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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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往下多想,反正今日进了毒窟,只有置于度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此刻他站在石壁之内一棵树下,眼前景象又是一新。不远处有个土丘,土丘上建了三间茅屋,土丘下一条黑水浮潭,绕着土丘,潭上架着一个木桥,桥身长而窄,宽度仅可容身,桥的两旁,还有两个红得发黑的栏杆,栏杆的高度,相当惊人,显然是座不可思义的怪桥!由地形观察,要进茅屋,非过柽挢不可;这怪桥——
难道还有什么玄虚吗?逍遥客目不转睛地注视看怪桥,忽听头顶树上,传来一阵唏嗦哗啦之声,接着,觉得后脖子上一痒,心知不妙,忙探手一抓,一看!手掌抓到的,竟是一支毒蝎。
普通的蝎子,毒就不小;这毒奶奶毒窟里毒蝎,其毒可想而知。逍遥客掌心一麻,赶紧把毒蝎往地上一摔——
“啊!”
逍遥客惊呼失色。原来树上落下的毒蝎,不只一只,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满地都是,而且每只距离相等,蛮尾翘得很高,来回摆功,全身发抖,口中发吱吱的怪声,尚好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那里来的这么多一毒蝎呢?他站在桥前,奇怪这桥为什么要造得此窄?栏杆为什么要造得如此之高?及至近前一看,顿时又是惊!因为那商度齐肩,红得发黑的栏杆上,爬满了千百条长短不一的蜈蚧;这样窄的—座桥,如果贸然走过,岂不被娱蚣吃得滴血不留?蜈蚣欲称“百足虫”,那副怪样子,多看上两眼,满身都会起疙瘩;逍遥客面对着这座“娱蚣侨”不惊反喜,喜的是自己没有上当,没有变成蜈蚣的干粮!
他离开“蜈蚣桥”,走向黑水潭边,估量潭的宽度,一次跳过不易,若是中间使一招“蜻蜒点水”,分两次跳过,当不致发生困难;同时,即使危险,也比过“蜈蚣桥”平安得多。
“还是过潭吧!”
他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准备纵身过潭,突听耳中有人传音道:“慢着!”
“谁?”逍遥客游目四望,不见人影;但闻传音之声又道:“小子艺高胆大,智慧过人,既然能闯过“蛇门”,“蝎阵”,难道就过不了“娱蚣桥吗?”
“蜈蚣桥明明是陷井,那里有过潭安全!”逍遥客心里暗忖,因为他不知传音之人是敌是友,未敢轻易相信。
传音之声冷冷笑道:“你小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蛇门”,“蝎阵!乃真刀实枪,只有这最后一关“蜈松桥”,才是虚张声势!”
是巧合?还是有意?他一时无法知道:地上的毒蝎,静静地望着他;他壮了壮胆,试着向前迈了一步,结果没有反应,又迈了一步,又没有反应——
他轻轻地笑了!原来是只是虚张声势,主人家在故弄玄虚而已!于是,他低着头,躲着毒蝎,一步步地向外走,想离开这些使人心惊肉跳的讨厌东西。可是他走了老半天,走得满头大汗;抬头一看,还是绕着树在转圈子!
这一下,逍遥客怔住了!
难道这是一个“蝎阵”吗?既是“蝎阵”,便要悟出破解之法!
逍遥客张眼细看,闭目静思,当年也曾随师父学过阵甲之术。所以,不消半刻功夫,便被他恍然大悟;于是,左三右四,前七后五,方始脱离“蝎阵”的困抚,来到怪桥之前。
这“蝎阵”完全利用人的恐惧心理而摆,并没有什么十分玄奥之处;如果被困阵中的人,沉不住气,一旦动起手脚,惊动蝎群,必定被咬中毒而死无疑。
“松林毒奶奶”的用心,确实阴险毒辣之至!如此看来,以前来找她的人,也许并非死于她的手下,因为“蛇门”,“蝎阵”都都可以使人丧命,何需她再动手?逍遥客能过“蛇门”,破“蝎阵”,心中不禁燃起希望之火,暗忖要通过这个黑水深潭,就可看到“松林毒奶奶”为“欲之牢”内的人求取解药。
逍遥客心中有疑,朗声问道:“过潭有何不妥?”
暗中传音之火又道:“小子休要不自量力,这潭乃千年毒蛇所居,你有多少能耐。可以一次跳过?老夫是因爱才而救你,不信你就试试!”
逍遥客望着深潭黑水,滚滚生波,觉得那人的话有些道理,返身定回“蜈蚣桥”畔,磴着两旁蜈蚣发呆。
“就这样硬闯过去吗?”他心里开始犹豫,这和从蜈蚣堆里钻过去有什么两样呢?”
千百只蜈蚣,有上万条脚,看它们爬呀爬的,挤来挤去,好象已经爬上自己心头,弄得全身发麻。
逍遥客越看心里越不是味道,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手心一阵一阵地冒汗,眼眼一阵一阵地生花,腹内一阵一阵地想吐,好象千百条的蜈蚣,在自己喉咙里开比武大会;一会儿爬,一会儿跳,他实在忍不住了!仰首厉声喊道:“我可以把它们毁掉吗?”
“哈哈哈哈!”传音之人狂笑道:“有这份胆量的话,为什么不敢过桥?”
“唉!”逍遥客猛吐一口闷气,狠起一条铁磁心肠,向“蜈蚣桥”缓缓行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想起了这句老话,平常听得厌烦,此时倒真应了实景,怕有什么用呢?还能半途而废吗!”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
两旁栏杆上的蜈蚣,摇头摆尾,百足蠕动,似乎马上就要爬上逍遥客的肩膀;吓得肖遥客象具僵尸,两手贴得紧紧的,生怕碰到蜈蚣老爷。
逍遥客终于走完“蜈蚣桥”的最后一步,跨上地面。
逍遥客虽然功力深厚,一身是胆,奈何鲜临江湖,见识不多,加之年轻气盛,定力欠缺,等他走完“蜈蚣桥”时,业已损耗元神不少,只觉浑身一软,已跌坐地上,气喘吁吁起来。
这时,一个红衣老人飘至他的身旁,见他面色苍白,满脸是汗,微微摇头叹了一声,弓腰将他扶起,坐到他的背后,伸出一只乌黑的巨掌,顶到他的命门之上。
片刻之间,逍遥客面色转红,缓缓睁开双跟,但见背后坐的红衣老人,一脸炭黑,两眉雪白,不禁愕然问道:“老前辈,你怎么是个男的?”
红衣老人听得莫名其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禁上的灰尘,哈哈笑道:“老夫凭什么一定要是女的?”
逍遥客惊道:“人家都说这里住的是‘松林毒奶奶’,怎么……”
红衣老人淡淡笑道:“噢!你是说那个疯婆子?”
逍遥客问道:“请问她在何处?”
红衣老人人叽叽一阵怪叱,耸耸肩,道:“死了!”
逍遥客蓦地一怔,惊呼道:“死啦?”
红衣老人白眉微皱,怪声喝道:“她死了你不高兴?”
逍遥客听老人语气不大和善,也冷冷地道:“我是来找她的。”
红衣老人沉声问道:“为什么找她?”
逍遥客笞道:“受人之托,找她求取解药。”
“哼!”红衣老人一脸不屑神色,傲然说道:“她会解什么毒?”
逍遥客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人,心中颇有些厌恶之感,十分不耐烦地道:“你又会解什么毒呢?”
红衣老人头一扬,眼皮一抹,神气活现地道:“你说老夫什么毒不会解?”
逍遥客心里一震,不知他是乱吹,还是真行,嘴角一撇,故意问道:“移魂迷香之毒你能解吗?”
红衣老人两道白眉一挑,极为不屑地道:“区区小毒,一包药就行!”
“真的?”逍遥客有些不信地反问一句。
“骗小孩子算不了本事!”红衣老人象是受过吹牛训练,越吹越大,把个逍遥客吹得晕晕糊糊的,摸不着一点边际。
他怔怔地望着红衣老人,又问道:“松林毒奶奶不是你杀死的吗?”
红衣老人以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傲然道:“是我毒死的!”
逍遥客骇然问道:“为什么?”
红衣老人道:“只为小巫见大巫,老毒见小毒,武林之中,除了老夫以外,绝不容有第二个”毒”字!”
逍遥客言道:“有个叫七毒公主的,你敢毒死她吗?”
说这话的目的,是想用雷苹的大帽子压他一下,减他一点威疯;岂知红衣老人听了,瞪眼急问道:“你见过她?”
逍遥客以为红衣老人听到七毒外公主之名,感到害怕,便得意到:“当然见过!她对我还不错哪!”
红衣老人一把抓住逍遥客,疯狂地喊道:“老实告诉我,她在那里?”
逍遥客一看情况不对,畏惧地问道:“你是谁?”
“哈!”红衣老人道:“老夫正是那贱婢的师父!”
逍遥客想个到这一阵子误打误撞的事有这么多,忙道:“什么?你是天外一毒?”
红衣老人将头一点道:“不错!”
逍遥客吓得脸色顿变,暗忖道:“眼前这个黑鬼,居然是七毒公主雷苹所说的那个老毒虫?怪不得一脸毒相!”
天外一毒一阵狂笑,对逍遥客说道,“看你紧张得那副样子!毒蛇,毒蝎,毒蜈蚣你都闯过去了,难道还怕我这个毒人吗?”
逍遥客一阵默然,天外一毒问道:“告诉我她在那里?逍遥客回到:“几天前我遇到她,她又走了,没有告诉我要到那里。”
天外一毒双目一瞪,沉声喝问:“此话当真吗?”
逍遥客回道:“绝无虚假!”
天外一毒一声冷笑,叱道:“笨蛋!遇到她为什不留住她?”
逍遥客一听他的口气和七毒公主一样横蛮无理,因此语气冰令地回道:“她混身是毒、留她干什么?”
“哈哈哈哈一一”
天外一毒纵声狂笑起来,似乎又为自己的徒弟骄傲;良久方止住笑声道:“我总会找到她的!”
接着,又面向逍遥客道:“你叫什么各字?来这里找那毒婆子有什么事?”
逍遥客笞道:“在下逍遥客,受人之托,不远千里而来,想找‘松林毒奶奶”求取‘移魂迷香’的解药。”
天外一毒略有惊色地问道:“什么人中了移魁迷香之毒?”
逍遥客答道:“绝情谷欲不之牢内,数十名武林高手,都中了此毒!”
“噢?”天外一毒愕然道:“你又为什么要替他们冒死来这奇毒之地求取解药呢?”
逍遥客义正词严地说道:“救人之危,济人之急,乃义不容辞之事,还望老前辈开恩。”
天外一毒轻松地道:“算了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啥?让他们一月毒发,失魂丧性,给绝情谷主跑跑龙套吧!”
这种话能从他口中,如此轻松地说出来,确令逍遥客不解。
逍遥客怔神良久,方道:“绝情谷居心叵测,蓄意统治武林,万一这些高手心神丧失而被驾驶躯使,岂不要闹得天下大乱吗?”
天外一毒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担心起武林安危来了,让他们闹一闹,有什么不好呢?”
逍遥客闻言怒生,厉喝道:“老前辈!你——”
逍遥客本想骂他两句,又恐帕惹上麻烦,不骂心又不甘,直气得跺脚团团乱转。
天外一毒看在眼里,益发觉得此子可以调教,因而顿起收徙之意,表面上仍冷冷地言道:“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尚不知‘救人’二字作何解释;今日见你连闯两关,不忍让你最后一关失败,才破例指点迷津,救你一命,为何还要得寸进尺!”
逍遥客见话有传机,忙道:“救人一命,胜造级浮层,老前辈你多救几条吧!”
天外一毒乘机要胁,含笑道:“要我救人不难,只是你要依我一事!”
逍遥客一乐,忙道:“只要求得解药,十事我也相依!”
“好吧!”天外一毒转身向茅屋走去,走到屋前,依门坐了下来,望着逍遥客不知在想些什么。
逍遥客一心想早点得到解药,早点回绝情谷救人,于是督促着道:“不知老前辈叫我依你何事?”
天外一毒面色一沉,缓缓言道:“我要你拜我为师,随我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