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vip2013.04.16完结,宫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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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当红的康嬷嬷劝道:“娘娘,钱才人的事也没法子,命中自有定数,皇后娘娘节哀,莫哭坏了身子”。
陈皇后情绪平复下来,看着季宝珠道:“翠微宫的事,一定要查个明白,不能让钱妹妹白死了,本宫一定还她个公道,本宫公务繁忙,想烦劳季妹妹替本宫查查,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是那个胆大的奴才这么不小心引起火灾,查出来本宫决不轻饶”。
季宝珠来时一路把这事来去想了数遍,隐约觉出这事与皇后有关,上次秀女的事,想来自己办得很合她心意,这次才又找到自己,
所料不差,季宝珠那敢推却,就道;“皇后娘娘委以重任,嫔妾不才,唯尽力而已”。
陈皇后端起茶盏,缓声道:“纵火之事,可大可小,季嫔既要查清真相,又不可牵连无辜之人,毕竟后宫和睦,皇上才能一心国事,其实本宫这些年冷眼瞧着,季嫔你是个聪慧之人,有些个事,心里有个数”。
陈皇后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季宝珠当然明白,这是暗点自己在这事上,避重就轻,得过且过,压下这事,这事上陈皇后难逃干系。
季宝珠从坤宁宫出来,枚青不解道:“皇后为何不用淑妃、惠婕妤等,而用主子一个外人,这查出的结果若不和皇后心思,岂不后悔”。
季宝珠走上狭长甬道,青石板反衬空气冰凉凉的,轻声道:“淑妃、惠婕妤都是皇后的人,这明眼人谁都看得出,即便查出真相,也让人多想,为了避嫌,皇后娘娘才让我出头办这事”。
枚青还有点不解,道:“可皇后娘娘怎么知道主子办得能和她心思?”
季宝珠淡然一笑,道:“一来,皇后知道我同三皇子的事无关,才放心将此事交给我,二来,我现今根本就没资格与她一争高下,只能倒向她一边,以求自保,三来,我不会暗中害她,害她与我无益,若舒贵妃得了势,更加容不得我”。
枚青才恍然大悟,道:“这皇后算得可准,主子可是这么想”。
季宝珠道:“没错”。
季宝珠回宫稍事休息,便带着赵胜等直奔翠微宫,后宫二总管方公公带着人守住翠微宫,不让闲杂人等出入,徐修容的东西暂放在正殿,自个被安排在别殿暂住,乔御女也同另一个宫妃同住,这且不表。
方公公是淑妃的人情上来的,得淑妃首肯,自然行事上,不同于一般,况在宫中这么多年了,把各宫的主子都奉承得很好,颇得人缘。
季宝珠一出坤宁宫,方公公就得了信,这桩事由季嫔出面查,对皇后娘娘的意思虽不十分摸得透,但也能猜出一二分来,看来皇后娘娘大事上还是依赖季嫔的。
因此,十二分的殷勤,围着季宝珠身前身后,讨好恭维道:“奴才从昨个到现在一直守着,不敢动弹,生怕有什么差池,不好交差,娘娘心明眼亮,这事皇后娘娘交给娘娘办,奴才们身上担子就轻多了,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季宝珠看他一副笑脸,心里不知怎么看着舒坦,心道:怪道这方公公在宫中颇有人缘,从不拿出倚势凌人的嘴脸,这方是为人处世之道,因此对淑妃又多了层好感,淑妃平素与人为善,帮了不少人。
季宝珠问方公公:“火势因何而起?”。
方公公低眉顺眼,弯腰答道:“因天冷燃着火盆,睡熟后小太监忘了熄了,夜里起风,窗帘刮到炭火上,引起火灾”。
季宝珠琢磨了一下,这个说法也还说得通,只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睡得那么死吗?就没有一个人察觉,于是狐疑地问:“值夜的太监干什么去了”。
方公公看无法隐瞒,只好说:“值夜的太监宫女一时疏忽也睡着了,由于深夜起火,都在睡梦之中,也就无人觉察。
季宝珠望着东偏殿,残垣断壁,整个框架完好,这宫中的墙砖也是耐火的,只是木质门窗烧成灰烬。
季宝珠迈步上了台阶,方公公忙不迭地小跑去前面带路,不忘回身小心提醒道:“娘娘注意脚下”。
赵胜和春财怕娘娘绊倒,小心随在左右护着。
季宝珠一进正殿,一股焦糊的味道迎面而来,她吸了吸鼻子,举目四望。
钱才人的尸首已经抬走了,大殿正中地上有个用滑石画出的人形,是个标记,这宫里的太监还是蛮有经验的,隔着不远又一画的人性,看外形是个宫女,不是太监,季宝珠看着别过头去,胃里翻腾,干呕。
两个炭火盆烧得灰黑还留在地上,窗帘都早已烧没了,一应家什也烧得残胳膊断腿。
季宝珠看情形是钱才人发现着火往外跑,跑到离门很近的地方,被烟熏倒。
季宝珠问:“是房梁掉下来砸死的,还是窒息死的”。
方公公道:“看情形是窒息死的”。
季宝珠又问:“烧死几个人?”
方公公道:“三个人,一主二仆,另一个在床上窒息死的,牙根就没醒”。
季宝珠听了更觉纳闷,恁大的火势,烧死在床上,一点不觉,这宫女也睡得太沉了,转念,不对,此事蹊跷,或许在着火前这宫女已经死了。
季宝珠看烧得七零八落,也看不出什么,方公公道:“这里面污浊,娘娘还是请外间歇着”。
季宝珠出了外面,在院子里转悠几圈,更加的狐疑,东偏殿着得这么凶,而正殿和西偏殿的人都毫发无伤,心里更加确定失火原因非不小心,而是有人刻意而为。
那这人是谁?不但钱才人烧死了,里面两个宫女也死了,十之八九成了悬案。
赵胜看主子仍没有停住脚步,提醒道:“主子,午膳时间到了”。
季宝珠看看已日中时分,道:“回宫吧”。
带着赵胜等回去了。
午膳摆在正殿上,满桌子菜肴,有竹笋川火蹄,清炒虾仁,糖醋茄,蒸鲥鱼,翠玉豆糕,杏仁豆腐,奶白浓汤等,季宝珠拿起小银勺,伸向汤锅,手却在半空中停住,若有所思。
这火烧的有些蹊跷,昨夜的风起的也不是很大,季宝珠猛然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帘,由于现在是冬末,帘子比较厚重,即使是开着窗,风吹进来,也只是轻微的晃动,决然不会像方公公说的。
季宝珠放下碗筷,对旁边的赵胜吩咐道:“去翠微宫”。
枚青和雨燕等有些诧异,怎么才回来,午膳未用,又去,也不敢问。
方公公以为季宝珠走了,就安心找了个地歇脚,几个小太监提了食盒,才摆上菜品,就有小太监飞跑着来禀道:“季嫔娘娘又折回来了”。
方公公一愣,去而复返,这又是何意?顾不上吃午膳,就疾走出去。
季宝珠已然到了,前脚才迈进院子,迎面正碰上方公公,方公公赔笑道:“娘娘是想起什么吗?”
季宝珠边走边道:“心里搁着事,也不安生”。
二次来到东偏殿,季宝珠驻足在窗前,向外张了张,又抬头看眼窗帘,已烧得不像样子,离窗子不远的地上两个火盆子。
季宝珠蹲身,拿起已熏得黑灰的钩子,随意翻腾,突然,一堆灰烬中,露出白色,季宝珠细看,是一个尚未燃尽的纸片一角,拿起来,上面几个字,丹参,生地,红花……后面的字烧没了。
40借刀杀人
季宝珠看这像是个药方子;起身瞬间;趁人不备;收在袖子里。
又在窗子和火盆间走了几个来回。
众人不解其意,瞪眼干瞧着。
她又去院子里;方公公尾随其后,亦步亦趋,季宝珠回身问道:“这正殿和偏殿相连;为何正殿毫发无损”。
这方公公早已想到这点;听季嫔娘娘问起;想想道:“大概风向问题”。
季宝珠问赵胜道:“出事的晚上;刮得的是什么风?”
赵胜上前一步;躬身道:“禀娘娘,好像刮得是东北风”。
季宝珠正在院子里转悠,门外却来了一干人,中间簇拥着的正是徐修容,她搭着宫女的手进院门,就见季宝珠立在东偏殿前,心里就很不舒服,她是翠微宫主位,皇后却让季嫔这贱人来勘察此事,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赵胜回头看见,提醒道:“主子,修容娘娘来了”。
季宝珠回身,徐修容朝她走来,边走边阴阳怪气地道:“妹妹查案,可曾查到点什么?”。
季宝珠对她非常戒备,福了福身,道:“姐姐安好”。
徐修容勉强回了一礼,站定,嘲嗤眼神,讥讽道:“如今妹妹是皇后娘娘跟前得用的,皇后娘娘对妹妹信赖有加”。
季宝珠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淡淡地道:“只是因妹妹闲来无事而已”。
徐修容眼神一抹精怪,笑容中多了暗昧,道:“皇上最近可总留宿熙和宫,姐姐对妹妹佩服得紧”。
季宝珠看她来者不善,不愿与她多言,分辨道:“皇上只是一时之幸”。
徐修容‘咯咯咯’笑了数声,凑近她耳边阴阴地道:“是一时之性,还是妹妹那有东西勾着皇上”。
季宝珠‘嗖’地身子冰冻住。
她强抑内心慌乱,保持得体的笑容,道:“姐姐说笑了”。
徐修容的阴狠恶毒的话却飘进她耳朵里:“狐媚惑主”。
很明显她心中已有猜测,而这揣测是对的,季宝珠不幸被言中。
季宝珠在与之纠缠下去,怕露出马脚,笑着道:“姐姐是回来取东西,那妹妹就不打扰,先行回宫了”。
说着,行礼告退。
走出几步,听得徐修容在身后,声儿高了几分,道:“妹妹可要走好,别摔了跟头,妹妹需谨记,这宫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季宝珠心里翻腾,紧张得手心攥出了汗。
一路行,赵胜疑惑地道:“这徐修容怎么阴阳怪气的”。
下人们离得远没听清二人说的话。
枚青却道:“想是看主子得了皇后信任,心里不舒服”。
季宝珠想着徐修容的话,显然她已然有所察觉,用药这法子不但不能在用,还引火烧身,危险在悄悄临近。
春财在身后说了句:“这火着的蹊跷,怎么正殿与偏殿相连,似两重天,亏徐修容娘娘福大镇得住”。
季宝珠一下停住步子,稍事犹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折了方向,向坤宁宫方向走去,身后的三个奴才,面面相觑,不敢多问,只好跟着。
陈皇后一听通禀,是季宝珠求见,就猜到她此来一定是走水的事,季宝珠礼毕,恭立。
陈皇后问:“妹妹可是为了翠微宫的事”。
季宝珠道:“正是,嫔妾奉娘娘旨意,即刻查了,火灾之事却有蹊跷”。
陈皇后面部表情无明显变化,却认真在听,季宝珠束手道:“起火缘由非天灾而是人为”。
‘嗯?’陈皇后心中一疙瘩,季嫔是没明白自个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推到天灾上,这现成的借口,难不成她还能查出些什么。
季宝珠观皇后睫毛动了一下,心中有了数,更加断定此事与皇后有关,遂道:“皇后娘娘试想,若是天灾为何正殿与东偏殿紧挨着,东偏殿烧的空无一物,而正殿却毫发无伤,不只是人,东西也完好无损”。
陈皇后心道这季嫔要说什么,难道她真察觉出什么,就听季宝珠说下去,“嫔妾以为,夜半翠微宫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