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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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看着场面话越说越圆溜的周英德,突然哈哈笑出声来,说了两声,他神色一敛,眼神脸孔冷酷无比,“如果我嫌麻烦呢?太子就能不来了?”
假如以前,周容浚这么不客气,周英德只会气得满脸通红,可现在他竟眼睛都没动一下,甚至还笑了一下,“皇兄不喜,英德自然不敢。”
周容浚嘴角勾了勾,“那就好。”
说罢,带了柳贞吉扬长而去。
周英德这时缓慢地转过身子,看着他们的背影……
那女人一直低着关不,除了第一眼,她抬头看了他外,他们说话的时候,她皆低着头一言不发。
四皇嫂啊四皇嫂……
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胆小怕事,楚楚可怜……
就是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灿烂明亮。
想到这,周英德略带嘲讽地哼笑了一声。
他以前,只能躲在角落里偷看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四皇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如此。
诚如钱保丰所说,如果他一生,身在皇室成了皇子,是皇子,然后还成了太子,居然还只能对着一个女人只能看不能碰,那多悲哀。
他可不想到死,也只能看一个女人几眼,还得叫她一辈子的嫂子,更是只能背地里,看着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
他要的,他一定要得到。
而且有容家那个女人的事在先,有前车之鉴,想来,有日他得她,于她名声也不会有损。
等那么一日到来,念及他对她的用心,想来,她对他也总会有几许欢喜的。
周英德想着想着,有点愉快地翘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走在前方的人突然转过了头来,直直朝他看来……
那眼神,冰冷又锐利……
周英德一时反应不及,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尔后,那人在他脸上带着股无以言喻的尖锐扫视……
周英德的心因此不可抑制地抖了一抖……
正当他背后寒毛竖起,正欲图回以眼神的时候,在他身上扫视的人转过了头。
然后,他带着那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甚至没有因好奇掉过头看他一眼的女人,头出不回地走了。
周英德僵在原地,越发不能动弹。
身边的太监,在良久后,才敢催了他一声。
只一声,太子的贴身太监收到了太子恶毒又凶狠的眼神。
“太子饶命……”
周英德没说话,他只是抬起了脚,狠狠地踩在了那跪在地上的人背上,直到把他踩扁,踏平。
“早晚有一天……”周英德看着那被他踩地地上痛哭流涕的人,咬着牙,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那不可一世了一辈子的四皇兄,就像这样狠狠地踩在地上,让他跪地求饶。
他对他做的事,任何一件事,都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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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宫,坐在了马车上,柳贞吉才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躺在他怀里,若有所思。
周容浚上车就抱了她,这时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她的发丝,没有说话,同样一脸思忖。
“浚哥哥……”柳贞吉先开了口。
“嗯。”
“太子变了好多。”
周容浚先没说话,顿了一下,才懒洋洋道,“怎么说?”
柳贞吉没注意他的口气,脑海里努力寻找形容词,眉头因此都皱在了一块,“很怪,很阴侧,他以前不是这样沉得住气的人,恶毒在外,我反而放心些,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不舒服。”
其实不止是不舒服,而是很不舒服。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呼吸因此在那一刻都重了,但,也就那么一刻间,这种感觉又在他身上消失殆尽,他又好像没事人了一样,就好像,刚刚是她的错觉。
非常怪。
就刚才那一瞬间,柳贞吉越想越怪,觉得她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全身都不自在……
这感觉没法详细说,她摇摇头,总结道,“他还是跟过去一样不喜欢我,我不觉得,他对我会打什么好主意。”
周容浚这时低下了头,半侧过了脸,看着她抿得紧紧的嘴……
看了一眼,他往前啄了一下。
看到她回过头,嘴角扬起笑,他这才坐回了原姿态,怀抱着她,淡淡道,“他能打什么好主意?他那太子妃,任何时刻都别见,就是她自己跑上门来,你也别见,李妃那个人,你没见过,她比你小,但手段哪样都不比你差,心也比你狠,就是李家倒了,她在东宫也没几个人敢踩到她头上去,你别见她。”
他一连说了两个别见人,柳贞吉听了好无奈,她有这么弱吗?
“总不能老躲着吧?该见的时候就见吧,我又不怕,躲着不像回事。”柳贞吉觉得她再是温室里的花朵,再希望他宠着护着她,偶尔也还是要面对一下风雨的。
周容浚摸着她的耳朵揉了揉,轻“嗯”了一声。
倒也是,不能老躲着,要不,倒成他王妃怕人了。
“非常时刻不论,但她要是擅自跑到你面前,就无须要见,你不需要给谁脸面。”
连皇后的面子,他都能替她落,何况是一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太子妃。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错字回头改。
第194章
周容浚不管宫里的事,还真就呆在了狮王府;皇帝不上早朝;他连早朝也免了。
在家尽管也没闲着;西北的事他还得操心着;但天天呆在府里;就在柳贞吉眼皮子底下,狮王妃对此表示很安心……
女人心,海底针,要是她家王爷天天都陪在她身边跟她大眼瞪小眼没正事干;她肯定要不了几天就要阵亡,赶他去做事;但要是他成天往外跑;尤其这种时候成天不着家,她肯定也担心得寝食难安。
就像现在这样正好,他在府里不出去,他们一天到晚也不是全在一起,各有各的事要做,有事了谁找谁都能找得到,多好。
周容浚不进宫,宫里也没人传他,他着实在家呆了好几天。
皇宫里,明面上看着,无风也无雨,周文帝眼睛瞎了,但脾气一直都还好,大臣们甚至在外头跟人说,皇上是真正的仁君,就算眼睛看不见了,还是心怀天下,日夜勤勉政务,还有其英明更胜以往。
这时候,已经离过年没几天了。
皇宫里又有了动静,周文帝传了周容浚进宫。
柳贞吉等他回来,听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底下有人往上禀,说西域有治眼疾的神医,此人红发蓝眼,曾治愈自小失明的西域大贵族之子。
而此人,正是西域的异姓王。
而周文帝对西域势在必得,他有五万人马,就驻守在离西域数百里之外的新建的沙漠堡垒中,此前,那块地方荒无人烟,因周朝军的到来,才兴起了北斗堡。
而现在有人说,西域的异姓王能治周文帝的眼疾?
柳贞吉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明晃晃的圈套,也太……太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不用说,”柳贞吉叹着气,“我都知道,这事肯定跟姓钱的脱不了干系。”
“嗯,”周容浚点点头,“父皇让我跟他去西域请人。”
柳贞吉慢慢眯了眼,“什么?”
“你没听错。”
“那你,怎么回的?”
“没空,我生病了,要是病好了有那空,我还得回西北。”
“呃?”柳贞吉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身前之人有啥病。
“你真这么回的?”这样回没问题?
“嗯。”
“父皇说什么了?”
“让我滚。”周容浚说到这笑了起来,“让太子去了。”
“啊?”柳贞吉眨了眨眼。
这……
好像太子是跟钱保丰是一伙的。
这两个人一起去,蛇鼠一窝,这样真的好吗?
“他也是老谋深算,知道太子要是想立功,而且是在朝民眼前立功,最好是治好他的眼睛。”周容浚淡淡道。
“这么说,他是想给太子立功的机会……”柳贞吉现在已经不带想皇帝的好的了,尽往坏处想。
她也是发现了,想坏点没事,因为皇帝皇后都有那个本事,能比她想的最坏的还坏……
她是真不明白,为何皇帝皇后喜欢这个,喜欢那个,能给那个机会,能对这个手下留情,为何换到她男人身上了,一个比一个更要苛刻?
难不成,他有能力处理他们给的危机,他们就觉得他就该承受他们这对夫妻施加给他的各种压力?
觉得他死不了,就活该承受他们自以为是的看重与补偿?
“呵……”他王妃的话让周容浚笑出了声来。
想想,皇帝还真有那么个意思。
治好了他的眼睛,还真是立功了。
这哪是对付?相反是变着法儿的给太子立威了。
现在不许太子插政,真不知道是做过谁看。
周容浚倒觉得,这是他父皇做给他看的了……
他父皇,还真是看他不顺眼极了。
一不顺他的眼,他就各种拿捏他。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浚哥哥……”
听她叹气,周容浚轻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叹什么气?你不是也猜得到?他是想着我们把渝儿送进去。”
自始自终,他父皇都想要渝儿。
他不给,老皇帝就非要扶植他那个十一皇子。
不过,周容浚还真没那么容易气着,他现在就等着小十一弄死皇帝。
皇帝干得出事的,他不一定想跟他一样,但如果真到了某一部,他其实也是可以学学他父皇的狠心的。
“不送进去,就折磨你?”
“嗯,折磨你我。”
“那就折磨吧……”在沉默了一小会后,狮王妃淡定地说。
老实说,人活着这一生太漫长了,那么多的人和事情,谁都不可能没有妥协的时刻时,但无论谁,哪怕是再卑贱的人,都有自己的最低底限不容人突破。
在柳贞吉这里,儿女就是她不允许谁突破的底限。
她生了他们,就代表,她就要好好地养育他们。
不可能只管生,不管养。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不保护他们,难道还给那对帝后跟玩猴子一样地去养育他们吗?
他们连长大成人了的儿子都不知道怎么对待,打死她,她都不相信,他们还知道怎么对待比他们儿子还小的孙子……
如果皇帝从始至终都想要她的儿子,那么,她也一样,从始至终,都不可能把她的哪个孩子给那对帝后……
“很多时候,”柳贞吉笑着道,“我老感觉他们不像你的父母,而是你的仇人。”
这么冷酷无情,反复无常的父母,想想,其实还不如仇人。
是仇人的话,尽管想着对付就是,还用不着要费心讨好,虚与委蛇,还得老提防着被他们背后砍一刀。
柳贞吉以前从未跟周容浚说过这般的话。
她为人处世的一条里,就是不轻易诟病长者。
更何况,那长者是她丈夫的亲父母,她的公婆。
所以哪怕是知道周文帝默许杀她,万皇后也不是不知情,对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