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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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风道:“原先并未把这百佛图计算在内,这百佛图只是一桩额外的买卖。”
雷飞道:“晚辈不解,以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怎会跑到少林寺,买通少林僧侣,去买经文、佛图?”
俞白风道:“说起来,实是惭愧得很,老夫昔年大部分行动,都受着那谭药师的操纵。”
娟儿道:“爷爷,谭药师原意不是去买这幅百佛图,是准备购买何物?”
俞白风道:“对你们,老夫也不再保留了。我们原本去下手窃取,但想到少林寺的戒备森严,只怕难免闹出事故,临时改变了主意,想从少林僧侣身上下手。我也不知谭药师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名愿为黄金出卖清白的僧侣,那和尚又正在藏经阁中管理经文,就这般轻轻易易地把少林寺中的两件珍贵之物,取到手中。”
雷飞道:“除了这百佛图外,还有什么?”
俞白风道:“一本经文,上面是天竺文字,老夫看不明白。”
李寒秋道:“谭药师懂么?”
俞白风道:“不但懂,而且造诣很深。”
雷飞道:“这么说来,那谭药师是一位极具才慧的人物了?”
俞白风道:“老夫所见高人中,才慧超逾谭药师者,实也不多了。”
娟儿道:“咱们刚才应该把他杀了,留下他,岂不是留下一大祸患?”
俞白凤道:“如果以咱们在石洞中的实力,确有杀他之能,不过,我知道他的为人,如是杀了他,也将被他布下的奇毒毒死,四条命换他一条,那就有些划不着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有一桩事,老夫倒是想不明白。”
雷飞道:“老前辈养疴石室,对江湖中事,隔阂甚久,晚辈或可提供所知内情,供作研判。”
俞白风道:“关于那谭药师……”
娟儿道:“谭药师怎么样?”
俞白凤道:“爷爷仔细观察之后,发觉那谭药师确非六指逸士。”
雷飞怔了一怔,道:“那是说六指逸士确有其人了?”
俞白风道:“六指逸士之名,恐是杜撰,另外有人借用其名罢了。江湖上知名人物,老夫十识八九,以那六指逸士的年岁计算,老夫绝无不识之理,但老夫见他两次,却认不出他的身份。”
雷飞道:“老前辈怀疑那谭药师假称六指逸士一事,甚有道理,怎的又一下改变了主意,推翻前见?”
俞白风道:“不论何等高明的易容术,都无法掩这那双目中神光。老夫和谭药师相处了数十年,对他那眼神和细微的行动,无一不深印脑际,但刚才我仔细观查之后,发觉他们有很多不同之处。因此,老夫敢断言,那六指逸士另有其人,绝非谭药师扮装的。”
娟儿自从在石洞中听得父母惨死的往事之后,似是陡然间又成熟了很多,显得更为持重。
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道:“爷爷,你的伤势怎样了?”
俞白风道:“很严重,但却不似谭药师说得那般严重,因为,谭药师没有想到爷爷照那百佛图姿打坐,已有小成。”
雷飞道:“目下江湖上乱源初启,未来可预见是一场很大的纷乱,希望老前辈能留下有用之身,拯救天下苍生。”
娟儿道:“谭药师已说出了疗毒之法,咱们依法施为,当是不会有错了。”
俞白风道:“我极需一个清静的地方养息,借你取得的灵芝之力,也许能助我身体复元,不过,这其间,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娟儿道:“我为谭药师奔走了数年,到处窃取别人之物,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想疗治好爷爷的病势,不论爷爷要养息多久,娟儿都会陪在身侧。”
俞白风摇摇头,道:“不行,你不用陪我,你也不能陪我。”
娟儿奇道:“为什么?”
俞白风道:“如是你们也不在江湖出现,那谭药师定然会知晓你们陪我疗伤,六指逸士必将下令属下,找寻我的行踪。爷爷疗伤,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那恐是无法避免被人找到了。”
娟儿道:“就算我等在江湖之上出现,但爷爷不和我们在一起,那谭药师仍然能想到的。”
俞白风道:“如是你身穿孝服,那就不同了。”
雷飞道:“不错,娟姑娘带孝,我等奉陪,那六指逸士必然认为老前辈已毒发身死。”
俞白风道:“谭药师太聪明了,很难对付,除此之外,时间、地点,都要配合得恰到好处,毫无破绽才能瞒过他们。”
李寒秋道:“此地似非谈话之地,咱们该另找个地方。”
俞白风点点头,道:“不错。”挣扎起身而行。
娟儿道:“爷爷行动不便,还是由娟儿背着爷爷走吧!”
雷飞道:“不用了,我和李兄弟早已想好了办法。”
娟儿道:“什么办法?”
雷飞道:“我和李兄弟,做一个软兜,抬着俞老前辈赶路,这样,不论行程多远,都不要紧了。”
娟儿道:“这等麻烦两位,我心中如何能安?”
雷飞道:“不要紧,俞老前辈传授我等武功,我等无以为报,效此微劳,也是应该。”斩竹取藤,做了一个软兜。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有劳两位了。”扶着俞白风,登上软兜。
雷飞、李寒秋各抬一端,举步行去。娟儿紧随软兜之后而行。
出得密林,雷飞停下脚步,道:“老前辈,咱们要到哪里去?”
俞白风道:“老夫要找一处隐秘所在,疗治伤势。”
雷飞道:“这个晚辈知道,但老前辈的心目之中,是否有一处存身之地呢?”
俞白风道:“有,但老夫无法说出那里地名,那只是一处荒凉的小谷,但它却有着使人生存的条件。”
雷飞道:“那要如何寻找?”
俞白风道:“我指示你们去处。”
雷飞不再多问,放步向前行去。
第一四章 伸张正义
在俞白风指示之下,几人一直在深山之中行走。
这日,中午时分,到了一处谷口。俞白风道:“到了,就是此地。”
雷飞道:“我们送老前辈进谷。”
俞白风道:“不要了,放我下来。”
雷飞放下软兜,抬头打量那谷口形势一眼,道:“在此谷中?”
俞白风点点头,道:“两位好好记着来路,记着这里的地形,一年后再请来此相见。”
雷飞呆了一呆,道:“我们不能进去么?”
俞白风道:“不是不能,而是不用进去了。老夫传两位的剑掌,足可应付武林一流高手,只要你们能小心一些,不着人的暗算,凭本身武功,足可自保了。”
娟儿道:“我呢?留这里陪爷爷,还是跟他们一起到江湖上闯荡?”
俞白风道:“你先留在这里助爷爷疗治伤势,顺便,爷爷要告诉你些事情。”
娟儿自闻得父母凶讯之后,似是变得更为沉默了,回头对李寒秋、雷飞一拱手,说道:
“多谢两位。”
扶着俞白风,缓步向谷中行去。
俞白风行了几步,突然又回过睑来,说道:“你们记着,一年后再来此地,不能早,也不能晚,你们要算好日子。”
雷飞道:“一定要明年今日么?”
俞白风道:“那倒不是,相差个三五日,不要紧。”
雷飞点点头,道:“好!晚辈等记下了。”
俞白风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雷飞和李寒秋看他站在原地不动,那是显然要等着雷飞和李寒秋等先走了。
李寒秋心中了然,当先转身,向前行去。雷飞紧随身后而行。
两人绕过一个山角,一齐停了下来。
雷飞道:“兄弟,好像情形有些不对。”
李寒秋道:“是的,小弟也有此感觉,不过……”
雷飞道:“不过怎样?”
李寒秋道:“兄弟觉着那俞老前辈有些失常,似乎是忽然间变了性格,不知是否是毒发的影响,因此,兄弟很为娟姑娘……”
雷飞道:“为那娟姑娘担心,是么?”
李寒秋道:“不错。”
雷飞道:“我也如此。”放低了声音,接道:“咱们是否要爬上山峰,向里面瞧瞧?”
李寒秋道:“小弟正有此意。”
两人选择了一处容易攀登之处,爬上了峰壁。
凝目望去只见那谷中峭壁间,形如蜂巢,不知有多少洞穴。
谷中一溪流水,散生着很多果树。
俞白风和娟儿,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
雷飞低声道:“看来是无法找了,咱们走吧!”
李寒秋道:“何不行入谷中看看?”
雷飞道:“那太冒险了,咱们既然约好了会面之期,届时再来吧!”
李寒秋道:“一年之后?”
雷飞道:“是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雷兄,你说那俞白风会不会杀害娟儿?”
雷飞道:“那倒不会,不过,他要咱们一年之后再来,时间显得过长,才引起咱们的疑心了……”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照小兄的看法,俞白风带娟儿隐居于此和习那百佛图武功有关。”李寒秋道:
“但愿雷兄的推断不错。”
两人下了峰壁,李寒秋虽然仍有点不放心,想进去瞧瞧,但雷飞却坚持反对,李寒秋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两人一路出山,默记下来路,形势复杂时,还留了暗记。
直出群山,已耗去了一日夜的工夫。
雷飞仰脸望天色,道:“兄弟,咱们要到那里去?”
李寒秋道:“兄弟原本只想报父母之仇,搏杀江南双侠,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原本和在下无关。”
雷飞道:“现在呢?”
李寒秋道:“变化复杂,似是不知不觉地卷入了江湖恩怨是非之中。”
雷飞道:“是的,但咱们现在还来得及。”
李寒秋道:“什么事?”
雷飞道:“如是咱们要独善其身,咱们就此分手,各自找一处清静之地一住,不用再管江湖中事了,自然,也不用再践一年后的娟姑娘之约。”
李寒秋李觉这问题很难回答,长长吁一口气,沉吟不语。
雷飞接道:“兄弟仔细想想,这是咱们最后脱身的机会了。如是今日再不放手,那就要全心全意置身于江湖是非之中,较智斗力,不死不休了。”两道炯炯的目光,逼注在李寒秋的脸上。
李寒秋抬头望了雷飞一眼,道:“雷兄呢?觉着应该如何?”
雷飞道:“人生百年,难免一死,如若咱们想博个百世之名,那就不用计较生死困苦,献身为武林正义,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惜了。”
李寒秋大感为难地望了雷飞一眼,道:“雷兄觉着应该如何?”
雷飞道:“就目下观察所得,武林中风云变幻,愈来愈是险恶,但如能早日说服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物,要他们刻意防范,早作准备,也许还能消解去这声劫难,可惜……”
李寒秋道:“可惜什么?”
雷飞道:“可惜咱们人微言轻,无法使人相信咱们的话,反将落下个危言耸听之名。”
李寒秋道:“这么说来,咱们是无法管了?”
雷飞道:“除非咱们能找出证据,使他们无法不信……”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咱们的处境,实是艰苦异常,外有强敌环伺,内无援应之兵,要凭咱们两个人,走完这一段艰苦行程,也许日后的际遇困苦,超然我们想象之外。所以,咱们先谈明白,日后谁也不能抱怨。”李寒秋道:
“江湖中是是非非,实叫在下厌烦得很,如是武林中具有正义,昔年家父被杀的事,怎的夫人为他报仇?甚至无人站起来说一句公道之言。”
雷飞道:“令尊被钉,凶手迷离,无人追查内情,代令尊说几句公道之言,李兄可知道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