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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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愽文赶紧拍马屁道:“洪大人妙计无双,那女人当然翻不出洪大人的手掌心!洪大人,我们打了土匪的援军之后,就要攻打黄龙山了吗?”
“正是!”洪承畴笑道:“这些匪人鼠目寸光,根本不懂兵法。我用这四千兵力放在黄龙山南边的白水县城关镇当作引子,放皂莺进山去拉援军,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里。”
“同时调来天水和平凉的宋时仁、任一龙,由他们从西边的洛川县进兵黄龙山,派刘应遇从北面的宜川县进军黄龙山,东边是莽莽深山,他们无法越过。”洪承畴大笑道:“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我重重围住,一举成擒。”
“洪大人高明!”谢愽文这次不是拍马屁了,而是由衷地赞美了一下自己的上司。
“报!”一个士兵飞快地跑进来,大声道:“刚才有四五十个贼人在北门外活动,张把总带了一百多人出去追,结果被贼人一阵乱铳打死打伤二十几人,李千户点了一千士兵出去救援,贼人却拐进山沟里,找不到了!”
“笨蛋!”洪承畴道:“带一百多人也敢出城?这姓张的不想活了吗?”
“报!”又一士兵飞也似地跑进来,道:“南门发现十几个土匪探头探脑,刘把总觉得这是敌方的诱敌之计,就没有理会,没想到贼人走到城门外一百多步远的时候,突然摸出火铳,把守门的兄弟打死,然后转身跑了!刘把总带大队人马追过去,贼人转进山沟,不见了。”
“一群笨蛋!”洪承畴倒不急:“叫四个城门的守军都组织好一只五百人的分队,下次再碰上贼人这样的骚扰,立即追去抓人!”
……
“报!”传令兵惊恐地道:“洪大人,不好了。刘把总带了五百人出去追贼,追进一条小山沟时,四面八方的小山头钻出许多贼人,一阵乱箭射下来,刘把总手下折了一百多人,对面一射即走,刘把总的弟兄们爬上山头,贼人连影儿都没了。”
“什么!”洪承畴心里一凛,这种战术?以前可没碰上过。
“报!李千户出兵北门,被贼人从东边山头一阵乱铳,打死十几人。李千户刚向东追了几步,西边山头又钻出五十名贼人,一阵乱铳打来,又打死十几人。李千户进退不得,贼人钻进山沟,跑得没影儿了!”
“混蛋!”洪承畴大怒:“都是些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用弓弩回射?”
“洪大人,贼子隐蔽在石头缝里,弓箭难伤!我方却在大路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传令兵心虚地道。
“叫把他们把士兵全部拉回城里来!”洪承畴道:“不要轻易出城了,死死守住城池就行!”
……
“报!昨夜四个城门都受到贼人的袭扰,守城门的哨兵死了十五个!”
“什么?”洪承畴终于怒了:“一群废物,保护自己都不会吗?给我把自己躲好点!”
……
“报!”
“报报报,又要来报什么?”洪承畴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报!昨夜哨兵们躲在藏兵洞里,一不留神,贼人摸到城墙边,向城里的兵营射了几十只火箭,烧毁了四十几个营帐,幸亏人跑得快,没有人烧死,但是军备物资烧掉了不少!”
“我操!”洪承畴的养气功夫没有自己想像的好!
不过他不愧是大将级的人物,只气了一小会儿,立即精神一醒,不对!城里有内鬼,不然城外的贼人怎么可能准确地射中城内的官兵营帐,再怎么也应该射中几个民房吧。
“谢知县!”洪承畴叫来谢愽文,骂道:“你这县城里有贼!”
谢愽文双膝一软,跪地道:“洪大人,这……这可不怪下官啊,据回报,外面的贼人墨汁涂面,多半就是那白水王二。那人就是本县出名的大土匪,白水县城里的人,倒有七分是贼心,三分才是良民。哪些是贼,哪些是民,根本就搅不清楚。”
“七分贼心?三分良民?”洪承畴奇道:“这话怎么说?”
谢愽文道:“这白水县本是山区小县,县内少有良田,又逢连年大旱……每到催缴赋税的时候,这些刁民就开始作乱,今年拖欠几斗米,明年又拖欠几斗米,下官将这些刁民抓来枷号杖责,全无用处。王二那贼人便是借着这个机会起事,将那些不肯缴纳赋税的刁民聚集起来造反。虽然造反者终究是少数,但是大多数没有造反的刁民,心里也都向着王二,不向着官府,每当官兵剿匪之时,这些刁民就奔走相靠,传递消息,使得匪人屡次逃脱。”
谢愽文哭道:“这些人明里不造反,暗里与反贼无异,但下官又不敢通通杀了,若是通通杀了,这县里哪里还有活人!”
“岂有此理!”洪承畴怒道:“你的县治里反贼四起,民不民贼不贼,你还敢说不怪你?如果不怪你,本官该去怪谁?我看分明是你借着收缴赋税,乘机中饱私囊,向乡民需索无度,才会逼得全县皆反!”
洪承畴果然反应快,一瞬间就想到了重点,谢愽文吓了一跳,不敢反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过现在可不是处理谢愽文的时候,洪承畴怒道:“你的罪过我回头再议,你赶紧带人在城里转一圈,给我安抚一下民众,告诫他们不要再给反贼提供消息,否则我把他们通通杀了。”
洪承畴又叫过一个传令兵道:“通告全军,严禁出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密防守,不可有丝毫懈怠。”
城外的小山顶上,郑晓路看着白水县城关镇的北门,正在哈哈大笑。谭宏给郑晓路报道:“这几天来,我军趁着夜色,杀死了城门守卫近百名,诱杀了对方出城的部队三百多人。现在敌方的部队已经完全不敢出城,城门的守卫也都已经退进城门里面,墙头上也没哨兵放哨了,士兵基本上都躲进了藏兵洞,不敢再四处走动。”
皂莺坐在郑晓路的身边,一双眼眸闪闪发光,她这几天一直跟在郑晓路的身边,亲眼目睹了麻雀战这种划时代的战法,阎王军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给洪承畴的大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实在是太厉害了。皂莺看郑晓路的眼神从“这人是个无耻淫贼”,变成了“这人是个淫贼,但还有点本事”。
皂莺叹道:“我们虽然占了许多便宜,但是官兵全军收缩在城里,这样可没法救人啊!”
“放心,很快就会出来了!”郑晓路笑道:“两天之内,洪承畴就会出城!”
两天之后,第一个五十人小队返回了郑晓路的临时指挥部,领头的正是张逸尘。
“逸尘兄!”郑晓路笑道:“又要借助你的武艺了。”
“那是应该的,我这人除了武艺,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拿得出手。”张逸尘淡淡地笑道。
郑晓路将张逸尘领的五十人小队打发去找谭宏,然后和张逸尘两人钻进一块石头后面,一小会儿之后,两人再走了出来,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贫农打扮,脸上的墨汁也已经擦去,但是又涂上了一层泥灰,显得十分滑稽。
张逸尘空着双手,腰上挎了一把弯弯的镰刀,笑道:“这种刀倒有点像绣春刀,我勉强用得顺手。”
郑晓路则拿着一根叉子,道:“我可用不太顺手这种叉子,哈哈,小马超如果知道我用这种叉子使马家枪法,一定会气死的。”
郑晓路拿出一套村姑穿的花布衣服,递给皂莺,道:“皂莺当家,快换身装束,我们去救你的手下了。”
皂莺常年走江湖卖艺,对于乔装打扮倒也有一套心得,她钻到石头后面,一会儿之后再出来,就变成了一个村姑,莹白的皮肤变成黑黝黝的,脸也变了形,嘴巴歪着,眼睛吊成了三角眼,把郑晓路和张逸尘吓了一跳。
“皂莺当家,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郑晓路忍不住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皂莺冷冷地答道:“走江湖卖艺的人,若是连乔装打扮都不会,还混什么吃的。别的人怎么不换装?难道就我们三个去救人?”
“没错!”郑晓路笑道:“就我们三个进镇子去救,进镇子的人越少越好,若是多了,一是混进城困难,二是逃出来不易!我可不想拿命去换命。”
“就三个人真的能成?”皂莺有点不相信地道。
“嘿,王嘉胤能调动一万五千人,他都不敢去救,可见人多未必有用。”郑晓路笑道:“混水摸鱼的事情,两三人足矣,何况有逸尘兄在,一人可当百人!说得自私点吧,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碰上任何危险,所以不能带他们去。”
皂莺奇道:“那你就不怕你自己碰上危险?还有你身边这位心腹就不怕危险了吗?”
“哦,是这样的!”郑晓路笑道:“如果碰上危险,逸尘兄就带着我飞速逃跑,他若全力逃命,能留得住他的地方还真没几个。至于你和你的部众,我们就管不着了!哈哈!”
晕,你倒是说得挺直接的,也不怕把我气坏了,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来着,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皂莺心中一叹,她自幼貌美如花,周围的男人若不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便是对她怜惜无比,这辈子英雄救美的事见得多了,像这种明车明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是第一次碰上。“也罢,由得你吧!”皂莺叹道:“大不了把命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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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潜入(1)
“报!”传令兵扰人的报告每天都在折磨着洪承畴的神经,虽然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良将,但碰上麻雀战这种连二十一世纪都还无法破解的绝招,也被打得焦头烂额。wWw。
“贼军终于出现大股部队了!”传令兵报道:“现在聚集在北门外,最少有四千人!”
“四千?”洪承畴精神一振,这次终于不再是小打小闹了。他赶紧领着一群心腹手下,同时把分守四门的千户、把总们调了大部份过来,一起来到北门边观望。
只见对面的匪军层层叠叠,虽然阵型乱七八糟,但是数量非常之多,真有四千之众。难不成匪军要来攻城了?从这几天的骚扰战看来,匪军的将领是个多智之人,应该不会莽撞攻城才对,洪承畴心里奇怪地想道。
匪军中驰出一骑,正是谭宏,他跑到距离北城门两百步外,大声吼道:“洪承畴,你敢出来决一死战吗?咱们今天不躲也不逃,就在这城门外的平原上与你决个生死。”
神经,我有城不守,出去和你在平原上决什么生死,何况这些天来,出城的军队没有一只是讨到好的,被贼人各种怪招打得十分狼狈,这城是说什么也不能出。洪承畴心想,匪贼就是脑袋不靠谱,以为装个样子就能把我引出城,他叫来一个副将,吩咐了几句,那副将大声回应道:“无胆贼匪,休想引诱我军出城,城外定有埋伏,我们不会上你们的当,有胆子你们就来攻城试试!”
谭宏嘲笑道:“乌龟胆子官兵,没城的话就不敢打了吗?”
那副将大怒,洪承畴却拉了拉他,笑道:“这是诱敌之计,不要被敌人言语所乱!”
谭宏笑道:“既然你们不敢出来,好,看爷爷攻破你这小城!”他大手一挥,后面的四千人一起呐喊,向前冲来。
官兵们心里一紧,赶紧抓紧了兵器,弓拉满,弩开弦,死死地盯着阎王军。却见阎王军跑到两百多步的时候,突然一停,不攻了,然后哗啦啦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看吧!”洪承畴笑道:“就是想诱我们出去,贼子哪敢来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