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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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瞅瞅了那耳环,瘪瘪了唇,什么也没说。
马空看见了,顺着妙真眼光看去,对妙真挥挥手道:“勿多看了……你又没有耳洞,戴什么耳环。还是跟我喝酒去吧……”
马空一提醒,妙真一想,的确自己不能戴耳环。少时家父严明,这等杂七杂八的事,自己算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到了云福宫,也有些姑娘打了耳洞,带了耳环。但修道之人,哪能把心思花到这等事上。所以说,关于打耳洞,算得上是件,悬而未决,一直耽误了事。
“唉……”真是可惜了,妙真又叹了口气,就被马空拉去喝酒了。
喝酒时,马空见妙真不起劲,想来是还在记挂着刚才那耳环的事,“你就别动那份心思了……就算每天蓬头垢面,不学别人家的姑娘梳妆打扮。我马空也会不会介意,照娶不误的。”
“你说什么呢!”一个女子要是不会老,能保持双十年华,那还不要把自己打扮多美,就打扮多美,惹人嫉妒。妙真偶尔起了点爱美之心,马空看见了点苗头就要打压下去。这让妙真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了。说得自己像是个疯婆子似得。
再说,谁说要嫁你了。要嫁,我也是……嫁给叶梦得。
啊……叶梦得。这种每天只关心剑术的人,会娶妻子吗?妙真不自觉的,在一旁苦恼着。
马空像是能知道妙真在想什么,“哼!”一声冷哼,拿了一瓶酒,把身子调了个,背对着妙真开始,咕噜咕噜把酒当凉水一样的喝着。
我不娶妙真!我马空誓不娶她!我怎么能娶了她!要是我娶了她,老天就惩罚我屁股生疮,脚底流脓!
马空是越喝越气,不行!我还是娶了她好了!让她祸害着我,屁股生疮,脚底流脓,让我变成个糟老头子,也让她跟在我身旁伺候着我!陪我一辈子!
妙真还在苦恼之中,马空想通了,忍一时之气,等她进门了,看我怎么作威作福,大发大丈夫淫威。
想到这,马空的精神就为之一抖擞,又把身子转了回来,嬉皮笑脸,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妙真啊……等会我们上哪啊……”
这就是传闻中,马空的自己折磨,又可以自己自愈的绝技。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啊。妙真还记怀着马空明天笑她的事,妙真偷摸着拿了根绣花针,什么准备也没做,就对自己下了黑手……
一针下去,再一针下去。
哼,我妙真也是有耳洞的姑娘了!
现实之中,一夕消逝,日曦又起,昊玄读了一夜的牡丹亭,不知怠倦。
荷君连心
有些人很会找人,比方说杀手。中原要价最高,最好的杀手,是一个打着红伞,名叫欠欢的人。做为杀手这个行当,欠欢有太多的不利因素。文身刺青、荷花红伞,独特的标记,让有心人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杀手欠欢。
杀手应该是在不知不觉中办事,再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的。
欠欢杀人却是要先正正紧紧的送上拜帖,而后依约前来。
喜欢露出衣襟敞开的胸膛,让人一看就觉得放荡,撑着把红伞,再低低一笑,又让人觉得有些温和。拜帖一送到,任你天涯海角,撑伞人欠欢,也会前来拜会。
今日欠欢把拜帖送到了,浮离城主,天无界任游萱的手中,不为不奇。
红木盒子里是规规矩矩的拜帖。
“浮离城主惠鉴:
熏风拂拂,长日无聊,能不神驰左右耶?不见英姿,思慕已久,明日日中,日来稍觉清闲,欲与足下谈心,藉慰离索。
记请夏安。
欠欢手启”
浮离城在昊玄盛怒之下,化为废墟,任游萱一干人等带着剩余的实力,化明为暗,潜伏于峨眉山上,以为后谋。
无风不起浪,这个惹人闲事,让任游萱一看就生厌的欠欢,又要来做什么?任游萱已非昨日黄花,今非昔比。那种相思公子苦情哀怨的戏码,已经不够看了。
但想着欠欢的到来,任游萱恰似又回到了,那个不知为利为情看上了相思公子的的糊涂自己,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的兴奋。
任游萱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红着木盒子,按掩住自己,欢欣雀跃的心,坐等那句诗文的到来……
“今日又沾江湖雨,谁来江湖撑红伞。”日中午时,一个多么不好见客会面的时辰,而任游萱却是坐等来客,欠欢也是依约而来。
红光红伞开,低盈盈的一笑,“浮离城主,欠欢特来拜会了……”
咚……咚,任游萱敲木盒的力道变重了,频率变缓了,蹙眉思索,双眸温温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言不语。
寂静的房间中,欠欢只听见了任游萱的敲木声与自己的心跳声,既是尴尬又是惊,手心微汗,再次扬声,又说了一遍,“浮离城主,欠欢特来拜会了。”
任游萱压制的气势,的确让欠欢不得不刮目相看。
任游萱不去理会欠欢,是因为欠欢与他前有冤后有仇,今日前来拜会必是有把握而来,这一局打开,则他为主我为客。要把这个主客掉个个,那就是削弱一下来人,等他先着急一下,乱了阵脚。
欠欢也不是寻常人,他见任游萱仍是不做反应,也不急,自知比人有意为难他,为了成事,自己降低一下姿态又如何,“欠欢昔日曾言明,非与友人会面,不收红伞。今日欠欢为私为公,都欲与浮离城主做一回朋友。”说着,欠欢收起了红伞。
欠欢毕竟是欠欢,那些心机也是一套一套的,任游萱见此终于有了行动,把木盒扒到了一边,“我找你时,你不来。现在我无心忙你的事了,你却又送上门来,”
浮离城被破,大局当前饶是任游萱也不得不放下私情。
“关于相思公子的事,我知道浮离城主是什么时候都很着急的。”
哼,刚刚放下了这个事,你又来撩拨我来了。不早不晚就在我任游萱最不能分心之刻,又调出相思公子这个幌子,“你还真是会找时机啊。”任游萱合着一双手,端看着欠欢。
欠欢娇嗔着,“耶,欠欢说过。为公为私,现在都是我们会面最好的时机。”
任游萱就是受不了欠欢这一点,难道相思公子就吃这套?
“接下来要谈的事,欠欢还望浮离城主,屏退左右。”
“恩?”任游萱表示出微微不悦,“你还有要求?不知欠欢是否还记得,曲径流觞时,你还欠我一掌在。”
欠欢一诧,转而笑开了怀,“非也,非也。当日的少公子,已然成为了今日的任城主。我今日是跟任城主谈话,交朋友的。在下愿意双手奉上相思公子,成就你我之好。”
双手奉上?欠欢这话说得大。想是相思公子是他家的一个碗,一双筷子?任由他随随便便拿来送人?
任游萱百般心机都无法得到的人,在他欠欢的眼里原来就是这么的贱?那他任游萱又算什么?更贱?
砰一声,任游萱一挥手,把红木盒给挥到了地上。
陆茂之应声而出,出口就是不客气,“欠欢就没想过,有去无回?”
“只怕今天欠欢要让陆先生失望了。只要任城主没有移情别恋,只要任城主还是浮离城的城主。欠欢就不会有去无回。”欠欢像是有所倚仗,毫不害怕,真是印证当日他对宋玉庭的承诺,把握十足。
陆茂之在等着任游萱的指示,任游萱抬起头来,一双眼狠狠地盯住欠欢,嘴里却,“茂之,你先退下吧。”
欠欢笑了,陆茂之也未有什么不悦之色,“是。”
门开又门合,陆茂之走了,任游萱在等欠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而欠欢的第一句话却是,“浮离城主真是好福气呢。能有陆茂之这样好的下臣。”
“欠欢是羡慕了?可惜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你还是先保住自己性命吧。”
面对任游萱咄咄逼人,欠欢不以为意的一笑,是不是他心急了?
“离恨荷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欠欢难得的,规矩了一回,对任游萱行了一个礼,“在下离恨门,荷君连心。”
“哈。”听了欠欢的话,任游萱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不但贱,还很傻。他不是不信欠欢的话,前因后果,桃花树下,浣花溪边,青楼偶遇,任游萱感觉死死被人玩了一把。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你是不是还要说,当日的少年人。不是真正的离恨门相思公子。”偌大个离恨门,楼又烟的宝贝弟弟,怎么肯能真来勾引你任游萱。对于当日相思公子的真假,任游萱反而倒是,没以前那么看重了。
昊玄给他的重创,让他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痴恋只是自娱自乐,自作可怜。我天无界任游萱,何必为了个男人自甘堕落!
生当我任游萱,天地在我脚下,指点江山,任大江东流。那才是何等风流快哉!痴迷于痴男怨女,怎么成得了大事!
“菊君分杀是假……”
其实任游萱也有想到,堂堂离恨门四君之一,论实力那个少年人还不够格。比起那日来找他的竹君漠雪,两人实力相差太多了。
“相思公子是真!”欠欢委婉一笑。
咚!自从欠欢开了口,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任游萱就一直凝神在。直到某个字从欠欢的口中吐出了……“真。”
任游萱明显感到自己的心……有那么一下,不跳了。
静静地坐着,不动。要是以前的任游萱肯定会,怀揣着兴奋对欠欢大嚷起来,他到底是成熟了不止一点。
欠欢等着任游萱发作,但任游萱反而异常的冷静,“那我也要说,你荷君连心也是假!”
欠欢一楞,“昔日欠欢德行有失,被放逐出离恨门,在山东宋玉庭手下潜伏卧底,蛰伏以待。我怎么能不是荷君连心呢?如若我不是荷君连心,那这次谈话对我是没有意义的。”
“你倒是很有把握把一切都坦白告诉我。”
“不是欠欢有把握,是欠欢坦诚。浮离城主就不多问点,相思公子之事?”欠欢勾引着。
任游萱淡漠着,“我对他,只是还好了。”
“哦?哦?”欠欢的鬼脾气,他对任游萱这句话来了兴趣,“在下有一物。浮离城主见之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话。欠欢必当知无不言,据实以告。”
任游萱盯着欠欢,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令人厌恶,是恶趣吗?
气氛不对了,欠欢渐渐从红伞中抽出一物来,任游萱像是猛兽盯着猎物一样,警告他不要玩出什么花样,也想看出他玩出什么花样。
现在他任游萱也开始有资本玩人了。
伞中之物原来是个画轴,欠欢徐徐打开,打得很慢,像是惊怕画中之物一样。
粉色茶花丛边,罗红单衣,外套白色薄烟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微唇上扬,欲依还羞半分,手上折扇亦无风。上题,大酆都离恨门,不独习作,款以相思。
工笔细腻画,上有仙法流光浮动,使得画中人物不是一般真切。
不是欠欢惊怕画中之物,却是任游萱惊怕画中之人。
呆滞,惨白,不由自主的任游萱起身走到画前……不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任游萱窘态,欠欢像是还觉得不够一样,还要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这是我家少子之作。这也是离恨门,红衣白纱生曼妙,一把折扇道风流,相思公子的由来。其实原句应该是,红衣白纱生曼妙,顾盼生情花罗烟。相思公子也非相思公子,乃是门主之妹,楼幼微!”
任游萱什么也没听见,他陷于自己的冲击之中,一方面他想笑,一方面有那么的不可置信。
“楼幼微也是当今云福宫主的师妹,长乐殿掌殿,道号妙真……”欠欢故意细声一问,“听闻……前几日妙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