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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簪花红袍传-第7部分

小说: 簪花红袍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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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荣春心里一动,飞身跃上一株大树,连续十几个起落,悄无声息潜近人影所在位置。透过树枝缝隙,见此人正是小云,不禁大吃一惊。此时他不在家中守候即将离世的母亲,来到荒郊野外做什么?低头继续观看,见小云背负一捆干柴,方才恍然大悟。心里暗暗自责,自己太过粗心,没有留意小云的窘境。使他于母子决别的最后一刻,仍在为生活琐事奔波。
    今日清晨木荣春走后,小云依照吩咐将三粒丹药一并给母亲服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云娘子苏醒过来。精神好得出奇,自行起身洗漱。之后开始准备过年,将窝棚里外打扫一新。见她兴头十足,并不像久病之人。小云不免存了一丝侥幸,心想“或许木道长判断有误,其实母亲的病已经好了!”他年龄尚小,哪里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事实上苍天留给他母子二人的时间,已经极为短暂。
    下午,母子二人用半斤小黄米团了几个窝头。正要上锅去蒸,发现柴禾已经用完,云娘子就催促小云外出拾柴。小云犹豫不决,一旦木荣春所言是实,自己外出拾柴,以致错过和母亲诀别,将留下终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尽管心里惶恐不安,但在云娘子的不停催促下,他也只好极不情愿的上路了。谁知天不作美,窝棚附近的枯枝败草,早已被人拾捡干净。无奈,他只得踏雪赶往戴天山。
    此时,昨日服下的“九转回春丸”药效已过,又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了近一个时辰,小云裸露在外的双腿再次红肿起来。原本已经结痂的冻疮,又开始渗出脓血。他感到体力难支,倚在一株大树上,稍事休息。单薄的身躯,于寒风中瑟瑟发抖。背上的一大捆干柴,似有千斤之重,令他几乎窒息。
    木荣春心中酸楚,正要从树上跳下相助小云,突然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随风飘来。他屏住呼吸,四处寻找气味来源。不多会儿,伴随轻微的踏雪声,十几头野狼迈着小碎步,从树林中钻出,将小云围在了中央。
    小云大吃一惊,很快平静下来,心想“我自幼就住在这里,也时常上山拾柴,别说是狼,就是野兔等小兽,也从未碰到过一只。这群野狼就似从天而降,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悲愤交加,泪水横流。心想“老天待我实在不公!父亲死后,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着贫困交加的生活。老天爷仍嫌不足,七日前连仅有的遮风挡雨之所,也被大雪压塌,使我母子二人失去栖身之所。母亲受到惊吓,眼见命已不长,老天爷竟然连我们母子最后诀别的机会也要剥夺!苍天啊!这天理何在?”想到这里,心中怨恨如火山喷发,再难抑制,如同负伤野兽,纵声嚎叫。
    声音极大,分外凄厉。群狼惊恐不已,不约而同后撤半尺。“咕噜噜”低声嚎叫,尾巴夹在后腿中间,不安的来回摆动。木荣春暗运玄功,“乙木玄阴剑”蓄势待发,群狼稍有异动,就可立即出手相救。
    小云嚎叫片刻,已是筋疲力尽。心中怨恨,转为悲凉,将目光投向母亲所在的窝棚,静静等待群狼发起攻击。大多数情况下,人类遇到狼群,往往不是惊恐奔逃,就是大声呼救,反而促使狼群提前发起攻击。小云的冷静,完全超出了野狼的想象,半晌不敢发起攻击。
    一人数兽,对峙片刻。见群狼始终没有动静,小云将牙一咬,一瘸一拐,向前走去。群狼骚动起来,它们还是首次遇上胆敢主动挑衅的人类。眼见已到嘴边的食物,竟似要溜走,毕竟心有不甘,它们的嚎叫声渐趋响亮。
    正在小云决心赴死时,突然从他体内射出一团鸡蛋大小的银色亮光。绕着他高速旋转,不时发出蓝色的闪电状弧光,并伴有“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景象颇为诡异。十几只野狼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它们再也无法忍受,嚎叫数声,夹着尾巴逃入树林中。小云莫名其妙,挠了挠头,继续前行。
    目送小云远去,木荣春暗暗称奇。小云并没有修练过任何神功,但他体内的庚金真气,竟能自行溢出体外保护自己,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摇摇了头,从树上跃下,举步向小庙走去。刚上土坡,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于是朗声道:“如此月夜良宵,不知何方高士来访?还请现身一见!”
    过了半晌儿,四周没有一点动静。木荣春心知此人并未离去,将声音提高几分,道:“朋友如果执意不肯现身,就休怪老道手辣!”暗暗提聚功力,准备发出乙木飞剑。
    “且慢!”一个优雅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传出。伴随踏雪声,一个青年男子面含微笑缓步走出。木荣春“哼”了一声,散去功力,上下打量此人。他相貌秀美,举止文雅。身穿一袭黄色长衫,上绣数朵红牡丹。腰缠腥红丝带,左侧悬挂一个长条形皮囊。清冷月光下,此人隐隐透出几分邪气。他在三丈开外停下,躬身施礼,道:“晚辈楚天舒拜见木真人。”
    木荣春眼角一跳,心知此人不怀好意。数日前,木荣春的“乙木玄阴剑”的攻击距离只有一丈五六。此人站在三丈开外,双方一旦动手,他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此人绝不会想到,眼下木荣春的“乙木玄阴功”已经突破九重境界,飞剑的攻击距离完全可以抵达三丈左右。此人不知,竟自以为安全。
    木荣春也不点破,回了半礼,道:“小友暗中窥视老道行止,意欲何为?”楚天舒微笑道:“木真人此言差矣!晚辈岂敢窥视前辈行止?晚辈暗中跟随前辈,只不过心中好奇罢了!”木荣春道:“此话怎讲?”
    楚天舒道:“浣花镇地处穷乡僻壤,镇上又没有知名的江湖人物,可以说是毫无出奇之处。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常的所在,竟能吸引道教的掌教真人,于除旧迎新之时,在此留连数日不走。木真人,您老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木荣春心里一惊,此人在暗中潜伏数日,自己竟然毫无所觉。不知他这样做,是否和小云有关?想罢,决定试探一下,道:“小友的好奇心,太过严重!老道是出家人,何处不能栖身?不错,今天是除夕,平常人早已回家守夜。但我们修道之人,随遇而安,至于过不过节,在哪过节,都无太大区别。”寥寥几句,已将楚天舒引以好奇的几个理由尽数驳倒。接着道:“几日前,老道偶经此地,见这里山清水秀,人物纯朴,不禁心中喜爱。又贪图‘悦宾楼’自酿的美酒,饮了几次后,竟然难以割舍。就在镇外小庙暂且栖身,以便就近品尝。想不到,居然会因此引起小友怀疑,说来甚觉好笑!”说完打了个哈哈。
    道门一向强调以柔克刚,不单是道门神功,就连日常的处事言行、待人接物也皆遵从这一法则。所以上至教主、下至普通弟子,罕有盛气凌人之徒。木荣春明知对方心存歹意,但言语依旧平和宁静,不带丝毫火气。
    楚天舒犹疑不定,突然想起几个疑点,心道“老杂毛绵里藏针,害得我险些上当!”眼珠一转,道:“木真人此话恐怕有假吧?如果您真是被美酒吸引,为何只去了一次‘悦宾楼’,以后就不再登门?再说,这几天您一直都在向镇上的土佬打听消息,这又和饮酒有什么关系?依晚辈看来,前辈像是在寻找一件东西,不知晚辈猜得对不对?”
    木荣春轻舒了一口气,此人虽然已经猜到自己是在找寻什么,却错把找人当成找物,看来他对小云还是一无所知。心里一宽,道:“小友太过多疑,老道身为道门掌教,又骗你作甚?”楚天舒缓缓道:“‘真人’却说假话!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晚辈又岂敢跟踪于你?”语气渐趋凌厉。
    木荣春微微一笑,道:“噢?你还有证据?不妨说出来听听!”楚天舒道:“四天前晚辈在巫山‘朝云峰’陈大姐家做客。听她言道,三日前曾见白光上冲斗牛,位置在浣花镇附近。陈大姐猜测,将有天灵地宝出世。她俗事缠身,就差晚辈先行,她随后就到。不料,等晚辈赶到浣花镇,前辈已经捷足先登。我不敢和您争锋,只好躲在暗中观察。假如前辈不曾找到,届时我再出手,也不算太迟。谁知今夜被您发觉,只得现身相见。但我绝没有想到,前辈身为江湖泰斗,竟然以假话相欺。传之江湖,岂不令人齿冷?”语气咄咄逼人。
    木荣春微一皱眉,道:“你口中的‘陈大姐’可是陈孤鸿?”楚天舒点头道:“正是!”木荣春冷笑道:“陈孤鸿仗自己有些道术,烟视媚行,污秽人间。浣花镇就算真有天灵地宝出世,也该有德者得之。陈孤鸿凭什么竟想染指独霸?当真是自不量力!”说完从领后掣出拂尘。
    楚天舒冷笑道:“天灵地宝出世,见者有份,又凭什么非要让你独占?我劝真人早回太和山,否则一世英名毁于此地,可就悔之晚矣了!”说完,从腰间皮囊中抽出一根粉红色玉棒。木荣春哼了一声,道:“无知小儿,坐井观天也敢口出狂言?我念你年龄尚小,修道不易,不愿和你计较,你还是快快走吧!”楚天舒将手中玉棒抛向空中,道:“请恕晚辈放肆!”
    玉棒悬在空中高速旋转,就似一轮红日。四周黑雾翻滚,犹如沸水。见楚天舒有恃无恐,木荣春心知此物非同寻常,于是凝神准备应战。突然腥风四起,令人作呕,“沙沙”声响个不停,数千只野狼从附近树林中快速奔出。不等木荣春有所反应,已将他围在了中央。漆黑的夜色中,数以万计的野狼眼睛,密密麻麻,星星点点,就似无数绿油油的鬼火。
    木荣春头皮发麻,心中恍然大悟。这群野狼是楚天舒专门招来准备对付自己的,但不知为何,此前却让小云首先遇上了。楚天舒不知使用的何种手段,竟能支配数量如此庞大的一群野狼,可见也非等闲之辈,自己不可大意轻敌。
    玉棒旋转速度愈加迅急,发出凄厉的“呜呜”声。群狼昂起头颅,纵声嚎叫与之相和,景象恐怖,已非人间所有。楚天舒十分得意,道:“木真人素为江湖泰斗,只要你答应离开浣花镇,晚辈就立刻撤去狼群,恭送真人归山。否则,今日难免玉石俱焚!”
    木荣春冷笑道:“你想凭这几千头畜牲将老道困住,无异于白日做梦!你驱使群狼而来,沿途残害了多少生灵,你心中自然有数。就凭这条,老道今日就是杀了你,也不算太大过错。听我良言相劝,尽快撤走群狼,老道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假如你非要执意妄为,老道今日也只好大开杀戒了!”
    楚天舒脸色铁青,哼了一声,道:“这群狼能不能将你困住,只有试过才知!晚辈得罪了!”向空中玉棒一指,红光大盛,方圆数十丈内犹如下了一场血雨。狼群骚动不安,靠近内侧的数十只野狼,率先开始发难。身体腾空,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向木荣春扑去。
    木荣春不敢大意,手腕一拧,拂尘划了一道圆弧,从身前急掠而过。“砰砰”声不绝,十几头野狼尽数翻倒,个个头颅碎裂,连声惨嚎也未来得及发出,便就此死去。群狼悍不畏死,继续扑上前来。木荣春右手拂尘运转如飞,左手衣袖如吃满风力的风帆,迅速挥出。群狼当者立死,挨上必亡。惨嚎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大作,弹指间已有近百头野狼被击毙。首轮进攻受挫,狼群锐气大失,暂时后退。
    楚天舒眉头一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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