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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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花儿起高苔,
九天仙女下凡来。
孤寡神仙我不做,
要嫁情郎变凡胎。
“哈哈,这土家族的女孩,还真是敢说敢唱啊。”郑晓路听着向兰索清脆的声音,忍不住放声大笑。
牛车继续在蜿蜒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过了尖顶山之后,前面又远远地能看到一座大山,这座大山不再是光秃秃的石头山了,而是一座葱葱郁郁的大山,从山脚一直到半山腰,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树林,只有在山顶的部份,才露出一些山石。
郑晓路远远地看到,山顶很平阔,不像尖顶山那么尖尖的,在平阔的山顶两边,各坚起两座石峰。这两座石峰都又细又高,犹如石柱,其中一个石峰略显粗野,而另一个石峰却看上去有些柔婉。
向老头笑道:“公子,那便是万寿山了,您要找的万寿寨,就在这山腰上。那两座石峰一座叫男石柱,一座叫女石柱。这石柱县的名字,就是因此得来。”
郑晓路听说到地方了,有点高兴地道:“终于要到了,我从成都一路车船过来,花了许多时日,真是累坏了。”
向老头赶着牛车,加紧向前,过了许久才进了万寿山的范围,抬头一看,好险峻的一座大山,上平下险,四面悬崖绝壁,除了自己正对着这一条路,就再没别的路可以上山。山腰上彩旗飞场,木寨威严,山脚下好气派一个寨门,石梁压顶,寨门边一副对联道:“奇山奇水此宜家有奇杰,寿民寿国随在可为寿徽”,门额“万寿寨”。寨门口一队白杆兵,拿着白杆枪站得笔直。
郑晓路跳下牛车,走到寨门口,向一个白杆兵拱了拱道:“这位军爷,在下川四郑氏,有事求见秦将军,或者是马祥云马将军也可,还请通报一声。”他猜想秦良玉可能很忙,不容易见得到,所以便把马祥云也报了进去。
那白杆兵听到川四郑氏,浑身一硬,便从头到脚地打量起郑晓路来,看了半天才道:“原来就是你。”他声音颤抖,显然甚是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道:“你等着,我上山去通报。”说完转身跑进寨里去了。
郑晓路正在奇怪,旁边站的另一个白杆兵叹道:“郑先生莫怪,他的弟弟这次随马小姐去成都,死了。”郑晓路听得心中一抖。
不一会儿,那个回去通报的士兵又跑了回来,大声道:“秦将军有请郑先生进寨。”
守门的士兵便让开一条道来,郑晓路当先行去,这万寿寨的路极狭窄,牛车已经驶不进去,一大群白杆兵就跑过去将郑晓路带的货物卸了下来,向老头儿早就得了郑晓路的十两银子车钱,于是自驾着牛车走了。一大队白杆兵扛起郑晓路带来的麻袋和耕田机,跟着他们向山上走去。
顺着弯弯扭扭的山路行来,山势越来越高,不一会儿,小路穿至一个山脊,这山脊只有三尺宽(一米),左右两边都是百丈深壑,摔下去必死无疑。山脊的对面就是万寿寨的第二道寨门,寨门两边建有箭楼,郑晓路一看这架势,心中赞叹不已,这种地势,那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如果没有飞机,就算用坦克也攻不破这里。难怪后来清朝扫平整个中国,但是小小万寿寨,始终攻不下来。
过了山脊,进了第二道寨门,眼前顿时开阔,一个巨大的练兵场出现在眼前,四周一圈兵营环绕,中间一个点将台,放着铜锣大鼓,十分气派。穿过练兵场,绕过点将台,前面一座木楼显现,这楼的风格却不是土家族的吊腿楼,而是汉家将军府的造型,飞檐翘角,十分气派。
领路的白杆兵一路都没说话,此时却道:“那便是官厅了,郑先生自个前往吧,小人没资格再向前送了。”郑晓路心中一动,伸出一只手去抚住他肩膀道:“你弟弟和许多土家人为我而死,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郑晓路说完,抬头挺胸,便向那官厅而去,只见官厅的大门口,马祥云穿了一身红衣,腰插双枪,面如桃花,见到郑晓路走近,她微微一笑,双手做出个请进的动作……
编者按:土家族的摆手舞分两种,小摆手每次赶节都会跳。大摆手却是三年或者五年一次,原本是用来祭祀的一种仪式,后来慢慢演变成祭祀、祈祷、歌舞、社交、体育竞赛、物资交流等综合性的民俗活动。
西兰卡普是一种土家织锦,很有名,为中国五大织锦之一。在土家语里,“西兰”是铺盖的意思,“卡普”是花的意思,“西兰卡普”即土家族人的花铺盖。这玩意儿非常好看,非常迷人,是民族手工艺品的翘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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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咦,摸错了手
郑晓路跟在马祥云的身后,缓缓地走进官厅,只见正中一张将军椅,秦良玉一身袍服,端坐其上,左手第一把椅子上坐着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比起自己想像中的坐着两排大将,却有点不同。WwW、QunabEN、转念一想,平白无故,又没打仗,不过就是自己这个小小乡绅求见,人家排这么大排场干嘛?能把儿子女都叫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郑晓路见完了礼,便告罪了因为自己死了五十个白杆兵的事,然后说明了自己来石柱是要亲自来传授农桑畜养之术。
秦良玉静静地听完,平静地道:“有劳郑先生高义,这农桑畜养之术,对我石柱土家族民来说,确实非常需要,如果先生不来这一趟,我少不得又要派五十名士兵再走一趟成都府。如今先生亲自到来,省了我们许多功夫,倒是害得先生一番跋涉之苦了。至于那死掉的五十名士兵,怪不得先生。彝族起兵造反,乱臣贼子,就算没有先生牵涉在其中,被我白杆兵见到了,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郑晓路点了点头,便道:“这次我亲自过来,还带了个仆从,不光准备传授农桑畜养之术,还打算在石柱开个农业加工厂的分号,这个仆从将来就留在贵县做个掌柜。”
“如此甚好!”秦良玉笑道:“石柱交通不便,若要去重庆府购买食料肥料,需要先乘车至忠州,再于忠州坐船,顺长江至重庆朝天门码头,路途遥远,运输花费颇大,这食料肥料虽然便宜,这么一运下来,却变得贵了,土家人家境贫穷,哪里还用得起。若开个分号在石柱,利民便民甚也。”郑晓路听她这么一说,又想到,看来我的分号只开八府一州,并不妥当,还要再开无数的分号才行,遍布这四川各地,不然还是有很多贫穷的老百姓无力购买,需得在偏远之处再设分号,减少运输花费。
秦良玉稍稍思索了一下,便下令道:“祥云,你哥哥祥麟要训练士卒,统领诸军,这学习农桑,开建工厂之事,就由你负责帮衬郑先生,但凡郑先生一应所需,你都要好好安排。”
马祥云笑道:“娘亲放心,这些事情还不简单么?”
郑晓路又道:“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次郑府遇袭,在下深感无力,想随马将军学习一些枪法,好作健体防身之用,不知道……”
没等他说完,秦良玉便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祥云用的是双短枪,不适合男儿使用,你便跟随我儿祥麟学些枪法吧,他每日里训练士兵,你也可在一旁学上一些。这些舞刀弄枪的本事,在郑先生面前我等岂敢藏私。”
当下宾主尽欢,马祥云便领了郑晓路出来,安排了一座吊脚楼给郑晓路主仆歇息,第二日一早,便又领了五十名白杆兵来,跟随郑晓路学习,同时充作他的护卫。郑晓路仔细一看,那位弟弟在成都战死的士兵居然也在其中。
郑晓路有意了解一下万寿山的土质,便带着一众人,向后寨的军屯田走来。只见这后寨一片平坦,大片的田地,此时正是夏天,田里的庄稼长势还行,但因为古人施肥方法不当,这些庄稼大多有点缺氮的样子。郑晓路看到每片田地里,都有农装打扮的土家人在忙碌着。
马祥云笑道:“这些田不错吧,这都是我们白杆兵的军屯田,田里的人都是白杆兵,并不是普通的土家平民。”
郑晓路一点都没觉得不错,只觉得这些庄稼以后世的标准来看,简直差到了极点。便叫赵霖赶紧把氮肥拿来,让一众学员挨着每片田去追肥。
看了一会儿,郑晓路突然问道:“马将军,你们这里的田既然是军屯田,那就是由军队统一管理的吧?为什么我看每片田都是单人在管理呢?”
马祥云听他这样问,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军中的田地一向分发给军户单独耕种,到了秋天,上交一定的赋税即可。”
郑晓路摇了摇头道:“这方法不好!”
“这有什么不对的?上千年来,不论土家族还是汉族,所有的军屯田都是这样分派的。”马祥云微微有点奇怪。
郑晓路笑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假如你有100亩水田,100亩旱田,100头猪,100只鸡,100鸭,分给10个军户耕种。那么,每个军户可以分到10亩水田,10亩旱田,10头猪,10只鸡,10只鸭。对吧?”
马祥云点点道:“没错,是这样的。”
郑晓路笑道:“那么每一个军户,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水田,照顾旱田,然后回家喂猪,再养鸡鸭,也就是说,他至少要管理五件事。”
“嗯嗯,没错,这有什么奇怪的?别说五件,普通的农民要管十件的也很正常啊。”马祥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郑晓路笑道:“那我们假设一下,你把这100亩水田,100亩旱田,100头猪,100只鸡,100鸭并不分散,而是统一交给10个军户负责,让其中两户负责水田,两户负责旱田,两户负责养猪,两户负责养鸡,最后两户负责养鸭,当这些东西收获的时候,再平均分给10个军户,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马祥云皱着眉头算了半天,古人的数学可不太好,因此她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终于拍手笑道:“我明白了,像这样做的话,每个军户只需要专心做一件事,但最后得到的收获仍然是五种。”
郑晓路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那你说,一个人同时做五件事做得好,还是专心做一件事做得好呢?”
马祥云大喜:“你这方法果然非常好,我立即去找我娘,叫她把军屯田都收回来重新分派。”说完转身就要跑。
“别急,哪有这么简单!”郑晓路一把抓住马祥云的手,拖回来道:“急什么!今年是不成啦,这事明年再搞吧,而且还有很多细节工作要做呢,比如,如果种田的种得很好,但养猪的把猪都养死了,你说,种田的还愿意把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分给养猪的吗?换个角度,如果种田的欠收,那养猪的还愿意把猪肉分给种田的吗?要实行统一分派,是有许多细节的工作要处理的,奖惩制度首先就必须建立起来。”
郑晓路心想,要是你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去乱搞,那不成了吃大锅饭,反而会害得生产力倒退,后世的中国建国初期,可没少吃这样的亏。但自耕农的小农经济种植方式,的确是很要不得的,将之进行农业产业化,绝对有好处,关键就是必须要进行完美的管理。自己大学时曾经学过农业产业化管理的方式,以后慢慢将脑子里的东西理出来,自然可以做到。
马祥云一听他说得有理,顿时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一时没想清楚罢了,从长计议就是。”脸红完了,突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