匆忙。只要稍微一挖就能看见端倪,随行有铁匠出身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是锻造生铁的必须之物。
在四周一挖,果然还有埋着剩余铁矿的地方,甚至有不少是锻造到一半的残次品。陆续的挖开,甚至有不少龟足和龟甲之类的东西散落一地,长埋土下已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杨存静静的看着这些呈现在眼前的东西,冷笑道:“难为皇家如此费心了,一只埋于石中的玄武之尸都如此精益求精,恐怕大内的造办处干起活来都不会如此考究。”
“看这里,年头很久了。”童怜面无表情,四下的打量着这破旧得几乎摇摇欲坠的老屋。
“是也,这是第二个局之所在。”段大相师点了点头,拿着罗盘在四下走动着,没多一会就发现了端倪,那是二十步开外的一个林子。
原来他刚才问海爷的那一句是以为海爷也是那寻龙点穴之人,因为这山谷是落风之地,必是造凶势不会落下的好地方。只是没想到海爷只是一眼看到这破败的老屋而已,所以段大相师才会那般的惊讶。
这树林的树木都奇高无比,树种繁多,几乎每颗树身上都缠满了厚厚的荆棘和青苔。段大相师眉头一皱,仔细的扫了几圈后说:“若真是这里,那手段未免歹毒过头了。”
话音一落,他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树林内。杨存众人赶紧跟了进去,这座破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自然是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省得看着心烦。
在段大相师的带领下一行人在树林内穿梭着,没多一会就来到了比较中心的位置。不知为何越走入越感觉混身难受,这种阴寒绝对不是因为树林内高密度的潮湿,而是一种让人感觉阴森森的不适。
“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