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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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哲接着想到,既然剑辉跟云妮先看见了他,为什么不叫住他?
「你走得那么急,一副赶着跟情人幽会的样子,我们当然不能打草惊蛇,错失人赃并获的好机会。」对理哲的疑问,剑辉如此回答。
「去!想像力真丰富。」
「好吧,是我们冤枉了你,现在补偿你,报告你一则紧急军情。」
「什么?」理哲闲闲靠向楼梯扶手。跟剑辉相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就是不可能发生急事。
「云妮现在已经被众家公子团团包围,你快回演唱厅护花吧。」
「护什么花?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理哲还是闲闲的语气、闲闲的表情。
眉毛垮下、嘴角垂下,剑辉的俊脸霎时愁成苦脸。他啪一声搭住理哲的肩,沉重地说:「唉!康少爷、好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多多少少应付云妮一下,别让她太伤心。」
理哲立刻放声大笑。
「吃错药喽,你竟敢把云妮说得这么没身价。」理哲边笑边摇头,对于剑辉胆敢灭云妮的威风感到不可思议。
剑辉最伯的人就是云妮。云妮小他两岁,却比他学识渊博,比他成熟懂事。他可以顶着独子的光环在父母面前呼风唤雨,到了云妮面前却只能点头称是,唯她马首是瞻。
而且,剑桥还欠云妮一分情。
剑辉与云妮是汉雅服饰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一个协助父亲掌理各国名牌服饰的代理权及制定行销计画;另一个则协助父亲管理旗下的服饰连锁店。但剑辉不爱企业管理,只爱照顾公司楼顶那间玻璃温室的花花草草,他负责的业务根本也是交由云妮一并打理。
云妮工作能力强,外表又生得窈窕娇媚,是少数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女性,喜欢云妮的男人绝不少于喜欢理哲的女人。
「你既然明白云妮很有身价,为什么不追求她呢?」剑辉困惑地瞪视理哲。
事实上,剑辉说那番话的用意并非要灭云妮的威风,而是想确定理哲明不明白云妮炙手可热的程度。理哲显然明白,但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追求女孩子!我又没追过。理哲给了个怪答案,却是真实的答案。
从十七岁结交第一位女朋友到上个月分手的第N位女朋友,都不是理哲追来的。全是对方十分积极,积极到理哲受感动,便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对方的爱意。
分手也是那些女朋友先提出来的。她们原想藉此试验理哲在乎自己的程度,谁知理哲也爽快地答应,而且马上被下一位伺机而动的女人抢走。
「改变一下嘛。」剑辉满腔热忱地游说:「我做你的军师。做人就该多方尝试,老是被倒追多乏味呀,这样会错过被女人拒绝以后生不如死的宝贵经验。」
「生不如死的宝贵经验?你还是做自己的军师吧。」理哲敬谢不敏,枉费剑辉循循善诱,一心为妹妹铺路。
剑辉只有苦笑。他不敢说出云妮暗恋理哲的事,云妮不准。他只能偶尔暗示,但理哲全当他开玩笑。
理哲被女人宠得不懂如何追求女人,云妮则被男人宠得不屑倒追男人。
依剑辉看来,理哲跟云妮实在是势钧力敌的绝配。问题是,如果他们永远保持这种势钧力敌的状态,没有一方稍做改变,就会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交集。
不过,有些改变是急不得的,剑辉只能再找机会推波助澜了。他看一下腕表,提醒理哲:「下半场快开始了,我们回演唱厅吧。」
「唉,还得忍受半个小时。」理哲无奈地说,不屑愿地站起来。
演唱会一结束,理哲跟贺家兄妹道过再见,就驾着银色的跑车奔驰返家。
理哲的家坐落于幽静的高级住宅区,是栋红瓦白墙的典雅洋房,楼高三层、独门独院、院子近百坪,院内绿草如茵,遍植各种高大的常绿乔木。
奔驰了一阵,理哲在演唱会堆积的疲惫总算烟消云散,便放慢了车速。开快车只是他调整情绪的方式,他并不急于返家。他的父母前天相偕出国度假,管家林嫂也已经下班,家中此时空无一人。
少了父母的家异常冷清,他有点不习惯。不过,他完全能体会父母的用心,他们是要表示对他的信任,充分授权给他。他也没让他们失望,入主公司以来,销售业绩持续爬升,他已赢得全体员工的尊敬,不再只是老板的儿子,而是员工们真心认同的领导者。
当个优秀的领导者并不简单,必须投入很多的心力与时间。好在熟能生巧、巧了就快。大概再两个礼拜吧。他愉快地预计,大概再两个礼拜忙碌就会舒缓,他就可以恢复正常的休闲娱乐。当然啦,也可以再接受女孩们的约会。
银色跑车缓缓左转,拐进幽静宽敞的巷道,被路灯映亮的家门清晰在望,理哲从口袋掏出开关大门的自动遥控器。
每次回家,他都习惯在距离大门约三公尺处按下遥控器的开启键,这样,双扇式的大门便会缓缓向内分开,跑车便会直接穿过大门停入庭院右侧的车库。
这时,他照例按下开启键,却意外地瞥见一个男孩靠坐在门柱旁,而且睡着了,于是,大门虽然自动向内分开,跑车却停住了。
男孩睡得很熟,浑然不知理哲的车停在身边,更未发觉理哲已经下车走到他的面前。
男孩的脸整个埋进屈起的双膝之间,短发在路灯下闪烁鸟亮的光泽。由他修长秀拔的身形、简单随兴的服装和帅气的行军球鞋判断,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他的脚旁还放着一只墨绿色的大旅行袋。
是流浪汉吗?理哲立刻否定这项猜测。男孩从头到脚没有半丝邋遢污臭的气息,不可能是流浪汉。
他是谁?为什么睡在别人家的门口?
理哲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得到答案——他弯下腰,伸手去摇男孩的肩膀。
男孩很快被摇醒了。他抬起脸,睡眼惺忪眯视着理哲,不到两秒,忽然瞪大双目,忽然离地跃起,忽然展臂抱住了理哲。
「爸爸!」男孩激动喜悦地叫。
理哲却轰咚呆掉,就像被棒球击中了头。
他什么时候生了儿子?不!不是儿子,是女的,抱住他的是个女孩,虽然不明显,仍感觉到两团柔软紧贴他的胸膛。他猛然回神,急忙退后脱离女孩,不满的质问同时冲出嘴巴:「麻烦你看清楚,我有那么老吗?我老到可以当你爸爸吗?」
女孩一怔,凝目偏头,睫毛扇呀扇地端详理哲。
很自然地,理哲也凝目打量女孩。短得不能再短的发式、浓眉大眼的长相、手长脚长的扁瘦身材、松垮垮挂在身上的长T恤跟及膝牛仔裤、酷酷的行军球鞋——
「贝嘉?」理哲讶异低呼,突然认出了女孩。
贝嘉和当年差别不大,只是长高了许多,起码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一如从前的中性打扮加上只长个子不长肉的身村,仍容易教人误认是男生。
「康理哲?」贝嘉也认出了理哲,旋即欣喜地说:「我们又见面了,哥哥。」
「这才对嘛,应该叫哥哥,而不是叫爸爸。」理哲相当满意贝嘉的修正。
「不,我不是礼貌性的叫你哥哥,你真的是我哥哥。」谁知贝嘉却语出惊人。
理哲再次呆掉,直到记起贝嘉小时候就捉弄过他,才恢复轻松的微笑。
「贝嘉,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皮?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何必开这种玩笑?」贝嘉曾说十八岁要来台湾,而且要来找他玩。她一定是跟娥婶问到他家的地址,按址寻来的。
「我没有开玩笑。」贝嘉却一脸认真地澄清「你是我爸爸的儿子,而且年纪比我大、我当然要叫你哥哥。」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理哲故意问,心中已猜到答案。
「康启勋。」贝嘉回答.
康启勋正是理哲的父亲。理哲叹口气,快失去耐性了,贝嘉玩得太过火,他已经不知道该欢迎她还是该轰走她。
「贝嘉,适可而止好不好?我刚从一个教人疲倦的场合回来,实在没精神陪你玩。」
「你不信呀,好吧,给你看证据。」
贝嘉所谓的证据是一个用过的挂号信封,寄件人的姓名正是康启勋,寄件人的地址正是康家的地址。她边拿出信封边说明:
「从我出生以后,每一年外婆都会收到一封挂号信,里面装着一张三十万的支票,开支票的人跟寄信的人是同一个。」
三十万!三十万虽非天文数目,但海岛生活花费甚低,养活祖孙二人已绰绰有余。他父亲若跟贝嘉没有关系,为何寄三十万给她?为何供养她跟她外婆?
某个很久以前的怀疑跃入心头,理哲一凛——莫非……贝嘉是他父亲的私生女?不!不可能!父母恩爱逾恒,他实在无法相信父亲会背叛母亲。
「这算什么证据?」他瞪着贝嘉说:「我爸爸每个月都会寄薪水给娥婶,这是娥婶给你的对不对?」
「请你看清楚收件人的姓名、地址再说。」贝嘉将信封上的重点对住理哲的眼睛。
理哲的眼睛霎时睁大,清楚看见收件人的姓名写着贝嘉,收件人的地址则与娥婶家的地址相差一号。
太奇怪了,他父亲怎么会认识贝嘉?怎么会寄钱给贝嘉?
「现在相信了吧?」贝嘉期待地瞅着理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理哲却宁可贝嘉在开玩笑。他还是不敢相信,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请你告诉我,我爸爸是怎么认识你妈妈的?」他试图抽丝剥茧理出真相。
贝嘉这回没有答覆,语气有点虚弱地要求:
「在你继续审问我之前,可不可以先让我进屋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
贝嘉下午搭机飞抵台北松山机场,便直接坐计程车来到康家门口。那时大约五点多,林嫂刚下班离去,理哲又尚未归来,她按破了电铃也无人应门,只好坐在大门外等,这一等等过了数个钟头,等得迷迷糊糊睡着。当理哲回来摇醒了她,也连带摇醒她的辘辘饥肠。
喝光一杯牛奶并吃掉一大块蜂蜜蛋糕,贝嘉的元气完全恢复,不禁扯开嘴角,绽放一朵心满意足的笑容。
贝嘉的笑容如此孩子气,静静等她吃完东西的理哲受到感染,也露出微笑。
今天仅是第二次见到贝嘉,他却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事实上,七年前第一次遇见她,他即感到分外亲切,好像早就认识她了。
这是因为贝嘉拥有独树一格的中性气质,使他不拘泥于男女界线吗?还是因为……兄妹血缘的牵引?
想到这里,他带点急切地重提旧话:「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问题?喔,你是说——我爸爸怎么认识我妈妈的?」
听贝嘉直呼他父亲为「我爸爸」,理哲实在很不习惯;但他没有作声,他等着贝嘉说下去。
「因为工作的关系。那时候我妈妈高中刚毕业,娥婶介绍她来台北的一家珠宝店当店员,珠宝店的老板就是我爸爸。」
理哲从小就常出入父母经营的珠宝店,充满兴趣地观察父母和店员们如何招呼客人。他恍惚记起,店员之中曾有位长发披肩、温柔可人的贝阿姨。难道,贝阿姨便是贝嘉的母亲?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