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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鼎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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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贯以来,蒋五一直自以为自己身份保密的够好,目的也隐藏的够深,甚至为了隐瞒身份,还特意跟着曹乔木在这南京府地面上东躲西藏的,甚至有时候连各地的皇庄都不敢住,就怕被下人瞧见,然后无意中泄漏出去。说句诛心的话,便是他一辈子也没这么窝囊过,当真是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几个月受的苦累,蒋五(和谐)不由地就是一阵心态失衡,下意识就想反驳谭纵,偏生怎么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因他却是记起了前几日去寻谭纵时,曹乔木曾特意吩咐他要大张旗鼓的去。
虽说曹乔木的借口说的漂亮,可这会儿再仔细想想,可不是也把自己卖了么——若非是有人在盯梢自己,又如何会让人把谭纵注意到。
只恨当时自己被这谭纵气昏了头,只顾着扳回一城,却全然忘记了去想想里面的门道。
“当真是不当人子!”蒋五忍不住啐了一口。
“嘿,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儿。”谭纵没兴趣继续打击这刚出鸟笼的金丝雀,似这种常年待在京城里的王爷,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世事,被人这般子玩弄也是正常。
在谭纵看来,以蒋五的智商而言,这辈子怕也就是个逍遥王爷,否则以这副心智、心态去争那位置怕是早被人踩死了。
只是谭纵却也不想这位王爷没了信心,因此就把话风转了回来道:“只是不论如何,既然对方不敢揭露你的身份,想来必然有对方的顾忌。既然如此,你莫不如趁着京里头出了乱子的好机会,自揭身份直明目的。到时候,这南京府里头必然有一阵忙乱,介时便是你我火中取栗的时候了。而你有王爷身份保着,即便失手,也不过是回京挨骂而已,又有何惧的?左右不过是我倒霉而已。”
“呸,瞧你说的这什么话。”蒋五这会儿心神略微有些失态,哪听的住谭纵这话,顿时忍不住生气道:“既然干了,那不论成败,本公子必然保着你就是,哪来这么多混账话!”
见蒋五果然被自己的话激得许出了诺言,谭纵心里头忍不住就是一美,心道:“这自然是极好的,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嘞。”  
第三十六章 好官
 李家坊,是南京城里头靠近东门的一条小门坊。门坊不长,也就七八十米,左右两边都是些南京城里头普通的住户。
这年月,能被称为普通住户的,自然是隔几天能沾些荤腥的,虽说不能保证每天都有鸡鸭鱼肉上桌,但炒菜还是能放点猪油在里面。至于那些连猪油都舍不得买的,那已经是彻底的贫困户了,除了少部分外,基本都搬城外头种地去了。
愿意在城外头生活的,好歹能弄上几亩荒地,虽说要给官府交点农税,可比地主家的抽成却好多了,只是地不够肥,难伺候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这样的人家,至少比没钱还要死守在城里过苦日子,偏偏还要标榜自己是城里人的人强上不止是一星半点。
谭纵现在正跟着唐掌柜指使来领路的营生在南京城里头穿街过巷,后面跟着的是蒋五和胡老三。一行几人从城南走到城东门附近,中间的路途不算短,又没坐车,因此这一走就是将近半个多小时,这才算是找着了地方。
到了地头,营生自个回去了。这时间快过午了,客栈里正是忙的时候,少了个跑堂的小二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出来时唐掌柜就吩咐过了,让营生一带到地头就要回去。至于春生,那几乎就是唐掌柜的心头肉,自然舍不得把他放出来——终究还是怕他被谭纵欺负了。
谭纵几人停步在门坊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
蒋五(和谐)不知道怎么的,也开始惫懒起来,出来的时候就说了他就负责看戏,有需要的时候再出来镇场子,其他时候谭纵负责所有事宜。
虽说蒋五表现的自然,可谭纵多少也能猜出蒋五的心思,说来说去还是担心谭纵乱来。
抬头看了一眼门坊上几个已然脱了金漆的隶书大字,谭纵又似有若无的往附近扫了一眼,差不多就把附近的地形扫进了心底。
其实,南京城虽然也多门坊街市,但和后世的北京城颇有些不同。
老北京城里头的里弄弄堂什么的既多又杂且乱,找个不熟悉的人进去走走,估计走半个小时就得迷在里头。可南京城里头不同,自从开过时重建过后,这些南京城里头的门坊大多数是一条条排列好的,前后又连通了一些主要次要的干道,因此基本不会迷在里头。
只不过,门坊这东西自从诞生起就不是为了让大家抄近路的,说不得还是为了管理方便。一到晚间宵禁的时候,门坊前后门拿大锁链一锁,三米半的木栅栏啊,除非你功夫了得,否则崩想翻出去。
只不过,即便有人能翻过去,可南京城里头却是有驻军的,虽然不多,千八百人却是有的,负责南京城里的巡守却是不成问题。基本上,也就是这几年,巡守才有些松懈,早些年里头,基本就没听说过哪路强人敢在南京城里头闯宵禁的——那是真正的找死!
这会儿就快过午了,家家户户基本都飘起了炊烟,不过门坊里却还有些中午散学回来的孩童在家门口玩耍,大人却是见不到半个。谭纵往里走了几十米,才在一株老槐树下面看见个正抽旱烟的老人,说不得就走了几步上前问道:“老人家,可知道李发三家住哪?”
要说谭纵这话颇有点不礼貌,换后世来这么问路,怕是别人也是爱搭不理的,甚至遇上个脾气暴躁点的,说不得还会惹出场是非来。
可是,谭纵这话放在大顺朝却是不同。以谭纵现在的社会地位,即便是有心拿出点礼节来,可那也得分场合、分对象,却不是对着谁都必须要礼节的,甚至说有时候还必须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儿来。就好比这种普通人家的老人,谭纵也就只能叫一声老人家了,老丈这种词却是不能用的——除非对方家里也有读书人,还得至少是个童生身份。
说白了,还是谭纵现在的士子身份太过高贵了。
那老人却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见谭纵问自己话,说不得就把头抬了起来,随即就瞅准了谭纵身上的儒衫。谭纵现在身上的穿着打扮与前些日子的那件又有些不同,衣服上的纹饰且不去说,这些都是制式的,官府开国时定的老样式,这几百年了也没变过。
不过谭纵腰上别着的玉佩却能说明事了——除了皇亲国戚外,这是真正中举的士子才能佩戴的,即便是王动这种高官子弟也是不许佩戴的。
“原来是举人老爷,小老儿失礼了。”忙不迭的放下烟袋,老人家郑重的给谭纵施过礼后才回道:“却不知举人老爷找发三儿何事?”
见这老人说话时脸上不自觉升起的迟疑神色,谭纵心里头就忍不住笑了。
似李发三这种中人,吃的就是给别人跑腿这碗饭。若是正常的话,听见有人找他,邻里间的还不得多说几句好话,好坚定客人让李发三跑腿的念想,更何况还是谭纵这天大的举人老爷——能帮举人老爷做事,那可是真正的攀高枝。
可这会儿这老人家却一副迟疑神态,想来是怀疑谭纵几人的动机。而能让这老人家有这般错觉,想来定是李发三这几日出了变故,这老人家生怕谭纵三人是来上门寻仇的。
心里头有了计较,谭纵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说不得就指了指身后的蒋五道:“我来是找李发三为我这蒋兄弟寻幢宅子的。”
谭纵话里不尽不实的,说的也不甚清楚,论理说也算失礼了。不过还是那么一个说法,谭纵身份相对于这些普通百姓着实太高,因此根本不用说的太多,否则就是失了士子的脸面了,传出去是要被人讥笑的。
“寻宅子?”老人低头念叨了一句,说不得话音里头就带了些古怪。只是这人年纪大了,说话声音就有些小,他又有心放低了声音,因此谭纵却未听的清楚。
谭纵见这老头一副迟疑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喜。
早上重新忽悠住了蒋五,已然让他心态有些失衡,只是这会却不是昨日那般的低落,反而是太过高调。因此这会儿谭纵见这老人家不与自己配合,特别是蒋五还在面前,他就有些不爽。
回头见那些玩耍的孩童还在,谭纵嘴角说不得就扯出一抹冷笑,便是话音里也带了几分威胁的寒意:“老人家既然不知道,我便问那些孩子去。想来他们时常在门坊里头玩耍,对这门坊里的街坊邻居定是熟悉的。”
谭纵却未发现,他这话说的是爽快了,可后面的胡老三脸上却是也浮现出几分怒意,便是蒋五脸上也多了几分不悦。只是两人神色转变的太快,谭纵却是未能瞧见。
所谓人老成精,谭纵这么一说完,那老人家果然听清楚了谭纵话里的威胁:他再不说,就会要这些孩子带自己去,万一出了事情,这些孩子怕是就要被牵连了。
轻叹口气,老人家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是祸也躲不多,也是发三儿该有这命。”说着,不理谭纵脸上的不悦,只是站起来往门坊里头走,却是为谭纵几人带起路来。
谭纵却未想到李发三家住的离老槐树不远,仅仅过了几间院子便到了。等到地头的时候,谭纵有心观察了下周遭,却发觉不论是墙壁还是地上,都无甚奇怪痕迹,倒是有不少孩童的涂鸦,显得颇为童真童趣的。
“便是这家了。”老人家指指紧闭的门户,转身欲走,可脸上又颇为犹豫。
谭纵心知这老人必然是有话要说,便静等在一旁。
果然,踌躇许久后,老人家还是开口道:“发三儿这回是被钱迷了眼,看不清楚人事了,这才遭了劫。几位老爷想来也是富贵人家里头出来的,若是可能,便请看在小老儿面上放过他家里婆娘孩子吧。”说罢,这老人微微颤颤的就欲给谭纵三人跪下。
虽说身份有别,可谭纵本心还在,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老人家就这么跪下去,说不得就赶了几步把这老人搀起来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当真只是来寻宅子的。”
被谭纵这么一扶,老人家也就顺势站了起来,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祥和之意。瞅瞅谭纵,又瞅瞅蒋五与胡老三,老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欢喜模样,可随即又沉下脸道:“若几位贵人当真是来找房子的,还是请回吧。发三儿这会儿跑些其他活倒还成,可替人寻宅子却是不成了。”
“哦?”谭纵心里头一喜,心知戏肉怕是就要来了,连忙套话道:“老人家此话何解?莫非南京城里头已然没了闲置的宅子么?”
“宅子自然是有的,咱们这南京城这般大,哪会没几幢空闲的宅子。可是发三儿这几日帮别人寻宅子,却是惹了些是非,所以怕是不敢再替人寻宅子了。”老人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是把事情说完后,又瞅瞅谭纵腰带别着的玉佩道:“找发三儿寻宅子的也是个举人老爷嘞。”
“哦?”被老人家这大有深意的话一激,谭纵心里倏地闪过几个念头,面上神色也是时喜时怒的变来变去。到得最后,谭纵却是同样大有深意地扫了一眼背后站着看戏的蒋五,随后回转过身来对这睿智的老人道:“咱们大顺朝开国四百余年,便是皇子也不敢这般行事,莫非这南京城比皇子还大不成!”
谭纵这话说的极重,那老人家顿时被吓坏了,说不得摇手道:“说不得,说不得,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知道咱们王知府可是个大大的好官呐,那些个犯事的不过是少数罢了,也不成气候。”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谭纵,老人家却是转身渐渐走了。
“说不得?”谭纵面色终于沉下来,却是就这么背对着蒋五道:“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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