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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哑夫养成记-第32部分

小说: 哑夫养成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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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罗跑到他面前,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东看西看,“大哥,你们什么时候下山的?霍兄弟呢?对了,老虎杀死没有?”

    赵敢偏偏头,认出后面三个人,桃花村的两个后生,哦,还有霍安的妹子。

    他低声责问阿罗,“怎么把小姑娘也弄来了?”

    阿罗道,“大哥你不知道,这霍姑娘是个有情义的,一定要来寻她堂哥。在山上走了大半日,也没叫个苦累”

    赵敢懒得听他聒噪,推开他,大步走到宝丰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宝丰拱拱手,正要说话,垂头站在他身后的苏换却先开口了,“赵捕头,霍安他在哪里?”

    赵敢看她一眼,但见她一张脸冻得乌青,头发和衣裙湿得水里捞起来一般,愧然半晌,轻声劝慰,“姑娘,你去村里歇着,换身衣服。你放心,霍兄弟我们一定找到。”

    说完,他转头交代了阿罗几句,又招招手,示意宝丰和冬河走到一边,与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转过身,啪的一击掌,环顾四周举火把的村民一圈,“各位乡邻,这番衙门征集十名优秀猎手上山剿虎,也是为着大家的安危。可不幸有位好兄弟与那恶虎一起跌下了山崖,如今生死不知,还望各位仗义相助,帮个手,随我们上山去找找。”

    谁料,他话音落,却是鸦雀无声。

    众村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就是不动。

    夜黑,山深,恶虎也许还没死,谁入山谁有风险。

    冬河见状,冷笑一声,“都是些缩头乌龟。”

    苏换却在这时,发着抖从阿罗身边走出来,“各位阿叔阿哥,我叫霍小四。”

    她微低着头,声音十分清脆,“被老虎扑下山的是我堂哥,我总觉得他没有死,但他不会说话,如果他跌伤了,也没法呼救”

    众人看向这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但很快,人群隐隐有了另一种骚动,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望向苏换身后,渐渐目瞪口呆。

    苏换低着头,仍在说话,“所以我求求大家,帮我找找他,山里这么黑这么冷,无论生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

    冬河走来扯扯苏换的衣袖,轻声喊,“小四。”

    苏换怔了怔,猛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狗叫。

    她慢慢转过身。

    天太黑,霍安用藤绳拖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老虎头,背着长刀,瘸着右腿,慢慢从远处走过来时,人们都还没觉察到。四处静谧,他在这一片静谧中听得那个声音慢慢说,无论生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

    达达和小二活蹦乱跳地冲向苏换。

    苏换哇的一声哭。

    后来,她梦见过这一晚很多次。火光里,霍安满身血污地站在那里,腰还是直,眼还是黑,面容沉静,一如跋涉千里穿越风霜从战场归来的勇士。

    于是苏换姑娘飞奔向她的勇士。

    以致于达达和小二与她迎面错过时,有些犯懵,刹不住地冲向人群。哦,这姑娘这么激动,不是来抱它们的吗?

    霍安微微张开双臂,接住了奔进他怀里的姑娘。他微蹙眉心,哦,苏换姑娘你太奔放太热烈了,他胸膛上被老虎抓出的伤口,被她一撞,痛得他冷汗淋漓。

    众人都傻了。

    首先,被猛虎扑下山生死未卜的人,提着一颗老虎头,沉默地彪悍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次,那楚楚可怜的小姑娘,那不是你哥吗?你抱你哥是不是太奔放太热烈太缠绵了一点?

    冬河眯眯眼,戳戳宝丰,“这兄妹,有奸情吧?”

    阿罗好伤心。

    又漂亮又忠义的巾帼英雄霍小四,原来和她堂哥有奸情。霍安太累,倒进马车车篷就一头沉睡过去。

    苏换坐在他身旁,忧心地看他沉睡的面容,“他全身都是血,会不会死呐?”

    冬河笑嘻嘻地歪过头去,“霍小四,他死了,你会不会殉情?”

    苏换抬头看他,认真严肃道,“他死了我会把他埋在院门口那棵桃树下,天天给他浇水,等夏天结桃子了,我给你送两颗最大的去。你吃着桃子缅怀霍安,你觉得怎么样?”

    冬河笑容一僵。

    霍安,原来你喜欢重口味姑娘。

    宝丰无奈地笑笑,“好了,别闹了。我看过,霍安的伤不算严重,他能走能抱,说明没伤到筋骨,回去找麻伯来上些药,养些时日便好。”

    苏换噗嗤一声笑了。

    冬河恼羞地挠挠头,“霍小四,你这个没义气的,我们陪你爬山淋雨摔跟头,你跟你堂哥有奸情,居然都不透点口风。”

    苏换姑娘毫不羞涩,郑重又大方地说,“他不是我堂哥。我要嫁给他的。”

    啊啊啊,坐在前面赶马车的阿罗两肩一垮。

    坐在他身边的赵敢望他一眼,“你怎么了?”

    阿罗奄奄一息道,“昨晚我梦见我娶媳妇,结果还没拜堂,天就亮了。”

    赵敢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搓着手掌道,“这霍安,不错。”

    霍安杀虎归来的消息,天刚亮就传遍了桃花村。

    大家议论纷纷,轰轰烈烈,宛如自己上山打了虎,大体流传这么三个版本:

    霍安被老虎扑下山,搬起巨石将老虎砸死了。

    霍安被老虎扑下山,和老虎同挂在一棵老树上,就在那棵树上拔箭刺死了老虎。

    霍安被老虎扑下山,老虎在下他在上,好吧,直接将老虎压死了。

    但无论怎样,是霍安杀了老虎,最终提着一颗老虎头,浴血归来。

    彼时,霍安正躺在床上养伤。换过干净衣服的苏换正拧热帕子给他擦手,一边絮絮问他,“霍安,他们说的这三个版本,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霍安眉目温和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苏换看他掌心里红黑交错的血痕,忍不住心痛道,“霍安,不管是哪个版本,以后这种打虎的危险差事,你都不要接了。阿罗那日说,购置些田地稳妥些,我觉得有道理,你说呢?”

    霍安点点头。

    苏换又絮絮说,“下了场雨,院子外那菜园子的菜长了不少,我去揪两棵葱,烧葱花蛋汤给你喝。”

    她说完,放下帕子,拿了一枚针,抓起霍安的右手,仔仔细细为他挑指甲缝里的黑泥。

    睡过一觉又洗漱干净的霍安,这时神清气爽,半躺在枕上看苏换为他挑指甲缝,她侧身坐着,半干半湿的乌发用竹筷随便挽在脑后,露出白净的脖颈和粉红的耳垂,一低头,那截脖颈就弯成优美的弧线。

    霍安觉得,怎么着也该犒赏一下自己,这次杀虎暗涌激荡,另有险情,只不过这些,都用不着告诉她。

    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坐起来,俯过身去,亲了亲她的耳垂。

    苏换姑娘瞬间不淡定了,红着一张桃花脸,低着头,睫毛扑朔,“你别乱动啊,小心针扎着你。”

    霍安从她手上取过针,轻飘飘地弹落在地上,然后偏过头去啃她的嘴,苏换想推他又想起他胸前有伤,只好往后仰,“霍安,养伤不是这么养的嗯嗯唔”

    雨后初晴,有一缕淡淡的阳光照进来,达达和小二在院子里摊开四肢,懒洋洋地晒太阳。

    苏换的脑子有些发昏,身子有些发软,连头发也散了。霍安这个人闷不作声,做事却狠,就连今天啃她也啃得狠,她喘不过气,伸手去挠他脖子,霍安挪开嘴,她吐口气去看他,却发现他黑黝黝的眼睛里闪动着奇怪的光泽。

    还有,这个姿势也不大对,为什么躺在床上养伤的人变成她了?

    正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一只爪子趁她神智凌乱,试探性地蹭了蹭不该蹭的地方。

    “霍安,你手放哪里呐?”

    苏换觉得胸口痒,瞬间窘得脸皮差点飚血。那爪子赶紧挪开。

    院子外有人喊,“霍安,麻伯来换药了。”

    两人赶紧分开。

    苏换嗖地跳起来,捡了枕头上的竹筷,一边挽头发一边往外走去,心跳得嘭嘭响。

    这个霍安,脑袋没摔坏手脚没摔断,倒把胆子摔肥了,光天化日居然动手动脚偷袭她。

    麻伯背着一个药篓子,和宝丰站在院门外,不敢进院子。苏换急忙赶了达达和小二进柴房,迎出去笑吟吟喊,“麻伯。”

    麻伯看一眼苏换,哦哟不得了,这姑娘红扑扑的桃花脸好艳丽,村子里都说霍安堂妹貌美如花,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如是呐。

    宝丰心里暗道,大白天的这霍小四桃花脸红得不正常,难道又在啃?话说他是有事来找霍安,万一霍安他啃得脑壳发昏怎么听得进去?

    苏换跑到院子外扯了两棵葱回来,正好听见麻伯说,“哦,不碍事,腿没伤着骨头,静养些日子就好,从脉象看,也没什么内伤,就是气血有些躁动。”

    苏换咬牙切齿想,他不是一般的气血躁动。

    麻伯换过药就走了。

    宝丰留了下来,坐在床前道,“冬河媳妇回娘家时听说,那摔破头的马二元醒了,如今在城里宅子养着,嚷着要报官,说是有人打晕他后将他扔下楼的。”

    霍安眸色清冷深黑,拿过床头的木牌和炭条,写:

    “我不是被老虎扑下山的。”

    宝丰大吃一惊。

    霍安抹了字,继续写:“我躲得开,老虎扑不了我。有人趁乱打了我腿一棍。”

    宝丰面色一凛,“赵敢?”

    霍安摇摇头,继续写:“我觉得他还行。不过他手下的人,有渣滓,大概被收买了。”

    宝丰点点头,“我瞅着那阿罗也是个实在的。”

    他蹙眉想了想,“马二元?”

    霍安抹了字慢慢写:“那晚看过戏,有二十个打手半路拦截,被我打发了,他自然忌恨在心。杀虎这事动静大,他应是在我去之前就安排下了。所以,我不动他他也要动我,不过我尚未想过杀他,他却要杀我。”

    宝丰沉默半晌,“霍安,你一切小心。”

    霍安慢慢抹木牌上的字。

    宝丰道,“你准备娶她?”

    霍安怔了怔,抬起头看他。

    宝丰站起来,眨眨眼,“赶紧的。连三叔又来找我娘了,紧着我娘给你那姑娘说门觐州的亲事,说她招妖蛾子,不能留着祸害了你。”

    说完,他哈哈大笑。

    苏换听到笑声,捏着棵葱跑进来问,“宝丰,你们说什么这么好笑?我也要听。”

    霍安含笑看她一眼。

    怎么办,她已经把他祸害了。

    到晚上时,苏换和霍安发生了争执。

    霍安要回偏屋去睡觉,但苏换认为他全身是伤,不宜睡地上,地上寒,于是坚持要他睡正屋,换她去睡偏屋。

    霍安懒得跟她争,起身来瘸着腿就往外走。

    苏换哼了一声,跑去坐在门槛上耍无赖,“那我今晚就在门上坐着。”

    霍安苦笑,沉默了半晌,去偏屋拿了钥匙,向她招招手,走到右侧偏屋前。

    苏换一看,好奇心顿时膨胀得要爆炸,赶紧提了灯,凑过去看。

    门打开,一种特有的年深月久的房屋气息迎面扑来,还混着一种淡淡的香烛味。

    烛色柔和地照亮这个房间,青石地面,布幔绣床,一张红木梳妆桌,一只乌漆圆筒凳子,如不是桌上供着一只黑漆牌位和一簇香烛,看得出,这是一个干净简单而不失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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