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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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德闻言,顿时感到不妙,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子,女子的匕首偏离了方位,扎在了他左胸距离心口半寸的地方。
方有德立刻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等女子拔出匕首,飞起一脚踢在了她的心口上,那名女子闷哼了一声,身子骤然向后飞起,撞在了身后的墙上,然后又反弹在地面上,嘴里喷出一口血,半天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那名男子也面色狰狞地向掏出匕首刺向方有德,眼见方有德避无可避的时候,沈三扔出了手里的刀,结结实实地扎在了那名男子的胸口上。
那名男子的身体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胸口插着的刀后,妄想将手里的匕首插在方有德身上,结果被反应过来的方有德用手里的腰刀一刀就砍掉了他的脑袋,鲜血喷了他一身。
那名女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方有德快步走上前,冲着她的后心就是一刀,女子叫了一声后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怎么样?”沈三从那具倒在地上颈部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的无头尸体上拔出自己的腰刀后,关切地问向皱着眉头倚在墙壁上的方有德。
“差一点就要挂了!”方有德的脸色有些苍白,左手紧紧捂着胸口处的伤口,狐疑地看着沈三,“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刺客?”
“他们的鞋子要半两银子一双,以他们这种家境,根本就买不起。”沈三低头看了一眼那名男子和女子脚上崭新的鞋后,看向了方有德,他刚才无意中借着窗外的亮光看见了两人身上的鞋,进而识破了两人的身份。
“好险!”方有德闻言,脊背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要不是沈三警惕性高的话,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一对男女的手上。
“他们走了!”这时,一名守在门口处的侍卫忽然开口说道,房门外人影不断晃动,看样子门外的大汉正在撤离。
“我们的人来了。”沈三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听见了从府衙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来是府衙有人来这般,吓走了那些刺客。
“方堂主,沈三哥!”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民居外面,随即停了下来,一群人快步来到房门前,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高声喊道。
“自己人!”沈三听出了这个声音,府衙里军士中的一名队正,于是向门口的那三名侍卫点了一下头,三名侍卫随即搬开了抵门的桌椅,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一名队正就领着几名军士走了进来,门外的街道上站着一群军士,拎着弩,警惕着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兄弟,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一点儿的话,估计外面的那些家伙就要攻进来了!”沈三搀扶着方有德,迎着那名队正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那名队正的肩头。
“钦使大人预感方堂主和沈三哥可能会遇到麻烦,于是就让小弟领着兄弟们前来接应。”队正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手,那些士兵随即将这个民居的门板拆了,抬上方有德就向府衙冲去,准备让府衙里的大夫给其诊治。
沈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谭纵特意派人来接他们,怪不得那名队正隔着房门就喊他和方有德名字。
府衙大门的大院里,两百名漕兵和一百名周敦然从京城带来的军士鸦雀无声地列队站立,顶盔掼甲的谭纵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的一张太师椅上,双手拄着一把唐刀,面无表情地盯着大门。
等沈三等人急匆匆地撤进院里后,一些军士立刻用粗木头将大门从里面死死抵住,除非将厚实的房门撞裂,否则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办法进来。
谭纵看了方有德的伤口一眼,发现他伤势不轻,于是一挥手,让人将其抬到后院诊治,他的右手压在左手上,右手五指不停地打着拍子,神情严肃地等待着忠义堂帮众的到来。
第四百零二章 危机来临
夜色幽静,繁星满天,虽然扬州城里多处发生骚乱,大户人家接连遭到暴民的抢掠,不过由于周敦然就在府衙,因此还没有人敢来府衙附近闹事,所以府衙周边的居民区还是一片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事件。
一阵微风迎面拂来,谭纵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闪烁的繁星,缓缓闭上了眼睛,拄着唐刀在那里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激战:毕时节阴险狡诈,身临绝境一定会困兽犹斗,将忠义堂看作其最后一搏的砝码,竭尽全力诱导忠义堂的人进攻府衙!
对于谭纵来说,这次忠义堂被毕时节挑动起来闹事,既是一场危及到大顺商界的巨大危机,同时也是一个打击忠义堂的绝佳时机。
经历了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混乱后,无论结果如何,忠义堂在扬州府的势力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届时京城的那些势力一定会趁虚而入,趁机抢占地盘和利益,忠义堂乃至扬州城的势力格局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一招浑水摸鱼!”猛然,谭纵睁开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他这个时候终于想明白了毕时节攻打府衙的真实原因。
毕时节此举不仅想杀了府衙的那些富商大贾来搅乱大顺商界,而且也是为了扰乱谭纵和朝廷的视线,同时也牵扯上了那些与漕帮有联系的京城势力,使得漕帮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不久后,一群拎着刀的人来到了院子里,谭纵扭头一看,见是那些来参加酒宴的扬州城官吏和富商。
谭纵来到前门坐镇后,周敦然领着一百漕兵和一百多名军士去守后门,既然两个官家派来的皇差都亲自披甲上阵,那么这些官员和富商还如何能视若无睹,因此纷纷拿上兵器来帮两人防守。
“钦使大人,下官等人誓与与那些叛匪一决生死!”谭纵见状站了起来,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扬州同知顾斯年,冲着谭纵一拱手,宏声说道。
见顾斯年称呼那些前来府衙的忠义堂帮众为叛匪,站在人群里的忠义堂副堂主张清和八名香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他们也并不好计较,因为一旦忠义堂的那些帮众真的攻打了府衙,那么无论什么原因,他们的行为就是“叛匪”。
“有众位大人齐心协力,府衙必定固若金汤。”谭纵不动声色地扫了张清等人一眼后,向顾斯年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许,随后微笑着走向了顾斯年身旁的扬州粮商商会会长卓文元,环视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商贾,笑着说道,“卓会长,固守府衙乃是我官府中人的职责,你等的好意本官心领了,请回去静心等待。”
“钦使大人,现在是危急时刻,哪里还分官和民,我等虽然不如这些将士,但也能挥动手里的三尺青锋,与那些叛徒决一死战。”卓文元闻言,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拎着刀枪的军士,沉声向谭纵说道。
“卓会长此言差矣,在场的诸位都是扬州商界的翘楚,一旦有什么差错的话,江南乃至整个大顺的商界都会受到影响。”谭纵闻言,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望着卓文元,“在这府衙之内,包括本官在内,所有官府的人都可以与叛匪拼命,因为这是我们的为官者的职责,而诸位商界翘楚的职责则是好生保护自己,待扬州城的乱局平定之后稳定百姓的日常生活所需,尽快恢复扬州城的商界秩序。”
“钦使大人高风亮节,忠义双全,在下着实钦佩!”卓文元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一躬身,神情严肃地冲着谭纵一拱手,这种身先士卒而又目光远大的官员现在在官场已经非常罕见了,竟然在这种危急时刻还能想到照顾他们这些商人,换做别的官员的话,肯定早就躲在安全的地方,哪里管他们的死活。
“谢钦使大人!”跟在卓文元身后的那些商贾们见状,纷纷躬身向谭纵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激,明显松了一口气:谭纵使得他们避免了与那些忠义堂帮众拼命的局面。
在这些商贾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是自愿来前门协助谭纵守卫府衙的,无不被现场的形势所迫,不得不跟随着顾斯年等人前来。
谁都知道这次忠义堂的人在毕时节的挑唆下来势汹汹,府门和围墙根本就无法挡住他们进攻的步伐,他们绝对会进入府衙,与保卫府衙的军士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
如果谭纵真的要这些商贾协助守卫府衙的话,那么平日里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他们在交战开始后只能是充当炮灰的命运,白白丢了性命。
随后,卓文元领着那些商贾回到了先前举行酒宴的那个院子里,众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既谈论即将到来的与忠义堂的这场血战,又谈论谭纵的为人,对谭纵的为人充满了兴趣。
可以看得出来,由于谭纵先前的那一番话,商贾们对他充满了好感,对于商人来说,与人交往最看重的就是信义二字,而谭纵的表现使得他们感觉谭纵是个重信守义的人。
“张副堂主,你们为何还留在这里?”张清和忠义堂的八大香主并没有随着卓文元等人离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谭纵清楚他们的心思,于是抬头望着张清,故作狐疑地问道。
“钦使大人,事情是由忠义堂而起,堂主已经被毕时节暗算,身负重伤,小人身为忠义堂的副堂主,要当着本帮之人的面前揭穿毕时节的阴谋,以免他们被毕时节蛊惑,酿成大错!”张清闻言,冲着谭纵一躬身,神情严肃地说道,他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制止忠义堂的人向府衙发起进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搬梯子!”谭纵盯着张清看了一会儿,见他神情坚毅,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于是扭头吩咐一旁的军士。
几名军士闻言,连忙搬来了一个梯子竖在了府门旁的墙上,张清可以站在上面,从墙头上与外面的人进行交谈。
“张副堂主,毕时节凶残狡猾,绝对不会让你坏了他的奸计,你要多加小心!”张清刚要向那个梯子走去,谭纵忽然喊住了他,让手下的士兵拿来了一副鱼鳞甲,交给了他。
“谢钦使大人。”张清见状,连忙向谭纵道谢,然后在两名军士的帮助下,将鱼鳞甲穿在了身上。
“报仇雪恨!”这时,远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声。
“大人,他们来了!”一名站在房顶上的军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一番,大声冲着谭纵说道。
府衙门外的街道上,无数举着火把的大汉向这边走来,一个个神情悲愤,口中高呼着口号。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武副香主、凌副香主和齐副香主,以及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四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胸口扎着几支长箭、鲜血淋淋的许副香主,看样子已然死去。
武副香主的左手臂上受了伤,缠着绷带,身上沾了不少鲜血,神情异常严肃,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那一箭就不是射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心口上了。
就在他们来府衙的路上,忽然遭到了隐藏在街道两旁屋顶上弓箭手的袭击,走在最前方的许副香主躲避不及,身中数箭,当场惨死。
正当武副香主等人乱作一团的时候,隐身在暗处的袭击者大声警告他们,让他们立刻返回忠义堂,否则的话将以叛乱的罪名将他们统统射杀。
虽然袭击者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他们是官府的人,专门守在这里对付忠义堂。
此时此刻,忠义堂的那些帮众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确,钦差大人果然要对付忠义堂,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们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在几名副香主的指挥下,帮众们纷纷上了街道两旁的屋顶,向袭击者藏身的地方奔去。
或许是惧怕忠义堂人多势众,那些藏在屋顶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