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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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于他那不会被任何东西摧毁的《拿破仑法典》。诚然拿破仑的话有些自信得过头,但还是给孙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中华民律》将代替《拿破仑法典》成为世界上第一部完全统一的民法典。之后还将随着中华帝国的武力、文化、金融扩张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如此至高无上的荣耀所带来的诱惑是任何一个帝王都难以抵御的,孙露当然也不例外。因此她才更迫切地想要自己的继任者明白这部法黄的重要意义。
此刻女皇虽未言明自己心中所想,但通过这些年其对《民律》的热衷,还是让臣子们窥到了圣意。因此在接下来的讨论中众人无一例外地都对《民律》中间的内容大加赞赏,就算是提意见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这样气氛融洽的会谈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才算结束。
在送走了一干臣子之后,孙露不无得意地向儿子说道:“轩儿,文治武功既是衡量一个帝王功绩的标准,同时也是衡量一个国家地位的标准。”
“母亲的意思是咱的《中华民律》不仅要适用于中原,还要适用于海外?”杨禹轩立刻会意地接口道。
“准确的说是影响到海外。”孙露望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纠正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
“孩儿知晓。母亲的决断向来英明,孩儿日后一定要成为像母亲这样的明君。”杨禹轩仰起尚还稚嫩的脸庞激动地说道。在他的心目之中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比不上自己的母亲。因此就算师傅们在课上大赞尧舜禹汤如何了得,在杨禹轩眼里唯一称得上也只有他的母亲孙露。
然而面对儿子炙烈的崇拜,孙露却托着杨禹轩脸颊一脸严肃地告戒道:“轩儿,你就是你。你不用模仿任何人。记住千万不要刻意模仿娘亲,这不仅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国家着想。娘亲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一个同娘亲不一样的君王。”
虽然对于母亲的话还有一些疑惑,但杨禹轩还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明白的事以后总会有明白的一天。而母亲的教导则一定是正确的。正当杨禹轩在心中暗自发誓决不让母亲失望之时,孙露却将话题扯了开来道:“轩儿,你外公这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外婆的身体这两年也不好。虽然朕不要求你像华儿那样侍奉左右,可作为外孙你也得过去看看两位老人家啊。”
“是,母亲。孩儿过两天便去府上看外公外婆。”杨禹轩听罢连忙保证道。可他跟着又犹豫了一下嘟囔道:“母亲,外公的情况看上去不怎么好啊。”
“咳,你外公年纪大了。所以你才要更孝敬两位老人才是。这也是在为你过逝的父王尽孝啊。”孙露长叹了一声道。遥想自己当年第一次与杨开泰之时对方是何等精明,可随着杨绍清的身亡,这位颇有野心的老人就像一下子被抽掉灵魂似的一病不起。
“母亲,孩儿知道百善孝为先。只不过……只不过……”杨禹轩侧过头吞吞吐吐起来。
“只不过什么?”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孙露严肃地追问道。
“只不过孩儿怕自己去外公那儿次数多了会引来非议。”杨禹轩尴尬地说出了担忧。
“非议?外孙去看望病重中的外公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非议的?又有谁敢非议?”孙露脸色一沉反问道。
“母……母亲,您是不知晓。外界都在盛传外公快不行了。孩儿怕现在频繁去外公那里,会被人说咱天家窥探杨家的财产。”杨禹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杨禹轩的这番表白,孙露觉得自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孩子怎么会冒出这样古怪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之后,孙露突然又觉得心头阵的栗然。只见她狐疑地皱起眉头向儿子追问道:“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回母亲,是孩儿自己琢磨的。”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母亲生气,杨禹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面对一脸惶恐的杨禹轩,孙露确信儿子没有撒谎。但她也决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十五岁男孩随意揣测下的想法。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真没人向杨禹轩提起过此事,至少也是有人在心理上给过他相应的暗示。不过此刻的孙露并不打算给儿子施加太大的压力。却见她莞尔一笑道:“什么窥探杨家的财产,难道你不姓杨吗?就不怕人家说你不孝顺吗?傻孩子,整天都不知道在瞎想些什么。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胡话!”
“是,母亲。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胡思乱想了。”杨禹轩耷拉着脑袋告罪道。
《命运的抉择》 第二部 第二百九十节 病榻前禹轩动真情 闻挑衅杨太爷训女
不管杨禹轩心里如何打算,既然母亲开了口,他也只好忐忑着驱车前往亲王府探望已经病入膏肓的外公杨开泰。时值岁末临近,连续数日的大雪为帝都南京披上了一身银白色的新装显得尤外地庄重。坐在印有皇家标记的马车中杨禹轩一手支着脑袋把玩腰间的玉坠子。尚还显得稚气的脸上却笼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凝重。
杨禹轩并不是不愿意去看望外公,也不是不知道孝顺老辈。只不过此刻在他的心中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直在困扰着他。作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杨禹轩自母亲孙露登基称帝以来就被告知自己将担负起这世界上最重要的责任。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为成为一个有道明君努力着。周围的人也竭尽全力地向这位未来的帝王灌输着各种为君之道。然而这些为君之道有时候看上去又是那么的自相矛盾。就以此次外公患病而言。吴夫子等人嘱咐他贤孝是一个有德明君的一大标准。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衣不解带、寝食不顾地照顾患病的外公。而李光先等人却说君王是天子不应该过多地流露个人感情。还说杨禹轩现在虽还姓杨可终究是要从母姓继承大统的。对于这两咱截然不同的观点,杨禹轩认为双方说得各有各的道理。因此他自外公患病以来虽探望过多次,却都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过像二十四孝子那样孝感动天。不过就母亲昨日的话语来看似乎对自己在这点上的表现颇为不满。想到这里杨禹轩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是孙儿见外公在寻常人家是再普通不过的事,现在却搞得如此复杂。
外公?是的。这又是一个让杨禹轩颇为尴尬的问题。叫了十四年的“爷爷”有朝一日突然改成“外公”这是任谁都不能一下子适应得了的事实。但杨禹轩却必须得接受。因为他是中华帝国的皇长子是皇位无可厚非的继承人而他既然继承的是母亲孙露的皇位,那自然而然地就得随姓“孙”。否则与礼不合难承大统。这是在朝堂在国会被商讨过多次的问题,也是中华朝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正当杨禹轩思略着自己待会儿要如何探望病榻上的外公之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却听车外侍从恭敬地禀报道:“殿下,贤亲王府到了。”
“哦,知道了。”回过神来的杨禹轩赶紧整了整衣冠大步走下了马车。此时的贤亲王府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但在杨禹轩眼里这些赶来慰问杨家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势利之人。杨家本就是靠商起家,杨开泰结交的亦多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因此当这些哭得凄然的宾客唯诺着向皇长子让道行礼之时,杨禹轩却只是昂着头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十五岁的他知道这些叔伯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显然还没有学会如何掩饰对此的厌恶。
在贤亲王府管家杨顺的指引下杨禹轩很快就来到了位于王府深处的一座院落。却见已经七十高龄的杨开泰面若金纸地躺在病榻上。同样已经白发苍苍的杨老太君坐在旁边虔诚地念着经。刚才还在马车是患得患失的杨禹轩此刻站在门前见两位老人如此苍老无助。心头顿时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虽在千言万语却堵住了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待到杨老太君抬头唤了一声“轩儿”。控制不住情绪的杨禹轩只觉得鼻子一酸,再也不去管什么劳子的君君臣臣。直扑到了杨老太君膝下号啕大哭道:“爷爷,姥姥”。
给杨禹轩这么一叫先前还紧闭双目的杨开泰顿时睁开了眼急切地说道:“我的孙儿,我的孙儿来看爷爷了吗。”
“爷爷。”杨禹轩只唤了一声就把头埋在了杨开泰的怀里。这一下连带着杨老夫妇也跟着一起老泪纵横起来。稍有不同的是杨老太君是看到孙子又喜又疼。而杨开泰则是满腹的心酸无人可吐。说起来杨开泰这病固然有老年丧子之痛的原因,但原本的孙子变成外孙更是他郁郁成疾的根源之一。想当初杨开泰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辅佐孙露,不正是为了让杨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吗。可谁曾想现在却落得快要断香火的地步。虽说杨氏一族中也不乏后生晚辈,但杨开泰却始终固执地认为作为嫡孙的杨禹轩才是家族的真正继承人。却不想那些个刁钻之徒竟然窜唆着宣称他的孙儿唯有改名姓“孙”才能继承大统。在皇位与杨氏家族面前杨开泰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可这爷爷变外公还是像要刺深深地扎在了杨开泰的心坎里。久而久便郁积成疾了。
此刻耳听杨禹轩情急之下又称其为爷爷。杨开泰听得当然是心花怒放。可还未等他细看自己的好孙儿,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呦,这不是殿下吗。妾身给皇长子殿下请安了。”
杨禹轩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却见他抹了抹眼泪起身向身后行礼的杨绯儿道:“侄儿见过姑姑。姑姑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呢。”
“哪里,先行国礼后行家礼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妾身可不敢因殿下是妾身的外甥坏了朝廷的礼法啊。”杨绯儿微笑着向杨禹轩致意道。但她的那声“外甥”却在众人耳朵里显得尤为的刺耳。特别是杨开泰脸色刷地一下就又沉了下去。当下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可杨绯儿却丝毫不以为意。却见她瞥了一眼杨禹轩随即向父亲奉承道:“殿下可是真龙天子,他日一旦登了大典那就是九五之尊。今日屈尊来此探望爹爹,可见殿下是个重情重孝之人。要是让群臣知道了殿下今日的孝举一定会大为感动吧。”
杨绯儿这番不轻不重的话在杨开泰听来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于是他赶紧回头将杨禹轩招了过来道:“轩儿过来。你瞧外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啊。”
“外公,您没事就好。”杨禹轩抽了一下鼻子态度又变得恭敬起来。显然他也已经从姑姑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可正在一干人等陷入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之中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略带淡漠的清脆之声:“爷爷该吃药了。”
杨绯儿回头一看却见身着一席青色宫装的杨念华正带着一个端药的丫鬟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眉宇间神色平静而又不失威严。打从那次刺杀事件后杨念华足足有一年多没有开口说话。后来虽然渐渐好了起来。但相比从前那个粘人又爱撒娇的甜蜜女娃儿,在而今的杨念华无疑是性情大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少女。
“姑母好。”杨念华微微躬身向杨绯儿行了个礼后。便径直走到杨开泰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汤药用勺子拌了拌道:“爷爷,太医说要趁热喝。”
眼见侄女如若无人地将自己凉在了一边,杨绯儿倒也不生气。只见她红唇一抿走到杨老太君身旁呵呵一笑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