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穿越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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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师父说,师妹甚为用功,进步斐然。”
“还好,还好。”我微微躬身面带讪笑,左手背后右手轻摆,标准“伪谦虚”姿势。
安岳轻笑,模仿相同语气,拱手答:“客气,客气。”
我不由身形一顿,颇为尴尬。
“丫头。”李叔不知何时出现,交代我赶紧去师父他老人家的房间。复又面朝安岳低语了几句。只听得安岳恭敬应了一声,随即便向我们告别,转身离开,估计是回去京都。
我满心疑惑,走至师父房门前,敲了敲:“师父,找我?”
“进来吧。”
待我坐定了之后,师父才开口问道:“岳儿可已告知你他来找为师的目的?”我摇头。
“兵权交给了太子。”
“什么?”我瞪大眼睛诧异不已,“我猜对了?”
师父抚须微笑:“岳儿此番前来是奉安老太君之命劝为师回朝辅助太子。”
“师父,我糊涂了。”我挠头叹气,越来越摸不着线索,“您干脆一次说明白吧,拐弯抹角的事儿我猜不出。”
师父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丫头,想必你已略闻岳儿的身份。安家绝非一般医药世家,它掌控着全国近七成的药材交易,富可敌国。”哇~大资本家搞垄断,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有钱——某人忍不住溜神,暗自感叹。
“自古官商不分,家业至此程度,在朝在野自是有其雄厚背景。且说安家历代出名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上达皇族下至平民,可谓名誉斐然。更甚者,当朝萧太后乃安老太君之表姐。这个中关系,你可明白?”
“这个,有一点我不甚明了。照师父所言,安家与南宫家的背景颇为相似,均是商人均为外戚,为何两者待遇相差如此悬殊?”
师父微微一怔,道:“安家数代从未有入朝为官者。”
原来如此。
虽未出仕,却与百官朝廷千丝万缕。尽享皇恩,却少了树大招风的危险。
安家确实比南宫家要高明。
“岳儿明着是奉安老太君之命,实则是奉太后之命前来。”
“太后?师父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呀?”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绝非简单之辈——我究竟拜了何方大师?
“清水镇仁安堂大夫,溪丫头的师父。”
某人额头黑线——这时候还不忘调侃我……
“师父如何答复师兄?”算了,目前我更关心这件事。
“溪丫头有何想法?”
“我猜,师父年轻时定是风光无限。不过现在呢,闲云野鹤一只,怕早已不想管那乱七八糟的朝堂之事了。”我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可是寻个借口推脱了?”
“你呀,说你古灵精怪还是聪慧机敏好呢?”师父哈哈大笑,“为师不过说了实情。岁月不饶人。老了,精神早已不济。那些事,自该交付年轻后生。”
“师父年轻着呢。”我立马送上迷魂甜汤,“只不过,这太子若连一场小小的叛乱都搞不定,摊上众人为之担心受怕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坐天下?”
师父沉默不语,半响长叹:“离开朝堂已十年,世事变幻莫测。你的困惑,为师也解答不了。”
安岳的请命之行并未改变现状,然而我总隐隐觉得仁安堂的气氛似乎微妙起来。李叔不经意间的发呆走神,京都方向日渐频繁传来的消息,使得原本安逸的生活泛起层层涟漪。师父倒是依旧平淡,让人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
如此过了几日,他老人家居然拍拍屁股临时起意出门巡诊去,扔下一本针灸基础,命我自个儿钻研。
针灸学是中医贡献给世界医学界的一大瑰宝。其中的奥妙道不明说不清却奇效无比。
我端坐在大堂角落,桌上摊着针灸参考书,右手持针,眼不眨心不跳的往左手上轻轻的……戳。
正专心致志研究着人体经络走行穴位功效时,听及门正中挂着的风铃一响,知道是有人进来了。我头也不抬,开口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我家坐诊大夫外出巡诊,仁安堂闭馆休业中。小病小灾的,回家忍耐几天再来。急病重症撑不下去的,可以考虑让我死马当活马医。讲话完毕,谢谢。”
隔了会儿,一声惊雷平地起:“若是寻合谷穴,往里再挪一点。”吓得我差点把针狠狠刺进皮肤里。
一边恼怒将注意事项咬牙切齿的念出——“本穴针感明显,易引发晕针出现,故对体弱或初次接受针刺之人勿重刺”,我恨恨抬头,却对上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哇啦哇啦,帅哥,绝对的帅哥!五官精致,恰到好处,组合自然又不失大气。唇角上扬,还有酒窝——简直是成熟与羞涩的完美融合。我流口水了,我抑制不住的流口水了!
“请、问、你找谁?”某人完全将刚才想杀人的冲动抛之脑后,结结巴巴询问。
“周先生在么?”对方无视我的花痴,潇洒有礼。
“周先生?”我大脑短路。
“哦,想起来了,你说过,出门巡诊去了。”他自言自语。
我忙不迭点头表示附和。
“那请问他何时归来?”声音不似叶辰那般磁性,但也相当好听。
“不知道。他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终于恢复了点智商,“我是他徒弟,你哪位?”
“原来是小溪姑娘。在下南宫聿。”对方含笑作揖。
南宫聿~!传说中那个聪敏过人的南宫聿!竟然出现在我面前,竟然还该死的那么帅!
我懒洋洋趴在床上。
当知道自己对着流口水的那人竟是南宫聿时,我刷的站起,迅速转身,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冲回了房间。为何反应如此强烈?第一,脚指头都能猜出,南宫聿来者不善;第二,面对来者不善之人,我竟一点戒心都没有,还严重花痴!丢脸!丢脸!真丢脸!
虽说扔下客人并非好孩子的行为,但我依然磨蹭到晚饭时分才出了房门。略微沮丧的挪至饭厅,正打算找李叔抱怨,抬眼便立马目瞪口呆——他、他怎么还没走?
南宫聿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桌旁,一边还和李叔说说笑笑。
“丫头,快过来吃饭。”李叔余光瞟见我愣在门口,招手示意。
我转念一想,媚笑着走上前,靠着李叔坐下,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李叔,南宫公子是从京都来的吗?”
李叔约莫见我笑容诡异,犹豫着点了点头。
“哦……虽然咱们这离京都不远,但吃完饭再回去还是比较赶时间的吧?”我很善解人意的,只是想提醒某位公子赶紧吃完赶紧走人,别在我面前晃悠。
“既然小溪姑娘开口留人,在下也不好驳了面子。那就暂住几天,叨扰各位了。”南宫聿一脸微笑,接口道。
“啊啊,我哪里留你了?”我大惊失色,慌忙反问。
他表情疑惑:“姑娘不是因为担心在下来不及赶回家,特意留我住下么?”
我哑口无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眸间尽是戏谑神情,更为懊恼。
李叔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看到我铁青着脸,慌忙圆场:“先吃饭吧。”
一顿饭,我是食之无味。
假意真心谁能识
最终,南宫聿冠冕堂皇留宿仁安堂,而且摆出“不见师父不肯走”的架势来。
虽说某人对于美的追求向来孜孜不倦,但此帅哥非等闲之辈,我亦有自知之明,还是少惹为妙。
然,南宫聿似乎天生便是我的克星,更是以见我出糗为乐。
入住第一天,灾难从清晨开始。
某人睡眼惺忪出现在饭厅,却见到那厮将最后一块脆脆酥塞进血盆大嘴的场景。
“我的最爱——”仁安堂上空瞬间荡起一声惨绝人寰的悲鸣。
“原来此乃小溪姑娘的最爱。”南宫聿指着筷中所剩半块点心,笑容满面。
“李叔……”我哀怨望向一旁窃笑的李叔。
“还有一块甜甜卷。”李叔慌忙补充,低头却见最后那块甜甜卷不知何时已入了南宫聿碗中。
全场安静。
仁安堂大堂,某人独自端坐角落碎碎念:“手太阴肺经,首穴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末穴少商。”
耳畔突然插入一个声音:“列缺是何功效?”随即手中之书被人夺走。
大堂一片沉默。
稍许后。南宫聿摇头晃脑道:“止咳平喘,通经活络,利水通淋。”
“……”
“看来小溪姑娘还须多多用功。”
“……”
入住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李叔一早便在庭院里忙着将一堆草药清洗晒干。因着温书时总被南宫聿冷嘲热讽,我一怒之下扔下书本,溜至院中做李叔下手。
忙乎半日,李叔终停下手中活计:“丫头你看着点,我该去准备午饭了。”
我乖巧点头。
找一处既无阳光直射又温暖通畅的地方假寐,正感叹生活悠哉,某个该死的声音再度不识好歹破坏了安逸的氛围:“哪儿来的猫?”
睁眼搜索,却见秦大哥家的黑猫不知何时跃入庭中,正以优雅姿势踱步于晾晒的草药中。
“哇——”我大叫跳起,将南宫聿的罪行抛之脑后。
凡清水镇人均知:此猫向来对我不屑一顾。这只“气质高贵”的黑猫似乎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这草根阶层。而我相信,它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不然为何见它与青青如此亲昵?
现在不是控诉罪行的时候,我得赶紧将它赶出去,免得糟蹋了李叔的草药。
一番猫飞我跳——它闲庭信步,我暴跳如雷——之后,黑猫安然卧于铺散开去的草药中央,而我在边缘目瞪口呆无可奈何。
“秦洛,你可有恰当的词来形容这番场景?”
“大猫瞪小猫?”
南宫聿眉宇含笑,与身后侍卫一唱一和,不亦乐乎地调侃。
我颤抖着脸部肌肉,试图营造最真诚的表情:“南宫公子可真会说笑。”
“客气,客气。”南宫聿微笑作揖。
某人暗地里咬牙切齿。
“秦洛,将那猫扔出去。”
“是。”话音刚落,便见眼前飘过一个身影。那唤作秦洛的侍卫在铺了一地的草药中寻了处空隙,脚尖一点,随手揽起黑猫,挥臂一扬将它掷出了墙外。之后身形一转,又回到南宫聿身后。
我两眼发直:“那个,秦洛?秦大侠,收我为徒吧。”
“不如先答出足少阳胆经走行?”南宫聿煞风景插嘴道。
“我问的是秦大侠,关你什么事?”斜眼看,我鄙视这个总是以取笑我为乐的闲人。
“小溪姑娘怎忘了?秦洛可是在下的侍卫。”
“你……”愤怒跺脚,转念一想,又嘻嘻笑道,“算了,反正我还有叶辰。”说罢,转身不再搭理那厮。
入住第三天,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你留我走总成了吧?于是某人一大早便准备溜出门,往青青那躲去。不料——
“小溪姑娘早。”南宫聿一袭锦衣立于后院庭中,手摇纸扇,长发轻扬。
好帅——
“早、早啊。”我立马结巴。
然后,极其诡异的沉默。
“那个……”两人异口同声。似乎消去些尴尬。
“唤我小溪吧。姑娘来姑娘去的,不习惯。”我说这话的时候特诚恳——不是谦虚,实在是听着别扭。
“那,小溪也勿唤我‘公子’吧。”南宫聿笑言。
眼瞅着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