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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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尺远处溜过,不等司徒大山回刺,更觑准司徒大山左掌抓来,依承天的右腕呈曲线般回转中,早见一股血箭自司徒大山左腕喷出,刹时一片血红染了大片海水。
司徒大山猛的仰身后潜,就在他正欲脱离这片血红海水时候,不料依承天却早到了他的背下方,等司徒大山发觉不妙,右手腕又是一阵剧裂痛疼,分水刺已脱离手掌落入水下。
司徒大山似是疯狂般的双脚狂蹬,急急的往水面冲去。
不旋踵间,依承天也浮上水面。
附近的大船上,依承天看的十分真切,只见雷一炮与江涛二人已把大船上的十个汉子逼在船尾,祈无水则不停的在咆哮呢,那镇海地痞程千更是缩在一边不敢吭气。
再看那“江岸一阵风”周全,却正高举着自己已受伤的右腕坐在小船上,那小船上的两个汉子,就在他的吆喝中向大船靠去。
原来依承天与周全、司徒大山水中搏斗时候,雷一炮已命小船直靠向大船,一声招呼,雷一炮与江涛二人弃小船而上得大船上。
大船上原本有十个汉子,但这些人又如何是雷一炮与江涛二人对手,早被雷一炮抡起钢棒,一连打翻三个,那祈无水举着双腕冲出舱来,大骂雷一炮“乘人之危”,却被雷一炮突然一个侧踢倒在舱口,气的祈无水咆哮谩骂,不绝于口……
“江岸一阵风”周全受伤浮到水面时候,恰巧就在小船边,他立刻爬上小船,命两个摇船汉子快向大船摇,根本不去注意那雷一炮与江涛二人尚在大船上折腾呢。
小船靠在大船边,周全腾身而起,半空中却见冷芒猝闪,一束激荡的刀芒,“嗖”的一声向他劈到。
空中拧腰挺足斜翻,“咚”的一声周全又落在小船上,他惊怒交加的举头上看,早听得船边站的江涛喝道:
“老小子你没死在水中已是万幸,敢情还打算上船来歇腿养伤不成。”
就在这时候,司徒大山早高举着双手,手腕尚自狂喷鲜血,飞鱼似的向大船边浮来,在他的后面,依承天紧紧的追着而使得司徒大山边游边回头看不停。
宛如大鱼飞落船上般,司徒大山到了小船边,人已滑落在小船上。
依承天人也已快到小船了,便在这时,司徒大山望着水面的依承天,喝叫,道:
“小癞子,你想赶尽杀绝不成!”
依承天猛的一长身,一指向五丈外的海面,道:
“我若不在后面追你,不定你已被那群老虎鲨撕碎了呢,你看。”说完他也急急的落在小船上。
两个摇船的一看,不由大惊叫道:
“鲨鱼!”
原来祈无水三人在水中流了太多的血,附近早诱来一群虎鲨,司徒大山与周全二人也已见水面上鲨鱼在翻动,不由头皮发麻而心胆欲裂。
这时大船上的雷一炮已在招手小船摇过去。
司徒大山忙叫摇船的尽快摇,为的是他伤的最重,必须立刻敷药包扎呢。
不料小船刚靠在大船边,却见那祈无水第一个爬下船来,在他的后面,十个汉子正无精打采的也下得小船上,只把个小船坐得满满的。
依承天腾身上得大船,却听得雷一炮低头向小船上的摇船汉子道:
“把他们送上镇海去,这是银子快接住。”
“醉渔翁”司徒大山高举流血双手,吼叫道:
“姓雷的,我这伤总得包扎呀!”
雷一炮嘿嘿笑道:
“忍着点,到了镇海找大夫治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叫道:
“姓雷的,你真不是东西。”
雷一炮一听大怒,道:
“你们这三个老不死的,果然祸害遗千年,今日局面如果换过来,你们哪个会慈悲为怀的放过我们?操那娘,再要罗嗦,你们一个也别活着回去,老子拿你们喂鲨鱼。”
早听得“江河水怪”祈无水狠声道:
“国之战败,割地赔款,你我战败,无话可说,姓雷的这节骨眼若要玩狠的,我们谁也奈何他不得,我连大船都放弃了,你二人还说什么的。”
于是,小船急快的摇向镇海而去。
现在——
祈无水的大船只有雷一炮、依承天与江涛三人,然而三人对于驶风船全有一手,雷一炮后面掌舵,江涛操主帆,依承天就在船头守着,该做的他自会去做。
大船缓缓的驶向普陀山,依承天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因为他再也想不到自己找遍焦山与太湖,而干娘母女二人却是在这普陀山上,自己如果早知道,也免去无谓的劳累奔波,到处寻觅了。
大船在普陀山前的大海湾泊碇时候,红日已被山头遮挡在另一面了。
岸边人见来了大船,早有一人操着小舟划来,那是山上寺里小船,为的是接那些远道来的朝山进香客。
那小船很快的把雷一炮三人送上岸。
依承天顺着蜿蜒的台阶上看,寺朝一角似在云端,而寺内钟声恰在这时飘来,悠扬中更令人觉得庄严无比。
沿着山石台阶登上去,山脊上有个大石碑坊,横画四个巨大篆体字。
“普渡众生”
三人走过碑坊,寺前门处一座丈五高朝天香炉,香烟袅绕中正有一个年青僧人在看守着,见三人走来,忙迎上前去,稽首道: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可是朝山进香的?”
雷一炮道:
“有位依施主住在贵寺,我们是来接他的,还请小师父传声话进去。”
小僧看了三人一眼,遂笑道:
“且随我进去。”
那小僧刚领着雷一炮三人走进去,大雄宝殿内走出一位白眉老僧,可不正是那法上大师。
这时法上大师似是吃一惊,但他在见了雷一炮面上大疤痕后,早哈哈笑道:
“来的敢情可是雷施主?”
雷一炮先是一怔,旋即忙上前施礼,道:
“法上大师,焦山一别十年,雷一炮少来问候,罪过!”
法上大师笑道:
“关山重重,水隔一方,只要心中记挂,犹胜朝夕见面,你以为是否?”
雷一炮也笑道:
“天天见面友情平又淡,雷一炮理会得。”
法上大师望望依承天与江涛二人,雷一炮立刻为之介绍一番。
法上更把依承天看了个仔细,因为这几日他在依水寒的口中得知这依承天已承袭依水寒衣钵,即将统领焦山飞龙寨。
法上在一阵观察中点着头,道:
“老衲庆幸飞龙寨又见兴盛了。”边对三人道:
“快随贫僧来,依施主一家见了你们真不知如何的高兴呢,哈哈……”
于是雷一炮三人的心情更见紧张。……
又过了偏殿,匆匆过完两处回廊,几人刚过了那条不算短的甬道,早听得小院厢房中传来笑声……
是依水寒与夫人小姐的齐笑声……
笑声令雷一炮双目见泪……
笑声更令依承天兴奋。
而江涛却在耸肩抽噎起来。
法上大师对于这种至情流露,不由得大为感动,他化激动为笑声的哈哈大笑着,道:
“依施主,我带来几个客人了。”
拐杖拄地声,刹时停在厢房门口,依水寒已白髯抖动不已,且双目更见泪光。
便在这时候,那依夫人在女儿霜霜的挽扶中也到了门口向外西望。
雷一炮一见,早紧走几步过去,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江涛更是高叫:
“寨主,江涛给你叩头。”说着也跪在地上。
依承天先是一愣,旋即端正衣衫,双膝也跪下来,道:
“承天给干爹干娘叩头。”说着一连叩了三个头。
便在这时候,那依霜霜惊异的道:
“咦!会是你?”
这时依水寒忙命三人起来,且到厢屋坐定。
法上大师对依水寒恭喜,道:
“看来不日施主又要重振焦山飞龙寨昔日雄风了,贫僧这里暂且告退。”
依水寒大为感激的正欲送法上离去,不料霜霜却对法上大师道:
“大师,那日镇海街头为我与监寺大师解危的人就是他呀。”
法上猛回头,再细看依承天,刹时稽首施礼,道:
“原来竟是小施主仗义授手,那日我听得监寺回来向我说及,正猜不透是何人呢!”
依承天苦笑一声,道:
“如果那日有机会各道出姓名,我干爹干娘早团聚了。”
法上走了。
依水寒这才问及镇海的事,这时依霜霜最为高兴,因为她心中激荡的影子,竟是父亲欲招赘的承天。
雷一炮也问依承天道:
“怎的未听你提过。”他一顿又道:“原来大船上那个程千就是因为这事才找上我们的,真是可恶。”
于是依承天与雷一炮二人分别把一切经过重又说了一遍,只听得依承天与夫人直点头又叹息。
依承天取出龙形玉佩,小心的放在桌案上,他请依水寒老夫妇二人坐在上面,正式的拜了三拜,才又把玉佩戴起来,喜的依夫人哈哈笑的对雷一炮道:
“承天一表人才,当初你怎说他像个癞痢头小叫花子?”
雷一炮直是哈哈笑……
不料依承天这时又向依霜霜施礼,正要口称姐姐呢,早被依水寒拦住。
依霜霜知道爹的意思,满面羞赧的掀帘走入房内去了。
依承天一惊,两只大眼直眨巴。
依水寒已缓缓的道:
“刚才你向我夫妻二人叩头,我们接受你的大礼,但那不是要收你为义子的大礼。”
此言一出,连那雷一炮也是吃一惊。
依水寒却抚髯笑道:
“虽不收你为义子,却要收你做我依家女婿,因为我已决定把霜霜给你了。”
依承天一听,心头大震,他几曾想到自己会一变而成了义父的女婿?便在他的六神无主中,雷一炮闷雷的喝道:
“还不快拜见岳父母大人呀,傻小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依承天忙重新见礼,且改口叫起岳父了。
门帘后面,依霜霜双手捂面,喜极而泣的半天不走出房来。
不,这晚上就一直躲在房里未出来,因为她在心中正不停的盘旋着依承天的影子——小癞子会有他这般俊的?
海风阵阵,海浪滚滚,普陀山上听潮洞附近,依霜霜缓缓的走着,风儿掀起她的裙子一角,她回眸一笑的急伸手按下飘起来的摆裙。
回首笑,当然是对跟在她身后面的依承天而笑。
这时候依承天在她的眼中,那可是年轻有为,美如冠玉而又风度翩翩佳公子也。
当然,那诚惶诚恐跟在依霜霜身后的依承天,面对着仙资玉骨,仪态万方而又我见犹爱的霜霜,心中还在不停的念着:“光景是在做梦吧?”
两个人对坐在一块岩石上,依霜霜低声道:
“想不到那日街头遇上的年青人会是你,上天真会作弄人的。”
依承天搓着衣袂,嗫嚅道:
“可不是嘛,我要是知道那姑娘是姐姐就好了。”
只一声姐姐,早令霜霜姑娘又垂下头去。
半晌,又听得霜霜小声道:
“你可知那于飞鸿吧!”
依承天点头道:
“我知道,在南京时候她竟还想杀我呢。”
一声长叹,依霜霜道:
“我们从小在一起玩,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对我在飞龙寨的地位很是羡摹,她爹娘与我爹娘一样,就生了一个女儿,不过她对于武功十分认真,全是她爹教她的。”
依承天道:
“我真的不希望再见到她。”
依霜霜有些黯然的道:
“她们这几年对我母女是不该的,但我并未恨她们,这些日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冷然的望着海面,依承天道:
“也许你不久就会看到她了。”
依霜霜道:
“回到焦山当然会看到她了。”
不料依承天道:
“不用回到焦山姐姐就会见到她了。”
依霜霜猛抬头望向依承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