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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哑夫养成记-第6部分

小说: 哑夫养成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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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诽过后,他走到右边那间房门紧锁的屋子,用钥匙打开了门。

    淡淡灯色里,屋里一景一物一桌一凳都还是多年前的模样,恍然间,他那温柔娴静的母亲似乎还坐在床边做春衣,抬手一招,笑了喊他,阿安,来,试试娘给你做的新衣。

    他有些动容,想张口喊一声娘,一张口才蓦然发现,自己已好多年没有声音。

    重新换了一柱香,寥寥青烟里,那黑漆牌位上“先妣姜氏朱雅”几个字,默默注视着蹲在面前表情郁结的霍安。

    霍安在心里说,娘,这个姑娘很棘手啊。

    来历不明,长得招摇,活泼得要翻天。他说话说不过她,脸厚厚不过她。她这么住下去,时日一长,终归会被桃花村的人发现,招惹闲言碎语,一来有损姑娘家名节,二来打乱他平静生活,这样他很不喜欢。

    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蹲着沉思。

    乐善好义,是娘教他的。

    可明哲保身,也是娘教他的。

    正天人交战时,忽然耳边听得极微的风声,他蓦然回头。

    偷偷摸摸躲在门外的苏换吓了一跳,手里抱的一床薄被跌落在地。他的表情好凶狠啊。

    霍安猛然站起来,大步跨出去,反手砰的一声关上门,冷冰冰看她一眼,忽然出手如电,一把扭住门外那只哆哆嗦嗦的小兔子,便向正屋拖去。

    苏换杀猪一般叫起来,“痛痛痛!啊啊啊啊啊!”

    他力气好大。她手要断了,她要残废了,啊啊啊。

    但霍安面色紧绷,毫不怜香惜玉,一路拖着她向正屋走去。

    苏换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看你睡地上夜里凉怕你着凉我过意不去,所以给你抱床被子出来你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啊啊啊放手放手,我好痛啊。”

    霍安脚步一顿,手一松,踉踉跄跄跟在后面的苏换一头撞上来,顿时眼泪就撞出来了。

    达达和小二被惊动了,从院角里站起来,汪汪叫了两声,盯着那站在门口的二人。

    苏换终于从那只铁掌里挣脱出自己脆弱的小手,甩了又甩,抬头去看那猛然间疯魔的霍安,强忍了眼泪道,“你不要凶,我知道我赖着你是我无耻,我走,我现在就走!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不要脸么!”

    她说完一甩头发,转身噔噔噔跑下石阶,一时怒气加傲气让她头脑爆炸,全然不顾后果地向院子外跑去。

    霍安杵在那里挠挠头,一时有些发懵。

    苏换打开院门,摔门而出。

    小二叫了一声,想追出去,又转头看了看霍安,最终没动。

    这是乡间的夜晚,非常寂静,除了偶尔听得几声虫鸣。今晚无星无月,到处黑暗一片。

    苏换一脚高一脚低,跌跌碰碰,走得不知方向,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天高地阔,她却没有一个人可依靠。

    那道士批得对,她命的确不太好。爹爹不喜欢她,大娘二娘不喜欢她,姐姐们不喜欢她,总算有个人喜欢她了,呸,又偏偏是个以淫贱闻名的二世祖。

    脚下一绊,哭哭啼啼的苏换姑娘噗通一声又跌了个狗吃屎。

    苏换张口吐了满嘴泥,干脆趴在那里伤伤心心大哭一场。她的手好痛,她的心好难过,她的未来好黑暗。

    正哭得淋漓尽致,忽然听见狗叫声,她一噎,抬起头来,手背被一条温热的舌头一舔。

    汪!

    黑暗里,小二闪亮的眼睛灼灼发光。

    眼前有光亮渐近。

    霍安提着一盏灯走过来时,第三次看见了苏换那优雅的狗吃屎姿势。达达跟在他身旁,炯炯看着地上的狗吃屎姑娘。

    苏换低头在衣袖上胡乱擦了擦鼻涕眼泪,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坐在田埂上,捧着自己火辣辣的右手腕,作冷艳高贵状。

    霍安默默走到她身旁,蹲下来,将一个木牌放到她手里。

    苏换借着那昏黄灯色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苏换咬着嘴唇不出声,心里在拿捏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霍安抽了那木牌,抹了上面的字,又从腰间掏出焦炭来,写了一行字:“刚才是我错怪你。这里偏,山里有野兽,你到处乱走,会被吃。”

    苏换哼了一声,“被吃就被吃。山外面像野兽的人,还多着呢。”

    霍安又耐心写:“在山里被野兽吃的人,连骨头也没有了,你这样,怎么作花肥?”

    苏换看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睫毛上的眼泪抖落下来。她惊讶地转头去看霍安,这男人面目平静宽厚,一如平日,既不像在说笑,也不像刚才的暴怒。

    她嘀咕一声,“你才作花肥。”

    然后大大方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裙子,招呼小二,“小二,快回去睡觉,晚上不睡容易长丑。”

    她向来不是个爱拿捏的孩子,也懂得审时度势,别人给了她这么大个台阶下,她再傲娇就是蠢货了。

    霍安蹲在那里看她欢欢喜喜和小二一起走的背影,不自觉唇边微有笑意。

    第二日起床时,苏换坐在那里发了会儿呆。昨晚好像梦一场,那男人发怒的模样太可怕了,当时她还以为他会直接将她扔墙上去撞死呢。

    她扁扁嘴,抬起自己右手腕看了看,一圈紫红,很是狰狞。然后,她又看到了自己脏得可以去死的破衣裙,又有了新的烦恼。

    她好想洗澡啊。

    她好想换衣服啊。

    她全身都要长虱子了啊。

    没办法,有时候是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苏换姑娘整顿一下心情,又走出去迎接新的一天。

    刚迈出门,她就看到霍安蹲在院子角落摆弄着一个大木桶,他似乎在锤锤打打,小二和达达很感兴趣地围观他。

    苏换摸摸鼻子,毕竟昨晚闹过别扭,不好像往些天一样,厚脸厚皮地跟他打招呼,于是径直走进了厨房,胡乱洗漱了一下,随手用布条绑起头发。

    揭开锅,锅里有昨晚剩下的葱油面饼。她拿了一个来吃,咬着面饼靠在厨房门边远观那一人二狗。

    忽然,达达和小二原地一抽筋,猛然跳起来汪汪大叫。

    霍安皱眉,吹了一声口哨。随即,院子外传来一个大婶声音,“阿安兄弟。”

    苏换嗖地一声缩进厨房里,迅速关上门,在门缝里偷偷往外瞄。

    她赖在这里的第十一天,终于出现了一个外人。

    还有,他叫阿安?

    厨房在院子右侧,从门缝里望出去视角不太好,她只看得见小二和达达躁动不安的狗屁股,耳朵倒听得清楚。

    “阿安兄弟,这几日没去山里打猎么?”还是大婶的声音。

    霍安不会说话,自然不会应答。

    大婶又开始说,似乎有些吞吞吐吐,“这些饼是昨晚花穗做的,婶子就给你捎了些来。”

    隔了一会儿,想来是霍安在接饼,又响起那大婶的声音,“是这样,这不是快进四月了么,咱们庆余这边,梅雨季节来得早,一进五月就断断续续有些雨了你也知道,我们那当家的身子垮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吊着命就不错了,我家里里外外就我和花穗两个妇道人家,其他便也罢了,可可”

    苏换在门后听得翻白眼。这个大婶好罗嗦,铺垫半天不就有求于人么,干脆痛快说了得了。照她的经验来看,那男人虽不会说话,人可聪明,一定也听得不耐烦了吧。

    她并不知道,霍安手里捧着一包饼,站在那里耐心听大婶絮叨,面目平静温和。

    终于,大婶说出了此次到访的意图,“可我们家屋顶好几年没修补过了,所以想请阿安兄弟你帮个手,材料我们都备齐整了,婶子这不厚着脸来问问,阿安兄弟可抽得出些空闲来?”

    苏换嚼着葱油饼想,哦,原来是要他去当苦力。去吧去吧,反正那男人力气大得很,人都掐得死。

    这时,传来大婶喜悦的声音,“真的?阿安兄弟,你真是好人呐。那便先谢过了。你来便是,你来便是。”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苏换偷听舒坦了,正想拉开门,不料有人帮她推开了。阳光猛然照进来,她眼一眯,手里拿着半块葱油饼,望着站在面前的霍安嘿嘿一笑。

    霍安瞄一眼她嘴角边挂着的饼渣。

    哦,这姑娘吃相也不好。像只偷啃粮食的小耗子。

    苏换抹了抹嘴,“壮士,你叫阿安呐?”

    ------题外话------

    姐木有话说

    就祝跳这坑里来勾搭姐的姑娘们夜夜春宵吧~~

桃花村 第九章 非礼勿视,你要当君子

    这一天便在霍安敲敲打打那只大木桶中度过了。

    苏换百无聊赖,因为太久没洗澡,身上不爽利,右手手腕又痛,不想摆弄吃食。看着昨日还剩下些鱼汤,便用那鱼汤熬了稠粥,就着那大婶送来的饼,伺侯那一人二狗吃了。

    对于那大婶送来的饼,苏换是有些嫌弃的。面太死,馅咸了些,明显没有她做的好吃,但霍安大口大口吃,达达和小二也大口大口吃,她顿时为自己的挑食感到羞愧了。

    吃完饭,苏换坐在正屋门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小二脖子上的毛,托腮看着霍安在院子里用水冲洗那只大木桶。

    她好无聊啊。

    这里没有话本看,没有戏文听,两只狗不会说人话,有一个人吧,又是个哑巴,唉。

    终于,霍安停止了摆弄那只木桶,收拾了工具,放进自己暂居的左侧偏屋,然后走到正屋窗台边,从窗台上取过木牌,刷刷写了几个字。

    木牌陡然出现在苏换面前时,把神游天外的苏换吓了一跳。

    她一抖,难道阿安兄弟又要和她谈心了?

    定睛一看,顿时忍不住跳了起来,激动道,“那那那只木桶是给我弄的?”

    木牌上写着:“烧水洗澡吧。用那只木桶。”

    霍安似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不看她。

    苏换笑得眯起了眼,情不自禁道,“阿安兄弟,你真是好人呐。”

    霍安眉毛都跳了跳。

    她做什么学那春婶子说话。

    他想了想,抬手在木牌上写了四个字:“我叫霍安。”

    苏换笑得狗腿兮兮的,“霍安,好名字。平平安安。”

    霍安转身就走,不想苏换在身后喊道,“霍安。”

    他转过头瞅她,竟难得地看到这奇葩有一丝忸怩。

    苏换忸怩了一下,说,“霍安,你知道非礼勿视吧?这是种非常美好的气节。”

    霍安黑葡萄眼一眨,脸色沉了几分。她是在敲打他,不要偷看她洗澡?

    笑话,他要是起邪念的人,早把她办了,还用得着偷看她洗澡?

    苏换硬着头皮,严肃道,“霍安,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所以,非礼勿视,你要当君子。”

    霍安终于忍不住嗤笑一下,拿过木牌龙飞凤舞几个字,扔进她怀里。

    “看无可看,不如闭目养神。”

    苏换看清那行字时,又气又窘又怒。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笑她小身板?笑她一马平川?

    她只是穿的衣服比较大好不好?

    忽然又想起一事,“哎哎哎,有没有衣服可以换啊?”

    霍安咬牙,这姑娘太得寸进尺了。

    洗澡的巨大喜悦让苏换姑娘快乐地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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