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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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各路官兵也纷纷从水西赶回了自己的驻地,水西大捷,这些官兵都各有封赏,四川的第一牛人朱燮元、第二名将神弩将张令也陆续回到成都坐镇,四川又开始呈现出一片繁荣安定的景向。
皂莺看着成都府日益安定,忍不住向郑晓路吐槽道:“小马超说得对,我们实在不该去打奢崇明,不合兵法啊,让四川继续乱下去,我们才更有机会。现在各路官兵返回驻地,四川一片安定,我们怎么成得了事?”
这一手确实看上去是昏招,但是别人哪会知道,就在今年的年底,清兵就要又来一次大举入侵,有名的袁崇焕就是在这一次里被杀了,然后全国官兵勤王北上,四川的主力官兵全都得去守北京……
若是奢崇明不死,拖着四川的官兵走不掉,北京陷落了,那就扯蛋了。现在奢崇明死了,四川看上去安定了,其实这安定是假的,清兵一入关,官兵就得北上,那才是真正空虚的四川,比起奢崇明闹腾的时候十万官兵四处调来调去的空得多。
郑晓路嘻嘻一笑,道:“没关系,我自有计较,你只管相信我就行。”
正在这时,杨帆跑进来通报道:“少爷,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丫说话给点机灵吧,一句话直接把主题说出来,先吼个好消息,吊胃口啊,好事都被你叫成坏事,快,说来我听听,有多好?”郑晓路笑道。
“马将军……马祥云来了……”杨帆道:“未婚妻上门,好消息吧?”
“我晕,好个屁的消息!”郑晓路如火烧屁股一下跳了起来,这下麻烦大了,他对马祥云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说得上喜欢,但说不上爱,另一方面,他亏欠马祥云实在是很多,这一次去找铁,先是抓了马祥云当人质,后来西昌城之战又曾经想过把她出卖了垫后,不论从哪一条上来说,现在想笑着面对马祥云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皂莺看着郑晓路变幻无穷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很难么?不管多难,见是一定得见的,见到之后,再想想后面的事吧。”
这倒也是,见是一定得见的,何况马祥云并不知道我是阎王,怕啥!郑晓路整理了一下情绪,他伸出手来,在皂莺的腰上狠狠地摸了一把,使得一把飞剑贴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唤醒了他怠慢的人格!
郑晓路嘻嘻一笑,向皂莺做了个鬼脸,他一边向外跑,一边向外大声吼道:“祥云,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
一袭红甲,满身吊饰,马祥云的打扮一点儿都没有改变,郑晓路看着秋风中俏立的马祥云,心里生起一丝丝儿淡淡的心痛。
西昌之战时,这身红甲被鲜血染透,如今马祥云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又穿了来见他。
为何一定要穿这一身?郑晓路心里老大不爽,不要穿这一身军装,我就不会时时想到你是兵,我是贼,那样该多好。
“祥云,好久不见了!”郑晓路的手掌上还留着皂莺柔腰的余温,这可以使得他的流氓性子不至于被歉疚的心情所冲淡。
马祥云一看到他,便即大喜,一张英气勃勃的脸颊瞬间飞满了红云,她向前跑了两步,两只白杆枪在她腰间碰撞,发出“哗哗”地枪杆交击之声。但她并没有扑进郑晓路的怀里,而是在好几步外就站定了,然后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郑晓路一番,奇道:“咦,刚看到你时我很激动,可是仔细一看,却觉得我们并不是许久不见了,好像……就好像几天前才见过一般熟悉……这是为什么?”
“哈哈,这是因为几天前我钻进你的梦里,对你说了一些甜言密语,不过梦这东西,醒了就忘了,所以你不记得了。”郑晓路的脑门上一粒汗珠滑落,女人的直觉果然可怕,我涂黑了脸,嘴里嚼着兵粮丸,她是绝不可能认出来的,但却有些微的感应。
“哈哈,油嘴滑舌的性子倒是与以前一模一样。”马祥云非常开心,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笑道:“我们打了胜仗,终于可以回来了!”
“嘿嘿,恭喜恭喜!”郑晓路笑道:“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小马超与猛如虎联手大战奢崇明,仍然不敌,最后靠着西国无双的张子元,一出手就杀了奢崇明……”
“哼哼,民间全是胡扯蛋。”马祥云皱了皱小巧的鼻头,道:“张子元不过是个大混混,捡了个现成便宜。大战奢崇明的,是我哥和……”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这件事的真相,还是不要外传的好,如果让朝廷知道了白杆兵见到阎王军却纵容他们离开,终究不妙。
马祥云不再说这话题,转了个方向道:“我回来了,你……可以来娶我了。”她是土家族的女孩,不像汉人女子那么扭捏,娶嫁也敢大胆地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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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群员聚宴西月楼(3)
第七十七章 群员聚宴西月楼(3)
从三品大员邵捷春,将来的正二品四川巡抚,还有可能挂上兵部尚书衔,这么一个人物出场,顿时震压四方,文武官员一起住嘴,乖乖坐下,不敢再闹腾。WwW。郑晓路和邵捷春还算有一面之缘,得卖他一个面子,收了扫帚笑嘻嘻地回座位上坐好。
林兆鼎还感觉有点收不住脸,却见西厢房里突然飞出一只箭,这箭好大的声势,穿窗过榭,箭风刮得西月楼里的那些轻纱彩带满天乱飞,箭飞得很慢,但却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似乎故意在提醒大家“箭来了”,要把一只箭射得这么慢,却这么大劲道,实在匪夷所思。
这只箭慢吞吞,却气势无穷地飞出西厢房,飞到林兆鼎的面前,猛地插在林兆鼎脚尖前一寸之处的地面上,箭尾摇摇晃晃,发现“嗡嗡”的声音,似乎在说一个“不”字!那剧烈地震颤,将地面倾刻间抖震出一个圆形的小坑……
我晕,什么妖怪箭法,伤心小箭么?郑晓路汗了一把,赶紧抬头去找那箭的来路。
西厢房里,年近六旬却精神仍然健旺的神弩将张令,正将他的五石大弓慢吞吞地背回背上,他对着林兆鼎沉声道:“别闹了,成什么样子!”
一箭即出,林兆鼎即退。
张令只是一个总兵,林兆鼎也是总兵,何况林兆鼎马上就要晋升了,但面对张令,林兆鼎总觉得矮了一头,而且所有武官都不自觉地矮了一头。川中第二名将神弩将张令,兵法娴熟,武艺高强,再加上年龄已大,德高望重,实为四川武官无形中的首领。
他在天启元年,曾被奢崇明裹胁着造反,后来张令脱离了奢崇明的控制,反击奢崇明,结果奢崇明杀了张令全家老小,还推平了他的祖坟,使得张令与奢崇明结下血海深仇,正因为这次变动,张令有个从贼的恶名,官位一直不高,当了数年的副总兵,直到天启七年的月圆之夜,张令跟着张子元破了曹府灭门大案,剿灭一股五百多人,还带着火铳的山匪,才积功升为正总兵。
官位在武官们的心中,远远不如武勇来得重要,有武勇的人,就算只是区区小官,也能震摄群雄,张令一开口,所有武官立即乖乖退进西厢房,不再闹腾。
咦,张令挺厉害嘛!当年月圆之夜,我在高高的山顶上和张逸尘交流感情,他在半山腰击退了里长耕,擦肩而过,无缘相见,想不到如此有气势,端的是一条好汉,难怪他是川中第二名将,郑晓路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人。
其实几年前的张令还没有现在这样沉稳,一是因为当时郁郁不得志,二是因为他的大仇人奢崇明没死,他一天到晚都心急火燥,如今他已隐为川中武官的首领,奢崇明也挂了,心情一松,整个人的气势就自然出来了。
张令挥了挥手,招呼着武官们围着他的桌子坐下,然后他笑道:“今天是我请客喝酒,大家卖我个面子,就不要和文官们闹腾了,咱们来聊聊水西之战的精彩之处,何等快活,跟那帮子酸人闹腾什么。”
林兆鼎走回桌前坐下,喝了口酒,压了压火气,然后道:“张大人说得对,和那些酸人闹腾,别磨掉了我们的英雄气,来,喝酒!”
旁边的候良柱、刘可训等人,也赶紧帮腔,一大桌子武官端起酒杯,鲸吞了起来,候良柱大声道:“说起来,这次水西之战,张大人立了大功啊,总共发了三十五箭,箭箭射中敌方的将领,奢崇明的叛军有一半是崩在了张大人的神箭之下。”
林兆鼎赶紧帮腔道:“是啊,奢崇明见到张大人,不敢交战,打马逃跑,我等亲眼所见的。”
刘可训道:“张大人神箭无敌,奢崇明哪是张大人的对手,拉拉弓,吓也吓死他。”
我晕,你们吹得也太过份了吧,武官们声音很大,皂莺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一下嘴巴鼻子都被气歪了,奢崇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的确是个枭雄,兵法虽然烂点,但人家的武勇确实是魔王级数的,你们在背里给人家乱抹黑,也太不地道了。
这时邵捷春走过来,想要招呼文官们开宴了,皂莺却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跳起来,跑到西厢房的门口,对着林兆鼎和刘可训道:“你们两个人,太不地道了吧,奢崇明的武勇实在是川中无敌,小女子亲眼所见。岂是你们两个软脚虾非议的!我见过文人不靠谱的胡说八道,但是武官也跟着胡说八道的,实在少见,你这人真不要脸。”
“我,老子没理你了,你又来惹老子?”林兆鼎腾地一下跳起身来,又来和皂莺扯皮。
张令叹了口气,大声道:“别闹了,都静静!”
他声音浑厚,震得西月楼里“嗡嗡”作响,众人一起转头去盯着他,张令沉声道:“老夫与奢崇明交手过两次,第一次是和他一对一单挑,二十招就落败,被他强迫着跟他一起造反,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我就不多提了。第二次是天启年间的成都解围之战,我与秦良玉二人合战奢崇明,秦良玉与奢崇明贴身近战,用一把白杆枪缠住奢崇明的凤翅溜金镗,老夫在一旁瞅准机会,连环四十五箭……”
“哗!”众人一起大哗,五石大弓每一次开弓放箭,都要用五百斤的力气,张令连环四十五箭,那是什么怪力?
却听张令叹道:“奢崇明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看也不看,四十五箭或被他闪开,或被他用镗击落,无一箭伤得了他分毫,他一边应付我的箭,一边还压得秦良玉喘不过气来,若不是朱大人妙计退敌,成都必陷。这川中若论武勇,奢崇明无人能敌。”
这一下不论文臣还是武将,全都脸上变色,他们中有绝大多数没有见过奢崇明,更别提和奢崇明过招,因此大多不知道奢崇明有多厉害,但是秦良玉和张令有多厉害他们是知道的,听到张令这一说,才觉得汗流浃背,这种妖怪,若是在战场上碰见了,只怕自己老早就埋在坟堆里了。
张令指着皂莺道:“这位小姑娘说得没错,咱们不能胡说八道,奢崇明当得起魔王二字,枭雄死后还要抹黑人家,就太没道理了。”
众人听了张令亲口描述,自然对奢崇明敬畏有加,也就不再胡说,各自唏嘘起来,正在这时,一直紧紧关闭着的南厢房突然“趴”地一声推开了门,一个喝得醉熏熏的年轻官员走了出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嘻嘻笑道:“谁在说奢崇明?那是我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什么?”众官大怒,张令刚刚才教训了林兆鼎,又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