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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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监察此言差矣,谭游击虽然立下了大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违法乱纪,在提审毕时节时以权谋私,将其活活打死。”听闻此言,钟正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钟御史……”叶天行当然不可能坐视钟正将“以权谋私”的罪名扣到谭纵的头上,于是开口反驳。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谭游击在江南尽心尽力地为国办事,如果我们为了一个罪该万死的逆首来揪住谭游击的无心之错不放的话,不仅对谭游击不公平,也对不起那些被毕时节害死之人。”不等叶天行将话说完,周敦然打断了他,沉声向清平帝说道。
周敦然和谭纵在扬州城共事多时,亲身经历了谭纵与毕时节的斗智斗勇,他是最有资格评价谭纵的人。
“陛下,谭游击虽然有无心之过,但瑕不掩瑜,岂能因为一个小过错而对其大加责难!”随后,叶天行冲着清平帝一拱手,宏声说道,“请陛下明察,还谭游击一个公道。”
“臣附议!”户部右侍郎齐衡闻言,走上前一步,高声说道,表达了对谭纵的支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双方没有见过面,但无疑已经处于了一种同盟关系,他并不介意展现这种同盟关系,以警告那些觊觎漕帮的势力。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随后,大殿里不少官员都站了出来,既有监察府的人,也有文臣和武将,呼啦啦出来一大群。
“此事如何处理,朕自有决断。”清平帝环视了一眼那些为谭纵求情的官员后,宏声说了一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摆驾回宫。”安德山见状,随即尖声喊道。
“恭送陛下。”大殿里的官员们闻言,连忙退回到各自的队列,躬身向清平帝行礼。
等清平帝离开了金銮殿,恭立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顿时一哄而散,三五成群地向殿外走去,谭纵的第一次朝会正式宣告结束。
下朝后,谭纵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曹乔木去了监察府,一是见见同僚,二来也是熟悉一下地方,毕竟他也是监察府的人,来了京城怎么也得去“娘家”逛逛。
第四百七十二章 未雨绸缪
第四百七十二章未雨绸缪
监察府位于京城城南,朱红色的大门,门前矗立着两尊两米多高的石狮子,院墙高大,气派威严。
四名挂着腰刀的军士守在大门处,见到曹乔木一行人回来,躬身行礼。
进入监察府后,曹乔木领着谭纵在各个部门逛了一遍,混了一个脸熟,以后谭纵肯定少不了要与这些部门的人打交道。
退朝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逛完那些部门后就到了下午六点,办公时间结束。
由于谭纵已经向清平帝汇报了江南的事情,曹乔木也不用再避嫌,召集了监察府的同僚,在春风阁里给谭纵接风洗尘,同时增进双方之间的感情,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参与其中。
“冤枉呀,冤枉呀!”谭纵和曹乔木等一行人刚走到大门处,只见几名军士拖着一名身穿正五品官服的中年浓眉男子往里走,那名中年浓眉男子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喊冤,神情异常惊恐。
“这是户部的一个郎中,仗着手里的权力侵吞国库里的资产,结果被人给告发了。”一名瘦高个男子见状,笑着向谭纵解释。
如果谭纵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被同僚告发的倒霉家伙是直接被监察府的人从户部带走的,看来这监察府还不是一般的强势,能直接上门抓人。
到了春风阁,夜幕已经降临,曹乔木在春风阁后院订了一个小院,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气氛融洽。
曹乔木与一名身材高大的国字脸中年男子坐在首位,两人小声谈笑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谭纵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那位国字脸中年男子,监察府里有三个主事,其中两个主事管“外院”,另外一个主事管“内院”,共同负责监察府的日常运作。
三位主事中,管“外院”的两位主事为驸马,管“内院”的主事是郡王,这也是监察府为什么如此有底气,敢将那名户部的郎中直接从户部带走的原因,不仅三位主事,监察府里很多重要职务都是由皇亲国戚或者与皇亲国戚有亲缘关系的人来担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察府代表了皇族,是皇族与朝廷重臣集团抗衡的一个有力工具。
曹乔木和国字脸中年男子就是掌管监察府“外院”的人,所谓“外院”指的是监察府在大顺各地的分支,曹乔木负责大顺南方地区,而国字脸男子负责大顺北方地区,两人地位平行,互不统属。
国字脸男子是驸马刘成,与曹乔木同一年进的监察府,打过了多年的交道,相互间配合默契,对官家忠心耿耿,深受清平帝的器重。
所谓的“内院”,指的就是监察府那些隐藏在大顺各地的暗探,乔雨就是属于“内院”的暗探,专门从事一些“外院”不宜出面的秘密事务。
“内院”的主事是东平郡王赵永历,一个旁支的郡王,深受清平帝的重要和信任,将“内院”管理得井井有条。
由于手头事务的关系,赵永历平日里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几乎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身上笼罩着一份神秘色彩。
从春风楼里出来,一身酒气的谭纵在门口与曹乔木等人告别后,上了马车就倚在车厢上呼呼大睡,今天他一个人对监察府里的那些同僚们,着实喝了不少酒。
乔雨坐在谭纵的对面,见他的脸上有不少汗,于是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拭着,眼神无比温柔,只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平日里总是以一副冰冷的面目示人,令人敬而远之。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谭纵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拍了拍车厢示意停车后,猛然冲了出去,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俯身剧烈呕吐了起来。
乔雨见状,连忙关切地上前轻轻拍着谭纵的背,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谭纵喝如此多的酒。
重新上了马车后,谭纵靠在车厢上感觉不舒服,于是索性躺在了车厢上,迷迷糊糊地枕着乔雨的腿,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担心自己会影响到谭纵的睡眠,乔雨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掀开窗帘,借着窗外的星光,饶有兴致地看着酣睡中的谭纵,此时的谭纵不再是那个在扬州和苏州指挥若定、举重若轻的谭大人,犹如像邻家大哥哥那样令她感到亲近。
“怎么喝这么多?”回到驿站,当苏瑾看见谭纵摇摇晃晃地被乔雨搀扶进了院子,连忙迎了出来,关切地说道。
“今天高兴。”谭纵打了一个酒嗝,笑着上前搂住了苏瑾的肩头,被苏瑾和乔雨一同搀进了房间。
“辛苦妹妹了。”等谭纵倒在床上熟睡后,苏瑾微笑着拉住了乔雨的手。
“这是小妹应该做的事情。”乔雨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苏瑾笑了笑,带着乔雨去了大厅,两人一边喝着侍女端上来的冰冻银耳汤,一边聊着京城里的一些趣事。
“不知道妹妹家里可有什么长辈亲人?”谈笑中,苏瑾放下了手里的冰冻银耳汤,微笑着看向了乔雨。
“小妹自幼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乔雨闻言,双目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冲着苏瑾摇了摇头,她的父母和兄弟虽然健在,但是却不能与他们相认。
“妹妹一个女孩子,整天跟在大哥的身边也不是一回事儿,容易招惹别人的闲话。”苏瑾闻言,微笑着向乔雨说道,“既然妹妹的亲人都不在了,那么姐姐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
“姐姐有话请说。”乔雨闻言,笑着看向苏瑾,不清楚她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心上人?”苏瑾双目凝视着乔雨,笑着问道。
乔雨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脸颊绯红地摇了摇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从苏瑾的这句话里,她已经猜到了苏瑾的意思。
“既然妹妹没有心上人的话,那么觉得大哥如何?”望着变得羞涩的乔雨,苏瑾微微一笑,娇声问道。
“大哥……大哥很好!”乔雨的脸颊越加红润,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心口砰砰地跳个不停。
“既然妹妹觉得大哥不错,不知道可否将终身托付于他?”苏瑾见状,伸手拉住了乔雨的手,笑着问道。
“我……我听姐姐的。”乔雨闻言,雪白的颈部顿时变得一片红润,她的脸颊就像是红润的苹果,娇润欲滴,咬了一下嘴唇后,低下了头。
望着娇羞忸怩的乔雨,苏瑾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苏瑾判断清平帝有招谭纵为驸马的意向,为了以后在谭家的话语权,为了自己不至于沦落为陪衬,她现在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联合谭纵身边的女人,为将来铺路。
第二天,谭纵睡到中午才起床,吃午饭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拍了怕脑袋,随后让沈三前去通知游洪升,让游洪升到吏部报道。
清平帝前天晚上曾经告诉谭纵,让谭纵通知游洪升去吏部,他昨天满脑子都是上朝的事情,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
下午,谭纵正在书房里与苏瑾腻糊着的时候,满面红光的游洪升带着全家老小前来拜访。
从游洪升激动的神情上,苏瑾知道他在吏部收到了意外的惊喜,一定有话要对谭纵说,于是微笑着招呼游洪升的老婆和孩子到隔壁的厢房吃水果,书房里就剩下谭纵和游洪升。
“谭大人大恩大德,游洪升终生不忘,从今以后,游洪升以谭大人马首是瞻,谭大人指到哪里,游洪升就打到哪里,如有违誓,愿五雷轰顶,永不超生。”等房门关上后,游洪升走到谭纵面前,冲着谭纵双手一拱,躬身高声说道。
“游大人言重了,是大人否极泰来,与本官无关。”谭纵闻言,连忙扶起了游洪升,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谭大人的关照,如何能有游洪升的今天。”游洪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谭纵。
“游大人,坐。”谭纵笑了起来,冲着一旁的座位一伸手,向游洪升说道。
游洪升这次是特意来谢谭纵的,他下午到吏部后,才知道吏部已经安排好了他的职务,翰林院副五品的侍读学士,虽说只是一个闲置,但毕竟有了职务,不再是候补,而且其品级还往上提了一级,早朝时能随着文武百官进入紫禁城,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意味着他能向官家奏事。
游洪升难以忘记,以前那些高高再上,从不拿正眼看自己一眼吏部官员们,变得一个个热情无比,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令游洪升一时间难以适应。
与那些官员们交谈后,游洪升这才知道,是翰林院大学士牛长青举荐了自己,自己这才能获得这个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职务,牛长青曾经是清平帝的老师,那些官员一位他搭上了牛长青这条线,自然会对他无比热情。
游洪升开始时感到很惊讶,他当年在翰林院的时候,牛长青还在户部任职,两人并没有见过面,可谓没有任何交情,可是他竟然会举荐自己。
不过,联想起谭纵中午让他来吏部,游洪升很快就明白过来,一定是谭纵帮了自己,因此从吏部回来后就带着全家老小前来答谢。
“游大人,闲暇之时可以多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与游洪升寒暄了一阵后,谭纵忽然语锋一转,笑着说道。
“谭大人可有什么书推荐?”游洪升感觉谭纵话里有话,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本官觉得关于漕运方面的书不错,漕运乃我大顺经济动脉,读了之后能受益匪浅。”谭纵见游洪升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微微一笑,说道。
“漕运!”游洪升闻言先是一怔,脸上随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难道自己在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