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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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连习就去院中找戈承。可是,却不见人影。
会去哪儿呢?就在这时,庄中那些家丁都惶惶乱跑起来。
连习拉住一个问:“怎么了?”
他回道:“少傅,异象,天生异象!”
连习也来不及多问,跟着他们去了。
来到外面,只见山巅正往下流着血一般的浆液。在夕阳的余晖中,红得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
连习立即回神,闭上目,脉步而上!
三百来尺的“剑柄”被慢慢地染红。
连习不得不加快步伐登上去,看个究竟。
一上巅来,连习就被摄住了心目。
这山巅之上,竟遍长大大小小的黑白色螺旋剑芝!!!
它们两两相缠,越缠越紧。那绞出的芝液便越浓越稠,遍地漫流!
连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他立即纵身而下,有如神使一般。可是,却不知为何,整个剑山顷刻间火光四起!
那些缆绳正一根根被燃着。山庄混作一团。
连习拉住一个侍女,问:“看见承儿了吗?”
侍女摇头。
到底去哪儿了呢?
连习赶到了后崖。见到的却是一个刺人心肠的场面。
戈承小小的身躯竟躺在地上……苍白无色,血迹涂身!
慕容昭巾那椎心泣血的样子,已让人难咽。
连习未来及回神时,只听得焦上一声狂哮后,就将手中那剑,带着血色的是非剑甩向空中,无了踪影!
与此之时,戈承的身躯竟也随之而失!!!
慕容昭巾愕然回神,喝来:“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焦上未料到剑去人失。
因为他从没想伤害这孩子。这是他一生心爱女人的心头骨肉啊!!!
可是,不可原谅的错手一剑,让一切已成为无法挽回的事实!
爱一个人,也许是有错啊!
无论自己的情意有多真挚,无论渴望的欲丝有多纯贞,也都应该为她保留,当你已经明白她的真心不会为你动摇的时候,当你终于领会爱情的谛髓的时候。
慕容昭巾的风掌连着数回,焦上仍不还手。
就在爱巾想拉住姐姐之时,靳娘的声音传来:“你们……焦上你怎么在这儿?”
焦上未及语,就又被慕容昭巾打了一掌。这一掌的劲风很强,焦上已吃不住,被逼到了崖边。
而慕容昭巾目如火烧,又刮来一掌!
靳娘道:“住手,昭儿!”
可是,焦上还是已跌落崖去……
靳娘一见,飞身去抓。抓到时,却又被焦上自己……他最后还是掉了下去。
慕容昭巾倒在了地。
靳娘问道:“爱儿,这……”
爱巾不作声,蹲下去,搀起姐姐。
靳娘这时转身对连习道:“山庄可能呆不下去了,你快去密室吧。我去找承儿!”
连习犹豫会儿,才转身去……
火势越来越大。那两棵枫树也被烧得噼啪作响,红彤彤的。那些芝浆此时已流过山庄,到了树边。
面对乌烟瘴气的山境,靳娘久久未语。
爱巾扶着姐姐,对靳娘道:“大娘,缆绳都烧断了。我们先想办法下山吧。”
靳娘这才回神道:“爱儿,承儿呢?”
爱巾含着泪水,不说话。
这时,连习拿着一个灰色包袱走来。他道:“大娘,除了缆车,还有其他的路下山吗?”
靳娘道:“本来还有一条阶路。但是,它必须用是非剑打开总关才行。连儿,你……承儿在哪儿?”
连习目光移向二巾,不语。
靳娘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三人半天没话。最后,还是那些家丁婢女跑来齐呼:“夫人,请让我们下山去吧!”
靳娘仰天默然,又转向诸仆,道:“那条阶路,早在老太庄主就已被关闭。只有……是非剑才能插炉开启。”
可是诸仆却仍苦苦哀求。
靳娘半晌沉默后,道:“好,我用功力送你们下去!”
连习这时道:“大娘,不可能的,火已经困住了整个剑山。”
靳娘道:“可是我不能让山庄真的遭受血顶之灾!”
连习欲劝,却又无由可阻。
就在这时,他一转头,看见那些芝浆都聚向涌泉。
听他道:“你们快看!”
大家纷纷看去。只见涌泉之水正在慢慢地往下退。而那条银色狭长的瀑带也跟着慢慢地缩回。
这是怎么回事?
靳娘呢喃道:“瀑水没了,这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没了……”
诸仆一听,更是泣声一片!
爱巾这时对连习道:“连儿,你有办法吗?”
连习回道:“或许……它就是一条路。”
爱巾舒开眉头,道:“真的?”
连习点点头后,道:“大娘,我们还有一条路。你看这泉水在往下退,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出路。”
靳娘道:“好,我先下去看看。”
连习却道:“不,让我先去。”
靳娘叹了叹。连习要下水时,把包袱给了爱巾,爱巾道:“小心。”
连习微笑。
潜进去后,连习抓到了一根缠绕在一起的树根。
由于光线太暗和芝浆的流入,连习不得不开亮双目,周视水中。只见这条泉井的四围,都是错综的树根。但细看,它们又都是紧紧螺旋在一起,渗下去。
连习只觉得越往下,水就越来越热,那阻力也起伏多变。在好奇心的引动下,连习一股作气,迅速冲下去。
当快到达底端之时,就出现了泉流间断之象,但是前后两流的相隔时间是极为短暂的,几乎不到一秒。趁着这一点时间,连习闪速下降,终于看到了泉底。
就在泉心水面,旋停着一把长约三尺的黑白螺旋剑,其光芒随着这时而涡流,时而驻波,时而爆冲向上的水流,时有时无。
连习再环视四下,却见不到水面的边际,虽然水面看上去变小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水蒸之气太浓了吧。
连习不再多想,脉步而至剑边。却发现它没有剑耳。连习立即从怀中取出那两把三寸螺旋剑,试着将它们镶上去。
果然,吻合极了!
就在这一刹那,水面发生了决流之象。
连习不禁兴奋起来:“有出口,有出口!”
连习立即冲上去。只是这下泉和上泉一样,阻力不小!
然,连习都顾不得了。
当他冲出泉口的那一瞬间,一道水注犹如那剑般射出,银光无限!
听爱巾道:“连儿,有吗?”
连习笑道:“有出口。姐,把包袱给我吧。”
爱巾给后,对靳娘道:“大娘,我们先下去吧。”
靳娘点了点头,道:“爱儿……好好看着她(慕容昭巾)。”
于是,靳娘领着诸仆下泉去。
只剩连习、爱巾和慕容昭巾还站着未动。
爱巾道:“姐,我们赶紧下去吧。”
慕容昭巾看着远边的落日,流泪不止。
连习对爱巾道:“姐,你先下去,我来。”
爱巾犹豫起来。
连习又道:“放心吧。”
爱巾道:“好吧。包袱给我。”
连习道:“不用了。姐,你快去帮大娘。”
爱巾去后,连习扶着慕容昭巾,道:“大姐,你就真的想……燃烧了自己,对任何人都不再留恋了吗?”
慕容昭巾未语。
连习道:“大姐可知道……一个人活着,是多么的重要啊,对她身边的人来说。承儿……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他却依然活在爱他和他爱的人的心中。大姐,我们不要放弃这爱。好好珍惜还有的生活,更不要结束命运给我们的思念。它,是让我们知道自己活着幸福与快乐的唯一方式,也是生命的意义。”
慕容昭巾沉默。
连习略思会儿,道:“大姐,难道你就不想去找姐夫?”
慕容昭巾开口道:“连儿,你莫再说了。”
连习道:“大姐,我们下去吧。”
慕容昭巾虽未语,但已走向泉心。
在她下去后,连习也下了。
整个泉道已近空洞,只有白茫的水气直往上蒸腾,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那些芝浆也往下流得越来越快,顺着树根。
此时,这个没有边际的泉池,已经彻底干枯。唯一还在的就是那停止旋动的剑。它的光芒已经没有闪动,只直立在泉心底!
就在这时,那些芝浆竟都向它汇合去!
而剑也有了反应。它开始动,渐渐强烈起来。
似乎要破发巨能,爆开什么。
连习见道:“大姐,你们快从决口出去,快!”
慕容昭巾不解,但又没问,只是跟着剩仆们从那个决口出去了。
黑白螺旋已旋动得非常厉害。
连习仿佛看到了它时而一分为二,时而二合为一。那些红色芝浆已快被它吸尽。
连习只觉振波频频穿击着自己的身体,撕心裂肺般痛!
连习不再多想,立即赶向决口。
可是,就在快到达之际,那剑竟现出如日午光,将那决口给合封了!
连习不由回身,朝剑看去。
却见它慢慢地插入泉地中。
连习知道事情不太妙,冷静一思,决定再回泉上!
果然,刚一上到泉口边,就有一股热浪猛冲了上来。
连习不敢再多留,即刻脉身下来!
一下到那山脚的瀑流谷,就听得爱巾在唤:“连儿,连儿,连儿!!!”
在两人牵着手的那一刻,剑山竟流出一条火瀑来!
它是那么的夺目,无可比拟!
----虽然整个剑山遍布火色,炽热的火色。
众人立即远离山脚。而在火瀑流到山脚深湫时,剑山也开始晃动了。它似乎要沉下去,就和那黑白螺旋剑一样。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引起大海的掀浪,形成海啸。
它的整个过程很平静,很平静。
就要落尽的夕阳,将最后的余晖平扑过来!
大地与海形成了一个象那枫叶般红净的世界。
真是何等的奇幻,何等的壮丽!
望着这一切,靳娘叹了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毫无留迹。”
诸仆有的纷纷离开,有的正说辞备去,也有的一声不响地站着。
听靳娘道:“如今山庄已经不在,你们都走吧,都走吧。”
尽管还有部分坚持留下来,但是靳娘却始终没有答应。最后,诸仆都离去了。
这时,靳娘又问:“你们告诉我,承儿到底怎么了?”
三个人,谁也无语。
靳娘朝前走去,背影黯然。
连习与爱巾相视一眼,听爱巾道:“你陪着大姐,我去搀大娘。”
就这样,四人一路沉默。到慕容山庄时,已是戌时。
一进前院,符贞,易鹤,慕容方巾,子筋及息悦就都出来了。
听息悦唤道:“干娘,干娘!”
爱巾微微笑着,接抱住她。
子筋快步走向靳娘,轻轻扶住,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爱巾听道:“子筋,你先扶大娘去厢房。”
语落,慕容方巾也扶着而去。
爱巾松开息悦,回身对慕容昭巾道:“姐,我陪你回房间吧。”
慕容昭巾却道:“不用了。”自己一个人走去。
在她去后,符贞走近爱巾,道:“二姐,发生什么了?”
爱巾道:“待会儿再说吧。悦儿,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息悦回道:“吃了,干娘,你们没吃?”
爱巾笑了笑,侧身对连习道:“连儿,你饿吗?”
连习道:“有点儿。”
爱巾道:“好,我叫管庄去安排一下。”
连习道:“姐,那我先回一下房间。”
连习刚要推开房门,慕容方巾就亲切地叫来:“三哥,三哥!”
连习转过身,扬起笑容,道:“怎么了?”
慕容方巾道:“三哥,你眼睛真的好了吗?”
连习点了点头。
慕容方巾道:“太好了!哎,三哥,你包袱里是什么?”
连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