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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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又怎会知道的?
再说现在把事情讲明,万一褚彪冲出去把事情向欧阳正说明,则欧阳正必有防备,事情也就难办了。
突听得司徒大山道:
“褚彪,光棍不吃眼前亏,你既然是来了,何妨大方些进舱去,也免得彼此伤感情。”
冷笑一声,褚彪道:
“海门十三蚊龙同你们有什么感情可言。”
他一顿又道:
“既然各位不愿说出来意,而我褚彪又看出你等的来意不善,现在彼此之间已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我又何必同你等共处一舱闲话家常……”
他“常”字出口,横身冲去,分水刺已撩起碎芒点点,快疾无匹的挥向正在仰面喝酒的“醉渔翁”司徒大山。
粹然的发难,褚彪的分水刺直往司徒大山那个酒葫芦上挥去,而令司徒大山塌肩弯腰,忙把酒葫芦以肘护着,右腿一弯,左腿疾扫而出,口中厉叫道:
“我的酒葫芦!”
不料褚彪就是要他这样。
这样子他才能腾身而起的自司徒大山头顶越过去。
果然,司徒大山在左脚扫空中,早叫道:
“我上当了。”
“扑通”一声,褚彪一头钻入江中,水底下他可不敢怠慢,急急地把一双蛙鞋穿在脚上,一口气潜了半里远才露出水面换口气。
褚彪十分清楚,大船上的几个老魔,哪一个的水下功夫也不比他差,如果在水中被他们几个围住,自己绝对难是他们对手。
换了一口气,也是褚彪的一次大喘气。
从水面上望向远处,大船上隐隐约约的还站着几个人,光景是一个也没有下水追赶,倒是令褚彪大感意外。
原来褚彪一跃而起的时候,早觑准了司徒大山那副笃定的在喝酒,那是他下手的唯一绝佳机会。
褚彪腾身空中尚未落入江中,“江岸一阵风”周全横里伸手探去,差半尺未抓住褚彪一足,他本想跟着入水的,但觉褚彪穿的一身水靠,手中又是分水刺,自己如果愣头青地追下水,他们几个船上看热闹,如果擒住褚彪,自然是面子十足的光彩万分,万一反被褚彪所乘,自己可就太划不来了。
是以周全的双足已站在舷边,都未再入水去追,回头抱怨司徒大山,道:
“你这个老酒鬼,当真误事,什么时候不好喝,偏在这节骨眼灌马尿。”
“太湖毒蛇”石大娘也沉声道:
“捉住褚彪,无疑可使欧阳正低头,大好机会又平白地丢掉,真是可惜!”
司徒大山摇摇头道:
“算了算了,就等于姓褚的没来好了,我们还是早些安歇,明日我一定约束自己少喝几口酒,如何!”说完,径自回舱内去了。
隔着船舱,“江河老怪”祈无水高声喝骂,道:
“王八蛋们别再赌了,都去歇着了,不定明日还有一场拼斗呢!”
就在他的喝叫声中,另一大船舱中,二十多个正在押单双的汉子们,纷纷走出大舱来,谁也不再多说一句话地走去睡下了,他们哪里知道刚才的一幕。
祈无水仰头对坐在帆上的汉子,道:
“人都摸到船上你才发觉,还好能及时呼叫,算是将功赎罪,你可要多回小心了。”
“海底苍龙”褚彪爬上岸的时候,已是四更天了。
褚彪匆匆到了狼山下的大庄院内,径奔向第二进院子的正屋里,“闹海蛟”欧阳正就住在这儿。
用力拍着门,褚彪叫道:
“大哥,大哥!”
欧阳正听出是褚彪声音,遂在卧室问:
“老四,你不睡觉,这时候有什么事?”
褚彪高声道:
“起来吧,事情可大了!”
欧阳正披衣而起,开门一看,不由一惊,道:
“老四,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褚彪丢下手中蛙鞋,匆匆走进屋子里,道:
“大哥,你只怕还不知道吧,祈无水那老魔头已设下了个大陷阱,就等大哥你去上当了。”
欧阳正仔细望望褚彪,道:
“你摸上他们的船了?”
褚彪道:
“不但摸上船,我还差一点回不来了呢!”
欧阳正一惊,忙又问:
“究竟怎么回事?”
褚彪边脱水靠边道:
“大哥呀,你绝对难以相信,‘江岸一阵风’周全那老儿也在船上。”
欧阳正一愣,道:
“怎么会呢?”
褚彪又道:
“还有那老酒鬼司徒大山,连那‘太湖毒蛇’石大娘也在大船上呢!”
欧阳正不能不大吃一惊,他自言自语地道:
“黑道上的几个老魔头,一向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炉,怎的忽然会扭结一起合穿一条裤子了?”
褚彪道:
“所以我以为他们一起找上狼山,必然有所图谋而来,大哥不能不加以防备。”
欧阳正点头,道:
“眼前我兄弟只有五人在,其余的全押运外出未归,要想对付这几个老魔头,我们得好生琢磨一番了。”
褚彪道:
“事不宜迟,快把石山他们叫起来吧。”
欧阳正想了一下,道:
“你已累了大半夜,快先去睡一觉,事奇Qīsuū。сom书情我自会处理。”
褚彪摇头道:
“未思得妥善对策,我怎能睡得安稳。”
欧阳正道:
“那就快把石山他们叫来,大家商一良策吧。”
褚彪匆匆换过衣衫。
更把石山、李大海与牛鸣臬几人叫到欧阳正的卧室来,这时大家一听褚彪刚才的话,无不大怒,觉得这是几个老魔头欺人欺到家门上来了,都愿意一拼。
欧阳正面无表情地道:
“难道他们想联手毁了我们的基业不成?”
“浪里蛟”李大海道:
“事情来得意外,我等必须另定计谋了。”
褚彪道:
“我倒思得一计在此。”
既然有计可使,想必是一良计了。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九、无的放矢全凭臆测
钩镰月仍赖在西天未曾落下呢,东面已是万道彩霞披满天,这天又是个响晴天。
就在这旭日东升的时候,狼山东南的江湾里,突然号炮连三声,黑烟柱子冲天形成三个小黑栓。
紧接着自狼山下面驶出一艘三桅大船,大船的后面又是一连三艘双桅连货船,另外就是近二十艘单桅风船。
也不知哪里来了恁般多的人,所有的船上黑鸦鸦全是人,他们站在船面上井然有序,每个人手中全握着一把明晃晃单刀,黑衫黑裤裤腿粗,全部光着脚丫子。
就在浪花的流闪中,每个船上的人彼此呼号狂叫,甚至还有高歌一曲而振声威的。
这些船来得神速,每艘船只一接近祈无水的两艘三桅大船,立刻用铁钩把船钩牢。
如此一船钩一船,二十多艘船刹时把祈无水的船团团围在水面上,形成一个极为壮观场面。
这些船上的黑衣汉子依然没有妄动,一眼望去,没有两百人也有个一百五六十。
大船靠大船,大船上的祈老怪与周全几人在看了“海门十三蛟龙”摆出这种场面,一个个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江河老怪”祈无水早站在船边高声道:
“欧阳总镖头出来吧,老夫等在此候驾了。”
大船舱门“哗”的一声被拉开来,只见欧阳正当先走出舱门,他的身后面鱼贯的跟着石山、李大海、牛鸣臬与褚彪四人。
双方紧紧的拢在一起,江面上看上去一大片人,但声音之静连江面上偶尔掀起的小浪花声也全听得见。
欧阳正五人就站在舱面上未曾过船。
祈无水等相对的站在舱面上。
只见石大娘身后面的戚九娘,她仍背着石中宝而令褚彪一惊,因为昨夜并未看清还有这婆娘在内的。
“江河老怪”祈无水双手抱拳打声哈哈,道:
“好家伙,我的欧阳仁兄呀,祈无水请的是你一人来,你怎的摆出这种场面来,光景是连你狼山的徒子徒孙全搬离窝来了。”
另一面,“醉渔翁”司徒大山也哈啦啦笑道:
“欧阳正,你在哪儿雇来这么多的虾兵蟹将,敢情是想吓我老人家一大跳吧!”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本来欧阳正准备今午登宝船拜望祈老的,但船上又有几位名震江南的武林名宿,欧阳正就不敢造次,特以至诚之心,十二万分隆重的排队前来欢迎各位,还请各位共赴狼山稍做盘桓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一听,面色一沉,道:
“欧阳正,今日是我请你还是你邀我?”
“闹海蛟”欧阳正哈哈一笑,道:
“别管谁邀谁,总是要见面,如今是在我狼山的家门口,东道自应由我们来做。”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摇手,道:
“别管谁做东道,欧阳仁兄能否过来一叙?”
褚彪突然一捋鼠须,道:
“你们这几个老魔,半辈子也难见你等合穿一条裤子,昨夜不是我眼明手快的冲出你等包围,只怕今日拿我褚彪当上筹码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忙双手连摇,道:
“误会,误会,此乃天大的误会呀!”
褚彪道:
“别逗了,难道你们昨夜没有围住我,难道你没有逼我褚彪入船舱?”
“江岸一阵风”周全呵呵一声脆笑,道:
“大船上我等见你摸上船,总想看清楚你是何许人吧,当然,在认清你是狼山四当家以后,立即邀你进舱去坐坐,有些话真想同你谈谈,可是你却突然拔出分水刺就刺,差一点没有劈烂司徒兄的宝贝葫芦,四当家你好生想一想,自你登船到离去,我等谁曾动过兵刃拦阻你了?”
褚彪细想,想得可多,但却并未想到有谁拔刀相向,但几个老魔头摆出的架式……
心念间,他冷笑道:
“当时的情况,你我心中明白,何需此时巧辩?我若不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一头投入江中,你等会轻易放我回狼山?哼!”
周全低声对一旁的祈无水道:
“欧阳正摆出拼命架式,我等得从长计议了。”
不料这话被石大娘听去,突然“呸”的一声,道:
“姓周的,你原来怕人多呀!”
“江河老怪”祈无水稍一思忖,当即道:
“欧阳正,今日你我既然兜上,而我等又满怀渴求的赶来狼山,至少我们得把事情弄明白,否则即使你人多,我等也必然放手一搏,当然,其结果必然是你们的死伤大于我方。”
淡然一笑,欧阳正道:
“一旦放手拼命,哪管他死伤多寡,倒是你老兄所提事情,必然是十分重要,但请说个明白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水道:
“好,我这里话不多说,你那里仔细听着,我等这次赶来并非别的芝麻小事,而是当年震撼江南的飞龙令中秘籍‘八步一刀’,欧阳仁兄,你听清楚了吗?”
欧阳正一惊,心想,这几个魔头怎的忽然为飞龙令而奔走起来了,当年只要有人提起飞龙令,那好比天上挂着的一块肉,谁不仰首欲得。
一念从此,欧阳正耸肩一笑,道:
“各位可是要找飞龙令?”
周全忙道:
“不错。”
欧阳正嘴角一撩,道:
“既是要找飞龙令,就该上焦山飞龙寨,我狼山哪会有什么飞龙令的?”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找你,当然有找你的道理。”
欧阳正惊异地道:
“什么道理?”
石大娘道:
“传说你与依水寒交情不错吧?”
欧阳正道:
“虽未换帖,情逾手足。”
尖声一笑,石大娘道:
“那么飞龙寨家务不和的事你也必然知道了?”
欧阳正面色一整,道:
“别人家务事,与我何干?”
祈无水立即道:
“有关,当然有关。”
欧阳正一旁的石山怒道:
“满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