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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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诗注意到,这个中年人的眼神与周围那些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人们不同,既深邃又柔情似水,好像充满了无限的缠绵。
谭纵发现施诗在看自己,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随即就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别的地方,以免施诗看出什么破绽,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担心。
施诗见那个络腮胡子中年人移开了目光,于是扫了一眼笑盈盈地看着她的乔雨后,也收回了视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还以为自己刚才由于过度思念谭纵进而看花了眼睛。
等鲁卫民和施诗等人登上了阁楼后,元宵节的欢庆活动正式开始,阁楼前方的空地上开始表演歌舞,广场上的人们有的围聚在阁楼前欣赏歌舞,有的则继续在广场上游走,观赏那些停放在广场上的花灯。
正当谭纵和乔雨、游洪升在一个地方猜灯谜玩的时候,四周忽然有无数烟火腾空而起,在夜幕中绽放开来,绚丽夺目,美丽异常,今天晚上的压轴戏――烟火表演终于开始了
广场上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来,望着那些在空中如果鲜花一样绽放的烟火,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小孩子们更是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在漫天的烟火中,谭纵望了一眼阁楼,领着乔雨和游洪升挤出人群,离开了广场,烟火表演意味着今年的元宵节已经临近结束,他们也该回去了。
“施诗妹妹,你在看什么?”与此同时,阁楼上的人也纷纷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烟火,谈笑风生,曼萝无意中注意到施诗竟然没有欣赏烟火,而是有些紧张地望着下面广场上的人群,好像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曼萝姐姐,我刚才在下面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中年人。”施诗抬起头,压低了音量向曼萝讲了刚才与谭纵对视的事情,然后不无狐疑地说道,“小妹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就在刚才烟花燃起的时候,小妹忽然想起了那名站在他身旁的中年妇人,小妹记得很清楚,那个妇人望向小妹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友善和温情,好像与小妹认识。”
“与你认识?”曼萝闻言,柳眉不由得微微一蹙,按照施诗的说法,那对中年夫妇好像与施诗很熟,可是施诗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她并不认为施诗会连着看错两个人,难道……
猛然间,曼萝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了施诗,难道那对中年男女是谭纵和乔雨乔装的不成?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乔雨在年前就接到了密令离开了谭府,去向不明,现在想想看倒是极有可能去见谭纵,毕竟乔雨自从江南的事情后就一直跟在谭纵身边,担任他护卫的角色,不凡的身手再加上女人身份的掩护,可以很好地保护谭纵。
施诗清楚曼萝的意思,微微向曼萝点了点头,双目中流露出担忧和焦虑,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谭纵要执行什么任务的话,那么乔雨的离开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因此,那对令她感奇怪的中年男女很可能就是乔装打扮的谭纵和乔雨,只不过由于任务的原因不方便相见。
以谭纵现在的身份,所执行的任务一定充满了危险,否则的话清平帝怎么可能派自己未来的驸马连年都不过就来这里?正如谭纵说料想的那样,施诗不可避免地为他担心了起来。
“放心,大哥吉人天相,无论遇到再凶险的事情,终会化险为夷的。”曼萝见施诗担心谭纵,于是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咱们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如果让有心之人看出什么端倪的话,那么就会给大哥带来危险了。”
施诗闻言点了点头,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后使得心情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与曼萝看起了烟火,两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谭纵这个时候出现在扬州,难道是为了湖广的事情?毕竟整个大顺现在也只有湖广的事情能令清平帝派谭纵出马。
谭纵万万没有料到,虽然他乔装打扮了一番,却依然是露出了破绽,被施诗看穿了身份,使得施诗和曼萝在他在湖广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他担忧不已。
从眼神中就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谭纵和施诗的感情之深,由此也可略见一斑。
第五百四十三章 初临武昌府
第五百四十三章初临武昌府
谭纵对施诗和曼萝已经察觉自己身份的事情一无所知,返回了船上后就等待着杭州那边的消息,他已经着手让人联系从扬州到长沙的客船,只要杭州那边的事情一完结,他立刻以李青岚的身份去湖广。
自从离开京城,这一路上谭纵、施诗和游洪升等人已经将杭州的李家的情况背了一个滚瓜烂熟,从祖上八代往下细细捋了一边,不仅什么鸡毛蒜皮和偷鸡摸狗的小事,就连通奸扒灰这等恶心人的事情也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等杭州那边的人回来后,还会将李家一些人物的画像和李府的简易地形图带来,有了这些信息当后盾,谭纵在外人面前就真的成为了李青岚。
正如游洪升说的那样,扬州城还真的成为了“龙潭虎穴”,那家茶楼的掌柜第二天一早就去谭府,将茶楼里发生的事情向施诗汇报。
施诗闻言莞尔一笑,赏了那个掌柜五两银子,让掌柜的离开了,从茶楼掌柜的描述中,她可以肯定那个出言不逊的中年男人与自己在广场上看见的是同一个人,而敢在扬州城说谭纵在夏游大会赢得侥幸并且能这么说的,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谭纵自己了,即使是那些狂傲的文人,也不得不拜服于谭纵的文采。
正月十九,在谭纵等人焦急的等待中,去杭州办事儿的人终于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元宵节一过,李青岚第二天就被顺利地绑走,逼着他写了一份离家经商的信留在了家里,从李府顺出来了好几千两银票,制造了一个他离家出走的假象,气得李老太爷大病一场,直骂他是一个败家子,差点就挂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李青岚将李府今年用来做生意的钱全都拿走了,李府的人自然将他拿钱离家的消息给封锁了,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李家的生意可就毁了,因此对外只是说他出去做生意而已,暗中筹集着做生意的资金。
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从湖广荆州府发来的告急文书送到了京城的朝会上,有一支暴民队伍在大年初十攻破了荆州府下辖的洪湖县县城,包括县令在内的县衙人员被凶残的暴民屠戮殆尽,砍下脑袋后悬挂在了城门上方的城墙上。
由于暴民的规模越来越大,荆州府的城防军兵力与暴民的数量相比相形见绌,因此荆州知府请求清平帝抽调周边州府的城防军来荆州府平暴。
清平帝闻之后不由得大为震惊,在朝会上怒斥荆州府的官员办事不力,竟然连一座小小的县城都守不住,简直就是丢尽了朝廷的颜面,同时也对荆州府的暴*乱甚为担忧。
就在清平帝余怒未消之际,曹乔木上奏,根据湖广监察府奏报,他怀疑湖广官员贪墨赈灾粮款,致使湖广灾民流离失所,进而引发了湖广灾民暴*乱,请清平帝明察。
曹乔木的奏言使得清平帝勃然大怒,随即令文渊阁大学士关海山以钦差身份前往湖广,彻查湖广官员是否贪墨,并且节制湖广周边地区州府的城防军,对暴民进行平乱。
清平帝的这道圣旨在波澜不惊的京城官场暗流涌动,各派势力表面上拭目以待,等待着关海山的彻查结果,世界上则纵横联合,以湖广之事为契机,进行着一起新的殊死博弈。
关海山三天后就从京城出发,他与谭纵一样选择了水路,经由扬州到湖广,只不过由于随行人员众多,因此导致行程缓慢,到达湖广边缘的武昌府时,要比谭纵慢了大半个月。
就在关海山离开京城的时候,谭纵所乘坐的客船已经来到了武昌府,正在长江边上的一家酒楼里吃着美味的武昌鱼。
由于武昌府位于湖广的最东部,因此所受的旱情是湖广众多州府中最轻的,再加上它又是长江水道和汉江水道的交汇处,带动了水运的繁荣,因此武昌城的街面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市面依旧繁华。
谭纵不得不在这里等待,因为过了武昌府再往前走的话,水面上就有些不太平,他们必须在这里等待西去的客船或者货船,与它们一同前行。
由于受到旱灾的影响,不少灾民当了水寇,大肆劫掠经过的船只,作为水面上的霸主,漕帮对此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那些灾民实在是太多了,抓不胜抓,抓了一批后很快又会冒出一批来,为此是大伤脑筋。
因此,西去的船只唯有结伴而行,增强船队的护卫力量,那么才能避免被被那些水寇打劫。
谭纵和乔雨、游洪升坐在一个临街的包厢里,一边喝酒谈笑一边望着不远处滔滔的江水。
谭纵此时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只不过在嘴边黏上了两撇小胡子,看上去老成了许多,乔雨的样貌虽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言谈举止中却流露出风情万种,她的美貌是最好的掩护,谁也猜不到这样一位疯子卓绝的大美女竟然会是一名冷酷的顶级杀手。
游洪升虽然在长法府为官多年,可是由于在京城里蹉跎了这几年,身心疲惫,外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不是那位裁缝的眼神好、对他印象深刻的话,恐怕难以认出他来。
为了保险起见,乔雨给游洪升化了妆,并且在他的脸上黏上了一副假胡子,这样一来的话就没人能够认出他来了。
“公子,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城防军将灾民们都挡在了城门外。”正当三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房门开了,沈三快步走了进来,沉声向谭纵说道,“我打探了一下,那些灾民分到手里的赈灾物资少的可怜,根本就不够吃,根据官府的解释是赈灾粮款被暴民给抢了。”
“暴民?”谭纵闻言,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恐怕是他们将那些食不果腹的灾民逼成了暴民,然后又把责任推在了那些灾民的身上。”
“大人,他们既然这样说,肯定已经有所准备,恐怕那些赈灾物资的账面被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即使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也可以将其推到那些暴民身上。”游洪升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沉吟了一下后,神情严肃地望向了谭纵,“这起案子不好查呀!”
“官家已经想到了湖广黑幕重重,因此才派本官暗查。”谭纵抬头望向了游洪升,微微一笑,“有一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既然已经做下了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迟早会被查个水落石出。”
“大人言之有理,这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游洪升点了点头,接着眉头微微一皱,不由担忧地说道,“武昌城外的那些城防军能虽然能阻那些灾民们一时,但随着灾民的不断增加,假以时日的话,恐怕终会酿成大祸,这武昌府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开仓救济那些难民。”
“城外都已经饿死了人了,武昌府竟然还不开仓赈灾,简直可恶之极。”听闻此言,乔雨不由得面色一寒,伸拳砸在了桌上,听沈三说,城外的树皮已经被那些灾民给啃光了,到处可以看见被冻饿而死的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仅身上的衣服被人扒去御寒,有些尸体还被饥饿难耐的灾民给吃了,露出了累累白骨,看得人触目惊心。
为了防备那些灾民的涌入,武昌府所辖的各县都在县界处集结了大量从乡镇征集而来的乡民,在县界处严阵以待,有的地方已经爆发了守境乡民与灾民们的激烈冲突,导致不少灾民在冲突中死于非命。
各县之所以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些灾民们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处一片狼籍,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