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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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长长吁一口气,道:“娟姊姊,你怎么知道,他能够胜过方秀?”
俞小娟微微一笑,道:“因为那七绝魔剑,乃天下至狠至毒的剑法,此剑一出,已使江湖道上畏服,那景老前辈,就未再研究到法中的破绽,因为它太凌厉、恶毒了,半套剑法,足以使江湖慑服,实也用不着研修剑法中的破绽了。”
目光一掠方秀,接道:“你们研究出破解七绝魔剑的办法,却忽略了那剑法中,还有着无比潜能,没有发挥出来,当景老前辈受到挫败之后,已知剑法中的缺点,你方院主智者千虑,却有一失了。”
方秀道:“此话怎讲?”
俞小娟道:“你不应该把他们师徒囚于一起,致使是老前辈把剑中应该修改的地方,都告诉了李寒秋。”
方秀一跺脚,道:“该死,我竟未能想到此处。”
他这一用力,震得伤处疼得一咧嘴巴。
李寒秋道:“现在你知道了,可惜已经晚了。”
俞小娟目光一掠李寒秋,道:“李兄不怪小妹多嘴,说出个中之秘吧!”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俞姑娘不说,我也要告诉他。”
俞小娟嫣然一笑,道:“方院主,你此刻处境很险恶,我们年轻,耐性不好,希望你小心一些,不要激怒了我们,自讨苦吃。”
方秀道:“诸位想什么?”
俞小娟道:“你收罗人间很多古玩、珍宝,但可惜我们都没有贪取之心,我只想参观一下你们的换心密室。”
方秀道:“谭药师死去之后,天下再无人……”
俞小娟一摆手,接道:“我相信你们这密室之中,还有很多被囚的人,方院主请带路吧!”
方秀不再多言,转身向前行去。李寒秋紧追在方秀身后而行。
方秀行到门户,打出暗记,室门突然大开。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室中罗列着很多木榻,木榻上分用两种不同的床单、被垫。每一张木榻上,似乎是都仰卧着一个人,上面用有颜色的布单覆掩。
白色的墙壁,打扫得十分干净,除了那罗列的木榻外,别无陈设。
但那红白交映的被单,构绘出一种单调的恐怖。
李寒秋、俞小娟等虽都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也经历过无数的凶杀事件,但目睹那室中情形,都不禁有些头皮发炸,心生寒意。
俞小娟长长吁一口气,道:“方院主,那木榻上面有人么?”
方秀道:“既用布单覆掩,自然是有人了。”
君中凤冷冷问道:“是死人还是活人?”
方秀道:“说他们是活人,他此刻和死人并无不同,任人屠戮,无能起而反抗;如若说他们是死人,他们都还有口气在。”
俞小娟道:“为什么用两种不同的布单,把他们覆掩起来?”
方秀道:“红色巾单下掩盖的人,都还未经换心,不能停放太久。”
他似是觉得泄露的太多,突然住口不言。
李寒秋道:“那白色布单下掩遮的人,想都是经过换心已完的人?”
方秀道:“正是如此。”
俞小娟抢先一步,道:“那些换心已成的人,想来已可供方院主驱使了?”
方秀摇摇着,道:“他们还要经过一种手续,才能复苏。”
李寒秋长剑一抬,剑尖抵在方秀的背心之上,道:“方院主最好能据实回答,他们要经过一种什么样的手续,才能行动?”
方秀道:“很简单,只要服用一粒药丸。”
李寒秋道:“那药丸现在何处?”
方秀道:“存放于室中。”
李寒秋道:“这些人,都是何许人物?”
方秀道:“都是武林中的高手。”
苹儿突然接口说道:“而且大都是铁铮铮的侠义人物。”
方秀望了苹儿一眼,道:“老夫自小把你扶养长大,待你不薄。”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养我为了用我,如若我有一天不肯从你之命,也要和他们一般地被你换心。”
李寒秋道:“你已经数秋派人追杀苹姑娘,彼此之间纵然有些情意,也是已经断绝了。”
俞小娟道:“方院主,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你是识时务的人,想来不致自讨苦吃。”
语声一顿,道:“这室中有没有能够听你吩咐的活人?”
方秀道:“自然是有。”
俞小娟道:“你叫他们出来,揭开一幅被单,让我们长长见识。”
方秀答非所问地道:“在下流血过多,恐也难再支持下去。”
李寒秋道:“你伤的是皮肤,以你内功而言,不敷药也不会死。”
方秀无可奈何,高声呼道:“风、云药童何在?”
第七八章 魔剑重振
但见屋角处暗门启动,两个青衣童子,缓步行了过来。
李寒秋望了那两个青衣童子一眼,冷然说道:“这室中还有暗门,看来,还有很多人埋伏室中了?”
方秀摇摇头,道:“只有这两个药童照顾病人。”
俞小娟道:“他们既称药童,想必要稍通医理才成?”
方秀道:“他们都是谭药师的属下。”
俞小娟道:“他们会听你之命么?”
方秀点点着,道:“这地方,只有在下和谭药师常来。”
回头低声对两个药童吩咐几句,两个药童随手揭开了一个白色的布单。
凝目望去,只见那人双目微闭,胸部微微起伏,光头天发,似是一个和尚。
俞小娟道:“他是个出家人?”
方秀道:“少林寺中弟子。”
俞小娟道:“你们胆子不小,连少林门中人,也敢加害。”
方秀道:“他们在离开之前,还要经过易容,不会让人家瞧出来。”
李寒秋道:“打开一幅红布单瞧瞧如何?”
方秀略一沉吟,随手揭开了一幅红色布单。
凝目望去,只见红布单下面的人,脸色惨白如纸,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印象。
李寒秋说道:“这人还未换心么?”
方秀道:“所谓换心,就是谭药师替他动一动手术,和服用一种很特殊的药物。”
俞小娟道:“什么样的药物,和什么样的手术?”
方秀道:“这个么?那是谭药师的隐秘,连在下也不知晓他的手法为何。”
俞小娟道:“那是说,这些人无法再救了?”
方秀道:“谭药师已经死了,世间再无人能够使他复苏过来。”
俞小娟道:“好残忍的手段,你们作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好多年了?”
方秀望了俞小娟一眼,道:“时间很长了,那时,姑娘还未来人间,不过,那时,谭药师只是在想象和试验中,有此成就,是近三年中事。”
苹儿道:“好可怕啊!他在试验之中,定然伤害了不少人命。”
方秀叹息一声,道:“如不是遇着谭药师,在下也不会妄生雄图江湖的念头了。”
俞小娟淡然一笑,道:“方院主,你似是有些后悔了?”
方秀道:“唉!这些人,本都和我无怨无仇,辛辛苦苦练了很多年武功,在他们心目中,定有一番抱负,经过谭药师换心术后,忘去了自已,糊涂一生。”
苹儿道:“如今谭药师已经死去,此地由你作主,那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方秀道:“白布单下的人,已经过换心,已被消失了自我意识,他们听命一种口语和手势指挥行动,放他们出去,与世有害无益,红布单下面的人,还未经谭药师手术,他们永远被困于一种迷神的药物中,直到他们死去为止。”
李寒秋接道:“不是有解药物么?”
方秀道:“没有,那红布单下面的人,纵然有解药,也是不能解救。因为他们神智还未被消去,心中对谭药师和在下,还有着很深的恨意。”
俞小娟道:“所以,方院主不愿意救他们。”
方秀道:“那解药确不在我的手中,只有谭药师心中知晓那解药放在何处。”
君中凤冷冷说道:“反正谭药师已经死了,你不妨把任何错误,都推到那谭药师的身上。”
方秀道:“在下是由衷之言。”
俞小娟道:“方院主无法救活红布单下面的人,总可以救救白色单子下面的人吧?”
方秀道:“不能救,这些人都听凭在下之命,只要他们复苏过来,都成了在下的臂助之力。”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一个人如若失去了主宰自己的神智,说他武功高强,实是叫人难以相信。”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带我们去瞧瞧另外两幢房内,放的什么?”
方秀道:“那两幢屋内,有一幢和这座房内一般模样,另一幢是谭药师施手术用的地方。”
俞小娟道:“那倒是一个新奇的地方,我们很想去看看。”
方秀道:“也许姑娘不信,那谭药师动手术的地方,连在下也没有去过。”
俞小娟道:“有这等事么?”
方秀道:“姑娘可以不信,但在下却不能不说,反正由我带路,纵然有什么机关发动,那也是伤到在下。”
俞小娟点点头,道:“方院主的合作态度,大出我的意外。”
方秀望了两位药童,道:“你们去吧!”转身向外行去。
俞小娟道:“方院主,慢些走,这两个药童的武功如何?”
方秀停下了脚步,道:“这两药童,虽然也会武功,但他们只怕难是姑娘之敌。”
俞小娟突然横行两步,拦住了两个药童的去路,道:“两位可否救醒一个人给我们瞧瞧?”
两个药童相互望了一眼,四道目光投在俞小娟的脸上,却不答俞小娟的问话。
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他们无法回答姑娘。”
俞小娟奇道;“为什么?”
方秀道:“谭药师在他俩的舌尖上,动了手脚,凡是咬口转弯的话,他们都无法回答。”
俞小娟道:“谭药师怕他们泄露他配制药物的方法,是么?”
方秀道:“这个么?在下就不清楚了。”
俞小娟冷笑一声,和剑疾伸而出,抵在一个药童的前胸,道:“你救活一个人给我瞧瞧。”
那药童摇摇头,道:“没有解药。”
俞小娟细听他说话的口气,似是十分吃力一般,心中倒信了方秀之言,口中仍然追问道:“药物呢?”
方秀接道:“他说话是辛苦,要用很大的气力,才能说得清楚,姑娘问在下也是一样。”
俞小娟道:“你都听到了,我要解药。”
方秀道:“我带有。”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绿色丹丸,交给那答话的药童。
俞小娟仔细的查看,那玉瓶中药甚多,当下一挥手,道:“方院主,那玉瓶交给我。”
方秀怔一怔,道:“这个……”
俞小娟接道:“我一剑把你杀了,仍然能取到药物,方院主还请三思。”
方秀略一沉吟,无可奈何地把药物交了过去。
俞小娟接过药物,那药童已将手中的丹丸投入了一人口中。
李寒秋举目望去,只见那在大约有五十上下的,浓眉、方脸,颚下短须如戟,一望之下,即知是一个十分剽悍的人。
只见那药童双手在那人前胸之上,一阵推拿,那人立时缓缓伸动手脚.
俞小娟低声说道:“诸位小心。”
但见那人手脚活动一阵之后,突然挺身而起。
只见他双目转动,扫掠了全室中众人一眼,脸上是一片茫然之色。
方秀道:“他此时有动作无意识,只要在下不役诱他,他绝不会向诸位出手。”
俞小娟等亲目所睹,个个惊奇不已,心中暗道:“如若无法使他们神智恢复,这些人留在人间,实是一大害了。”
君中凤突然向前欺进一步,举手一掌,拍向那大汉的后背。
但闻蓬然一声,击个正着,那大汉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