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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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最大努力使她快乐起来!”
小云感到她柔软的胴体微微颤抖,心中爱意横生。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搂住。用力之大,使翥凰感到肋骨几近断折。如此一来,二人以一种最为紧密的方式贴合在一起。小云双手游走,轻轻抚摸翥凰光滑的脊背,身体不觉有了异常反应。翥凰感到他男性的存在,呼吸渐趋急促,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小云低头望去,见她双颊潮红,朱唇半启,眼中似有水雾涌起。神情如梦如幻,充满朦胧神秘之美。霎那间,再难抑制熊熊燃烧的欲火,低头吻去。翥凰剧烈颤抖,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开口相就。二人初次深吻,感觉如山崩海啸,强烈异常,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仿佛一切都已不在,只余下两颗心在“怦怦”作响。
不知何故,小云猛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陈孤鸿冷若冰霜的面容,从心头掠过。就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如火激情,瞬间冷却。伸手轻轻推开翥凰,将目光投向屋角,不敢再去看她,心中涌起几分懊悔。
情浓之际,他无故退缩,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翥凰实在是一种无言的伤害。此次她又被推开,眼中涌起泪水,缓缓转身,小声哭泣起来。背影娟秀,双肩如削,髋部浑圆,加之臀肉丰腴,更显腰肢纤细,竟有盈盈一握之感。值此黯然情伤之际,嘤嘤哭泣之时,更增楚楚可怜之姿。小云暗暗叹息,柔声道:“凰姊,你生气了?”翥凰微微摇头,长发随之轻轻摆动,如春风吹起的万千柳丝,小声道:“没有。”
二人无话可说,气氛十分尴尬。小云把门推开一线,见天色已晚,道:“凰姊,我要去祭扫双亲,你是留在这里陪七婶,还是随我同去?”翥凰转过头来,脸上尽是诧异之色,道:“这还用问吗?我早说过,和你永不分离,自然是和你同去了!”言语柔和,但如誓言铮铮,似有斩钉截铁之力。小云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沉默片刻,道:“我们走吧!”翥凰点头,转身化作一股轻烟,钻入他衣袖中。
出了“浣花镇”,小云展开御风身法,片刻抵达埋葬双亲的土丘。和两年前相比,两座坟墓历经风雨剥蚀,封土已小了许多。坟头杂草丛生,约有齐膝高矮,早已枯萎,在月光下景色极尽荒凉。小云召出翥凰,之后就如同一尊雕像,矗立在双亲坟前。沉默良久,方才缓缓跪倒,叩了九个响头,起身后已是热泪盈眶。
翥凰在心里默默祈祷“叔叔、婶婶,你们泉下有知,保佑小云今后平安顺遂!如果能使他娶我为妻,阿凰感激不尽!我一定会好好待他,及早为两位老人家生一个大胖孙子,以传绪云家香火!”她虽然平素胆大热情,但毕竟是一个未婚少女,默念完毕,稍感羞涩,双颊有点发烫。转头偷偷瞥了小云一眼,见他并未留意自己,方才心里一宽。随即跪倒,叩首之后,起身和小云并肩站立。
二人在坟旁的一块大石上坐好,小云手指父亲的坟头,如梦呓,轻轻道:“埋葬在这里的人,生前好学不倦,胸中有丘壑,腹内有诗书,可称之为一代俊彦!但终此一生,他上不能安邦定国,下不能养家糊口!蹭蹬潦倒,病死荒丘,这究竟为什么?”声音渐高,语气转为激愤,道:“我的母亲,美丽善良,一生勤俭。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从未有一句怨言!尽管如此,她仍于韶华正茂之时,撒手西归!反观心机狡诈之徒,满腹肓油之辈,无不衣锦锈、食珍味、住华堂、鞭名马,恶事做尽,反得善终!这究竟又为什么?”他情绪太过激动,言罢,浑身抖作一团。
翥凰轻轻叹息,轻舒玉臂把他楼入怀里,柔声道:“你不要这样!天意无私,但人世不公,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小云自尊心极强,不愿被人搂抱,轻轻挣脱。又担心翥凰生气,反手握住她的双手。沉默一会儿,情绪稍稍平定,小声道:“也许你说的对!冥冥之中,或许真有一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可以操纵平常人的生死祸福!有时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翥凰见他于伤心之际,仍能顾及自己的感受,不使自己难堪,心里甚感甜蜜。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道:“或许只有像你们创教祖师老子那样,完全舍弃了人生的所有欲望,并且归隐于世外的人,才能摆脱命运之神的捉弄!”小云点头道:“是啊!所谓‘舍得’,正是有所舍弃,才能有所得到。大道之理,原本如是!”二人交谈一会儿,见夜色已深,小云召回翥凰,之后沿山路向两年前木荣春曾经住过的土地庙走去。
途经一片密林,他停下脚步,高声道:“阁下已经跟踪我多时,何妨现身一见?”话音一落,密林深处传出一个男子的狂笑,声音如敲击破锣,嘶哑难听。笑声持续了一会儿方才停下,此人道:“兔儿相公的耳力竟是颇为了得!老夫倒是看走了眼!”话语中隐隐透出妄自尊大之意。紧接着响起一个娇媚的女声:“四叔,既然咱们已被人家发现,还是出去见一下这位俊俏的小相公吧!”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她“格格”笑了起来。小云听先前的男子出口伤人,已知树林中的两人,定是不怀好意。暗暗戒备,以防二人偷袭。(“兔相公”多指男性卖淫者或男同性恋者)
衣袂猎猎作响,两条人影从密林中掠出,在数丈开外停下。左边是一男子,大约四五十岁。头戴镂花金冠,中间镶有一块圆形翠玉,体态修长,身穿青色儒服。面白如玉,三缕长髻垂至胸前。双目狭长,一对眸子精光闪耀。小云目力远非常人所及,见金冠所镶翠玉中雕有一只正在捣药的玉兔,不禁暗暗纳闷。此等纹饰,极为罕见,金冠造型奇特,也绝非正常饰品,隐隐透出几分古怪,不知是否含有特殊意义。此人儒雅清秀,并非粗俗无礼之徒。可见他称自己“兔相公”,无非是想激怒自己。念头转到这里,微微冷笑,将目光投向右边的女子。她大约三十岁左右,体态丰腴,身穿一袭浅绿色束腰长裙。笑容灿烂,似乎并无太多敌意。
小云将手一拱,道:“二位已跟踪我多时,不知有何指教?”中年男子眯起双眼,心想“这小道士不愠不火,估计有点难缠!最好是阿蓓出面应付,我在旁边观察一会儿。”于是使了个眼色。绿衣女子随即领会,道:“小道长,你不要多疑!我二人跟踪你,是有一事相询!”小云道:“请讲!”
绿衣女子眼珠一转,道:“道长可是‘玉虚宫’门下?”江湖中人因老子住在“玉虚宫”,所以习惯上将道教门徒称之为“玉虚宫”门下。绿衣女子无非是问,小云是不是道教门徒,并非她已经知道小云的玄功是得自老子真传。此事不必隐瞒,小云当即点头,道:“不错,我是道教弟子,此行正是要返回‘太和山’。”
绿衣女子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道:“这就难怪了!我说呢,道长如果不是‘玉虚宫’门下,怎能自由出入常人无法涉足的‘火浣林’?”小云心下了然,此二人八成是想抢夺自己的火浣鼠皮。微微一笑,并不接腔。
绿衣女子把话挑明,原以为小云会顺着话头说下去。如此一来,她在形势上稍占主动,较难出口的话,可以借相互问答,轻松说出,不会显得那么生硬和霸道。但小云默不作声,使她颇感黔驴技穷,心想“四叔法眼不差,这小道士的确难缠!看来也只好直说了!”伸手梳理一下鬓角,脸上浮起笑容,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我们急需道长带在身边的火浣鼠皮,不知你能否割爱相让?”措词客气,但和直接开口索要已无任何区别。
小云不动声色,微笑道:“你怎知道我有此物?”此言一出,反客为主之势已成。在双方的言语交锋中,他再次争回主动。绿衣女子道:“数十日前,在‘安平镇’的吴记裁衣铺,道长曾经询问店主,能否将火浣鼠皮制成成衣。当时我恰巧在店里试穿新衣,所以知道此事。”微一停顿,道:“火浣鼠皮之所以显得珍贵,是因它可以抗衡高温,烈火无法焚毁。道长既能自由出入‘火浣林’,想是另有抵御烈火之法,它对你已是毫无用处。既如此,不如将它让给我们,奴家感激不尽!”
几十天前,绿衣女子在得知小云有一张火浣鼠皮后,当时就想出手抢夺。但想到小云既能自由出入“火浣林”,功力定是极高,她绝非对手,所以一直不敢下手。等到小云开始翻越“摩天岭”,因为岭上只有一条盘肠小路,她不再担心找不见小云,便飞速返回山庄,邀请中年男子同行,准备联手对付小云。
此时,她话音落后,小云道:“火浣鼠皮我也有急用,二位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恕我难以相让!”绿衣女子用眼角余光一瞥,见中年男子微微摇头,便将脸一板,道:“我们向你索要此物,自然也有急用。至于原因,眼下不方便说出来。道长如能相让,自然最好!否则,难免对你不利!”小云并不理会她的威胁,依旧心平气和,道:“二位既然不肯告知原因,贫道告辞了!”说完,转头就走。
中年男子一直未曾说话,此时飞身上前,拦住去路,道:“小友,且慢!”声音低沉嘶哑,颇具威严。小云停下脚步,道:“阁下何事?”中年男子道:“太和山上的诸位道长,老夫大都识得,不知哪位是你的师尊?”小云一笑,道:“我师承何人,似乎和眼前之事并不相干,不说也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冷冷道:“老夫很少在江湖走动,姓名无人知晓。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老夫是谁!”双目上翻,神色倨傲,冷笑道:“火浣鼠皮,老夫志在必得!你乖乖拿出也就罢了,否则,不要怪老夫手辣!”小云哈哈一笑,道:“阁下莫非是要硬抢?”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对绿衣女子道:“阿蓓,你陪这位小朋友玩上几招,让我瞅瞅李耳的徒子徒孙,最近几年是否有点长进了!”
小云暗吃一惊,心想“祖师得道已有千年,倍受世人尊崇,无人敢直呼其名。此人胆敢如此放肆,原因不外有二,一是,他已存心杀死我,并且自信有此能力,才能保证他的无礼言语不致外传;二是,此人功力极高,或是有强大的势力为后盾,他才不怕日后我教追究此事。如是出于前者,倒也没什么,无非是他对我的实力估计不足。但如是出于后者,情况就有点复杂了。此人连拥有上万门徒的天下第一大教都不放在眼里,他的身份不免十分可疑。”转念一想,此人如此猖狂,估计功力不低,自己艺成之后,从未经历实战,正好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身所学。随即绝了息事宁人之念,准备和二人放手一搏。
绿衣女子腰肢款摆,走到小云对面,停下后胸前双乳尤在微微颤动。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掩嘴一笑,作出一副小儿女的娇羞状,道:“小伙子,四叔他老人家让我陪你玩两招。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奴家的法宝不太好看,你不许取笑我!”
小云哭笑不得,法宝的作用乃是防身克敌,至于形状是否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她竟然还要事先声明一下!微微摇头,道:“多说无益,请姑娘出手赐教!”从领后缓缓掣出“裁云帚”,在身前挽了一个花,将尘尾搭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