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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簪花红袍传-第38部分

小说: 簪花红袍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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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浩道:“大师兄,一年多来,您屡历变故,加之虑事太多,以致身心疲惫。将小云送到昆仑后,您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木荣春微微点头,对小云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赶往‘玉虚宫’。翥凰何去何从,你这就去征询一下她的意见,然后再做相应安排。时间紧迫,你速去速回!”
    小云领命,御剑赶到地底大厅。将要迁往昆仑一事,简单告知翥凰,末了道:“凰姊,你是愿意随我们同去,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翥凰十分惊讶,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你上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小云一笑,柔声道:“凰姊,你如此待我,小弟十分感激!但如果你和我同去,却不太方便!”翥凰将头微微一侧,盯着他的眼睛,道:“有什么不方便?难道木道长反对?”小云摇头,道:“那倒不是!小弟此去昆仑学艺,估计时间不会太短,你整日赤身裸体和我在一起,岂不惹人非议?”
    翥凰道:“那又怎样?我所处的时代,人人都不穿衣服,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小云转头看去,见她眉目如画,神态娇柔,心中涌起怜爱之意,小声道:“话虽如此,但小弟不想让其他人见到你的身体!”翥凰先是一愣,接着嘴角缓缓上翘,笑容就如水中涟漪,慢慢荡漾开来。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最后连眼中也充满了笑意。伸手轻轻拧起小云的耳朵,将红润的双唇贴上去,轻声道:“你是个小坏蛋,但我喜欢!”飞快吻了一下小云的面颊,发出一声腻腻的呻吟,立刻将头垂了下来,不敢再看小云一眼。
    她体内的“乾阳之火”和以前相比,虽已减弱了许多,却仍旧十分强烈。导致她为人热情有余,内敛不足。此时小云在她的一吻之下,心跳加速,双颊火红,眼中欲火升腾,伸手抚摸她赤裸的腰肢。霎时间,枯寂的地底大厅内,春光旖旎,两情缱绻。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翥凰小声道:“你放心好了,从今往后,除了你一人,别的人再也不会看到我的身体!”小云道:“这怎么可能?”想起翥凰方才话中似有私许终身之意,心里五味俱陈,有少许喜悦,但多少也有几分惶恐不安。熊熊燃烧的欲火,立时熄灭,将揽着她腰肢的右手收回,
    翥凰陶醉在喜悦中,没有留意他态度的细微变化。听他不信,起身旋转一圈,身体化为一股粉红色的轻烟,钻入他的衣袖中。小云感觉右臂一热,心想“莫非凰姊已钻入了我的体内?”挽起衣袖,见右臂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裸体女像。她眉目娇俏,长发垂肩,一点不错,正是翥凰。此时她身高只有七、八寸,平贴在体表,宛如画上去的一般。
    小云十分好奇,伸出一指,戳向裸女的鼻子。见她将头一侧,避了过去,不禁“咦”了一声,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见此时的裸女,一脸嗔怪之色,像是在责怪自己太过顽皮。一时童心大起,曲起小指向裸女腋下搔去。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裸女化为一股红雾,翥凰显现出来。她似乎特别怕痒,现身后仍在“咯咯”笑个不停,胸前双峰随之颤抖不已。
    小云微笑道:“凰姊,你感觉如何?”翥凰微微气喘,道:“坏小子,竟敢搔我的痒,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等说完,便冲了过来。小云哈哈一笑,拔腿就跑,二人在大厅中追逐起来。戏耍一会儿,小云担心木荣春着急,道:“凰姊,既然你有变化之能,事情就好办多了!你可以附在小弟身上,随我同去昆仑!”翥凰十分高兴,应了一声,再次化为一股红雾,钻入他衣袖中。
    小云眼下功力已是极高,翥凰和他合为一体后,为抵抗“乾阳之火”的高温,他体内的“壬水寒阳真气”开始自行运转。形成水火既济,相互平衡的一种局面。翥凰附体后,他除了右臂稍感灼热,再无任何不适反应。
    次日丑初时分,三人御剑飞离“玄牝圆丘”,掠过“聚仙镇”和渺无人烟的戈壁沙漠。飞行两个时辰,抵达昆仑山。木荣春手指不远处的一条大河,对小云道:“前面就是弱水,飞越时要多加小心!”弱水浮力极小,水面之上树叶不漂,鹅毛不浮,不论多轻的东西,入水即沉,是昆仑山的天然屏障。小云闻言点头称是,心里暗自戒备。飞经弱水上空时,感到一股极强的吸力,向下拉扯自己。心里一惊,御剑升往高空,方才摆脱吸力影响。
    过了弱水,三人向昆仑主峰“忘机峰”飞去。昆仑山方圆五百里之内,布有五行结界,气温比外界高出许多。初秋季节,沿途所见仍是树木繁茂,山花烂漫,一派生机盎然的盛夏光景。黄羊、野兔之类的小兽,随处可见,在密林间自由自在的嬉戏觅食。景色幽静,野趣天成。
    昆仑之高,小云早有耳闻,但直到此时身临其境,才有了深切体会。三人飞行一个时辰,才抵达半山腰。向上望去,“忘机峰”完全隐没在云雾之中。山势之高,真可谓“昂头天外”。三人放缓速度,在一条盘山小路上降落。木荣春道:“从这里再上去三十多丈就是‘玉虚宫’,御剑前往不恭,咱们徒步上山!”三人沿山路缓缓前行,小云趁二人未曾留意,扯起衣袖,见翥凰正在眨眼微笑,似是说,她很好,自己不必担心!微微一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放下衣袖,快步追上木荣春。
    前行片刻,转过一个弯,穿过一座刻有“太清胜境”四字的天然石拱门,前方出现了一片房舍。木荣春道:“这就是‘玉虚宫’!”小云原本以为,作为道教创教祖师的日常起居之所,“玉虚宫”虽然不必富丽堂皇,但最起码也应庄严肃穆。谁知今日一见,却大出所料。
    “玉虚宫”依山修建,大约也就有二十余间房舍,非但不大,反而颇显局促。整栋建筑随山势起伏变化,显得错落有致。所有房舍,都是用外形极不规则的大块山石,随意砌成,绝无雕凿之工。屋顶用茅草铺就,干爽蓬松,估计住在里面,定有冬暖夏凉之乐。中间一座殿堂,较为高大,应是“玉虚宫”正殿。匾额上书“大器免成堂”,字字镏金,光芒闪耀。
    小云颇感惊奇,不论是建筑规模,还是外部装饰,“玉虚宫”别说比不上“望仙宫”,就算和浣花镇的冯家大宅相比,也是有所不及。但正因“玉虚宫”未经雕凿,浑然天成,所以更能体现出道门所追求的至善至美的自然纯朴之境。远远望去,“玉虚宫”掩映在霭霭云雾之中。几个青衣道童在不远处的药圃中,管理各类药材。或浇水,或施肥,或除草,举止舒缓,神情恬淡,一副悠然自得的景致。山风吹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使人俗念尽消。和人间的忙碌喧嚣相比,此处就如同仙境,正是:人间神仙府,天上野人家!
    三人心旷神怡,一时谁也没有说话。白鹤从“玉虚宫”中走出,和三人见礼后,道:“老爷尚未返回,先请入内小憩,以便等候。”转身先行,引领三人步入“大器免成堂”。堂内陈设简单,一张案几,一尊香炉,另有几个蒲团,可以供人坐用。除此,再无其它摆设。四人分宾主坐好,木荣春和白鹤随口闲聊,荣浩和小云初来乍到,闲坐无聊,结伴外出闲逛去了。
    日落时分,四人出了“玉虚宫”,在门前广场肃立等候。过了一会儿,白鹤手指天空,道:“老爷回来了!”三人举头望去,见一道耀目的紫光,从东南方向飞来。速度逐渐减慢,飞临“玉虚宫”上空,紫光敛去,老子骑板角青牛从空中缓缓降落。木荣春三人跪倒叩首,道:“弟子荣春、荣浩、云归鹤,参见太上祖师!”
    老子将手中的黄藤杖交给白鹤,抬腿下了青牛,缓步走到三人身前。道:“罢了!都起来吧!”白鹤上前牵起青牛,转身离去。荣浩和小云随后站起,木荣春仍旧跪伏不起,泣不成声。老子暗暗叹息,缓步上前将他扶起,道:“痴儿,何故如此伤心?”木荣春失声痛哭,再次跪倒,抱着老子的双膝,断断续续道:“祖师爷,您终于回来了!您知不知道,荣昱、荣辉两位师弟,已经死了!作为大师兄,我对不起他们,您责罚我吧……”
    老子再次将他扶起,轻拍他的脊背,道:“我已知之!荣昱、荣辉实为本教精英,此次不幸亡故,也是命数使然,你不可太过伤心。来日大难,死人将会更多!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让亡者得安,生者缅怀,徒自悲伤又有何益?”环顾三人一眼,缓缓道:“你、我,包括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又有谁能够不死?这山川、这江河,这日月星辰,乃至这浩瀚苍穹,又有哪个能够永恒长存?无论是人也好,还是物也罢,最终必将归于消亡,唯独大道永恒不灭!它不因我而生,也不因我而亡,先天地而存,后天地而老;随世事变迁,有所更迭;任意婉转,乃至无穷。修道之人,自应上体天心,默察玄机,时时体悟大道之永恒不灭。不以生而喜,不以死而悲,之后才能同天并老、与地同荒,任意逍遥,乃至无极!诸位,仔细体悟吧!”声音不大,苍凉悠远,竟似天籁,直抵人心。三人听罢,各自体会他话中之意,一时无人作声。
    老子缓步走到荣浩身前,上下打量几眼,道:“你是荣浩?”荣浩稍显紧张,躬身道:“正是弟子!”老子一笑,道:“我知你智力渊深,素有‘渊海’之名!但大道无为,如果一味追求智术权谋,反倒入了旁门。长此下去,对大道的领悟程度,反不及愚钝之人。其中道理,你需好好想一下!”正要转身离去,见荣浩眼角呈瘀黑之色,眉头一皱,道:“你修习的可是‘壬水寒阳功’?”
    荣浩躬身称是。老子脸色一沉,道:“我来问你,每当深夜子时前后,你就会感到欲火难抑,于是每每就有自慰(手淫)之举,情况可是这样?”荣浩闻言一惊,此事极为隐秘,就连和他朝夕相处的木荣春也不晓得,老子又是如何得知的?欲待不认,却是不敢,但如果直承其事,当着许多人的面,岂不脸面无存?一时间,进退两难,呆在那里,一言不发。
    老子大喝道:“孽障!有便是有,犹豫作甚?”荣浩当即跪倒,道:“弟子确有此事,可能是弟子修道日浅,自控力较差,每当深夜来临,就会感到欲火难耐,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丑事。事后弟子也常常感到后悔不已,觉得无脸见人,心中十分痛苦。此事已困扰弟子十几年,希望祖师慈悲,能够助弟子化解此事!”说完叩头不止。
    老子叹息一声,道:“你且起来!”荣浩闻言起身,满脸愧色,不敢抬头看人。老子道:“人之好色,出于天性,就如饮食之欲,与生俱来。所以就算你有自慰之举,也算不得什么丑事,你大可不必,背负上沉重的心里负担!人之欲望,就如江河行地,建坝筑堤予以疏导,自然可行。但如果想将欲望完全禁绝,就如同阻挡江河的奔流之势,不但绝无可能,而且必将导致洪水泛滥,欲望失控!如此,反为不美!”一顿,又道:“此事也不能全都怪你!一来,你修习的‘壬水寒阳功’,本身就有助长性欲之能;二来,你尚在壮年,精血旺盛,所以欲望比常人更难控制!但不知你想过没有,这种欲望,单靠人为的方式解决,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这就是为什么,你明知此事不可为,却仍然会日复一日做下去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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