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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梦中的未来 作者:世界人民的114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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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贤连忙说:“你要是回家,我们还有一段可以同路。”
  “我有其他的事情,不好意思。”严樊旬冲左贤点一下头,“下次见。”
  他说完这句,便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左贤站在四岔路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严樊旬往远方走。在穿着各色衣服的喧闹人群中,严樊旬的身影没有多少存在感。他的腿还是有点跛,身体瘦削。
  左贤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到严樊旬的身影完全不见,也没有离开。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这个熟悉的城市渐渐陌生起来。
  
  过了很久,左贤沿着来的道路往回走。他一个人在肮脏的铁路上面迈着步子,把口袋中破旧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看着两人的合照。
  那是高中一年级的一天中午,他们一起路过市中心帮人拍照的摊子。左贤说,我们没拍过照片,今天拍一张吧。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用搭着肩膀的方式来掩饰面对镜头的拘谨。
  这么久之前的记忆也能如此容易地被翻找出来,是不断地回忆的结果。
  那些和严樊旬一起渡过的童年、小学、初中、高中,是自己的生命中无法替代的最重要的部分。虽然27岁的人说这句话未免过早,但之后会出现比严樊旬更重要的人吗,左贤很怀疑。
  左贤从原路回到家,和父母一起吃中饭。
  饭桌上,父母问了些工作的事情,左贤简单地回答了他们。
  午饭的最后,妈妈装作很不经意地说:“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李阿姨家的女儿吧,现在她在X市读研一,3号你们见个面,以后在X市也有个照应。”
  “我3号下午有事,晚上回X市。”左贤回答。
  “就中午吃个饭,吃饭你想什么干什么去。”妈妈继续劝他,“你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问题。你别让我和你姑姑一样,去什么公园相亲会。”
  见再辩解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左贤说:“就中午吃个饭,我下午有事。”
  这样回答之后,妈妈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已经帮自己敲定了婚姻一般。
  为什么一个人要和另外一个人结婚,结了婚之后又为什么要生孩子。这些本应该在二十多岁之后才开始考虑的问题,总是在童年的自己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浮现。
  严樊旬的爸爸是个酒鬼,他喝了酒就会殴打严樊旬和严樊旬的妈妈。
  严樊旬小学四年级,父母离了婚,那之后,他就成为了殴打的唯一受害者。
  左贤记得小学的时候,严樊旬常常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低着头,脸上带着青紫的伤。班上的孩子都知道他的爸爸是个酒鬼,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左贤在严樊旬的身旁坐下,严樊旬用还肿着的眼睛看左贤,他会忍着泪水,但到最后还是会哭出来。左贤把手臂递过去,严樊旬伏在左贤的袖子上抖动着肩膀哭泣。左贤拍拍严樊旬的肩膀,严樊旬一直没有抬起头,左贤说,等我们长大了,一起离开家。严樊旬抬起头用睁不开的眼睛看左贤。左贤说,我不骗你。严樊旬说,谢谢。
  那时候,左贤一直在想,如果能再强一点,再长大一点,就能保护严樊旬了。所以从很早之前开始,他就比任何孩子都盼望快点长大。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左贤坐在卧室的地上,慢慢翻着那几本陈旧的同学录,他知道上面没有严樊旬的字迹,但还是期待奇迹一般从头翻到尾翻动着。
  小学六年级时,严樊旬说,我们是邻居,不会分开,不用写同学录。初中毕业时,他们俩忙着给叶若飞准备礼物,忘了还有同学录这码事。高中的时候,严樊旬二年级就辍学了,那之后根本没有见过面,更不要提写同学录了。
  左贤很清楚留存下来的能保留记忆的东西没几个,靠得住的只有记忆而已。
  去年年末,他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下面搀扶着丈夫的女人,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和严樊旬都失了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在Y市读书以来,左贤回家的时间变得很少,上班之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了。虽然怀念着家乡的人和事,希望为他们做些什么,但连见面都变得困难,其他的就更加无从谈起。
  说到底,长大了并不代表可以变强,更不代表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左贤呼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手机,删删改改打了很久,编辑好了给严樊旬的短信。
  “明天能见一面吗?”
  他按下发送键,紧张地拿着手机,等待严樊旬的回信。没过一会儿,手机就震动起来。
  “对不起,我有事情。”屏幕上只有这几个字。
  左贤盯着那行短信看了很久,慢慢放下手机,站在书桌前,看向外面和煦的初秋阳光。
  
  TBC
  




06

  06
  踏入有阳光的地方也不一定可以被真正的幸福包围。
  左贤转过身,看着被自己摊在地上的同学录,他记起当时的严樊旬,记起当时的自己。
  初中的时候,严樊旬连妈妈寄过来的学费都很难从爸爸手上要过来,更不要说午饭钱。左贤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会叫上严樊旬,他们一起走到巷子最里面的小店坐下,叫一碗面,用两双筷子一起吃。吃完之后,左贤偷偷把钱放在桌上,不让店员看见是谁付的钱。
  “等我工作了,一定请你吃饭。”这是严樊旬很早之前向他许下的约定。
  用一个碗吃饭,读一本书,课间时坐在同一个座位上说话,晚上走同一条铁路回家。看似重叠的生活在回到家之后变得不一样:左贤回家之后就能吃到妈妈做的菜,严樊旬则煮一点面条,滴几滴酱油吃下去。
  等严樊旬的爸爸喝醉了或者赌输了回家,严樊旬就会挨打。因为常常吃不饱,严樊旬那时候个子很小,身体也差。在被打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还击之力,只能抽个空跑出去,躲到巷子外头。
  害怕回家之后还是会被殴打,严樊旬常常整夜整夜睡在外面。左贤记得有一个寒冷的深秋的晚上,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严樊旬从家里逃了出来,没有地方去,他跑到左贤家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了门,左贤开门让他进去。严樊旬浑身是水,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左贤把自己的洗脸毛巾递给他,说,你赶快擦擦。这时候,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妈妈把左贤叫到房间里,说,严樊旬的家长离婚了,他爸爸喜欢赌,小孩子一定受到影响,你以后最好少和他在一起玩。
  不知道是不是妈妈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等左贤走出房间之后,严樊旬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把没有用过的左贤的毛巾叠好了放在桌上。
  左贤看着屋外的冰冷的秋雨,想追出去,却被妈妈拦住了。
  半夜里,左贤一个人溜出去,他在巷子的最里头的屋檐下找到了严樊旬。虽然有屋檐,但是地上溅起的雨还是会毫不顾忌地打在严樊旬的身上。左贤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严樊旬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哭,全身湿透了发抖。
  左贤叫了一声严樊旬的名字,走过去蹲下来抚摸严樊旬的头发,严樊旬往里面躲了一点,避开了左贤的手。他缩在墙壁的最里面,把脸埋在膝盖间哭,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颤抖。左贤从口袋里面掏出他最喜欢的糖,掰开严樊旬的手放进去。严樊旬哽咽地说了句,谢谢。左贤说,不用谢。
  那一次,严樊旬得了急性肺炎,他在床上躺了3天,本来就消瘦的身体变得更加槽糕。病好了之后,严樊旬就不太爱说话了。如果左贤不叫他,他就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
  那时候上美术课,别的孩子画的画都是彩色的,严樊旬画的画永远都是黄色。学医了之后,左贤才知道,那是极度缺少关爱的孩子才会使用的色彩。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时能多关心一点严樊旬就好了,如果当时自己能更加勇敢就好了。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变得多么强大,而当初的自己,更加没有能力保护严樊旬。
  每次只要左贤和叶若飞不在班上,严樊旬就会被很多孩子一起捉弄。初一时严樊旬很瘦,大家喜欢用手狠狠拍打他脊背,嘲笑他的爸爸是酒鬼。
  人生是不公平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左贤就这么认为了。
  严樊旬很懂事,成绩比左贤和叶若飞还要优秀,但他却需要为活着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每次家长会,严樊旬都会很早回家告诉爸爸,但那个男人没有去过学校一次。就算严樊旬的成绩是班级第一,他也没有为自己的儿子骄傲过。
  
  小时候爸妈有时候会一起上夜班,爸爸妈妈都不在的晚上,左贤就和严樊旬坐在巷子口,看着那藏青色的天。
  左贤把这一个星期省着没有吃的糖果都分给严樊旬,因为严樊旬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左贤几乎会把所有的糖都留着。那种包着糖衣的糖果小小的,一颗能吃很久。
  那个时候,左贤并没有想象过不久之后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他只是在想,长大之后,就可以和严樊旬一起离开家了。
  这想象中的未来不只一次在梦中出现过,以混沌不清的姿态。到底未来里面有着怎样的故事,那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
  未来是不可控的变量,幸福与否并不取决于彼此相爱的程度。它被很多个客观事实影响,这些事实不会根据相爱或者努力而改变。
  处于逆境中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是努力地活下去,因为在那个不可知的未来里面,也许会存在幸福这种东西也说不定。
  那个可能会有的幸福,是左贤年少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为严樊旬祈祷的东西。
  
  TBC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我刷xq和开心刷到12点才开始更文……所以很短哇哈哈哈,请勿打脸。




07

  07
  左贤关了灯,躺在床上。熟悉的房间和熟悉的被褥里,弥漫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做学生的时候,为学习等一系列事情烦恼着,虽然也有过不想回家的念头,但遇到挫折的时候,就拼命地想回家。回到家里就能被完全保护起来,不论是躲在被子里还是单纯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中,都会放松下来,因为“家”是可以抵抗任何恐惧的地方。
  严樊旬要怎样逃避那些可怕的事情呢?左贤想到了这件事。
  在学校被欺负之后,严樊旬也没有办法回家去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在家中,殴打会升级,并常常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可以逃避的地方,只有巷子外的街角或者巷子里的屋檐。
  左贤想到了以前的巷子,那个记忆中温暖的地方,也因为常常目睹严樊旬被殴打而变得昏暗起来。
  黑色的门口,苍白的天井,还有灰色的墙面。房间的角落里,严樊旬坐在那儿,他把书放在腿上,靠着墙面浅浅地睡着,眼睛上或许还有淤青,鼻子下面或许还有血迹。
  严樊旬说过他的梦想是和喜欢的人结婚,对于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来说,简单地结婚、生子,过一种寻常到无趣的生活,应该是最为幸福的事。
  左贤记得严樊旬的梦想,记得自己的梦想,也记得叶若飞的梦想。
  他和严樊旬从小认识,但认识叶若飞已经是初中的时候了。叶若飞是家里的养子,没有办法要求太多的东西,他说过他的梦乡是有一把吉他,组一个乐队。这些话听起来愚蠢,就像是孩子少年时都拥有的虚无缥缈的梦一样,但叶若飞说这句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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