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夜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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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出大厅,通过长长的廊亭后回到他的院落。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自院子里走出来,回到大厅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盒子交于男子。
男子拿着红木盒看了一眼后,收进怀里。抱拳道:“多谢。”将一个瓶子扔到门边的圆桌上,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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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罗门烈一跃跳上迎雨楼的楼梯,顺着楼梯走到顶,见一个双面雕栏木门呈现在眼前,罗门烈推开木门踏进大厅。
厅内窗口处,一名身着翠色罗衫的女子椅窗而坐,左手夹着一个酒瓶,右手搁在窗棱上,一双凤目专注地望着空中的明月。罗门烈走过去坐到厅内的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女子。
许久后,女子忽地开口道:“你即出现在此,应是得到了莫问草了。”女子说话声音很慢,很动听。可是她的声音中似乎没有人的感情一样,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罗门烈笑道:“难道,我若失败了就不应该出现在此了,是吗?”女子望着夜幕中的月亮不再言语。罗门烈凄然一笑,掏出怀中的红木盒子放到身侧的几案上,起身离去。
罗门烈身子顿了一下,踌躇着停下脚步,开口问道:“柳莺,你对我就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牵挂吗?”说着侧过头盯着椅窗而坐的夜柳莺。夜柳莺收回望月的目光,望向罗门烈,随即将目光移到放置红木盒子的案几上。夜柳莺缓缓起身步到案几前,拿起盒子幽幽地道:“无心之人何来牵系之心,行尸走肉之体又何来谈情之意。”夜柳莺说着,举目望着罗门烈的双目,神色之间却真如行尸走肉一般满是死气。
罗门烈惨淡一笑,不再言语。心道:“早该想到如此了,我又何需问的如此透彻,现在留在这里只会觉得尴尬,还是先回去的好。”推开门,忽闻房顶上传来几声细碎的声响,抬头向房檐望了一眼,遂转身回到大厅,对夜柳莺道:“有客登门了。”望着窗外笑道:“客即已到,何不赏个脸进来吃杯薄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浑厚而爽朗的小声自窗外响起,随即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从窗外飞身进入到厅内。罗门烈心下暗叹:“好厉害的身手!”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道长手中的拂尘轻甩后,将其搁到左胳膊上。答道:“贫道青争,来此自然是为了姑娘手中之物。”一双眼目盯着夜柳莺手中的红盒子瞧。
夜柳莺低眉瞧着手中的盒子,道:“只怕道长无命享用此物了。”青争微微一笑,扬起手中的拂尘搭到另一只胳膊上,道:“这就无需姑娘费心了。”青争笑吟吟地看着夜柳莺继续道:“姑娘生的好生漂亮,只可惜……没有活人的生气,看着冷冰冰的,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活死人来的贴切,姑娘您说呢?”
“住口!”罗门烈怒喝,道:“道长若是来夺莫问草的,那便是来错地方了。”青争挑眉哦了一声,笑眯眯地道:“这西域的王爷来此,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若来两国祸乱了吧?”罗门烈是西域的三王爷,来此自是秘密,更何况他还是易容乔扮而来的。眼前的道士如此简单了当地便道出他的身份,显然是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的。罗门烈心道:“这个牛鼻子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是……”
《寒辰夜宁》紫沐 ˇ第 16 章ˇ
罗门烈想至此不禁重新打量起青争,心道:“此人脸上虽笑吟吟的,可是眉目之间竟有着一股霸气和狠厉之气,如鹰隼般的双目更是如刀锋般锐利,一个出家深修的道士会有这种眼神?若说这道士的身份是假,那么他真正的身份又会是?”思及此,罗门烈忽觉全身虚软无力,暗自发劲却觉关节处如被虫蚁噬咬一般
,暗道不好,急忙看向夜柳莺,见夜柳莺安然无恙般立于案几前才放下心中巨石。
青争嘿嘿地怪笑道:“真不愧是夜宁辰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竟会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饲养蛊虫的寄主,果然不一般!哈哈哈。”夜柳莺瞳孔微缩,问道:“你是谁?”青争朗声笑道:“像夜姑娘这样的活死人也会在意这种事情吗?嘿嘿!”青争怪笑两声,随即扬起拂尘向后一跃,跳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于椅背之上,上下打量着夜柳莺,啧啧道:“可惜,可惜!”夜柳莺秀眉微挑,问道:“什么?”
“可惜了你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为了杀自己的父亲舍得把这么漂亮的身体当成蛊虫的饲料,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竟然还没有达到目的,可惜,真是可惜又可怜哦!”青争做出惋惜状,盯着夜柳莺不住地摇头叹气。
夜柳莺冰冷无物的眼中闪过惊诧之色,问道:“你说什么?”青争嘿嘿笑道:“不仅是夜宁辰夜宫主尚在人间,而且你那可爱的弟弟也还活在于世。这个消息,只怕是有违夜姑娘你当初之意吧。”闻言,只见夜柳莺搭在案几上的手轻按桌面,随即一尺来宽的案几应声倒塌。厅内顿时充斥出骇人的杀气与一种怨毒之气。片刻后,夜柳莺对上青争的双目问道:“你此次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而来的?”
青争扬起手中拂尘笑道:“哈哈哈哈哈,这样不好吗?”青争坐在椅背上的身体向后仰倒,椅子绊倒在窗台上,青争的身体向楼外坠落,随即如燕子飞梭一般,飞落到对面的屋舍之上,遂消失于夜色之中。
夜柳莺收回身上的气势,敛下心中思绪,徐步来到窗前,仰头望着楼外的明月,口中却是喃喃地唤道:“爹爹……”
碧落山庄。
“少宫主,前日前往笑风山庄为鲁落客贺寿去的步长空那几个老家伙在宴席上全体中毒了。”西楚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香茗,悠哉游哉地说着。脸上尽显幸灾乐祸之相。“那些老家伙兴许是老了,竟被人暗算而不知。”
面目冷冽的夜朝阳端坐于主位之上,听到西楚的话,不禁一怔,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西楚笑着摇头,道:“尚未查到,不过据属下查报,此人可能是……”西楚面色忽地一沉,道:“与邪王有关。”夜朝阳闻之邪王二字,双眸瞬间寒芒乍起。西楚继续道:“那下毒之人与鲁落客要去莫问草,不知少宫主可还记得这莫问草的用途?”
夜朝阳双目忽沉,淡淡地道:“可治疗寒毒的内伤。”西楚轻蔑地笑道:“定是邪王那老匹夫被宫主所练的寒冰掌伤了脾肾了。”
脚步声传来,夜朝阳和西楚看向门口。见南曲身着一袭合体的白色锦袍出现在玄关,南曲瞅了二人一眼,随即撩起衣摆踏进门槛,拱手对夜朝阳,道:“少宫主,在梅城发现了二小姐。”闻言,西楚瞳孔瞬间微缩,望向上座的夜朝阳。只见夜朝阳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抓着手把,手背上的血管暴突,双眼微,闭眉头深锁。
西楚看向南曲问道:“何时之事?”南曲面向西楚道:“是鲁落客摆寿宴之日。”西楚急忙问道:“可是他们中毒那日?”南曲点头。西楚恍然,拍着案几叫道:“果然!”南曲道:“如此看来,二小姐定是投奔到邪王身边了。”夜朝阳睁开双目,道:“柳莺乃是邪王的外孙,如此一想,也不觉奇怪了。”
西楚和南曲对视一眼,看向夜朝阳,西楚道:“当年我追随宫主之时,并不知邪王竟是二小姐的外公。”夜朝阳嘴角轻扬,道:“若说西护法你不知,恐怕天底下便没几个人会知晓此事了。”西楚端起茶杯,干笑两声看着夜朝阳。夜朝阳暗叹一声,道:“在别人看来父亲是个冷情冷心之人,在我看来却不然。表面上父亲对我们看起来冷漠,那只是因为他对我们的那份心被隐藏的太深,深到不容易看见罢了。”凄然地一笑,道:“只是这份心若是不用心去看,不用心去体会的话定是看不到的,就像柳莺一样!”夜朝阳摇摇头,轻叹一声,收敛心内纷乱的思绪,问道:“查到父亲的下落没有?”
南曲拱手道:“属下这里现在还没有下落。”夜朝阳面色忽沉,喃喃道:“已经四年了!”西楚见状,安慰道:“兴许东嗜那里会有好消息的。”夜朝阳虽知夜宁辰当时身中剧毒,而且又掉落悬崖已是生机渺茫,然这四年里,却没有一刻是停止过寻找夜宁辰和夜静寒的下落。
入夜,夜朝阳坐在庭院中自斟自饮,抬起朦胧的双目望着空中的明月,心道:“爹爹,我曾经也是像柳莺一样想得到您的观注和爱啊!”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喃喃地道:“直到十年前,我才知道,原来,您是在观注我的,也是爱我的,只是您不表达出来而已……”
十年前夜朝阳也是个活泼调皮的孩子,一直想得到夜宁辰的宠爱,可是在见到夜宁辰对夜静寒的宠爱之时,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嫉妒。一怒之下偷偷跑出玄冰宫。不巧的是,夜朝阳跑出玄冰宫的第二天,便碰上了麻烦。他在经过一个小村庄时正碰到一群强盗掠杀村民,抢夺财物。当时夜朝阳虽说见多识广,但毕竟当时他只有十岁,见到这样的屠杀心中不禁恐惧害怕。他畏缩地躲在一棵槐树上,看着无能还击的村民被强盗残杀,心想:“我练武功用来何用?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村民被强盗屠杀,我竟只顾自己的安危躲在这里旁观。我还算什么男子汉!若是如此,我根本不配做夜宁辰的儿子!”思至此,忽地鼓起勇气,猛地跳下槐树,拿起地上一把砍柴刀便向立于一旁兀自看热闹的强盗砍去。
夜朝阳虽只有十岁,然跟着夜宁辰学的乃是上乘的武功心法。这一刀下去,自然是将敌人一刀毙命。夜朝阳看着死于自己刀下的强盗。猛然啊地大吼出声,强盗们闻声看去,却见一个孩子拿着一个砍柴刀仰天大叫,但见被他杀死的同伴时,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夜朝阳冲来。夜朝阳收住声,看着向自己攻来的强盗,足下点地,倏地跳起,刀起刀落,一个强盗又毙命于他的手中。众强盗见了,一起攻上来将夜朝阳围在中间,一人一刀往夜朝阳身上砍去。
夜朝阳虽有上乘武功,但也毕竟只是十岁孩子,临战经验又少,对方又人多势众,如此一来不一会身上已中了数刀。鲜血从伤口处流下,将墨蓝色的衣服染成了的黑色。夜朝阳跪倒在地上,忽觉一股刀锋逼来,夜朝阳用手背抹去覆盖在眼睛上的血渍,却已是没有力气再去抵挡。心中想到夜宁辰抱着夜静寒亲热的样子,心中不禁想:“我还没有被爹爹如此亲热的拥抱过呢!我还没有被爹爹如此宠溺地疼爱过呢~!”想到此,不禁伤心顿起泪眼婆娑起来。忽闻周围强盗凄惨的嚎叫声,而不见刀剑砍到身上的疼