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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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司徒亦是狮子。”
“啊?那文质彬彬的小身板子,还狮子呢?”青盈直咧嘴,又说:“说狐狸还差不多。”
安夜锦只是轻笑,不说话了。
“东家。”青盈唤了一句:“你脸色不好,怎么,起床气又犯了?”
敢在安夜锦犯起床气的时候还这么大大咧咧问的,也就只有青盈了。
“你说,我要是突然成了弃妇,会不会很丢人?”
“啊?!”
“到时候就换个地方生活吧,我听说音国不少地方风景如画,到时我带着你们过去,赏huā赏水的,做个世外高人。”
“东家,你与司徒亦吵架啦?”青盈直接蹦下床来问安夜锦。
安夜锦摇头:“也不算,我与他都是斯文的,怎会吵架,不过是说了些知心话,引得他思考我们究竟合适不合适了。”
青盈有点糊涂,最后手掌在桌面上一拍,大声说道:“这事情都宣扬出去了,他还想退亲不成?若是敢,我与青颜直接割了他的脖子,将头颅挂在城门口,到时候带着你与盏乐他们潇潇洒洒的离开烟国。”
安夜锦看着她忍不住笑:“女侠,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吗?”
青盈一怔,有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从小就生活在难民港,与青颜一起抢东西吃,谁敢招惹我们,我们就会将那个人打得半死,有一次下手重了些,让那人气喘吁吁的,动不了地方,我与青颜就走了,后来后来才知道难民们看到他并不是病死的,竟然将他活生生的杀了吃肉,我与青颜都吐了几天,也不确定人算不算我们杀的”
安夜锦微微皱眉,最后又舒展开。
青盈抬头看她,跟着叹了一口气:“后来为了生存,也麻木了,我惘被天宣阁的人看中,被领去教了功夫,如今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能多活一天是恩赐,死了也是平常。这世道太多人是走在刀刃上的,不止我,不止一人两人。”
安夜锦点了点头:“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青盈见安夜锦面目上的愁云并不散去,当即一脸恍然,想说什么却未开口,对于安夜锦她能劝什么呢,她能想到的,安夜锦一定都想到了,她想不到的,安夜锦也会想到。有的时候青盈觉得,安夜锦虽然仅仅比她大两岁却好像一个经历过世间所有沧桑的人。
“夫人。”院外突然有人唤了一句,听声音好像是兰竹。
安夜锦未动,青盈走了出去:“东家在休息,不知你有何事?”
“大人让我送来明日参加宴会的衣服。”兰竹说的颇为客气。
青盈走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送东家房间里去吧。”说着,帮这些侍女开了门。
将衣服放在了安夜锦的房间中,这些侍女同离开,就算走出了小院,也没能看到安夜锦。
“兰竹姐听闻夫人是个极美的女子,我还未曾见过呢。”有一名侍女左右看了看,好像未能简单安夜锦,十分遗憾。
兰竹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未回答,另外一名侍女已经看了兰竹的脸色,当即道:“不过是市井之间的医女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想到那种庶民做了我们知府夫人,还真是让人觉得丢脸。大人居然许诺仅娶她一人太意气用事了。”
“哼,谁说不是,不过是乡野村妇,居然还在我们府中摆架子,你们注意到没有,从她来之后大人的脸色就十分不好呢。”
“是啊是啊,刚刚还摔了几个茶杯呢,好生吓人。”
“我猜啊,大人也对这女子不喜。”
几个人说着,已经有了怠慢之意兰竹扬了扬嘴角,轻柔一笑,却嗔怒道:“就你们几个小蹄子嘴巴厉害夫人你们也敢在背后念叨,真真是不懂规矩。”
“兰竹姐姐我们错了。”
“兰竹姐姐,就你心肠好。”
几个人说着,已经走远,青盈在屋中听着气得浑身发抖,安夜锦却依旧淡然。
“这群势利眼,一下午了,都没送来一壶热茶来东家你可要喝茶?我去给你沏茶。
安夜锦摇了摇头,回到屋子去看桌面上放着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叹了一口气。
付之一叹叹那凄凉。
眉头紧锁,柔情不可解。一腔愁绪,芳香不可放。
“青盈,我唱歌给你听,可好?”安夜锦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青盈。
青盈一怔,随即点头。
安夜锦走到椅子上坐下,想了想,最后还是哼起了自己喜欢的歌来。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她的声音不大,只是哼唱而已,却把歌中的愁绪全部都唱了出来,那种带着无奈与伤感的旋律,让青盈心口一震。
从未听过的歌声,有些古怪的风格,说不出味道,却很悦耳,朗朗“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安静的小院,因为这一阵歌声而变得有些凄凉,寂寥的传出,又寂寥的隐匿。
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有人哼唱,那本就是一阵风,吹散了云,风也碎落了,破败不堪。
夜里,有人送来晚膳,是这个时代的风格,吃惯了安夜锦做的菜,这些送来的饭菜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青盈也不多吃,只是开始收拾院子,就算只住几天,她也该让安夜锦住的舒服。
刚刚来了这里一个下午,她就有些不喜欢这里了,真的很难想象安夜锦日后若是嫁过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偌大的院子,几乎无人的院落,虽然干净,却没有温度一样。
她打心眼里讨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
安夜锦则在窗边撒上了药粉,不出半个时辰,便有一只血红色的红鸪落在了那里,睁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安夜锦。
她将事先写好的纸条系在红鸪的腿上,让它离开。
这是夜辰的信使,一般的弓箭都难以射中,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种红鸪喝的是血,吃的是肉。除主人外,它人概不亲近,攻击人时最喜欢的就是啄瞎其的眼睛。
安夜锦看着红鸪飞走,淡淡一笑。
庄妃,明日你我可要好好的叙叙旧了。
第一百零三章 逼婚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兰竹就过来请安夜锦,发现小院中并没有人,就连送给安夜锦的衣服都被放在了桌面上没有拿走,她急急的通报了司徒亦,他明显也没有想到,却未到小院之中再去看看,而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良久,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他昨日的犹豫让安夜锦心中受了伤吧,那么敏感的女子,难免会做出她自己的反抗。
昨日安夜锦是在对他坦白,也是在对他试探。
他真的动摇了。
独自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兰竹帮他整理发鬓,最后穿上官服,在府中停留到了中午才走出府上了马车。
宴会是在下午开始,司徒亦到场的时候并未看到安夜锦,却看到了李潋之的人,他安安静静的走进去,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也不与谁打招呼,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席间,似乎有小厮故意过来观看人是否到齐,有人特意关注了司徒亦,发现他身边并没有人,便匆匆去报。
装饰奢华的房间内,听到小厮来禀报,一名女子摆了摆手:“我已知晓,你且下去吧。”
小厮对这女子好似颇为顾忌,当即便点头应是,直接退了下去。
说话的女子端庄的坐在太师椅上,虽有些疲惫,却难掩其月貌花容,一张俏脸皎若秋月。若说安夜锦是美得极为素雅,那么这女子便是群芳难逐,天香国艳了。傅粉施朱,更衬其皮肤之白皙,好似初生的婴儿,皮肤粉嫩到近乎透明。红粉青蛾,眉细如柳,增之一分显得刁蛮,减之一分显得小气,如此长短。恰到好处。双目澄澈,眸中好似含了一湾秋水,碧水涟漪,只泛起一层盈盈之光来。绛唇映日。好似初晨的露珠,盈盈润润,分外水嫩。
如此美人,让人观之便觉得赏心悦目。
此时她正回眸看向坐在一侧的方禹,笑比褒姒,她缓声道:“殿下,安姐姐并没有来呢。可需妾身再去请?”
她话语温柔,娇莺初啭,十分悦耳。
方禹依旧是一张笑脸,坐得十分安慰,听到这则消息,他并不惊奇,手中拿着摇扇慢悠悠的摇着道:“庄儿不必担忧,叶子不是不守信的人。不用去催,那样她反而会反感,我出去走走。不用派人跟着我。”
庄妃神色一滞,随后还是巧笑着应了一声:“殿下小心,如今是在烟国,处处都有危险潜伏。”
“嗯。”对待庄妃,方禹的态度一直十分冷淡,庄妃好似早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将他送到了门口。就算心中有些不舒服,漏出来的依旧是温和模样。
她如何不知道,安夜锦是怎样的性子?当初打赌输了,那么多的毒药都能喝下去。如今只不过是答应了参加宴席,安夜锦又怎么会怯场?
可是看到方禹维护安夜锦,她的心就会十分的不舒服,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不能做好调节。
抬手摸了摸已经隆起来的肚子,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叹道:“我的儿,娘岂会不知,这安夜锦此时依旧不出现,其中必定是有猫腻的,说不定她此时正在筹划着什么,明明娘不想见到她,可是还要装成体贴夫君的模样,其中辛苦你可知?”
眼波流转,她看向门外,方禹的步伐均匀,走得挺直,他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到了有可能看到安夜锦的地方,都会不死心似的到处寻找,好似他真的能够遇到安夜锦一般,可是几年下来,无论用了什么方法,方禹都未能见到安夜锦一面,这还不能让他死心吗?
那她呢?也只是痴等罢了。
“殿下。”方禹刚刚离开屋子,身边就有人禀报:“此次宴会可让庄妃参加?上一次庄妃对安夜锦的刺杀恐怕已经被她识破了,以她的性格,今日定会报复庄妃,恐怕会闹起来呢。”
方禹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竟然扯出一抹苦笑来:“若是不让庄妃参加,恐怕我只能看到她一瞬,她就会离开。”
曾经被安夜锦宠着的,爱着的男子,如今竟然只能靠一个安夜锦讨厌的女子来见到她,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他的确羡慕司徒亦,他当年离开的时候,走得尤为潇洒,如今对于安夜锦的感情也是轰轰烈烈的,让他不禁好奇,若是有一日,司徒亦与安夜锦闹翻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安夜锦又会怎样的报复司徒亦?
是不是就像他现在这样,被安夜锦的漠视虐待得心中滴血,一阵阵的疼?
脚步不由得加快,她走向忆楠公主所落脚的小屋去,刚刚到附近,就看到了慌张的侍婢,方禹看着他们,面色温和,那些人却齐齐跪下:“殿下,公主她去了许大人那里,我们没拦住,殿下恕罪。”
方禹沉默了片刻,抬脚就走。
刚刚到了许靖易的小屋,就听到了鸡咯咯叫的声音,以及忆楠公主的叫嚣:“你再不理我,我就把你的鸡全杀了!我说到做到。”
方禹一怔,随即摇头苦笑,对于他这个妹妹,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