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日——
天外一毒授完功毒,对七毒公主笑道:“苹儿,十年来为师费尽心血,培育你成为一朵武林毒花,如今总算告成,以后的日子,光耀门派,争罢江湖,替为师出一出怨气,完全要看你的努力了。”
在师父面前,雷苹永远是个小孩子,听师父这样一说撒娇地道:“徒儿这点本事,比师父差得远哪,凭什么光耀门派?靠什么争霸江湖?”
天外一毒抚着她的头发,得意地道:“在毒国之中,为邦可称帝王,你七毒一身,以后闹荡江湖,可以称为七毒公主,任何武林高手,也要畏你三分。”
雷苹不解话意,皱眉道:“不是更省心吗?”
说得轻描淡写,显得毫无人性。
雷苹是个正在成熟的女孩子,学了十年的武功,居然学到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今生的幸福,要到那里再去寻求?自己的喜欢的人,都要被自己毒死,这种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她的心头,立刻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形,惶恐地叫道:“老师父,这——”
天外一毒那里晓得她的心意?只觉得自己的心血有了成就,一味幻想着来日霸业,不厌其烦地道:“你的毒功虽然已经学齐,火侯仍嫌不够,过两天为师再把“百毒真经”传授于你,便能运用自如了!”
雷苹没有心情听他胡扯,只为将来的幸福担忧。
天外一毒又道:“百毒真经乃为师的镇山之宝,其中不仅有施毒之法,尚有解毒之术,若能全部融会贯通,必可变成一个十足的“毒人”,你还不高兴吗?”
这番话触动了雷苹的灵机,拉连忙扬眉一笑,说道:“当然高兴啦,放在那里?”
天外一毒见徒儿高兴,自己也乐得忘了形,忽然放低声音,神秘地言道:“这种珍贵的东西,当然放在药库的秘洞里啦;随便乱丢,被别人抢去怎么办?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啊?”
雷苹静静地想着:放在药库的秘洞里,大概不会错的!因为天外一毒最重视他的药库,稍微重要一点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天外一毒闭目幻想,忽然发觉雷苹不言不语,问道:“苹儿,你在想什么?”
雷苹恢复了脸上的笑容,问道:“我想早一点把百毒真经学会!”
天外一毒沉片刻,缓缓言道:“近来为师正在修练另一种毒功,明日起就要闭关入定,你好好看着门户,一周之后,待为师闭关期满再来安心教你。”
说完了话,离开雷苹,回到自己房中。
剩下雷苹一人,她反复不断地想着,越想心里越觉得害怕。
这怎么得了?她是一个好强好胜的女子,对人生充满了美丽的远景,如果要她变成一个毒害天下的怪物,她绝不甘心!想到最后,她暗中作了决定。
在天外一毒闭关修进的第三个夜里,她偷偷地潜入药库,从秘洞中拭到百毒真经,离开生活十年的毒窝!踏上风云莫测的江湖。
首先,她把百毒真经从头到尾看了几次,知道要想解体内七毒之毒,只存两个方法:其二,是利用自己浑厚的内力,将毒强行逼出体外;其二,是利用七个武功高强的壮男,以他们冲动的真元之气,帮助她发散体内的剧毒;可是,这七个男人,在吸取她一部份毒力之后,必定当场死亡。
权衡轻重得失,当然选择了第一种方式,试了几次,无法咸功,使她更意识到毒的可怕。
于是她开始试验第二种方式,杀人救已的方式!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相当不易。
她的情绪,发生了严重的变态!为了寻求个美丽的人生,她必需残忍!为了解除自己的毒,她必需把毒送给别人!她忍受着情感的矛盾,忍受着心灵的痛苦,直到昨天遇见道遥客,一见钟情,竟无法狠下心去让他做第四个牺牲品。
今天,又碰到这个短命的中年文土!她不忍心害逍遥客,又舍不得放他走——
这是七毒公主雷苹感到矛盾的地方!二人并肩而往。
逍遥客听完了她的叙述,觉得式功之道,确是无奇不有,不过象雷苹这种武功,若非亲自目睹,恁是三岁小孩也将难以相信。
他又问道:“这种武功怎么会如此厉害呢?”
七毒公主非常得意,夸张地言道:“这算什么?要是天外一毒在这里,随便喘口气也会让你中毒!”
提到天外一毒,逍遥客忽然问道:“你偷了师父的百毒真经,他肯饶你吗?”
七毒公主脸色微变,象是对师父有莫大的恐俱,眼神惶惶地道:“若肯饶我就好了,他已经出来捉我啦!可是我的解毒工作即将成功,杀了我,我也不再回去。”
听她口气,心意甚坚,逍遥客颇受感动,竟多情地暗中为她默祷上苍,希望她能如愿以偿,驱净七毒。
想到毒,逍遥客心下灵光一现,挥拳往自己掌心一捣,忖道:“我怎么这样糊涂!放着菩萨不求,到处去找算命的!”
于是他满怀希望,喜道:“雷苹,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七毒公主粉面微侧,涸道:“什么事?”
逍遥客道:“你是天外一毒的徒弟,当然精通各种毒术,我想请你去替我救一批人。”
七毒公主看了逍遥客一眼,意思是要他说清楚一点。
逍遥客说出绝情谷主柬邀天下英豪之事,又道:“他们现在被困于欲之牢内,若不设法解去“移魂迷香”之毒,一旦失去原性,受绝情谷的驱使,武林必将掀起不可收拾的灾祸!”
时间已经不多,他急于寻求“阴煞女”的下落,恐怕来不及到洛阳去试取解药,只有把一切期待,寄托在七毒公主身上!虽然他必须到洛阳与友一见面,可是从洛阳再赶回绝情谷救人,这段路程需要相当的日子。
他渴望着七毒公主答应,然而七毒公主却摇了摇头,歉然言道:“师父只教给我毒人之法,解毒之道我却只懂皮毛,假如等我学会百毒真经,也许可以帮你。”
逍遥客颓丧已极,无望地说道:“等你学会百毒真经,天下早就大乱了!”
七毒公主瞪了他一眼,想发脾气。
逍遥客沉思一阵,方道:“既然你不能帮我,最好找个隐密之处,一来可以躲避你师父的追踪,二来可以趁机练百毒真经,三来可以省我许多无谓之灾,我边好争取时时,做自己的事情。”
这些话说得不无道理,逍遥客希望她不要用杀人的方式,来为自己驱毒,应该设法从百毒真经中找法子。
七毒公主听得颇不入耳,蛮横地说道:“你以为我真要赖着你吗?”
逍遥客极力使脸上露出笑容,非常和善地道:“我是怕你们我分心,误我时间。”
“哼!你没有什么了不起!”七毒公主一脸寒霜,满腔柔情,化为愤怒,恶狠狠地说了声,“下次别再让我碰到,否则,你就是第五个解毒人!”
身形轻纵,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挥泪而去!!逍遥客知道她伤心巳极,觉得有些后悔,连忙提高嗓子叫道:“雷苹,雷苹,你听我说!”
荒野漫漫,一路迢迢。
那里还有七毒公主雷苹的影子?逍遥客一阵凄然,好不难过!蓦地引吭长啸一声,凄厉悲切,苍凉动人,毫无目的地往前狂奔……。
他爱雷苹,经不起她的诱惑,却又受不了她的折磨;在一起的时间,觉得她是个负担,一旦离出,却又失魂落魄,片刻难安!为什么不帮助她呢?为什么不安慰她呢?
逍遥客来到一条河边,站在石桥之上,望着水中的倒影,发觉自己对雷苹太以薄情了!在他的生命之中,已经闯进三个不同性恪的女人!三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生聚散,总是空洞,到头来——
逍遥客越想越闷,满心烦燥无处发泄,猛然照准自己倒影推出一掌,打得浪花四溅,水柱擎天。
“他挥手抹掉脸上水痕,心情方觉开朗,陡闻身旁传来一声暴喝:“好狗不挡道!”
循声望去,一匹乌头黑马立在桥边,马上坐着一个凶汉,满脸胡须,状甚恶人,一看就知是名恶徒。
马后拴着一根粗绳,绳端绑着一个少女,想是被一路拖来此地,身上拖得狼狈不堪。
逍遥客眼前一亮,暗惊道:“那不正是路上与我不辞而别的须霞吗?怎舍落得如此下场?”
凶汉煞气腾腾,沉声喝道:“那方小子!速报姓名!”
逍遥客见他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心中已是有气,又见他如此骄狂,首先不耐,剑眉一扬,霍然怒道:“小爷姓名,你不配问!”
凶汉怪笑一声,脸色突变,叫道:“武林中谁不晓得我‘断掌’赵三的厉軎,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出口不逊,今日不教训你,枉费我‘断掌’半生英名!”言罢霍然推出一掌,五指齐断,掌心发黑,心想这小子一旦挨上,不死也有八成,他根本没将逍遥客看在眼里。
岂知刹时之间,面前巳无人影,心方一怔,突觉后脑壳上被人弹了一指,忙回首,却见逍遥客正对他冷冷一笑,不屑地道:“如此草包,还要大言不惭!”
断掌赵三气得混身发抖,一声狂笑,吼道:“想不到你还是寡妇拖油瓶——有点来历,再接一掌!”
眼中暴射凶光,右臂猛然一翻,挫腕疾吐,呼地又是一掌。
这一掌,功力少说也有九成,平地卷起狂飙。
逍遥客虎目一瞪,心想,这家伙不给他瞧点颜色,绝不会死心。
当下双掌齐张,不再避让,转眼间连功三招,但见他身形桄忸,不应西东,将断掌赵三忙得手忙脚乱,失了方寸。
这赵三既然能以一支断掌称名江湖,功夫一定有他独到之处;两次出招,未能得手,反被闹得友头土脸,知道遇上了后生能手。
狂气顿收,不敢怠慢,一式倒踩铁板桥,硬将身子往后暴这丈许,离马下鞍,抱元守一,端掌护胸,气凝丹田,看住逍遥客,准备再作定夺。逍遥客自从雷苹含恨而走,心情十分不乐!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偏偏碰到这个不知死活的赵三,居然与他动脚,一时野性大发,厉啸一声,身形拨起一丈有余,半空中双臂一分,头下脚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准赵三,劈空击两掌,准备速战速决。
可怜赵三,没等还手,已被逍遥客的浑厚裳力,震出一丈开外,跌倒地上,一张嘴,喷出一道血箭来。
逍遥客一心顾忌须霞的安危,不瞥断掌赵三死活,奔到伊人身边——
只见须霞被拖得皮破血流,衣衫不整,显然伤得相当严重。
逍遥客又痛又怜,忙将绳索解开,扶她坐起,两掌贴向她的胸背,真力聚于掌心,为她复元疗伤!所幸皆是硬伤,只在表皮,—未损筋骨,不久须霞微微动,面上透出红晕。
须霞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己再度倒于逍遥客怀,不楚惊奇地叫了一声,“公子!”
逍遥客握着她的纤手,问道:“你怎么会被他如此糟塌?”
“我——”须霞眼圈儿一红,凄惨地望了逍遥客一眼,又紧紧闭上,委曲的泪水,却从眼角间悄悄地流落下来。
逍遥客生性侠义,看到这种情形,暗骂道:“都是这家伙,我非找他算帐不可!”
骂完,就向断掌赵三行去。
赵三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口冒鲜血,似乎已经凶多吉少,听到逍遥客的脚声,无力地睁开双眼,恨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逍遥客料不到他会伤得如此严重,心中也觉有愧,坦然道:“我叫逍遥客,今日之事,祸由你起,怪不得我?”
话出一半,哇地又吐出一口鲜血,人也逐渐昏迷。
逍遥客闻言,面色陡变,双手猛摇赵三肩头,急急问道:“你说什么?阴煞女在那里?”
停了很久,断掌赵三才喘过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