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vip2013.04.16完结,宫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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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桃看季宝珠脸色冷落,吐了下舌头,不敢多言。
季宝珠心徒然有点乱,撂下手里的壶,唤枚青道:“跟我去御花园,折几只花回来”。
园子里花木扶苏,春来尚好,宫妃不少都换上单衫,轻质纱罗,绕是季宝珠怕冷,也穿了件杏黄春衫,纱蓝裙。
正漫行蹊径,突然,前面花树掩映下跑出一女子,咧斜急冲过来,眨眼,就到季宝珠面前,枚青着急喝止:“大胆,没看见贵人主子”。
那女子吃惊抬头,黑漆眸一闪,微怔,这正是赞的那名秀女,样貌秀女中顶尖的那个。
季宝珠没有躲闪,那秀女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向前疾跑,转了弯,看不见了。
这时,花树后追出几个宫人,大声喊道:“站住”。
打头的季宝珠认识,是个叫来喜的太监,见到季宝珠瞬间,忙收住步子,惶急跪地叩头道;“奴才该死,冲撞季主子”,那几个宫人纷纷下跪请罪。
季宝珠道:“罢了,起来吧”。
那叫来喜的太监起身,不敢就走,束手弓腰恭谨地站着,这季妃从前在宫中呼风唤雨,没有奴才不怕,敢恣意枉为。
季宝珠道:“公公何事跑得这么急,是为才过去那秀女?”。
来喜腰略低,恭敬地道:“回主子,一个秀女发疯,跑了出来,奴才怕冲撞娘娘们,才带人把她追回去”。
季宝珠点点头道:“快追吧,迟了皇宫这么大,怕不好找”。
那太监心急,忙忙辞了季宝珠朝前面道上追过去。
枚青道:“可惜了,若不是疯癫了,封个美人都低了”。
季宝珠眼前闪过那眼神,摇摇头,突兀地道:“她没疯“。
枚青诧异,看着她道:“主子怎么知道,御医都断定疯了”。
季宝珠道:“知道躲人就没疯,而且那眼神很正常”。
过了小桥,路过水榭时,季宝珠听里间宋昭容和纪修媛在说话,宋昭容说:“大皇子课业不好,听说皇上为这事责怪端贵妃娘娘”。
纪修媛的声儿道:“大皇子自打下生就不投皇上缘法,连带着贵妃也不受宠,若不是看她父亲还忠心,这次也不会上位”。
尹贵妃倒了,据说,端妃父亲安国公出了力,才因此上位,晋了贵妃。
季宝珠觉得听下去不妥,脚下加重,二人惊觉,回头,季宝珠低身行礼,纪修媛道:“罢了,怎么季贵人也在这”。
季宝珠恭敬答道:“闲来无事,看一池塘的莲荷”。
宋昭容睨眼,佯作看池子里荷花,不正眼瞧她,纪修媛也不大愿意理她的样子。
按常理,季宝珠一定会觉尴尬,可她这段日子早习惯了别人的白眼,谁让自个顶着季妃的身子,活该倒霉,没碰上个刁难她的主已经不错了。
季宝珠知趣地告退。
走不远,就听身后宋昭容声儿道:“以为复了宠,这会子被人夺了去”。
纪修媛道:“今时可不比从前,老黄历了,一个过气的贵人,我们还是少理她”。
季宝珠感叹人情冷漠,世事无常,历朝历代都一样,这二人从前极力巴结讨好季妃,如今却这副嘴脸,不知若这具身子季妃原主活着,会作何感受?能上能下,说着容易,心态怕调整起来难,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一想到鸡,季宝珠暗啐了口,笑了。
昨儿傍晚下了春来头场雨,微雨洗涮得到处干净清新,绿肥红瘦。
季宝珠捡那青石路走,怕脏了绣鞋,忽见,不远处花丛中一绝美的素裳女子,乌油油的发髻,松松的挽着,芊芊细腰,裙下微露春纤,罗衣飘飘,风流入骨。
这女子没见过。
就见不远处疾走来个宫女,对那美人道:“娘娘,皇上在漪澜小筑等您”。
那美人跟着那宫女去了,季宝珠知道她是谁了。
皇上不来熙和宫,熙和宫少了拘束。
燥热的夏季,季宝珠穿着薄薄的纱料子衣裙,四周放着青白釉缠枝莲深盆,里面装着水晶似的冰块,殿里清凉夹杂着花果清香,季宝珠舒舒服服的,一步都不想出去。
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只要她不多想,春心不动,也蛮好的。
她一人要八个宫人侍候着,每日十几二十几样菜色,锹镐不动,穿戴光鲜亮丽,配饰金银珠玉,皆是无价之宝,过去从故宫窗子里看,现在切切实实戴在自己头上,那份满足,死而不憾了。
前世打拼,不就是为着这样的日子吗?如今手到擒来,全然不费力气,这真是老天抛了媚眼,对自己青睐有加。
罗常在在园子踩的鲜花,编花环,从一暑热,罗常在就在她宫中,罗常在屋子朝西,夏季闷热,她位分低,也没定时冰块供应,只在季宝珠这里泡,季宝珠也不介意,正殿连带穿堂,七八间,自个住宽敞。
角楼鼓打二更,舒贵妃的锦华宫还亮着灯盏,舒贵妃一早得了消息,说晚间皇上要来。
从黄昏等到日落,至夜深,皇上的影儿都不见,气得她一把扯下头上用宫纱新法堆制的绢花,甩在地上,三寸莲儿狠狠地踩上去,气咻咻地道:“狐狸精”。
贵妃身旁当红的齐嬷嬷劝道:“娘娘消消气,这么多年了,后宫美人进了多少,皇上还不是照样宠娘娘,这次也不外新鲜一时,待皇上过两日厌了,自会回到娘娘身边,奴婢劝娘娘煞煞性子,耐心点”。
“等,等老了”,舒贵妃望着铜镜中娇美的容颜,细白纤长的指尖拂上脸颊,道:“那东西弄好了吗?”
齐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出去,过会,手里多了个瓷碗,放在妆台旁高脚透雕梨木桌上,舒贵妃瞧着碗里黑黑的液体,死死盯着。
14送礼
皇上不踏足熙和宫,东西却赏赐不断,早起,就有宫中的太监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捧着东西,都是皇上赏季贵人的。
季宝珠待人走了,翻看,各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夜明珠、猫眼,翡翠,成色皆上品,宫中也不多见,几匹素淡的软烟纱,薄透细软,都是外藩进贡之物。
季宝珠看着稀罕,命枚青妥善收起,熙和宫的人感念圣上恩典,只季宝珠明白这些都是流于形式上的,没实际意义。
季宝珠绝少出宫门,绕是这样,还时不时的被人算计,静下心来,想是不是也要笼络个把盟友,有事互通个信。
现宫里有品级的妃嫔,只厢贵人和罗常在与自己相厚,终究人单势孤,还都属于靠后的,有事也上不去前,左思右想,有一个人倒可以贴上去,那就是惠贵人。
季宝珠与惠贵人在一起做过几次针线,季宝珠当年得宠那会,惠贵人还是低等嫔妃,没什么过节,而且季宝珠有一次在曹贵人故意刁难她时,施过援手,倒不是季宝珠仗义,而是看曹贵人不顺眼,是以惠贵人较之旁人亲厚。
现在的惠贵人今非昔比,不知几时,攀上了皇后娘娘这座靠山,得皇后娘娘鼎力相助,又生了公主,因此,在皇上那分得几分宠爱。
季宝珠想送个物件给她,值钱又新颖,还不是人人都有的,犯了难,一眼撇见水桃头上戴的珠花,唤水桃道:“把你头上的珠花拿下来我看看”。
水桃纳闷,主子什么值钱玩意没有,稀罕自己这廉价不值钱的饰物,忙自头上取下,双手递了上去道:“这是一个好姊妹送的,也不值什么钱,戴着玩”。
季宝珠看她这珠花不是什么好珠子,但样式新颖别致。
一想皇上赏了一斣碎珠子,都是上好的,做出来一定比这要强。
对水桃道:“我拿个珠花换你这个”。
水桃一听,主子要,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就是要她的命也不敢不给,忙道:“主子拿去吧,这东西不值钱,寒酸,难得主子看上”。
季宝珠就唤了枚青去妆匣内取出支碎米珠拼的珠花,水桃拿在手里高兴得什么似的,这可比自个那个值钱多了,叩谢主子赏。
季宝珠翻过来调过去看,枚青不解道:“主子要这么个珠花做什么?比这好的不知有多少”。
季宝珠道:“我想亲手做一个,送惠贵人”。
枚青会意,这惠贵人如今是在帝后跟前得脸,巴结上总没坏处,想主子经过冷宫这一回,也开窍了。
既然躺着也中枪,不如拿出点精神头,积极面对,也许会好些。
这珠花蕊不知是怎么做的,季宝珠就命枚青拿来剪刀,把它整个拆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平平的一朵珠花,内里却非常繁复,不知谁这么细巧,琢磨出这个来,于是把在外间洒扫的水桃叫进来,问:“这珠花是哪个宫人做的?”
水桃道:“是与奴婢同入宫,原是分在贤妃宫里做粗使,因她手脚笨,被管事的公公送去浣衣院为奴”。
季宝珠道声:“可惜,这么好的手艺,在那种苦地方”。
道:“你那日闲了悄悄唤她来,我有事烦她,不会白了她的”。
这话说完,水桃晚上上灯时,就把叫芳春的宫女唤来,也就中人之姿,在宫女堆里很平常,动作也有点木讷,季宝珠拿了那拆了的珠花问:“这原来是你做的?”
芳春不善言语,点点头,‘嗯’了声,季宝珠道:“你都能做什么样子?”
芳春道:“好多,有上百种,有花卉、昆虫”。
季宝珠道:“多长时间能做完?”
芳春道:“难的要几天,简单的一天就成”。
季宝珠知道她不能出来时候多了,道:“你先回去吧,那天我找管事的嬷嬷准你假出来,为我做朵珠花”。
芳春走了,季宝珠想什么法子让她过来几天。
水桃看主子犯难,灵机一动,出主意道:“让她那日得空把复杂的地方先做好,下剩的我们自个做”。
季宝珠想这倒是个法子,就又悄悄找了她来两次,把不好做的地方全做好,季宝珠和枚青、雨燕,水桃四人,足足忙了两个晚上,才做成。
季宝珠举高处观瞧,这朵珠花用小夜明珠、五色宝石,金叶,翡翠打磨成片,镶嵌而成,戴在头上,尤其是晚上,熠熠发光,交相辉映。
季宝珠想这可以拿得出手了。
就装在一个锦匣子里,用黄缎料子衬上,更加光彩照人。
季宝珠命枚青送过去,她不便为这事亲自跑一趟,毕竟她二人同级,有巴结讨好之嫌。
枚青送去自然点。
就说得了这个看着好,想起惠贵人没这东西就送去了。
枚青不大工夫回来,面带喜色道:“惠贵人收下了,说难得主子惦记着,还赏了我个荷包和金戒指”。
季宝珠心道:“从这点小事来看,惠贵人会行事为人,出手大方,不小家子气,难怪皇后得意器重”
枚青又道:“惠贵人还让我回来捎话给主子,五月初四是皇后娘娘千秋“,下话却没说。
季宝珠道:“难得她心细”,想这也是个知道好歹的。
枚青问:“皇后千秋主子送什么?”
季宝珠寻思半天,想了几样都不好,道:“礼厚了,与位份不符,薄了,也不成样子,容我在想想”。
晚间,季宝珠与枚青翻腾箱笼,压箱底找出个绢包,打开,是个碧绿玉镯子,老坑冰种的,这好像是原主季妃的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