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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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目的是自己。
“就凭你们,也想留住毕大人?”车前的中年男子左手拿着匕首,右手从主妇那里接过刀,冷笑着望着秦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们既然来了这里,那么还想走吗?”秦羽知道中年男子的身手好,不屑地笑了笑,将手指伸进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伴随着这声呼哨,四周的山坡后面传来了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无数顶盔掼甲的城防军从山坡后方涌出,举着手里的兵器,迅速冲了过来,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五十名弓箭手站在前方,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马车,只等秦羽一声令下,就要将马车射成刺猬。
不仅如此,周围一些城防军军士的手里还拎着一些渔网,虎视眈眈地瞪着中年男子。
望着那些军士手里的渔网,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以他的身手并不惧怕与秦羽等人发生冲突,但如果被那些渔网给网住的话,那么他的行动将被限制住,有力无处使,进而乖乖地束手就擒。
“钦使大人知道你能打,因此给你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些渔网。”秦羽望着脸色难看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是你溜得快,这次看你怎么从五百城防军的围困下逃出去。”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昨天晚上替毕时节给谭纵送信的人,同时也是毕福口中的老四,现在毕时节身边仅剩的一个高手。
老四见秦羽认出了自己,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刀,对方此次来势汹汹,看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这时,一名把总来到了秦羽的身旁,他是从外地赶来的几名城防军把总中的一个。
秦羽冲着他点了一下头,那名把总就冲着四周的城防军挥了一下手,拎着长枪的军士随后向后退去,拿着刀和盾的军士们顶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那些拿着渔网的军士,缓缓向老四逼了过去,准备将其生擒。
老四左手将匕首横在胸前,右手斜向下拖着刀,双目散发出阴冷的光芒,准备与逼上前的城防军拼了你死我活。
“黄汉猜到了我要走这里?”眼见那些拿网的城防军就要将网冲着老四撒出去,车厢的门帘掀开了,毕时节从里面钻了出来,跳到了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秦羽,他的心里非常疑惑,谭纵究竟是怎么知道他要走西门的。
“钦使大人只是猜到你会趁着这个机会出城,但是并不知道你走哪一条路,因此在三个城门和码头都布置了重兵,只要你一露头,那么就是插翅也难飞了。”秦羽望着化装干瘪小老头的毕时节,意气风发地朗声说道。
在谭纵安排的四路伏兵中,秦羽的运气无疑是最好的,毕时节竟然会从他埋伏的地方走,简直是送给他一个大功。
第四百二十六章 羞辱
“既然黄汉知道本官要出城,为何不在城门口将本官拦下,他难道就不怕本官跑了?”毕时节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神情阴冷地看着秦羽,看来这次他又小看了谭纵。
“我们钦使大人说了,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要是在城门将你抓了,那么也太无趣了,怎么得也要让你尝尝乐极生悲的滋味。”秦羽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你以为自己真的能逃出去吗?实话告诉你,钦使大人已经在扬州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你在城门一出现,那么就插翅难逃。”
谭纵为了迷惑毕时节,故意派了不少人去临月楼,摆出了一副捉拿毕时节的架势,实际上他将更多的人手布置在了扬州城城外,埋伏在了毕时节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扬州城的三个城门和码头上有着谭纵特意安排的探子,毕时节出城的时候就已经被城门处的探子给盯上,毕竟大中午的出城而又没有复量身高的只有他一个,那些探子随即在城头给秦羽的人发了暗号,因此秦羽就果决地在这里将他给截了下来。
即使秦羽不在这里将毕时节截下,那么毕时节也无法再走多远,因为在几百米外的山脚下谭纵就设置了一个关卡,只要是从扬州城里出来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通通扣留,秦羽只不过提前一步,戏耍毕时节一番罢了。
听闻此言,毕时节的心中不由得一声哀叹,谭纵已经在扬州城外布下了一张大网,等着自己去钻,可笑自己还以为抓到了逃走的机会。
“老四,放下兵器,不要在做无谓的流血了。”环视了一眼四周神情严肃的军士们,毕时节伸手按下了老四拿着刀的右手,黯然说道。
老四的身手虽然很厉害,但是对面是训练有素又是有备而来的城防军,面对着弓箭和渔网,老四即使身手再高也没办法从如此严密的包围中脱身,因此毕时节明智地让老四放弃抵抗,进而救了老四一命。
最重要的是,毕时节不想就这么白白地死了,他既然已经无法逃出去,那么就要想办法留住一条命去见谭纵,然后虚虚实实地告诉谭纵一些幕后消息,以扰乱谭纵的视线,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老四闻言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毕时节会让自己放弃抵抗,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兵器。
“抓起来。”秦羽见状,冲着站在前面的城防军喊了一声,立刻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城防军涌了过去,用浸了油的粗麻绳将老四和那名主妇捆了起来,并且给两人上了脚镣,没办法,谁让两人有着极其厉害的身手呢。
老四就算是再有劲,在浸了油的麻绳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麻绳一旦浸油,张力将是以前的数倍,如果老四用力挣脱的话,即使绳子扎进他的肉里也不会断开,只会吃些皮肉之苦。
“送毕大人回城!”等绑好了老四和那名主妇,秦羽冲着周围的人高喊了一声,那些送丧的人又吹吹打打的,“护送”着毕时节向扬州城里走去。
毕时节被几名军士看押着,一步步地走向扬州城,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拳握得咔吧咔吧直响,别人进城都是喜乐,唯独他是丧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刚进扬州西门,毕时节不由得怔住了,只见街道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聚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打死这个畜生。”
“勾结倭匪,万劫不复。”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
看见被军士们围在中间的毕时节后,现场的百姓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中,随后轰的一声骚动了起来,人们高喊着,潮水般向毕时节涌了过来,慌得四周的城防军军士连忙组成了几道封锁线,将情绪激动的人群给拦在了外面。
在城防军军士们的护持下,毕时节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可以肯定,这些百姓是谭纵让人通知的,目的就是搞臭他的名声。
不过,既然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毕时节早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
“砸这个没有廉耻的狗东西。”周围的百姓很快就发现了毕时节将腰杆挺得笔直,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怒吼了一声,紧接着,无数水果、菜叶和鸡蛋迎着毕时节飞了过去。
见此情形,守在毕时节身旁的军士们连忙用手里的盾牌将自己护住,虽然大部分水果和鸡蛋扔偏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击中了毕时节,使得毕时节身上很快就站满了碎鸡蛋等物品,狼狈无比。
据事后统计,毕时节所走的那条街道,卖水果、蔬菜和鸡蛋的小贩赚了一个盆满钵满,群情激愤的百姓将钱往摊位上一扔,抓起那些水果、蔬菜和鸡蛋就挤进了人群里,将手里的“武器”砸向了毕时节。
那些城防军的军士开始还在毕时节的四周,可能是替毕时节挡了不少飞来的杂物,于是后来逐渐向外散去,使得毕时节的周围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间。
这一下,百姓们的目标变得更为明确了,杂物雨点般扔向了毕时节,使得仰着头的毕时节不得不伸手护住脑袋。
从西门到府衙,毕时节经历了自己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他完全成为了扬州城百姓的公敌,一路上被百姓们痛骂,并且承受着杂物的袭击。
终于,一身狼籍、头上鲜血直流的毕时节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府衙,早已经守在府衙前方的军士们在府衙前设置了一道警戒线,拦住了那些激动着的百姓。
混乱中,毕时节的头上不知道被谁扔的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站在府衙前,伸手擦掉了身上的各种污渍,跟随着秦羽等人走了进去。
府衙院子里的走道两旁各自站着一排拿着刀的军士,见毕时节进来,刷地抽出了腰上的钢刀,斜向上一举,刀身与对面军士的刀身交错,形成了一条刀阵。
毕时节知道这是谭纵给自己的下马威,冷笑一生,大步迎着刀阵走了过去,从刀阵下方走了过去。
每当毕时节走过,他身后的军士就会收起刀来,将刀插回腰上的刀鞘,神情严肃地立在那里。
府衙的大堂上此时已经坐满了扬州城六品以上的官员,谭纵坐在正对大门的文案后面,左下首是鲁卫民,右下首是周敦然,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着走进大堂的毕时节。
毕时节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到了谭纵的前方,站定身形后冷冷地跟谭纵对视着。
“来者何人?见了钦使为何不下跪!”谭纵见毕时节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瞪着自己,不由得冷笑一生,猛然一拍手边的惊堂木,沉声喝问。
“本官扬州盐税司司守毕时节,官居正五品,按照大顺律例,除了管家亲临,即使是钦差大人,本官也用不着下跪。”毕时节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不动声色地回答。
“毕时节,难道你进城的时候没有看见,城门的告示牌上贴着本钦差将你革职的文告,你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谭纵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宜觉察的笑意,伸手从令签筒中抽出了一根令签,随手往堂下一扔,口中一声大喝,“来人,将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本官乃堂堂的五品大员,没有吏部的文书或者官家的圣旨,你一个小小的钦使,如何能免了本官的职?”伴随着令签的落地,大堂两侧站立的衙役立刻冲着毕时节走了过来,毕时节没有想到谭纵竟然将自己给革职了,脸色一沉,冲着那些走过来的衙役大声说道。
那些衙役才不理会毕时节,蜂拥而上,将他按在了地上,众目睽睽下扒下了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官家授予本钦使全权之责,对于你这种十恶不赦的逆贼,别说革你的职,就是将你给砍了又有何妨!”谭纵冷笑一声,冲着毕时节沉声说道。
谭纵的话音刚落,一个府衙就举起手里的板子,啪一声,重重地落在了毕时节的屁股上,一道清晰的血印随即出现在了他的屁股上。
毕时节的身体禁不住一颤,他只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于是抬头怒视着谭纵,心中对羞辱自己的谭纵是恨之入骨。
谭纵高高在上地坐在大堂之上,冷冷地看着挨着板子的毕时节,依照毕时节所犯下的罪行绝无活命的可能,他在被秦羽截住后竟然没有自杀,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他要在临死前继续害自己。
对于一个一心想要算计自己的人,谭纵觉得没有必要对毕时节再客气了,他要将毕时节的尊严当众击得粉碎。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毕时节的屁股上鲜血淋淋、血肉模糊,他的额头上满是大汗,紧咬牙关,恶狠狠地盯着谭纵。
第四百二十七章 羞辱毕时节
“黄汉,有种你打死本官,本官要是死了,看你如何向官家交代!”毕时节已经四十多岁,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他趴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眼神恶毒地盯着谭纵,高声说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